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書網 茅山派的有三種主要攻擊符紙,分別是引雷符、定身符、陰魂符。品書網其中引雷符和天師派的紫霄天雷符同是屬于雷術符紙,各有千秋;定身符用得最多的地方還是趕尸和封僵;而且,這兩種符紙,都是一次性的。
唯有這陰魂符,只要灌注了足夠的靈力,就可以重復使用,因為里面封的至少也是相當于凝氣期后期,也就是茅山派真傳弟子實力的強大陰魂,除了對上佛門高僧,或者是高一級的天師派弟子,否則,哪怕是同為四大玄門的崆峒派弟子,未必就能招架得住。很多時候,茅山派弟子一旦用上這陰魂符,就相當于多出一個身外化身。
當然,這陰魂符因為制作不易,也只有真傳弟子才能擁用,普通弟子是沒有那個資格的,以濟元的身份,也僅能擁有兩張,其中一張是師父賜下的,另一張,則是玄清這位大伯兼師叔私下里給的。
至于濟元方才所用的那巨靈符,雖然也是茅山派的特色符紙,而且效果顯著,但實質上卻是屬于輔助類的符紙。
羅翰身上并沒有天師派弟子的印記,所以,在濟元看來,用這個陰魂符來對付羅翰,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因為沒有儲物的法寶,而且符紙也并不要求一定要展開才能使用,折疊也一樣可以,只需要用靈力引動上面的符語就好。所以,為了方便弟子在打斗中順利地使用符紙,茅山派的道袍和普通的道袍有所不同,兩腰間各縫有四排帶子,每排帶子都塞著一疊折好的符紙,只不過左邊的是輔助類符紙,而右邊則是攻擊類符紙。
為此,已經過世百年的茅山派第二十二代掌教曾特意下過嚴令,每個茅山派弟子,在入門之后的第一年,都要練習一項基本功,便是閉著眼都能從腰間取到自己想要的符紙,因為這樣的訓練,既提高了手指的靈敏程度,又可以考驗弟子的毅力和耐性。
不過這種訓練確實有效,至少,在以往的四派大比中,憑著又準又快的取符速度,茅山派的弟子每次都能擠進前五,甚至是擠進前三,把崆峒派的弟子踢出了前五。當然,這也導致了天師派與崆峒派的暗中聯合。
誰讓這兩派的弟子,論肉身強橫,遠遠比不上茅山派呢 想出了辦法,濟元咬緊牙關,雙腳繼續疾踏九宮步,拼著挨上羅翰那重逾千金的兩拳,右手迅速從腰間掏出一張陰魂符,嘴里喃喃地念動口訣,將體內僅剩下的一點靈力灌注于符紙上的,朝空中一抖。
羅翰自然是發現了濟元的小動作,只是他無法阻止——先前地小食攤上那一聲吼,完全是趁著濟元大意,自視甚高才產生震懾,而此刻,濟元分明已將全部的希望寄托在這張符紙上,再大的吼聲也沒有用了,羅翰畢竟不會音攻之術。
真龍一族是天生具有強大的龍吟,可羅翰并不是完全的真龍,沒有去研究過 一陣略帶陰冷的靈力波動之后,一個墨黑而虛無的身影便憑空出現在半空之中,聲音飄渺得像是剛從九幽地府處爬上來的:“奉主之召…”
玄清、玉權、玉機、張竹溪,還有那名負責叮梢的天師派弟子,同時目光灼灼,知道是濟元啟用了陰魂符。
玄清悄悄地放下心來,板著的臉色略有和緩,暗想這一回,侄子應該會贏了。雖然動用了陰魂符,不過,只要能贏,就是好的,過程并不重要。
其他四人,玉權和玉權完全是好奇,懷疑羅翰是否能在濟元和陰魂的夾擊下撐過去。畢竟,這種情況下,就是換成他們上陣,也得動用驅邪的法器才行,因為這陰魂對物理攻擊完全免疫。至于張竹溪和他那位師弟,目光在一亮之后,迅速恢復了平靜,一副勝負已定的表情。
只不過,那墨黑身影的話還沒有說完,羅翰的右手,便是驀地大放五彩光芒,緊隨著佛音陣陣,一尊二米左右直徑的九品蓮臺憑空坐于羅翰的頭頂,蓮臺之上,端坐著一尊高達兩丈的怒目佛像,肅然地望著這具陰魂。
“啊豎子害…”凄厲的慘叫還沒有完,眨眼間,墨黑身影已灰飛煙滅,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正要得意地笑的濟元驀地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而呆住了。
暈啊,他剛才看到了什么?佛光?居然是佛光?
滿意的玄清也怔住了。
滿以為羅翰會一敗涂地的玉權、玉機和張竹溪師兄弟四人更是完全呆滯。
五人的心里,不約而同地冒出一個念頭:“這小子,難道是金山寺的?”
