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雙目微微一瞇,即便無法施展全部的神通修為,常笑也絕對不是一個在人屋檐下就低頭的存在,他這次來無非是對白袍老祖運使這一界的氣脈的手段感興趣而已,要知道在常笑以往經歷過的種種世界之中,修仙之輩能夠運轉一種氣脈都是非常了得的事情,常笑能夠有今天借助了不少的氣脈之助,從最開始的穢氣到后來的龍氣,常笑每往前走一步都是氣脈在推動著,氣脈這東西充斥在整個天地之間,似乎里修士有些遠,但實際上卻緊密相連,并且進入這一界之后,常笑的身軀無時無刻不在汲取著四周的氣脈,將這些氣脈送入生殺血丹之中,焙煉壯大著生殺血丹,常笑此時還真就有了一種自己是一座爐子的感覺,似乎自己的之前種種完全就是為了焙煉這一顆生殺血丹而存在的。
白袍老祖身上的調動種種氣脈的力量在常笑看來應該是他焙煉生殺血丹的一個捷徑,不然的話,常笑才懶得和這些凡俗之輩打交道。
常笑雙目根本不去理會什么狗屁皇子公主,依舊看著白袍老祖,白袍老祖不由得感到相當的不自在,那叫麒麟皇子叫他做什么馬奴的言語,常笑也不去和他計較,一只大象去和一只螞蟻斤斤計較是多么掉價的事情?常笑這樣的已經進入了主宰境界隨手便可捏造凡俗一切的存在難道還會和一個小小的沉淪在凡俗世界之中的皇子過不去?不是不想一腳將這個皇子踩死,而是懶得費那個力氣。
白袍老祖鶴發童顏,面目稱得上是俊朗二字,退回去五六十年的話,定然是一個迷死無數少女少婦的風流人物,白袍老祖不知為何,被常笑的雙目盯得心頭發緊,猶如被壓著一方巨石一般難受,甚至連呼吸都看到相當的艱難。
這種感覺,只有他的師祖曾經帶給過他,連他的號稱三萬太歲的師父都未曾給他帶來這么大的壓力。
“你和我走!”常笑終于開口了,說完,常笑轉身便走。
白袍老祖坐在那里一張臉瞬間白了,繼而灰敗下去,旁邊的麒麟皇子還有合昌太守外加華玉公主都瞪著眼睛看著這位白袍老祖。
白袍老祖在玄門之中可不是一位簡單的人物,手下弟子門徒數千之眾,縱橫銀夔國數十年,年少時仗著一柄青霞劍游走銀夔國十七殿三十八窟,外加西域諸國,號稱一劍寒光天下驚,身邊也就是坐著皇子,否則的話,這位白袍老祖可不會如此畢恭畢敬。
此時麒麟皇子還有合昌太守都雙目微微瞇著看向這位剛剛為溧陽城建下了不朽功勛的老者。
顯然在麒麟皇子還有合昌太守兩人眼中,這個送秘笈的青年男子應該和白袍老祖相識,并且看樣子似乎這青年男子比白袍老祖的資格還要老,架子還要大,他們實在是想不出這個世界上比一百三十八歲的白袍老祖還要資格老的家伙究竟有那個。
是男赫蠻族的上上天師?還是積水仙門的九毛老人?亦或是洞天福地的紅娘仙姥?顯然這些人和這個年輕男子的模樣完全不相符。
一時間常笑邁步離開,竟然無人阻止,全都各懷心思的琢磨著此時發生的事情,觀瞧著事情未來要發生的變化。
白袍老祖迷茫的雙目忽然之間猛的一閃,枯瘦的抓著酒盞的手猛的抖動起來,劇烈的抖動起來,盡皆這這位一百余歲的白袍老祖渾身上下都開始抖動起來,白須白發顫抖不休,緊接著白袍老祖猛的站了起來,完全不理會坐在一旁的麒麟皇子和合昌太守,一步邁出,甚至完全不理會擋在身前的白玉石桌,白玉石桌在白袍老祖腳步邁開的一瞬間猶如豆腐被快刀切割一般,一下裂為兩半,朝著兩邊飛速的倒塌下去,一絲半毫都沒有阻攔到白袍老祖的步伐。
此時的白袍老祖無論是什么都阻攔不住他的腳步,別說身邊的是一位皇子,就算是皇帝親來,站在面前,白袍老祖都一劍斬上去。
白袍老祖急急的追在常笑身后,但不論他步伐多快都距離常笑有三步之遙。
眼瞅著常笑就要走出這座園林。
此時坐在被切割為兩半的石桌旁邊的麒麟皇子臉上的目光越發陰鳩起來。
而合昌太守已然開口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我這合昌太守是紙扎的不成?”
