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里…”鄧麗君的歌聲從汽車音響里傳了出來,在李伉的車里環繞一周,從車窗飛了出去,灑向了從商陽到省城的國道上。
李伉昨天在樂語咖啡屋想通了一些事情后,早上他到兵營跟馬卓陽請了個假,說他要到省城有些重要的事情辦,在上午九點多的時候,他開車出了兵營大門后,直接上了國道,一路狂飆往省城駛去,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他的靜兒了。
五月的季節,草長鶯飛,李伉的心這時候也像長了草一樣,他完全把車窗打開,讓尚帶有涼意的春風盡情的吹撫著他的臉龐,鄧麗君的歌聲和風的呼嘯聲夾雜在一起,在李伉的耳邊交響成一曲奇妙的樂曲。李伉看了一下速度表,車速100邁,他的腳在油門上用力踩了下去,車加速向前方駛去。
就在李伉全神貫注的開車向前疾馳的時候,他聽到后方傳來一陣急促的喇叭聲,隔著觀后鏡看了一眼,他發現一輛紅色的跑車在他的車后緊追不舍。能夠在90年代的國道上看到一輛跑車他感到十分的驚訝,于是他方向盤一打,車向邊上靠了靠。跑車像一支紅色的閃電一樣從他身邊疾馳而過。
李伉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眼這輛讓他感到好奇的跑車,車的標志是一個三叉戟,好像是一個國外的品牌,具體是什么他就不知道了。他發現這輛車的司機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副駕駛座上坐著一個和他年齡差不多大的身穿火紅色上衣的少女,由于車速太快,他沒有看清楚少女的面容。
已經跑到他前面去的跑車突然速度降了下來,李伉的車很快就趕了上來,就在兩輛車并行的時候,車里的少女向李伉做了個鬼臉,大喊道:“喂,帥哥,快啊。”說完還向李伉做了個可愛的鬼臉,咯咯的笑了起來。
李伉這次看清楚了少女的面容,一張圓圓的小臉上鑲嵌著一雙大的出奇的眼睛,在她笑得時候,兩個大的的酒窩出現在少女的臉蛋上,配合她火紅色的上衣和一頭的小辮子,顯得十分的調皮可愛。開車的年輕人面向沉穩,顯得有些老成,他轉頭看了一下大呼小叫的少女,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李伉無意和他們飆車,他向少女搖了搖頭,依然按照自己的速度往前開著。少女看到李伉對他不予理睬,頓時撅起了小嘴,像開車的年輕人吩咐了一句什么,年輕人搖了搖頭,但是最終經不住少女的央求,最終點頭了。
李伉的車一直和這兩跑車保持著并行前進,他不明白少女在向開車年輕人央求什么,但是本能的他感到應該是和他相關,而且不是什么好事。果然,開車年輕人點頭后,跑車突然加速來到了李伉的車前面,在距離他一百多米的前方把車身一橫停了下來。李伉沒想到跑車上的兩人會這么大膽,高速行駛中一百米的距離轉瞬即到,他嚇得急忙來了個急剎車,看看在距離跑車十來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你們要干什么,不想活啦!”李伉拉開車門,沖著已經從車上下來向他走來的少男少女大吼道。
“喂,帥哥,開這么好的車不敢和我們比,你到底行不行啊。”少女仿佛沒有聽到李伉的吼聲一樣,沖李伉撇撇嘴道。
而年輕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李伉,然后仔細看了看李伉的這輛在民間很少看到的軍用越野車,沒有說話,只是眼里也流露出一絲挑釁的目光來。
靠,真是見鬼了。李伉心中暗罵一句,他擺了擺手道:“男人行不行不是靠飆車的,我沒興趣,你們走吧。”說完他轉身上了車,發動引擎,從跑車身邊繞了過去快速離開了。
少女見到李伉這個樣子,氣的小臉通紅的跺了跺腳,然后對少年道:“哥,你給我追上他。”
李伉往前走了不大會兒,跑車又追了上來,就在超過李伉的時候,少女跑車車窗里伸出頭來,雙手在嘴邊做喇叭狀對李伉喊道:“沒種!”然后跑車一溜煙兒到了李伉的車前,也不再繼續加速,而是在他的前面不斷的盤旋挑釁。
俗話說泥菩薩尚有三分土性,更何況是李伉了,他心頭一陣火氣,忍不住加速和跑車并行走在了一起,李伉對著跑車大吼道:“飆車是吧,你們追上我再說。”說完三菱越野車突然加速,跑到了跑車的前面。