他們都看出來了。羅翰的左手肯定是戴著一個佛門重寶,很有可能是一串佛珠,而且是比當今金山寺方丈仁謹金剛手里的佛珠還要強大的佛珠 再想起先前羅翰那強大的捱打能力,哪怕是巨靈符的壓迫下也毫不遜色,甚至還隱隱過之,五人的心里,便有了合理的解釋。
這是佛門的金剛不壞之身啊 好半天,濟元才醒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才已失去了一個極為強大的幫手,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又是心疼,又是憤懣。
只是,事到如今,他體內已經沒有了一點靈力,無法動用任何法術,根本就不可能再戰勝羅翰。
濟元怨毒地盯著同樣已收住手的羅翰看了好一陣,才澀聲地問:“你是金山寺的?”
金山寺?
聽到這個名字,羅翰不由苦笑。
因為手里這串菩提手鏈的緣故,羅翰已經是第二次被玄門弟子誤會成金山寺的人。若是在段向遠先前沒有打電話"過來前,他肯定是理直氣壯地回答不是。但是,知道段向遠是金山寺的內宗記名弟子之后,羅翰這句不是,便無法說出口。
按邏輯,段向遠是金山寺的記名弟子,而他又是段向遠的正式徒弟,所以,他也應該是金山寺的記名弟子。這是師徒相承,與董君那種血脈相承不一樣。如果他敢否認不是,日后傳到金山寺高層的耳朵里,保不準就會對段向遠生出什么想法。
可是,事實上,羅翰不僅連金山寺的門都沒有進過,更是從未修過任何一門金山寺的神通。
羅翰這一猶豫,濟元便誤會是他默認了,臉色再變,恨聲道:“好很好在下技不如人,今天認栽不過,你壞了我的陰魂,這事沒完”說罷,寬大的道袖憤憤一甩,恨恨而去。
不遠處的玄清同樣是陰沉著臉,朝玉權和玉機一拱手:“兩位也看到了,這件事,我們茅山派不能平白吃虧,勢必要金山寺那幫光頭給個說法。到時,還請兩位做個見證。”
玉權和玉機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看濟元召出來的陰魂,身體已接近實質,顯然曾吞噬過不少厲鬼,是個高等級的陰魂,比玄清平時所用的也差不到哪里去,如今卻被羅翰的佛光給一下子滅了,玄清和濟元如此肉痛,也很正常。不管怎么樣,羅翰先前隱瞞身份就是不對。若是早知羅翰是金山寺的弟子,濟元肯定不會把這等品級的陰魂符拿出來使用。
要知道,茅山派的陰魂符,主要還是在捉鬼驅邪的時候使用,讓陰魂來吞噬那些為非作歹的厲鬼,從某種程度上說,也是行功德的事。只不過這也是陰魂的本能,所以本身的戾氣未消,一旦與佛光對上,還是會煙消云散。四派大比舉辦了幾屆之后,這些年來,大家心里都有數,便是當茅山派弟子和金山寺弟子比試時,不會使用陰魂符。
所以,羅翰這回“故意”破了濟元的陰魂,是一件相當嚴重的事。
羅翰可不知道,就是因為這一下子,自己在玉權和玉機心里,已經成了一個心事詭秘的小人。
而另一側,張竹溪亦是臉色相當陰沉。
他先前只把羅翰當成攀附鳳山賴家的一個散修,所以他才想出那么個以七葉金絲紫邊蘭來威脅羅翰的法子。但是,今天的發現卻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羅翰的猶豫和沉默,也讓張竹溪開始懷疑起羅翰的真實身份。
“難道他真是金山寺的弟子?而且是核心的金剛?不然,為何有這等品級的佛光?”
段向遠是不知道,但張竹溪身為天師派的核心弟子,掌教的嫡長孫,卻是十分清楚,金山寺的內宗弟子中,大師以上,便是金剛,再然后,便是羅漢。金山寺如今最尊崇的,便是當今方丈仁謹金剛的師叔,苦海羅漢。張竹溪年幼時,因被爺爺親自調教,有幸見識過這位苦海羅漢的神威,比起羅翰方才所激發的那道凈化佛光,甚至還稍遜一點點。否則,也不會讓濟元所召出的這具陰魂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當然,華夏國的其他寺廟也并非沒有得道高僧,只是連年動亂的原因,這些寺廟的傳承并不完整,遠不及金山寺那么強大。
“可如果他真是金山寺弟子,為什么先前取寶時不曾出現?這種福利,四大玄門宗派向來是地位越高,越有優先權。而且,他還私下里接受了我以物換物的條件。若他真是金山寺的弟子,哪需要如此周折?”
互相矛盾的推理,讓張竹溪不自覺地皺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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