合昌太守其實此時已經看出來了,那個送秘笈過來的年輕男子絕對不是一般的存在,要知道白袍老祖這一走,他門下數千弟子都要跟著遭殃,白袍老祖的道統恐怕也就到這里再也傳不下去了,此時溧陽城可是在戰時,白袍老祖坐鎮溧陽城,對于李陽來說有著格外重要的分量,白袍老祖若是就這樣走了,對于溧陽來說絕對是一個非常沉重的打擊,白袍老祖等若是臨陣脫逃,按照皇朝對于門派的苛嚴態度,白袍老祖的門下弟子全都要陪葬,并且傳首四方,也就是說,將白袍老祖手下弟子的腦袋全都割下來,傳遞到整個銀夔國各個門派之中,這是銀夔國開國皇帝開創出來的專門整治那些不聽話的門派的手段,靠著這一招,將整個銀夔國內大大小小三千多家門派整治得服服帖帖,從此樹立了皇家凌駕于玄門之上的無上威嚴,從那開始高高在上的玄門便成了皇家役使的奴仆。
玄門之中的存在不論你修為多高,都將道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祖師爺傳下來的寶貝,無論如何都要延續下去,就像是延續自己的子孫血脈一般,究竟是什么能夠叫白袍老祖連祖師爺的道統都丟在一旁,敢在戰時臨陣脫逃?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
隨著合昌太守的話語,數道身形猛的從陰影處竄了出來,原本寂靜無比的園林剎那之間風雨飄搖,經過園林大家仔細雕琢的一草一木剎那之間被狂風席卷,茂密的樹冠上的樹葉猛的一震,紛紛飛起,化為一道道的小小飛刀朝著白袍老祖還有常笑斬殺過去,不光如此,那座從萬里之外的青湖運來的價值不菲的壽石更是凌空飛起,朝著一前一后兩人狠狠砸去,不遠處的耗費了不少人工原地開鑿出來的闊湖忽然激蕩起來,滾水如沸,嘭的一下猶如巨鯨噴水一般,噴出數十道激蕩水脈,狠狠地砸向常笑和白袍老祖,整個園林之中可謂一草一木皆是飛劍,一石一水皆是殺器,剎那之間風雨飄搖,殺機盈滿!
這樣的手段,這樣的殺伐,就算是白袍老祖也要授首與此,別看白袍老祖能夠以一人之力力壓城前的數百男赫蠻族的天師,但未必就能夠對付得了這暗藏在陰處的合昌太守豢養的死士!
然而,白袍老祖此時神情激動,完全不理會這些朝著他猛攻過來的種種神通手段,似乎這些根本就不需要他擔心一般!
事實上也確實不需要他擔心,不論那合昌太守豢養的死士如何施展各自的神通手段,常笑五步之內都是水波不興,云淡風輕,似乎哪怕整個天地在這一瞬間崩碎了,常笑周圍都將完好無損一般!
那飛葉劍雨、巨石撞砸、水瀑激蕩撞在常笑五步開外就全都猶如撞在了一座無形墻壁上,再也難以寸進半毫!
常笑微微瞇眼,這些死士的手段比常笑預想之中的還要略微高上一線,而他常笑此時已經將能夠動用的修為力量運轉到了八成左右,繼續動用下去的話,就會對他的生殺血丹生出不測的影響來,血丹凝聚不成的話,就會散去,常笑千年苦修將一朝化為虛無,怪不得三物真人叫他小心屠夫獵戶,怪不得三物真人說這一界才是最兇險的地方。
明明有無窮修為,卻不能動用,這種感覺確實叫人憋屈無奈!
合昌太守此時雙目精光綻放,身上的袍服無風自動,鼓脹如球,頭頂上漂浮起一道道的漆黑云氣來,顯然他也要加入攻擊之中。
一只手無聲無息的按在了合昌太守的手腕上,合昌太守猶如被雷擊一般,身子微微一顫,鼓脹如球的衣衫剎那之間就像是被戳了一個洞一般,內中的氣息一下散盡。
合昌太守驚訝的看著坐在他旁邊一只手按在他的手腕上的麒麟皇子。
麒麟皇子陰鳩的臉上露出興奮莫名的神情來,似乎得到了一件天大的寶貝一般。
傳說之中,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被稱作肉胎至寶,不知從何而來,不知為何而去,渾身上下皆是寶貝,吃一塊肉可以延壽百年,若是將其整個都吃下去,就能夠不老不死,永世逍遙!只可惜這種肉胎之寶實在是太過難以尋覓,不說當今皇上,李家王朝每一代帝王都挖空心思想要找到這么一個肉胎之寶,至今皇朝之中還有一個皇榜,誰若是能夠送上一個肉胎至寶就可以換取想要的任何東西,當然你若是敢要李家江山的話也不妨說一說,看看有沒有命做這個銀夔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