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常笑背后被什么東西一下刺中的時候,被常笑一只手攥住手腕另外一只手穿透胸口的少年臉上此時再次顯現出那種堅定無比的神情,一見到這種神情,常笑就知道事情會變得非常難纏!
那少年別捏碎的手腕一扭手掌竟然抓住常笑的手腕,另外一只手則死死攥住常笑掏進他胸口的手掌,如此一來常笑等于是被他暫時固定住了雙手,使得常笑暫時無法擺動雙手。
常笑的護身光氣猛然暴漲,并且急速的收縮,回到常笑身邊數寸,濃稠的護身光氣猶如常笑身邊燃燒著一團火焰一般,但那少年似乎完全不懼常笑的護身光氣,不論常笑如何催動護身光氣,對這個少年的影響都非常的小。
那只腳此時腳趾長長了不少,猶如一只人手一般,已經穿透了常笑的背后皮肉,朝著常笑的心臟抓去。
常笑牙關一咬,身上猛地綻放開一道波動,這三年來常笑的生殺血丹又有圓融進步,能夠動用的生殺之力自然增長不少,并且在這三年之中,常笑做的最多的還是訓練那只琳瑯鼠,琳瑯鼠已經能夠汲取大量的雜種氣脈供常笑吞吃周轉,如此一來,常笑的生殺之力已經能夠支撐常笑施展一次時間之力了。
那波動以常笑為中心朝著四周猛地擴散開去,不過常笑控制得很好,只有常笑周圍一丈內的東西才會被靜止凍結在時間之中,凍結時間的力量牽扯的東西越多,消耗的生殺之力就越多,反之則越少。
那少年的兩半身軀一起凍結在時間之中,常笑趁著這個機會,掰開少年的手,將兩只手全都從少年手中抽出來,隨后往前一拔,那插入常笑背心的變成手的腳也被拔了出去。
常笑很想趁著這個機會將少年的兩半身軀各自送往不同的世界之中,可惜常笑能夠凍結的時間也就到此為止了。
時間猛地運動起來,那兩個原本圣眷在握的少年猛然發現他們身前被牢牢束縛的常笑竟然不見了,就那樣憑空消失了。
少年詫異不解的時候,常笑已經在那斷開的下半身身后出手,一把扯住那下半身,另外一只手伸入這下半身之中搜抓那顆消失了的心臟。
出乎常笑意料之外的是,這少年的下半身之中竟然也沒有心臟,常笑隨即順著少年體內的血液流淌的方向追溯上去,隨后便發現了一顆圓滾滾的猶如珠子一般的東西,常笑恍然,這少年竟然和他的其他兄弟不大一樣,他的身軀之中并無心臟有的就是一顆猶如常笑的生殺血丹一般的元丹。那些兄弟們的神魂應該就依附在這一顆元丹上。
常笑正要將元丹從少年體內挖出,少年的兩半身軀立時拼合在一處,那顆元丹在少年的體內立即游走挪移起來,使得常笑一下抓了個空。
常笑還要繼續掏抓那顆元丹,少年自然不會心甘情愿的站在原地等著常笑來抓他最重要的東西。
少年拼合了身軀隨后斷掉了常笑扯住的那條腿,隨后便消失在常笑的一切感知還有略微恢復部分視力的鳳目丹眼眼中。
常笑手中攥著那條大腿飛速的燃燒起來,化為一團灰白的灰燼。
常笑耳朵的靈敏程度飛速的下降,四周嘈雜猶如雷鳴般的聲響潮水般的退去。
此時常笑不用雙眼,不用感知,靠著四周的聲音也有已經能夠大致感知四周的情形了。
而那個少年已經完全沒有了蹤跡,反倒是遠遠的傳來落魄秀才的呼救之聲。
常笑微微皺眉,落魄秀才這樣的家伙怎么可能被那少年纏住?并且那少年一直都在和他常笑爭斗,沒理由再去攻擊落魄秀才。
