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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四六 母巢之戰 中

  而城堡上的鎮熊騎士正一個個倒下。雖然每名鎮熊騎士都會拉上至少幾十倍的敵人共赴死國,然而鎮熊騎士是準構裝騎士,是無可替代的精銳。他們的戰力和忠誠都毋庸質疑。而李察手下死的都是什么?野蠻人,沙民,土著戰士,受封騎士,都是從這個位面擄掠的資源,只有幾名步戰騎士是從諾蘭德帶來的。可是在辛克蕾爾心目中,十名步戰騎士加在一起也不如一名鎮熊騎士重要。

  她猶豫著,身上的青色月華雖然之前就已經褪色,但是傷口的灼痛此刻方才開始緩和,而淡金色的神火也黯淡得快要不存在了,等活動能力一恢復,她是先去殺掉或者是捉住李察呢,還是救幾名鎮熊騎士下來?在異位面,如果沒有忠心屬下的話,發展亦將會無比艱難。她可沒有永恒與時光之龍的神恩,絕不愿意把寶貴的生命浪費在低賤的異位面。

  此時,蝎獅的身體開始伏低,鼻中呼出一道慘綠的火焰,如同霧中隱藏著可怕的敵人。

  就在辛克蕾爾猶豫之際,一頭頭巨狼開始從霧中躍出,它們如真正的狼群,圍繞著蝎獅不住奔馳著,發出低低的嚎叫。

  狼群的洪流突然停頓了一瞬間,但是,隨之而來的不是蜂擁撲擊,而是鋪天蓋地的一道道風刃,襲向蝎獅。對于蝎獅來說,這些風刃的威力十分有限,最多只能在身上切出一條細小的傷口,連厚皮都無法完全切透。

  可是,巨狼的數量實在太多了。

  辛克蕾爾一眼掃去,就知道至少有三百多頭巨狼圍住了自己。現在已很清楚,這批沒有靈魂的巨狼肯定是有人指揮的,而且說不定就是城堡上的李察!

  風刃越來越密集,最后如密雨般潑向蝎獅。龐大的蝎獅憤怒之極的咆哮嘶吼著,時時撲擊,用巨爪利牙把一頭頭風牙撕碎。它有著相當于十六級的戰斗力,對付不過七級的風牙完全就是一擊必殺。可是蝎獅明顯在畏懼警戒著什么,不敢放手去捕殺風牙。

  辛克蕾爾終于決定先離開這個見鬼的地方,她用力抓著蝎獅的鬃毛,叫著:“小寶貝!殺光它們,然后我們離開這里!快!…啊,不,天哪,那是什么!”

  就在前方不到百米的地方,濃郁的霧氣向兩邊排開,一個無比龐大的黑影徐徐而來。哪怕辛克蕾爾見多了各式各樣的魔獸,但是看到了一頭高六七米,長近三十米的巨蟲,也不禁駭然!

  和母巢相比,蝎獅就象只溫馴的小貓。

  蝎獅當然不可能真的是貓,它擺脫了群狼,忽然向母巢迅疾沖去,一個輕躍就跳到了母巢背上,利爪狠狠挖入母巢背殼!在它的感知中,這才是最具威脅的敵人。

  母巢的背殼雖然硬逾鋼鐵,卻對蝎獅的利爪沒多少阻擋作用,一根根近半米長的利爪全部深深刺入母巢背甲!蝎獅意猶未盡,尾針也狠狠釘下,撲的一聲完全沒入母巢小得不成比例的腦袋!致命的毒液順著尾尖尖端的開孔以噴涌的方式注入母巢體內。只一秒不到,蝎獅毒囊中的毒液已一泄而空,而蝎獅的氣息明顯虛弱了幾分。

  如此劇毒,已經足夠毒死一座大型城市里的所有人。母巢卻只是行動稍微停頓了一下,就若無其事地帶著蝎獅繼續向黃昏城堡爬去。它對毒和酸接近免疫,正是蝎獅的克星。母巢的頭部已經被毒針剿爛,但它那對雖然短小,卻異常鋒銳大力的刀鋒也切在蝎獅的尾針上,將碩大的尾針生生切下大半!

