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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八十五 逼問 下

  “稍等,主人!”精靈詩人忽然抽出短劍,一把拉起地上一個女招待的頭發,把她生生提了起來,然后用短劍拍了拍她那張妝容已經模糊的臉,就在她勉強露出一個微笑的時候,短劍忽地切下,于是她的雙手立刻離體飛出!

  女人嘶叫聲立刻響起,李察面色微有不豫,沉聲說:“奧拉爾!你在干什么?你要切的是這家伙的手指!而不是女人的手。”

  精靈詩人拉著女招待的頭發,將她轉向李察,再用力抖了兩下,一個頗為精巧的小型魔法卷軸就從她的胸衣內蹦了出來。還沒等它落到血水里,奧拉爾就伸手抄住,然后拋給了李察。只拉開看了一眼,李察就知道這是一個警訊卷軸,用處就是在撕開時,讓特定的魔法鐘敲響。

  這是在上層貴族中流傳的一個小玩藝,和魔法玩具差不多,不過頗為實用,沒想到這個酒吧的女招待身上居然藏了一個,看來她的地位身份也不簡單。

  “主人,這個女人想要偷偷報訊。想逃的都要砍腳,那么想要傳遞消息的砍手應該沒錯。”奧爾拉為自己辯解。

  “先別管她,過來,把你該干的活干了!”李察冷冷地說。精靈詩人很聰明,有忠心也有魔法奴役契約保證,只不過隨著本性漸漸流露,已經越來越不討人喜歡了。但是他卻又是一個不可或缺的角色。

  看著被牢牢按在吧臺上的酒保,奧拉爾優雅地把短劍上的血跡擦拭干凈,然后問:“主人,要快的還是慢的?”

  “要能讓他開口的。”李察說。

  此時剛德已經代替了他按著酒保,所以李察能夠悠然地在酒柜上找了一瓶真正的好酒,再為自己倒上一杯,然后靠在吧臺上,等待結果。

  奧拉爾看了看酒保的手指,對剛德說:“借你的斧子用用。”

  “干什么?”

  奧拉爾眼皮一翻,說:“因為它斧刃夠糙!”

  這話剛德愛聽,便把巨斧遞了過去,一邊說:“小心著點,這東西重!”

  精靈詩人哼了一聲,一把提過大斧,很是行有余力的樣子。作為一個九級的吟游詩人,他雖然用不了重斧,拿起來還不是問題。不過拎起來是一回事,想要靈活運用又是另一回事,至于用這把大家伙去切一根手指,難度更是成倍上升,更何況精靈詩人想干的還是精細活,這根手指是要分七八次來切的。

  結果第一次嘗試就出了事故,巨斧落點偏了一點,更是飄忽無力,結果依著巨斧本身的重量把酒保食指的末節徹底砸爛。

  酒保一聲慘叫,甚至掙脫了剛德捂著他嘴的手!

  精靈詩人滿頭大汗,吃力地單手提著巨斧,不滿地喝斥著:“鬼叫什么!現在這根手指只能再切三下了。想說什么等我切完了再說!現在沒人想聽!”

  “我說!我什么都說!”酒保徹底崩潰,他終于認清了一個現實,眼前的這批人手段毒辣,絲毫不比史迪克、紅色歌薩克稍遜。

  由于精靈詩人拎著巨斧的手都在顫抖了,斧刃隨時可能落下,酒保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紅色哥薩克是整個染血之地都位居前列的大奴隸商團,在藍水綠洲自然有奴隸營地,而且還不止一個,而是三大七小一共十個營地,極限可以容納三萬奴隸。平時也總有數千奴隸在押。為了看管如此數量的奴隸,紅色哥薩克在本地放了一個三百人規模的護衛隊,這是真正的精銳,可不是紅桃胡克那樣的外圍騎隊。但是紅色哥薩克的真正大本營并不在這里,而是在西北方向一百多公里外的月亮灣畔。

  至于史迪克,在藍水綠洲中算是一股舉足輕重的勢力,擁有騎兵兩百余人,戰士四百多人。雙頭龍平時主要的生意就是和其它五股勢力一起保護藍水綠洲的秩序。這六股所謂勢力其實就是六個有組織的武裝力量,偶爾當當傭兵,更多時候在遠處兼職強盜。而維護藍水綠洲秩序的六股勢力加在一起算作一方,在綠洲議會中擁有兩票,人類紅杉王國代表勢力擁有四票,實力侯爵安列克的代表有一票,至于余下的十票全屬于各大奴隸商團,這十個席位也是變動最頻繁的。

  綠洲議會還是有一定權威性的,畢竟蓬勃的貿易需要相對穩定的環境。但是在涉及到關鍵利益時,會場上解決不了的在場外解決也很常見。

  最后據酒保交待,雙頭龍史迪克本人擁有十四級的實力,手下十二級以上的隊長共有十幾人之多。而整個藍水綠洲最強大的人卻是安列克侯爵的全權代表,十六級的圣域劍士羅浮。因為羅浮的存在,也是僅為侯爵的安列克能夠在綠洲議會中占據一票的重要原因。

  酒保交待到這里時,酒吧的大門忽然被人撞開,幾個醉漢結伴唱著歌涌進了酒吧。但是酒吧中的血腥景象,不斷的呻吟和慘叫聲立刻讓他們的酒意醒了三分。等他們的目光接觸到幾個好好坐著,正冷冷看向這邊的人的目光時,宿酒已經全醒,立刻點頭哈腰,賠笑說:“走錯了,走錯了!”一邊飛速退出了酒吧,再把大門關上。

  李察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把酒杯扔到一邊,說:“可以了。準備下一場戰斗吧!”

  于是手下們紛紛起身,奧拉爾提著酒保,問:“這個家伙呢?”

  “放了吧!”李察隨手一擺,就向酒吧外走去。

  奧拉爾手一松,酒保立刻就癱倒在地上,好像下一刻就會昏過去似乎。可是他盯著李察的背影時,眼中卻流露出一絲極度的怨毒。幾乎所有人都跟著李察離開酒吧,包括一直沒有動過手的流砂,酒保卻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他忽然想起,沒有看到那個俊美卻極度狠毒的精靈出現。他猛然轉頭,向后望去,瞳孔中恰好映出精靈詩人揮起短劍的反光。

  又是一顆頭顱飛上了半空,奧拉爾對著噴血如泉的無頭尸體聳了聳肩,說:“抱歉,老兄,主人肯定不喜歡你剛才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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