常笑以生殺之力洗刷雙目,這一次效果竟然格外有用,常笑原本被粘稠東西遮掩著的雙目一下清晰起來,常笑眨了眨眼,重新見到清晰世界的感覺實在是叫人感到愉悅不已,常笑循著慘嚎的聲音望過去,就見落魄秀才此時被一件東西纏住了,那東西在空中游走的速度飛快,使得落魄秀才都疲于應付,落魄秀才揮舞著手中的兩只豬鬃大筆,左描右畫,可惜時間不夠充裕,他描畫的東西尚未成型,便被那流光沖散,使得落魄秀才處境非常窘迫。
常笑并未急著上前去救落魄秀才,事實上那流光雖然速度極快,但常笑看得出來,那東西要不了落魄秀才的性命,最多也就是將落魄秀才搞得狼狽不堪而已,常笑仔細觀察那件東西,鳳目丹眼光芒閃爍,透過流光看出那東西是一顆圓珠。
常笑雙目微微一瞇,這圓珠和他在那少年身軀之中感知到的那顆元丹差別不大,甚至可以說是差不多的東西,看來剛才不是落魄秀才不去救他,而是落魄秀才真的受困了。
常笑正要出手將那顆珠子抓住,那顆珠子靈性十足立時猛的一沉,嗖的一下鉆進地中,常笑追上去的時候,地上只剩下一個細細小小的口子,掀開地面也找尋不到那顆珠子了。
那少年也如這顆珠子一般,消失無蹤,落魄秀才喘了口氣抱怨道:“你怎么才來?剛才就知道站在原地呆著?”
常笑沒有解釋這些而是問道:“看見那個小子藏在哪里了么?”
落魄秀才搖頭道:“我被這顆珠子逼得緊迫,哪里有機會去看那少年的去向?”
常笑微微搖頭,他跟了少年整整三年,原本以為基本上將這少年吃透了,現在看來這少年深還是那個還有諸多的未解之謎。原本常笑以為自己這一次出手定然能夠將那少年擒抓住,將八魄鬼嬰和少年徹底分開,沒想到竟然是這么一個結局,若不是他反應快的話,大有可能這一次就栽在這少年手中。
這少年還在成長著,現在是整個局面,若是哦再過幾年,恐怕他常笑碰到少年都要繞著走才行了。
常笑正在心中思量,四周傳來狂奔的聲響,隆隆猶如雷鳴戰鼓一般,地面都在微微顫動。
這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不過距離常笑和落魄秀才仍然遙遠,常笑和落魄秀才升上天空,就見遠處的地面上有數百萬流民在放足狂奔,一個個流民猶如野獸一般,蹦跑起來,完全沒有任何顧忌,哪怕腳腕踩在石頭上崴了,哪怕雙腿已經跑斷了,依舊拼了命的前進著。不過距離仍然很遠,即便他們全力狂奔過來,至少也要一天多的時間。
四周人頭攢動,猶如潮水一般襲來,落魄秀才咋舌道:“這小子太狠了,這是要用人海戰術將你我留下,不過他難道不知道我們會飛么?這些流民來得再多有什么用處?除非是這小子還在這里,想要自保。”
常笑凝眉思索,隨后鳳目丹眼光芒閃爍,將四周的一切看個通透,最終都未曾發現少年的影子,搖頭道:“不對,要僅是想要自保的話,咱們無法找到那少年,根本談不上傷害那少年,他大可趁機溜走。”
“那他們這樣跑過來難不成還是要將咱們兩個擒抓住?啊?哈哈!”落魄秀才顯然不認為這百萬流民有什么可怕的,畢竟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流民就算有千萬又能奈何得了他們如何?
常笑謹慎的道:“事情不對頭,咱們先出了這些流民包圍再說!”
