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一七新生 金絲利是一位擅長靈魂領域的大魔導師,她才加入阿克蒙德一年不到。
這個老女人絲毫不注重自己的外表,任由它老去,甚至有人暗中傳說她是因為某些不可言說的興趣而加快了自己的衰老。
她毫不掩飾自己那變態的愛好和扭曲的性格,每天躲在陰暗地牢里折磨犯人就是她最大的樂趣。對她來說,沒有什么是比年輕俊男美女的慘叫更加悅耳的聲音了。
陸陸續續為阿克蒙德效力的強者越來越多,不過金絲利是少數幾個愿意接受魔法奴役契約的人。這個契約雖然有時限,但卻是沒有多少人愿意接受,因為在時限之內,他們很大程度上就變成了契約持有者,也就是李察的私人奴隸。
金絲利的選擇也為她贏得了李察的信任,所以李察就如她所愿,把審訊大任交給了她。而她也從來沒讓李察失望過,哪怕是意志再堅定的人,也最終會在她花樣百出的手段吐露一切秘密。
被列入老管家懷疑范圍的九個人,無論是不是無辜的,在金絲利手上走過一輪后,都會留下一個永生難忘的深刻記憶。
李察看著桌上數量眾多的道賀信,沉吟了一下,說:“既然他們想來看,那我索性就讓他們看個夠!你去準備一下,三天后我將在黑玫瑰古堡舉辦晚宴,招待所有前來道賀的貴賓。屆時我會讓貴賓們看看我剛剛出生的孩子。另外,在晚宴后我將舉辦一場構裝發布會。”
他屈指在桌面上敲擊了兩下,說:“對了,再召集一個針對年輕人的競技比賽,參加者不限身份地位,什么人都可以。那些貴賓不都會帶來一些家族子弟嗎,全部都可以參加。這場比武的最終獲勝者,將會被獎勵100積分,第二名50分,第三名30分,四到十名每人20分。就這樣吧!”
接下來的三天中,黑玫瑰古堡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人來人往,宛若有盛大的節日。
許多能夠負擔得起超遠程傳送的大貴族都選擇和李察差不多的時間到達,而他們的大隊隨從則是早就出發,然后會在同一時刻趕到匯合。
趕往亞山領的人們比預想的還要多,重要原因之一是李察突然決定舉辦年輕一代競技大賽。
這場不限國界、資歷和身份的盛會上,無疑是年輕人成名的最佳方式,也是一些古老家族展示傳承和實力的舞臺。誰家的年輕子弟更強,也就變相說明了誰的血統更強大,傳承更悠久深厚。
人們之所以突然對阿克蒙德血脈有了濃厚的興趣,主要原因還是李察。
李察太年輕了,在這個年紀就擁有如此力量,就是放眼整個諾蘭德的歷史,數量也不多見。凡是在相同年紀實力能夠和李察并列的,日后最差也是稱霸一方的頂級強者,登臨神位、點燃神火也在所多有。
另一方面,李察為這次大賽設置的獎勵也極為豐厚。阿克蒙德家族的一百積分!那可是能夠兌換回來一件傳奇裝備的分數!第二名也能夠換回一件準傳奇。
即使是30分的獎勵,也足夠換一套蠻荒騎士回來了。如此大手筆,就算如鐵血大公爵、土門親王這類豪門中的豪門,也要稍稍想想。次一等的豪門根本就拿不出來,他們還有大把的強者需要裝備呢。
所以許多家族為了這場年輕人的競技大賽,專門帶上了家族中的優秀子弟,就算拿不下獎勵,至少也可以增長點見識。
另外一個重磅消息就是李察在晚宴的那場構裝發布會了。據說發布會上的主角,就是超五階構裝:米達倫戰斗版!
