“怨魏一族為蒼彎所不容,因古魏滅亡此乃天意,然魏魂不熄,凝聚成怨,便是與星空為敵,故而要被滅之!
擊殺怨魏者,可得到星空之氣運凝聚,行事萬般皆順,故而在當年,引起了其他兩大古國的齊齊圍剿。
使得此族完全被摧毀,再沒有絲毫怨魏生還,這里…這里居然還有一只怨魏存在!!殺了它,一旦可以將其滅殺,那么即便是這么多年過去,但依舊可以獲得星空氣運加身,尤其是在這大毀滅后的紀年,能被星空氣運加身者,極為罕見!
尤其是蘇銘你的修為分譶身本就是沾染了氣運而生,如此一來,你若擊殺此獸,能獲得的氣運將會更多,這氣運盡管飄渺,但足以讓你萬年內心想事成!!”禿毛鶴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其話語內再在沒有了那以前始終存在的齷磋之感,而是透出一股堂堂正正的氣勢。
只是這氣勢正在快速的消散,禿毛鶴的身子顫抖,雙目露出茫然,仿佛這一刻說話的它,并非是它!
“三大古國與五大真界之間,是什么關系?”蘇銘即刻問道。
“九大真界為下界之土,三大古國則是上界之天,合在一起,才是宇宙內晨暗一百八十星空大界,逆圣一百八十星空大界外,多出的一個大界…三荒大界!
逆圣少一界,晨暗多一界,誰先到了一百八十一界,就可,“,開戰!”禿毛鶴說道這里,腦袋一歪,立刻昏迷過去,被宴龍一把扶住。
蘇銘心神震動,一旁的許慧也是面色快速變化,顯然禿毛鶴的話語,是他們從未聽說過的隱秘,這段話語看起來似乎很是尋常,但其內透出的深遠含義,若是仔細去品,定然會讓人腦海如掀起風暴。
晨暗一百八十大界,逆圣一百八十大界,這等于是一下子就將蘇銘的見識無限的擴張開來,讓他瞬間的知曉了,這整個星空的龐大與磅礴之處。
道晨也好,陰圣也罷,就算是加上了冥皇,加上了那神秘的第四真界,再加上那消失的第五真界,再加上在大毀滅中消散的其余四大真界,這些,還不是完整的三荒,還需要再加上那三大古國,如此才可以形成完整的三荒大界。
而…這完整的三荒大界,在星空中還有三百六十個與其一般大小的界存在,這星空…無限之大!!
個人的力量,就算是掌緣生滅,在這三百六十一個大界中,又能排在多少…
不僅僅是蘇銘與許慧二人此刻被禿毛鶴的話語震動沉默,前方的玄殊四人,也是一個個心神前所未有的震撼,他們的雙眼無法控制的,全部睜開,全部回頭看向禿毛鶴。
他們也聽到了禿毛鶴的話語,如今神色變化間,顯然是一時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他們以為,四大真界就是蒼穹的邊緣,他們意外,那第五真界就是一個傳說。
但在這一刻,他們的理念被徹底粉碎,原來,五大真界外,還有四大真界,原來,這九大真界外,還有三大古國,原來,這三大古國與九大真界合在一起,才是一個完整的三荒大界,原來…在三荒大界外,還有晨暗一百八十大界、逆圣一百八十大界,一共三百六十界!
他們四人內心第一個浮現的,是不信,但蘇銘與許慧的神色,還有那禿毛鶴之前話語內傳出的滄桑,這一切的一切,盡管沒有證據來證明真假,可身為修士的直覺卻是告訴他們四人,這一切…八成是真!
