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天竺和尚幾乎已經看到了天竺僧侶在整個中土開花結果處處都是的情形了,他們甚至已經開始在路上盤算那里最適合修建廟宇了,在他們看來,說服一個人道帝王實在不算是什么難事,大不了他們便訴諸武力,威逼對方,甚至直接動用真言來超度了對方,凈化了這人道帝王的胸中污垢,使得人道帝王徹底成為他們天竺佛家的信徒,這種事情,對于他們來說根本不難!
是以四位天竺高僧心中翻滾著歡快的浪花,稱著興頭一路沖到了人道帝王的皇宮之外,腳未沾地,阿米爾汗便直接送進皇宮之內一聲喧佛之聲。
“上師,這中土人道帝王有龍氣庇護,也不是好惹的,萬一他不同意咱們的要求的話…”一個天竺僧人面上帶著一絲憂慮的看著皇宮之上盤伏著的那頭黃金巨龍說道。
中土乃是整個中央世界的中央,整個中央世界都是龍氣打造出來的,但是真正的龍脈卻全隊匯聚在中土這一片土地上,別的地方也有龍脈,但都是支脈,雜脈,只有中土這個地方的龍脈繼承者,才擁有龍氣護體,是被龍氣承認的中央大地的唯一王者。
在這些天竺佛徒眼中,紫禁城上空盤著一條巨大的猙獰金龍,只不過這金龍此時此刻正在打盹,雖然阿米爾汗開口傳音進入紫禁城之內,這黃金巨龍也不曾張開雙目,但他們都能夠看得出,這黃金巨龍要是蘇醒過來,絕對不是相與的存在,就算是他們四個加在一起都不是這黃金巨龍的對手。
阿米爾汗嘿然一笑道:“這龍氣衍生出來的黃金巨龍確實不好對付,不過也沒什么了不得的,此次我等來中土會見這些中土僧人乃是險途,為了以防萬一,我可是專門從佛壇之內求取了十滴涅槃神油,只要有這涅槃神油,就算是這龍氣演化出來的黃金巨龍,在一時半刻之間也動不了我們分毫!”
阿米爾汗這句話一說出來,其余的三位天竺佛徒盡皆露出輕松地神情,顯見對于那涅槃神油有著極高的信心,只要涅槃神油在手,即便對面的是這黃金巨龍他們也能夠毫不示弱。
阿米爾汗雙目微微一窄,隨即臉上的展現出圣潔慈和的光輝,此時看去阿米爾汗就是一位得道高僧的模樣,周身放出騰騰的佛氣,這佛氣在阿米爾汗身后匯聚成一尊十數丈高低的大佛,雙目微瞇俾睨眾生,四周天花飛舞,鼓樂齊鳴,尋常人見到這大佛立時便要生出跪拜之心,虔誠之念。
也就是與此同時,紫禁城內已經走出兩個人來,一個一身滾龍金袍的男子另外則是個一身紫袍的老者。
這兩人一步邁出便到了他們近前,站在門口的侍衛們根本不曾發覺他們的皇帝已經走出了皇宮!