如果是在后世的高速公路上,李伉自認為他的越野車是跑不過跑車的,但是要知道他們現在可是在國道上飆車,路況決定了跑車的速度優勢并不能完全發揮出來,相反李伉的越野車對于路上的一個小的溝坎如履平地,占盡了優勢。一路上李伉再也沒有給跑車任何機會,直到兩輛車來到了下國道的收費路口時,跑車才趕了上來。
“喂,帥哥,這回算你贏了,我叫丹丹,你叫什么,有機會咱們下次再比試?”少女沖李伉豎了一下大拇指道。
李伉對叫丹丹的少女笑了笑道:“如果下次能再見到你,我會告訴你我叫什么的。”說完他慢慢地駛過了收費站,車一轉彎下了國道向省城駛去。走了一會兒,他從觀后鏡了發現紅色跑車沒有跟過來,不由的松了口氣。
林靜今天煩透了,她的所有煩惱都來自高中部一個叫做曹軒行的男生。自從她來到這所學校后,就莫名其妙的被評為了什么校花,然后就有一大批所謂的校草們通過各種稀奇古怪的方式和她接觸,直到這個曹軒行出現,糾纏她的校草們越來越少了。就在林靜要松一口氣的時候,她發現這個曹軒行比那幫校草們更讓人討厭。
開始的時候,曹軒行只是經常借故來初二三班,然后偶爾和林靜說上幾句話。但是林靜發現這個曹軒行來初二三班的頻率也太高了一些,而且借故和她說的時候也越來越多,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知道有一天,她同桌的女生一臉羨慕的遞給了她一個紙條,紙條上曹軒行約她放學后到操場和他見面。林靜直接把紙條撕掉了,放學后就回家了。
曹軒行在第一次失敗后,并沒有氣餒,他充分發揮了追女大法中的金錢誘惑術、球場作秀術、英雄救美術和死纏爛打術等一系列以往他無往不利的追女戰術,但是均被林靜無情的擊破了。林靜對于這個曹軒行的糾纏煩不勝煩,終于在某天放學的時候把曹軒行送給他的一束鮮花摔在了地上,用腳狠狠的踩了個稀巴爛,然后對著他大吼道:“曹軒行,我到底哪一點讓你看上了,我改不行嗎,你不要糾纏我了好不好!”說完后她像一個驕傲的天鵝一邊在心里咒罵著李伉一邊揚長而去,把當時在場的眾多學生驚得長大了嘴巴愣了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
之后曹軒行好像受到了打擊,從林靜的視線中消失了,林靜也得以平靜了一段時間,但是她對李伉的思念越發的強烈起來了。當初李伉在電話里承認了他和王麗的關系,林靜傷心到了極致,她答應了爺爺在省城上學,在他爺爺的安排下來到了這所學校,她以為遠離商陽,時間會稀釋一切,但是一個月來,她發現她錯了。
幾乎每天林靜都會做夢,而每個夢里都會有曾經給了她無數甜蜜快樂,又狠狠傷了她的心的李伉的影子。思念像一只食心蟲一樣沒日沒夜的啃噬著她的心,讓她一天天感到心像要快要死掉一樣。她有些后悔答應爺爺在省城上學了,但是她知道她回不去了,因為她答應了她的爺爺要在省城讀完初中到高中的全部課程的。
“我不能回去,狠心的李伉也不知道來看看我!”有時林靜也會盼望李伉像那次在七中一樣驚喜的出現在她的面前,告訴她:“靜兒,我愛你。”如果那樣的話,林靜覺得她將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但是她足足等了一個多月了,也沒有等到李伉的影子。
昨天林靜看到了一輛來自商陽的越野車,思念又在她漸漸平靜的心里瘋長了起來。“死李伉,如果你再不來看我我就一輩子不理你了。”她暗暗發誓。
就在她苦惱于李伉不來看的時候,上午來到了學校,她的同桌又給了她一封信,告訴她曹軒行想和她談談。林靜心里煩透了,她看都沒看,一邊把心撕個粉碎,一遍賭氣的想道:“死李伉,壞李伉,你要再不來看我,我就和曹軒行約會去,到時候氣死你算了。”
糾結了一上午的林靜放學后抓起書包,出了教室往學校門口走去,還沒有走到學校門口,他就看到了曹軒行手捧一束鮮花站在學校門口,他的身后整齊站著一群明顯是他同學的家伙,這一幫家伙每人手里都捧著一束鮮花。周圍還有大量放學回家的學生在圍觀。
“這個曹軒行要搞什么鬼。”林靜一陣氣惱,但是當她轉目看到昨天的那輛越野車和車頭上坐著的那個讓她又很有愛的人的身影的時候,她突然停下了腳步,眼淚忍不住的流了出來,隨后臉上帶著笑容大步往校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