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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這名天道宮弟子的話語聲落下,三名術修也終于回過神來,雖然眼里依舊有一絲難掩的震驚,但是他們此刻卻也是很好的團聚在一起,并沒有因為剛才那極似解離術的術法而產生絲毫的慌亂。從這三名術修彼此之間的站位間隔來看,像這種遭遇強敵時的死戰只怕對于他們來說那是只多不少,不過陸離和子湮還是很敏銳的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此刻站位上的關鍵——少了兩個人。
“那是天道宮的五行靈陣吧?”子湮眉頭一皺,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應該是了。”陸離同樣不是很確定“不過這家伙不簡單,五行靈陣算是天道宮最為完善的法陣之一了,他居然還敢進行改動,而且實戰經驗豐富得如此可怕,你看這個五行靈陣在他的改動之后,本來需要五人的陣位變成只要四人就可以應對了…跟在他身邊那三個術修也同樣不簡單。”
“他是誰?”子湮好奇的問道“我怎么從未聽說過天道宮有此等天才。”
“我也沒聽說過。”陸離苦笑一聲“他知道我們的存在了,瞞著也沒意思,出去吧。”
子湮點了點頭,率先一步從草叢里邁出。
她并沒有將天罡七星劍取出,僅僅只是隨意那么一站,身上那股寧折不屈的劍修氣勢卻是洶涌噴發,如利劍一般的驚天氣勢就這么沖天而起,破開黑夜下的云層。
緊隨其后從草叢里邁出的,是陸離和玉藻。比起子湮那驚人的氣勢,這兩人的氣勢就可以說是非常平淡無奇了,但是這樣沒有一絲氣息波動的跡象,卻反而更顯得有些詭異幾分——不過真正被無視的,其實也就是陸離而已,玉藻哪怕就算沒有任何氣勢她也絕對是萬眾矚目的存在。
“魔劍宗楓子湮?”天道宮弟子看到子湮時,明顯愣了一下,然后他立即就意識到問題的棘手程度了。
他望了一眼站在楓子湮身邊的一男一女,那個男人氣息平淡到近乎虛無,他的神識根本就無法鎖定住對方的位置——此刻作為戰場的這處地方,方圓十數里的金紅色異草已經被盡數焚毀,像他們這樣的術修或者陣修,若是無法運用神識的話,根本就沒有任何戰斗能力。畢竟他們不比劍修,劍修哪怕無法用神識鎖定敵人,至少他們還可以手持飛劍沖上去近身作戰。
所以只是一眼,他就同樣意識到陸離的危險性。
至于玉藻,這個女人就那么隨意一站,但是那渾然天成的獨特氣質卻充滿了一種讓人瘋狂的魅力。雖然沒有看到她的容顏,但是只是看她的身材,就已經足以讓人產生難以壓制的,這個發現讓這名天道宮的弟子感到一陣心悸——他立即將視線轉移到了陸離的身上,不敢再望向玉藻。
不過他很快也就釋然了:能夠和魔劍宗的魔女一起行動的人,會是平凡之輩嗎?
看看以前和這個魔女在一起的人吧,桃華、葉軒、蒼華、司徒皓月、夏娜、陳云天,這些人有哪一個平凡無能之輩?且不說蒼華和司徒皓月這兩個早就已經踏入上仙境的天才,夏娜雖是夏家嫡系長女,但是她同樣也曾在天道宮學過陣法之道,論其天賦甚至還在他之上;而陳云天、桃華、葉軒這幾人也同樣都是極有名氣之輩,除了葉軒聽說二十年已經隕落之外,陳云天和桃華這兩人如今似乎比以前也更具名望了。
所以,他雖不認識陸離和玉藻,但是這并不妨礙這兩人在他心里急劇上升的危險程度。
在這名被陸離認為是天才的天道宮弟子的腦海里,他的認知思維非常的簡單和干脆:能夠和子湮一起行動的,必然是和子湮同樣危險的生物。
是的,在天道宮這個宗門里,所有的弟子從小就接受一種近乎洗腦般的教育:除了天道法則所固有的弱肉強食之外,在天道宮弟子的眼里,這世上的一切都是生物,無論是世俗界的凡人還是修道界的修煉者,甚至是妖修、魔族、靈獸、妖獸、精怪等等,全部都是生物,而對這些生物的唯一的區別就是危險或者安全。
夏娜只在這個宗門渡過了一百年的時間,然后因為受不了天道宮那近乎洗腦一般的折騰,她自然是選擇了離開。然后結果也就成為了天道宮的叛徒,作為三十六上宗之一的天道宮自然是不怕夏家的,只不過當戰斗在虛空陳家以及葉軒等人的介入之后,天道宮就必須重新衡量一下彼此之間的平衡了。
而夏娜,也成為了天道宮有史以來第一位沒有被天道宮消滅的叛徒。
這些歷史,這名天道宮弟子明顯是知道的,所以對于子湮,這名天道宮弟子實在是有些糾結。但是他還是盡可能的選擇不會引起某些誤會的舉動——如果只是陸離和子湮兩人,這名天道宮弟子或許還會嘗試一次交手,但是玉藻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明顯要比天雷境更強,這才是他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
對于對方如此輕易的認出自己的身份,子湮倒是沒有任何驚訝。
畢竟她不比武姬蘇玨,人們用來判斷蘇玨武姬身份的,便是她那長得不可思議的戰戟以及那一身看起來異常沉重的重鎧,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可以用來判斷武姬身份的東西了。反倒是子湮,自從縱劍南荒三千里之后,她就一直在天元大陸上各處活躍著,所以除了極小部分的修煉者之外,沒有人會不認識子湮,畢竟她的兇名實在太盛了。
然后,天道宮的弟子就聽到子湮的聲音了:“我要一只銀鬢焰獅的幼獸。”
子湮的聲音,充滿了不容置疑的霸氣。
對于她而言,這并不是商量,而是一種命令式的口吻。
“不行!”幾乎是下意識的,這名天道宮的弟子立即就出言反對了“我們此行前來,就是為了銀鬢焰獅的幼獸而來,現在好不容易才捕捉到兩只,怎么可能讓出一只給你們!”