但是皇宮之中的無數祥禽靈獸卻紛紛從屋脊上活躍起來,躁動起來,在皇宮之內虎視眈眈的瞪著阿米爾汗四個人。這些靈禽異獸是和常笑簽訂了契約的,他們每年從常笑那里得到龍氣用以修煉,直到化生成人形才會離開,這些靈禽異獸可比人族要守信得多,既然已經簽訂契約,那么就會守護這座皇宮,除非是常笑身死道消,徹底泯滅,或者龍氣移位,常笑不能再提供給他們修煉用的龍氣,這樣才算是契約終止。當然他們是不理會凡人手段入侵皇宮的,只有仙道之中的存在施展道法才會引動正在修煉的他們。
常笑從皇宮之內出來,一見到這四個人便露出詫異的表情,常笑前世的閱歷仍在,自然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四個和尚是印度人。
阿米爾汗見到常笑出來微微皺眉,以他的修為自然能夠看得出,常笑身具修為,雖然常笑現在周身包裹著龍氣,半遮半掩使得他看不真切常笑的具體修為,但在他預估之中,常笑至少也應該是丹成的存在,而那個一身紫袍的老者修為就比較明顯,是罡氣境界。
阿米爾汗能夠被派來中土和中土高僧們討價還價,自然是因為他對中土有些了解,事實上三百年前,阿米爾汗便曾經來過中土,當時中土正是蒙元統治時期,他受到蒙古喇嘛的邀請前來中土,做客呆了三年,算得上是半個中土通,對于中土的龍脈還有修士們多少有些了解。
并且阿米爾汗是個好學之人,在中土做客之時閑著沒事曾經翻閱了不少中土的仙家冊籍,對于中土的人道帝王更是了解深刻。
當時阿米爾汗就曾經打主意要將天竺佛教帶入中土,中土這么大的一塊酥油是天竺佛家一直都念念不忘的,偏生中土佛家自立山頭,不再聽從他們的號令,這使得整個天竺佛家相當惱火,但又無可奈何,在阿米爾汗的料想之中,若是能夠將真正天竺佛家引入中土,那么中土的百姓自然知道應該信奉那個,使得不愿再進貢愿力的中土佛教徹底消亡掉。
為此,阿米爾汗做了許多的推演,最終無論他想要在中土做些什么,都無法繞過一個人,那就是身具龍氣擁有大地龍脈的中土帝王,蒙元喇嘛教盛行,便是因為蒙元皇帝的大力推行所致。
是以阿米爾汗潛心研究中土所有的帝王,中土歷史上所有的皇帝他都看了個遍,尤其是那些有些修為的帝王更是他關注的對象,結果發現中土帝王除了最初的炎黃大帝是身具道氣境界外,其余的帝王擁有丹成境界的都鳳毛麟角,罡成境界的當真是百中無一,這些帝王本身都沒什么了得之處,即便是罡氣境界在阿米爾汗眼中也只是螻蟻罷了,只是這些帝王有龍氣庇護,這一點相當難以對付,阿米爾汗給常笑一個丹成境界的預估,可以說已經從心中大大的高抬了常笑,將他提升到了鳳毛麟角的地步。
阿米爾汗在觀瞧常笑,常笑也在看著這四個天竺和尚,不知道常笑忽然想到了什么,原本一張滿是森嚴之氣的臉上,忽然之間笑了起來,露出和善的面容道:“四位高僧,來朕的皇宮之外口喧佛號是來化緣討飯的么。朕這里百姓都吃不飽飯,可沒有隔夜的餿飯施舍給你等。”不得不說,常笑最痛恨的就是自家人都吃不飽飯還要四處布施充大頭的行徑了。
四位天竺和尚本來看常笑最初板著一張臉,當看到阿米爾汗之后便立即化為一張笑臉,還以為常笑是因為見到阿米爾汗的佛法修為高深而感到恐懼,是以才有如此表現,畢竟如阿米爾汗這樣的修出佛果的高僧在修仙一界之中也是道氣那般的存在,在他們想來常笑沒有直接嚇傻了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但沒想到常笑笑得親切,但這一張嘴卻比刀子還要鋒利,比毒蛇還要惡毒,根本就是將他們當成是上門要飯的乞丐。甚至還連隔夜的餿飯都不愿施舍。
如他們這般的存在也是從最初的小沙彌修起,在天竺,僧人化緣是一件備受尊崇的事情,什么時候和乞討聯系在一起過?
桑賈伊等三位佛徒立時便將一張臉聳拉下來,他們在天竺地位尊崇,雖然比不上阿米爾汗,但也是步步生花般的存在,何曾受過這樣的當面羞辱?中土人道帝王又能如何?中土修仙之輩或許對人道帝王避讓幾分,但他們這樣的存在可實在不曾將中土的人道帝王放在眼中。
桑賈伊雙眼射出冰冷的光芒來,正待開口,常笑卻忽然又笑了,那笑容看上去陽光無比,但若是細看卻能看出來是一種陰沉沉的感覺,一看就不懷好意。
常笑開口道:“幾位高僧既然來了朕的大漢,就不要走了,來來來,請到宮中小坐!”