沉默中,來自那怨魏黑馬的第四聲咆哮,驟然回蕩間,那數百丈的雙龍頭黑馬,已然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目中,且正急速的來臨,六只眼睛內的高傲與不容挑釁之意,極為強烈。
蘇銘默默的看著那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黑馬,他看著此馬,腦海回蕩禿毛鶴的話語,他忽然覺得,自己與這匹黑馬,在某種程度是,是相似的。
這顯然是一只在那滅族的毀滅中,還是初生之幼時,就被族人送走,成為了其族唯一的存在,而蘇銘…又何嘗不是如此。
它的族人被聯手滅殺,塑冥族也是這樣。
他與這匹黑馬,都是在一個本不屬于自己的地方長大,一直到了今天。
蘇銘的沉默,他的思緒顯露在了目中,落入那黑馬雙眼內的剎那,這黑馬腳步一頓,但很快的,它就高高的抬起了頭,露出了睥睨之意的同時,也露出一股不需要去憐憫的姿態。
它冷冷的盯著蘇銘,身子向前一沖,速度更快起來。
只是,所謂望山跑死馬,在這旋渦世界內,看似不遠的距離,可實際上則是范圍極大,這匹黑馬的速度盡管無與倫比,但因之前隔著太遠,依舊無法在十多息的時間內,就追上蘇銘一行人。
且在這旋渦世界,蘇銘能隱隱感受到,似乎…對于速度有著一定的限制,這里無法挪移。
他能看到在那黑馬的四周,仿佛存在了與壁障不斷地碰撞,這顯然是遏制其速度的關鍵所在,它的每一次前行,都如同是撞碎一處處壁障。
沉默中,蘇銘這一次沒有再去挑釁,而是隨著前方玄殊四人的消失,他與許慧,連同身下的虛無獸,也消失在了這漩渦世界內。
一聲嘶吼,帶著一股旁人聽不出來,可蘇銘卻是能感同身受的悲傷之音,從那黑馬口中傳出,久久不散。
神源星海內環靠近核心的星空,這里看其如一片清澈的潭水,沒有絲毫塵埃,讓人看之便會身不由己的沉浸這在其他地方看不到的美麗里。
此地距離橫天族,已經是極為遙遠,若是飛行,以蘇銘的速度,需要不停歇的堅持一年以上,此刻隨著眾人的一一顯露,蘇銘默默的看著那旋渦傳送之口,禿毛鶴的話語依舊在其腦海回蕩,無法消散。
計慧那里也有些心不在焉,總是沉思。
“咦?出來了啊,它鶴奶奶的,老子怎么睡著了。”禿毛鶴此刻睜開了眼,神色內有深深的疲憊,它蹦醚了幾下,很是費解的在那里嘀咕起來。
但嘀咕沒幾句,它就立刻看到宴龍咋向自己的目光里,帶著一些復雜,還有那許慧,還有那四個修士,甚至還是蘇銘。
“怎么了?你們為啥老者著我?”禿毛鶴被看的有些發毛,內心極為緊張,神色露出警惕,身子退后幾步,爪子更是死死的按在屁股上。
“我沒晶石,沒有晶石…”禿毛鶴大聲喊道,它發現不但是蘇銘看向自己,就連那四個修士,也是帶著古怪的目光,不時謹慎的望來。
蘇銘仔細的看了看禿毛鶴,收回目光,盤膝坐在那虛無獸身上,拍了拍此獸,立刻這虛無獸身子一晃,轉動身軀之下,向著遠處飄去。
到了這里,也到了與那修士四人分離的時候,蘇銘盡管一生殺人如麻,看起來嗜殺不已,但實際上若是沒有直接或是間接的招惹,他是不會輕易出手的,這修士四人與他沒有過節,蘇銘便沒有殺心,此刻隨著虛無獸的遠去,漸漸星空出現了一層層漣漪波紋。
許慧遲疑了一下,但看了看蘇銘后,也就沒有多說,而是坐在了蘇銘的身邊,至于禿毛鶴,此刻正抓著冥龍,在那里低聲問著什么,不用聽也可以猜到,它必定是在問方才為何眾人如此詭異的看著自己之事。
那修士四人原本一出來時,就立刻暗自警惕,雖說被禿毛鶴的蘇醒吸引了一些目光,腦海內被方才的話語震懾了心神,可如今在這關乎生死的事情上,容不得他們去思索其他,大部分的心神,都放在了提防上。
他們不知道蘇銘那里,是否會遵守約定,可如今看到蘇銘一行遠去的身影后,這四人立刻內心松了口氣,但同時的,也在相互看了看后,都看出了彼此的遲疑。
許慧之前的一句話語,說到了他們的心里。
他們憑著四人之力,沒有太多把握可以在這一次的行動中成功,實際上也是要依靠運氣,但若是加上了蘇銘與許慧,那么他們成功的把握將會大上很多。
這是一個選擇,一方是沒有損失,但成功可能性不大,一方是有損失,可成功的把握會更多。
眼看蘇銘等人已經遠去,這四人再相互看了看后,都望向了玄殊,畢竟此事的主導之人就是他,這個選擇,他來決定是最好。
玄殊面色連續變化數次,若是之前蘇銘強行追問,那么他就算是說出了,也必定在后面的行程里,尋找機會反擊,但蘇銘居然沒有強求,這就讓玄殊遲疑,又快速的衡量了一下得失,玄殊猛的一咬牙,身子向前走出幾步,向著遠去的蘇銘一抱拳。
“前輩留步,晚輩愿與前輩說出隱秘,我等一同行事,必可成功。”
“沒興趣。”星空白,從那虛無獸盤膝坐著的蘇銘背影里,傳出了他淡淡的聲音,其身下虛無獸沒有停頓,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