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看著那空中的大手問道:“這人物能夠行云布雨,懸浮空中,應該就是罡氣境界的存在吧。”
紫光聞言連連搖頭道:“這人身上并沒有任何修為波動,顯然本身并沒有什么修為,此刻之所以能夠懸浮于空中,還能行云布雨,完全是因為他溝通異界,借用了其他存在的力量罷了,所以這人的修為達到什么程度,完全看他借用的力量的那個存在肯給他多少力量罷了。而且也要看這人能夠提供給那異界之中的存在多少信仰供奉,信仰越熾烈得到的力量就越強大!”
常笑聞言點了點頭,仙道之中的事情他所知甚少,有紫光在身旁確實是一大助力。
隨即常笑微微皺眉,這暴雨繼續下去,恐怕張獻忠就要做淹死鬼了,他想不出張獻忠還能夠有什么辦法翻盤,但看那從武昌城中噴出的黑龍之氣卻并未有所減少,甚至未曾有受挫萎靡的感覺,甚至沒有一絲慌亂之感。
常笑實在想不出,張獻忠究竟還能有什么辦法翻盤,要知道張獻忠就算是有龍氣灌體,掌管百道龍脈,身具大氣運,但也依舊不過是凡人頂點而已,即便是崇禎那樣的真龍,跌落水中也是一樣要被淹死的,這和有沒有龍脈灌體掌管多少龍脈關系不大,而是凡俗人的生存極限,崇禎若是被埋在土中或者浸在水中時間一長一樣會如常人一般被淹死窒息死。
“整頓軍馬,咱們隨時準備沖進武昌城之中。”常笑對王貴吩咐道。
王貴聞言連忙一怔,但隨即立即傳令布置去了。此刻武昌城內已經變成了一片汪洋,按理說這種情況就算是城門大開,他們都進不去城,更不要說在這種暴雨不停地情況下了,但對于常笑的命令,王貴現在已經學會了不去懷疑,因為沒必要懷疑。這數月來,常笑的無數個命令都證實,常笑不會出現差錯!
“供奉,召喚我冥域磐手地魔前來,給我準備的供奉在那里?”這地魔裂開大眼下面的一條裂縫,露出一排細碎的尖牙,噴出股股漆黑的火氣,發出雷鳴般的聲響。隨即那大大的豎眼便凝聚在張獻忠的身上。
張獻忠感受得到這地魔身上的氣勢非同一般,那種威壓之力乃是他生平僅見,尤其是那一只豎眼,充滿了妖異的光芒,好似能夠噴出什么東西來一般,連忙將身前的圓盆般大小的龍氣朝著地魔一推。
那高大的磐手地魔和這龍氣比較起來就像是一個人和一粒微塵之間的區別。
但這地魔看到這小小的龍氣之后立即露出欣喜地表情,此時那怪鳥突然鳴叫一聲,從空中一個猛子斜插下來,在那龍氣上狠狠地啄了一口,隨即振翅高飛。
那地魔并不在意這怪鳥奪走了一口龍氣,似乎是他們之前便說好過一般,眼瞅著那怪鳥吞了一口龍氣之后,身上的漆黑毛羽變得油亮起來,原本稀疏的羽毛變得蓬松起來,顯然是修為有所增長的模樣。
磐手地魔的觸手將那小小的龍氣猛的卷起,送進口中,隨即磐手地魔的觸手泛起一絲金色的漣漪,磐手地魔的氣勢陡然拔高,就像是吃了一顆大補金丹一般。
磐手地魔猛的大吼一聲,那一只巨大的豎眼陡然張開到極限,朝著空中施展世界之力行云布雨的大手望去,隨著這一望,立時有一道漆黑的光線從磐手地魔的眼中噴出,朝著那大手射去。
空中的圣光包裹的大手猛的被這漆黑光線射中,包裹著這大手的身軀的圣光立時被這漆黑的光線吹散,露出一個身形巨大頭發金黃的高鼻鷹目的男子來。
這男子身高恐怕要有十余米,渾身赤裸,背后有一對雪白的翅膀,周身皮膚也潔白似雪,碧藍色的瞳孔清澈透明。被這黑色的光線一沖,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
隨即這巨翅男子手中突然多了一面巨大的空氣凝成的盾牌,以這盾牌將磐手地魔噴出的光線擋住,即便擋住了光線,這巨翅男子還是被這光線的沖擊力直接沖出去數百米。
這漆黑的光線,似乎有一種極其強烈的腐蝕之力,那男子手中的空氣盾牌沒有堅持多久,便被這漆黑的光線融化,不過這漆黑的光線也消耗殆盡。
那男子雙眉一凝,背后的一對巨翅猛的一振,扇起一道驟烈的長風,朝著地面上的磐手地魔吹去。
磐手地魔桀桀怪笑,長長地觸手猛的一壓地面,身子還被彈簧彈起一般,嗖的飆射而起,龐大的身軀化為一道黑色的濃煙避開了那驟烈長風,沖上空中。
巨翅男子雙手抱在胸前,雙目微閉,虔誠的開口道:“以上帝之名,降下無窮雷火,將這從地獄之中逃出的惡魔化為煙塵碎粉!”