說完常笑便朝著流民之外飛去,落魄秀才顯然覺得常笑有些杞人憂天,但他也是生性謹慎之輩,絕對不會留在原地等著別人找上門來,是以追著常笑一路疾飛出去。
常笑距離那些猛跑狂奔過來的人群越來越近,不由得露出一絲謹慎來,就連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落魄秀才都閉上了嘴巴,緊盯著地面不住翻涌過來的人群。
常笑和落魄秀才一直都是這些流民的最中心,他們往哪里移動,這些流民便追著移動過去,此時眼瞅著常笑和落魄秀才要飛過頭頂,這些流民們猛地匯聚在一起,一個攀上一個肩頭,平地之中竟然以極快的速度壘起了一座小山,這座小山在不斷的增長,四周的流民不住的匯聚下,最底下的那一層已經被踩成肉泥,這樣的場面看得常笑和落魄秀才這樣的存在都有種額頭見汗的感覺。
常笑和落魄秀才不住拔高身形,那人砌的小山成長速度終究有限,無法和常笑還有I落魄秀才拔升的身形相媲美,最終常笑和落魄秀才一掠從小山之上五米飛過。
就在常笑和落魄秀才以為自己已經沖出了包圍的時候,那小山之上最頂層的流民竟然也一躍而起,原本這些流民一個個枯瘦如柴,最多跳起個一米就已經是極限了,但是這上百個流民竟然一躍十幾米的高度,撲到了常笑和落魄秀才的身上。
這一驚非同小可,但上百個流民能夠將常笑和落魄秀才如何?
常笑一腳就將那數十個流民踹飛十幾個,但終究還是有一個流民一把抓住了常笑的腳腕,緊接著常笑就感到身子一沉,那流民身子并不重,但是流民身后還有數十個流民,第一個流民抓住常笑之后,剩下的流民盡皆抓住第一個流民,以第一個流民為梯,不住向上攀爬著,朝著常笑沖來。
隨后就是第二個流民抓住常笑的腳,而在小山上有越來越多的流民躍起,抓住前面的流民,最終抓住常笑的腳腕的流民和地面上數萬流民連接在一起,常笑此時沒有巔峰境界的修為力量,飛遁也只是獨自飛行而已,帶上幾個人就會速度變慢,此時他等于是拖著一座人肉小山在飛行,不要書速度了,常笑甚至直接被從天上拽了下來,幾乎就是一瞬間常笑就陷入了人潮之中。
而另外一邊的落魄秀才絲毫不比常笑好到哪里去,同樣被扯下了地面,被數萬流民包裹。
兩者猶如陷入了一道泥潭之中,最可怕的還并非是眼前這幾萬人,四周在一天的路程范圍內,可是有著整整數百萬流民,若是被這股大潮淹沒,常笑和落魄秀才這樣的永恒的主宰也蕩不起一朵小小的浪花!
常笑和落魄秀才各自施展手段,對四周的流民不必有半點憐憫之心,一路斬殺下去,好不容易才從漆黑的泥潭之中露出頭來,這些流民不知道吃了什么大補藥,一個個精神十足,簡直已經非人了,化為一頭頭野獸,身形一竄便是數米,手爪一抓就能抓裂石頭。
但也有不少流民忽然倒斃,常笑認為這些流民是在不斷消耗自己的壽元自己的身體所有精華化為攻擊力量,這些倒斃的就是因為身上的精華壽元全都耗盡死掉的。
不過這些倒斃的流民瞬間便成了其他流民嘴中的食物,能量這種東西在以一種難以言述的方式不停的積累著,帶來的就是常笑四周的流民越來越厲害。
這種增長就像是永恒的主宰靠著吞吃掉其他的永恒的主宰身上的生殺之力不斷變得強大一樣,是一種赤裸裸的最野蠻的增長。
常笑越殺越感到吃力,四周的流民人海一般的好似永遠不會枯竭一般,常笑被包圍著那種感覺就像是濃云密布籠罩之下的一只小鳥,無論你翅膀有多么有力,也飛不出這一片濃稠的云海,就算你暫時還能夠堅持,但那濃云之中的雨水早晚會將你從天空擊落在地面,打濕你的羽毛,打濕你的身體,將你掩埋在地底深處!