常笑竟然直接邀請這四位天竺和尚進宮,完全是一副根本不計較他們四個來作什么的架勢,看著常笑那有些挑釁的眼睛,似乎料定了他們根本不敢進入他的皇宮一般,傳遞給他們一個你們要是連我的宮殿都不敢進,那么就不必再說什么了的樣子。
阿米爾汗一張臉上露出一絲猶疑的神情,從那些中土僧人答應他們開啟方便之門允許他們進入中土傳教,彼此互不干涉起,阿米爾汗便感到一絲不對頭,但一路上,阿米爾汗左思右想,實在是不知道這不對頭的地方究竟在那里,思來想去,最終阿米爾汗也便放下了戒心,但是現在見到了這個掌握著中土的人道帝王之后,那種已經被他遺忘或者說有選擇的忽略的戒心,再次升騰起來,甚至更加強烈。
眼見四個番僧猶豫不決,常笑臉上露出一絲蔑視的冷笑道:“怎么,幾位不敢進朕的宮殿一坐么?嘖嘖,真難以相信,竟然連修出佛果來的高僧,都要懼怕一座世俗的殿堂,嘖嘖!”
黃仙師雖然不知道常笑要做什么,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這幾個番僧若是進了皇宮之內,那就是想逃都逃不了了,要任由常笑揉捏,是以立即火上澆油,陰陽怪氣的道:“皇上,早就聽聞天竺的僧侶都是些膽小如鼠之輩,正因為這個,中土的僧眾才和天竺的佛徒劃清了界限,羞于與他們為伍,在這里的要是中土的僧人恐怕絕對不會這般畏首畏尾。”
黃仙師不愧是奸猾老物,這一句話就像把刀子一樣一下剜進了天竺佛徒的心中,他的這句話一說出來,四個天竺佛徒就無論如何都走不了了,要是走了,自然是承認了天竺僧人膽小如鼠,畏懼這一座皇宮,尤其是黃仙師胡亂安排的那句中土佛徒羞于與天竺佛徒為伍所以才斷絕了和天竺佛徒的關系的言語,更是誅心之言,現在說說自然沒什么,一旦被人刻意傳揚出去,那么假的真的就說不清楚了。
四位天竺佛徒盡皆微微瞇眼,阿米爾汗冷笑一聲道:“也好,既然中土皇帝相邀,那咱們且入內一談!”說著大袖一擺當先朝著金磚金瓦的皇宮行去,其余三個天竺僧人齊齊冷哼一聲,也緊隨阿米爾汗朝著皇宮行去。
阿米爾汗其實也不是逞強好勝之輩,他要是沒有攜帶十滴涅槃神油的話,見到這么詭譎的場面,肯定轉身就走,但是現在不同,他有十滴涅槃神油在手,就是那黃金巨龍他都不怕,要是都被一個人道帝王的一句言語嚇跑的話,不怕別人說他,就是連他自己都過不了自己的這一關。
常笑和黃仙師對視一眼,黃仙師露出詢問的神情,顯然,他不清楚常笑在打什么鬼主意,常笑卻呵呵一笑,并不說什么,朝著皇宮行去。
黃仙師不由得嘴巴一歪,心中暗叫道:“這個孽徒,現在是越來越裝了,一肚子鬼算盤,你小子要做什么,先告訴你師父一聲會死啊?”
黃仙師罵歸罵終究還是好奇,他不是好奇常笑勝不勝得過對方的那個修出佛果來的番僧,這在他看來根本沒有什么懸念,他所在乎的是,常笑要干嘛,他和常笑相處日久,一看就知道常笑是不打算再放這四個番僧離開了,常笑剛才的言語已經清楚地透漏出了這個意思,但留著這四個番僧有什么用處?黃仙師百思不得其解,好奇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