隨著這聲音,漆黑的天空之上突然有一道道金色、銀色、紫色的閃電憑空劈下,每一道都足有十幾米寬窄,炸得那磐手地魔在空中來回亂顫。
磐手地魔大怒,周身魔焰高漲,巨大的豎眼朝著天空一望,一道漆黑的光線立即好似一根巨棍插進空中,將天空上的充滿雷暴的漆黑云團一下攪散,所有的雷霆立即全部消弭。
這一黑一白兩團巨大的影子在天空之中盤旋惡斗,將天空上的漆黑烏云都攪得亂成一片。整個天空被撕扯的支離破碎。
常笑此時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尚是首次見到這種層面的比試爭斗,雙方任何一個隨意出手都能夠將他碾壓數遍,要殺他這樣的存在簡直是易如反掌一般。他不知道張獻忠那里找來的這么強大的幫手。
不說他,就是紫光都看得目眩神馳,這樣的爭斗便是他也只是在數十年前的神魔大戰之中見過而已。
就在此時武昌城上方的那一條黑龍身上的血光還有無數神魂陡然一動,整條黑龍往下一縮,縮回了城池之內,消失不見,隨即便有一道血色豪光沖天而起,好似一根通天光柱一般。
常笑瞳孔微微一顫,這是張獻忠開始催動九龍鎮金塔之中的第二條龍準備抽吸百道龍脈了。
常笑凝神半晌,突然叫來王貴,低聲吩咐幾句,王貴明顯的一愣,但還是點了點頭。
而常笑則駕馬從營中離開。
到了僻靜之處后,常笑喚出紫光,紫光化為一道祥光將常笑一托而起,但卻并未高飛,而是貼地疾飛,遠遠看去就好似常笑在急速奔走一般。
紫光的速度再加上常笑的丹氣催使,比奔馬可要快上許多,說得上是風馳電掣,一刻鐘不到,常笑便已經到了武昌城下,隨即紫光向上急升,越過城墻嗖的鉆進了武昌城中。
此刻所有的人都被天上的巨斗所攝,常笑的舉動根本沒人看到。
常笑收了飛劍,落在暴雨如注的武昌城內,此刻這武昌城內的水已經能夠沒人頭頂,所有的軍士都躲在了屋頂上或者城墻上,一個個渾身濕透,戰意全無,畏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張獻忠的龍氣雖然有號召力能夠使人變得忠誠,但卻還不能叫人完全不忘生死,更不能克服心中恐懼,若是臨陣對敵,彼此廝殺,這些軍士還不至于如此不堪,但是此刻他們便覺得自己好似遭到天譴一般,面對天威,沒有幾個人有與其對抗的勇氣,是以一個個士氣低落至極。
常笑此刻收了神通,斬殺一個軍卒,換了他的衣衫,在城池之中的屋脊上蹦來跳去,直奔九龍鎮金塔所在的位置。
常笑走到半路,發現一個奇怪的人,這人在水中泅水而行,游動的速度不慢,也是直奔九龍鎮金塔,不過常笑也不大在意,回頭看了這人一眼,便越過這人繼續前奔。
那人也看到了常笑,心中驚訝于常笑的超出常人太多的身手,看著常笑前行的方向,不由得眉頭皺起。
這人就是李自成。
常笑要知道他就是李自成的話,二話不說一定要捅上幾刀,這樣他便可收斂到一份龍氣了,可惜兩者碰頭互不相識。
所謂有緣千里來相會,見面大家不認識,說的就是這種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