常笑揚聲高喝,詢問落魄秀才的方位,此時只有他們兩個匯聚在一起才有可能從密集的流民攻擊之中互為臂助,找到喘息回氣的機會,否則的話,他們堅持不了多久。
落魄秀才的聲音遠遠傳來,聽得出,落魄秀才此時的處境也不太好。
“這些家伙非常聰明,正在將你我不斷的分隔開來,急迫著你我拉開你我之間的距離。”落魄秀才的聲音越來越遠。
常笑手中屠滅寶劍剎血寶刀被鮮血糊上了一層,砍到手軟都沒有見到四周有一道縫隙給他脫身,哪怕只要有一線機會,常笑破開一道空間裂縫就能脫身,同樣的,要不是四周的流民實在是太過擁擠,常笑也能施展時間之力,將時間暫時凍結,這樣的話常笑一樣能夠想辦法脫身,可惜四周的流民太多,時間之力牽扯的東西越多,消耗的生殺之力越龐大,常笑此時沒有這么多的生殺之力能夠揮霍。
常笑聽著落魄秀才越來越遠的聲音,心中搖頭,想要和落魄秀才匯合在一起已經不大可能了!
但這樣殺下去根本沒有盡頭,數百萬流民,就算是站在那里不動,等著常笑去殺,常笑都要殺上好久,現在的常笑畢竟不是身為永恒的主宰一出手能夠毀滅一顆星辰的時候,沒有那么強橫的生殺之力可供運使。
并且那少年也不知道有些什么手段,似乎能夠激發人的潛力,盡最大可能的消耗人的力量來達到暫時的壯大,這些流民一個個展現出來的力量和韌勁完全已經不是人類所擁有的了,尤其是他們的骨頭變得非常堅硬,殺起來實在是費勁的很。
尸山血海常笑從不陌生,殺人對于常笑來說也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是這樣無休止的殺下去,常笑的生殺之力終究會有枯竭的時刻,那個時候,常笑就將粉身碎骨了。
最重要的是,常笑可以肯定,在這無數的流民之中定然有一雙眼睛在死死地盯著他,那少年目的就是他身上的八魄鬼嬰,一想到少年堅定無比的那張面容,常笑就知道,這一次少年絕對不會如上一次那樣輕易退走。
鮮血一層層的潑濺過來,常笑為了保持生殺之力,只能將生殺之力用來恢復自身所收到的傷害和力量,至于斬殺這些流民,常笑只能動用最原始的力量,肉身的力量。
這樣循環堅持下去的話,常笑能夠在這人海之中堅持個三五天的時間,但三五天之后會怎么樣,常笑估計不會有什么好結果,除非常笑在三五天之內能夠將數百萬的流民盡皆斬殺掉,不過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太過渺茫了,數百萬流民,常笑能夠斬殺其中的一成都吃力,更何況這些流民一個吃一個,會變得越來越強大,常笑就像在塑造一群強大的對手一樣,越殺,對手越強大,這簡直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常笑用了三年時間去跟蹤少年,最終還是出現了這樣的偏差,這少年究竟是個什么鬼東西?最終存在打造這個家伙,還真是下了一番心思。
常笑這個時候懷念起龍女來了,龍女見到這么多得多流民的話一定流著口水雙目放光,繼而將龍軀展現出來,將地面上的這些流民一口一片的全都吞吃下去。
就在此時天空之中傳來一個巨大的噴嚏,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常笑頭頂上難得透漏出來的一線天空上,揉著鼻子納悶道:“正準備吃點東西,怎么突然打個噴嚏?壞兆頭,壞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