這是不容錯過的盛會,因此一些強者和構裝師聞風而來,甚至幾位大家族的家主也改變了主意,急急忙忙地親自趕到了黑玫瑰古堡。
只有在發布會上才能夠自由的近距離觀摩構裝,錯過了這個機會,就不知道什么時候再能夠看到了。
而且很多大領主也在考慮是否要參與到米達倫戰斗版的競價中,在他們眼中,這是可以流傳千年的鎮族之寶,為之花多少錢都不為過。
在黑玫瑰古堡外,已經搭建起成片的居住區。
這些居住區風格上整齊劃一,或許不是那么突出大貴族們對于個性化的要求,但是這樣勝在節省了大筆造價,同時條件也比客棧莊園好得太多了。
經歷過巨龍山谷的經營后,李察手下的人對于如何接待貴族和強者已經很有心得。
與此同時,在阿克蒙德家族內,人們也是忙得昏天黑地。三天時間對于接連三場盛大活動來說實在是太緊迫了,就算許多臨時搭建場所的裝飾標準都被一再降低,工作量依然讓人望而生畏。
好在阿克蒙德族內許多圣域強者和大魔導師們也都被調來幫忙,這才勉強應付了過去。在阿克蒙德,他們的地位可不象在其它家族中那樣超然,可以什么都不管。當然,他們獲得的收益和前景展望,足以撫平他們的心理落差。
無數的食物和美酒從倉庫中搬出來,魔法師則精心為盛典準備著煙火。
騎士脫去了盔甲,和建筑工人一樣親自動手修建競技場的擂臺。他們一次可以扛來數百公斤的巨石,因此平時需要大半個月才能建好的擂臺,在這里只需要一天的時間。
大多數人都在興奮地忙碌著的時候,在黑玫瑰古堡深處的地牢中,則不時傳來陣陣極度凄厲的叫聲。
每當慘叫聲響起的時候,就連看守黑牢的幾個積年老吏也露出難以忍受的表情。現在在他們心中,骨瘦如柴的金絲利,甚至比魔鬼還要恐怖。
老管家走進黑牢,幾名獄卒連忙為他打開牢門。這時又是一陣慘叫聲傳來,聽得他雙眉都鎖到了一起。
“帶我去金絲利大師那里。”老管家吩咐道。
金絲利幾乎所有時間都呆在行刑室里。
一共九個人被捆綁成各種姿勢,而一個佝僂著背,瘦小干枯的老太婆正借著昏暗的魔法燈光,不斷書寫著什么。
偶爾她會停下來思考,然后拿起幾件細小且精致的工具,來到某位犯人身旁,在他身上比劃幾下。
她的動作輕柔得象少女的撫摸,那個人身上只劃開一條淺淺的傷口,半天才滲出一滴血珠。
可就是這點細小傷勢,卻讓他再次聲嘶力竭地慘叫起來。
老管家恰好在這時走進行刑室,臉抽動了一下,隨即說:“大師,看來有必要為您的行刑室增加一些隔音的措施。”
金絲利轉過頭,看著老管家,吃吃地笑了起來。她的臉形如骷髏,眼睛中是詭異的暗紅色,就象干涸的血漬。
“沒那個必要,我就是讓地牢里的其它人都聽聽這些美妙的聲音!”
老管家嘆了口氣,說:“那好吧。我這次過來,是看看上次少爺交待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殿下給的期限是慶典之后。你讓殿下放心,我一定會在時限之前讓這些人把所有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倒出來的。”
老管家又是嘆了口氣,深深地看了金絲利一眼,沒有再說什么,而是轉身離去。
其實根據以往的經驗,不要說幾個普通人,就是圣域強者落在金絲利手里,也挺不過一天。所以這多出來的時間,實際上就是金絲利的娛樂時間。這也是李察默認的。
忙碌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特別的快。
三天之后的中午,李察站在產房中,看著一名年輕的神官抱著一個全身都沾滿血污的嬰兒,清洗之后,抱到李察眼前。
在產床上,可可服下了最后一劑生命魔藥,被施放了一個清潔術后,在藥力的作用下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些日子,她身上被胎兒吸走了相當于幾十個強壯人類的生命力,然后又被生命魔藥以及各種強力藥劑和神術強行充滿。這個過程本身其實相當疲勞,此刻終于解脫,可可就再也忍不住睡意,進入最深沉的睡眠。
新生的嬰兒沒有哭,而是睜大閃亮的雙眼看著李察的方向。
這是個小女孩,容貌更多的繼承了李察銀月精靈的那部分,并且依稀可以看到一點可可的影子。能夠想象,等她長大了后,想必又是一個動人的大美女。但重要的不是容貌,而是她寧定的神態,在她瞳孔的深處,李察還能夠看到一點暗紅流轉的熔漿。
隨即,李察的目光就落在她的耳側,在小女孩的右耳和半邊面頰上,生長著一片暗紅色的美麗花紋,如同跳躍的火焰。
身為站在整個諾蘭德巔峰的圣構裝師,李察一眼就看出這些花紋的來歷和作用:這是天生魔紋,作用就是天然的火焰親和!
天生魔紋極為罕見,但也不是絕對沒有。
當某個人身體內的血脈之力強大到一定程度時,就有可能在體外結成天然魔紋。這就象天生的魔紋構裝,不光沒有承載力的要求,而且比普通構裝更加強大。
這個孩子剛剛出生就出現了天生魔紋,正是擁有頂級血脈天賦的證明。
李察看著她,總覺得她也在審視著自己。
實際上,大部分剛出生的嬰兒都不能清晰地辨別物體。然而李察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很可能已經擁有了不低的智慧,只是在佯裝著天真無知而已。
另一方面,李察又從她眼中看到了恐懼,對自己的極度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