“那你們的意思,是要和我交手了?”子湮挑了一下眉頭,她的右手微微一動,無數道如同雨點一般銀色光絲便從她的掌心飛離出來,然后在空中迅速的凝結纏繞著,直到化成一柄飛劍的模樣。
天罡七星劍發出一陣劍鳴,在子湮的身邊環繞著。
陸離更是干脆,揮手一動便將靈風、朱焰、秋水三柄飛劍都放了出來,雖然這三柄飛劍不如天罡七星劍那般凌厲,但是這三柄飛劍好歹也是天階飛劍,在威力上還是足以保證的。
天道宮的弟子在看到陸離這三柄飛劍時,眉頭微皺,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三劍太子朱大常?”
“他死了。”陸離笑了笑,一臉淡然的說道。
這一臉淡然的表情落在天道宮弟子的眼中,就顯得有些高深莫測了。
至少他是知道,三劍太子朱大常的修為是道基境的,就算是他這四人遇到了,只怕也是留不住對方的,更不用說殺了朱大常了。可是現在,和子湮在一起的這個男人卻說朱大常已經死了,這就讓他感到震驚了,他可不認為陸離是在說謊,畢竟朱大常的三柄飛劍都在他的手上,像劍修的飛劍哪有可能像法寶一樣可以借人,除非是持有者身死道消。
不過天雷境的修為,但是卻可以殺了道基境?
天道宮弟子的臉部肌肉抽搐了幾下,他知道和子湮在一起的都是些怪物,但是卻沒想到會怪物到此程度。
“我們需要銀鬢焰獅幼獸的血。”天道宮弟子回望了一眼被他困在陣中的那六名天雷境修煉者,因為陸離等人的突然出現,他這個殺陣還沒布置完畢,此刻對方六人似乎也察覺到了法陣的威力減弱,正在拼命的反擊,試圖破陣而出,以他的眼力只一眼便已經判斷出,再過一炷香的時間這六人就會破陣而出了“分量很大!”
似乎是為了證明什么,他加重了最后一句的語氣。
“這和我們沒關系。”子湮一臉漠然“我們要的是一只幼獸。”選擇吧,和我們交手或者是讓給我們一只幼獸。”
子湮的強勢,讓這四名修煉者都感到一陣驚訝。
“楓子湮,你不要欺人太甚!”天道宮的弟子臉上露出一絲怒容“如果我們真打起來,最終的結果只會是兩敗俱傷而已!”
“你可以試試。”子湮一臉不屑,右手輕輕一揮,天罡七星劍再度發出一聲悅耳的劍鳴,身上的氣勢攀升而起。
天道宮弟子的眼角抽搐,若是可以的話他實在不想和楓子湮交手,畢竟這勝算實在不高。可是他確實需要大量銀鬢焰獅幼獸的血液,如今好不容易才在這里發生了這一支規模很小的銀鬢焰獅族群,卻沒想到接二連三的出現爭奪者,這讓他的怒火已經攀升到了一個最高峰。
當即,一聲怒喝,數塊法陣構角便毫無征兆的突然飛出,化作一片漫天彩光,朝著陸離等人兜頭罩下。而另外三名術修,卻也在同一時間散了開來,每人的身邊皆有數枚虛符漂浮著,只見三人揮手一打,這些術法便化作一道道極其凌厲的術法從四面八方朝著陸離、子湮和玉藻轟射過來。
解離術在修道界里,確實是很可怕的術法,但是這個術法卻同樣并非無法破解的——它只能對迎面而來的攻擊產生作用,倘若是從四面八方而來的話,這個術法根本就來不及破解那么多方向的進攻。
這一出手,三名術修就展現出了他們與眾不同的閱歷見識和辛辣老練的手段及豐富的經驗和默契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