  蝎獅痛得一陣嘶吼,身體顫抖,差點將辛克蕾爾摔下去。

  沒有任何試探,在第一次攻擊中蝎獅就用出了全力。辛克蕾爾對蝎獅也僅有有限的指揮能力,此刻她戰力全失,只能僅僅抓牢蝎獅,以使自己不被甩出去。她另一手抓緊了雙刀,拼命想要積聚力量,但是青色月華造成的傷勢太可恨了,只要斗氣一涌動就會和傷口處的殘留月力沖擊,沸騰,痛徹心扉。

  蝎獅用力在母巢背上挖著,卻始終沒能刺透母巢的背甲。母巢在這里的背甲厚達一米,蝎獅需要認真地刨上好一陣,才能夠挖穿背甲。而和一般的蟲族不同,母巢的頭部也僅僅是裝了個口器和幾個眼珠而已,被毀掉根本不影響什么。那不是要害,而是一個陷阱。

  周圍的風牙突然再次停止了跑動,然后同時對母巢背上的蝎獅張開了大嘴!蝎獅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立刻想要躍起逃跑,卻忽然感覺到意識中傳來一陣無法形容的刺痛,而且還帶著某種難以形容的威壓,于是它四肢一軟,趴倒在母巢背上。

  這是母巢的精神沖擊,它的全力一擊也只能讓蝎獅行動遲滯幾秒,可是短短的遲滯在此時此刻,卻足以致命。

  “啊,不!!”辛克蕾爾只來得及尖叫一聲,就立刻把自己深深埋進蝎獅的鬃毛內。下一刻,她就感覺到如有無數刀劍從自己背臀上劃過,疼痛與恐懼讓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她剛才情急之下,把雙刀回旋拋出,所過之處砍倒了一片風牙,可是傷口上斗氣和月力的交擊,卻好像把她從頭到腳扔進了沸水之中。

  整整三百多個風刃,如暴風雨般將母巢籠罩在內。近半數的風刃落在母巢的龐大身體上,切削出無數甲殼碎片,或者是腹部的褶皺厚皮。另外半數風刃則從蝎獅與辛克蕾爾身上犁過,狂風中,無數鬃毛、黑血、碎甲、頭發隨風飛舞,隨后大蓬的黑血噴涌如霧!

  辛克蕾爾雙手一松,從蝎獅背上摔下,重重砸在地面,一動不動。

  蝎獅則痛苦之極地吼叫了一聲,也從母巢身上滑落。眾多風刃對它造成的每個傷害都不算重,但數量實在太多,完全可以用皮開肉綻來形容,僅僅是流血就可以致它于死地。痛苦讓蝎獅瘋狂并且恐懼,它竟然拋下了辛克蕾爾,想要獨自逃走。

  “攔住它!”李察和母巢同時下了命令。于是用光了風刃能力的風牙們如潮水般涌上,紛紛撲到蝎獅身上,一口咬住,就死也不肯松口!它們的牙齒和利爪還無法一口就破開蝎獅的防御,但是有效地阻止了它的逃離。身上瞬間掛上了幾十頭風牙的蝎獅,速度大降。蝎獅兇性大發,返身惡戰,以一秒數頭這種完全是屠殺的速度把一頭頭風牙撕碎。

  城堡上的李察遠遠注視著這處最關鍵的戰場,看到蝎獅終于停下,于是冰冷地下達了命令:“母巢,酸液噴吐!”

  母巢忽然抬起了上半身,已經被剿爛的頭部從身上脫落,露出下面全新的口器,隨后一道深綠色的酸液噴出,越過數十米距離,披頭蓋臉地澆在蝎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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