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思穎猜不透陳陽的心思，剛才的行為更像是惡作劇。
外國人最喜歡搞些惡作劇，但這是國內，中國人缺少這種惡作劇的幽默細胞。
也不流行這種惡作劇。
碎石室的門口，女人扶著女兒推開了門，走進去。
她反手剛要關門，陳陽卻搶先一步，跨了進來。
“你怎么過來了？”
女人對陳陽剛剛的惡作劇還掛在心上，雖然她沒有公開斥責陳陽，但她的言語之間，帶出指責的意思。
本以為遇到了一個熱心的醫生，卻沒有料想這熱心醫生卻搞了一個惡作劇。
電梯明明可以到五樓，卻撒謊說電梯不到五樓。
陳陽笑道：“我來看看我的同事的水平。”
碎石的機器是今年剛剛才買的，以前附屬醫院沒有碎石科，一旦買了碎石機器，就要最大化的利用，才能創造更大的利潤。
專門負責碎石的畢福飛三十來歲，以前是內科的主治醫師，后來被調到碎石科。
他不認識陳陽，但看陳的打扮，并不像是醫生。
何況陳陽身后還跟著如此漂亮的高貴少女，畢福飛心里面就有了反感，他嘴里說道：“這里不允許外人進來，我不管你是干什么的，都不允許進來，快出去，快出去。”
“你真確定讓我出去？”陳陽問道。
“你什么意思？”畢福飛反問道。
“沒什么意思，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不要貿然的碎石，說不定你粗心的話，就會導致醫療事故，到那個時候，你把這個少女的一輩子都毀了。”
陳陽笑呵呵地轉身離開了房間，張思穎跟了出來，奇怪地問道：“你說什么？”
“沒什么，我就是隨便亂說的，他愿意相信呢，就相信，不愿意相信也可以不相信。”
“搞不懂你干什么故弄玄虛。”張思穎說道。
陳陽剛走了沒幾步，就聽到背后傳來開門聲音，“你剛才說不要碎石，你能說清楚一些嗎？”
畢福飛雖然對陳陽不滿，但他卻不想出什么事故。
“你檢查過了嗎，她身體有石頭嗎？”陳陽問道。
“X光片子上面能看見密集增高影，約蠶豆大小，下腹痛，可以診斷為泌尿系結石，我剛剛用B超也檢查到了密集增高影…。”
“庸醫，你這樣會害了這小姑娘。”陳陽臉上看不出一點點笑容，他陰森著臉，“難道你們只懂得什么經驗，卻沒有想到特例嗎，一個只有十四的小姑娘愛運動，是學校的運動員，愛喝水，愛蹦跳，健康飲食，難道這些還不足夠嗎，你告訴我，你還想知道什么？”
陳陽的聲音很大，幾乎是在訓斥畢福飛。
五樓的很多病人以及家屬都探過頭來，見到一名沒有身穿醫生白大褂的男人正大聲得和一名醫生說話。
其中有些人認出來陳陽了，幾個心有怨氣的病人家屬指著陳陽說道：“就是他，他說電梯…。”
“閉嘴，沒有你們的事情，比起一個鮮活的少女性命來，你們走走樓梯又有什么關系。”陳陽怒喝道。
陳陽的聲音很大，那些想要指責陳陽的人把話收了回去，在沒有搞清楚情況之前，他們不方便說話。
畢福飛年齡比陳陽大，但被陳陽當眾大聲的訓斥時，卻沒有惱羞成怒。他的眉頭緊皺起來，陳陽的話讓他仔細考慮起來。
很多醫生都是有水平的，但他們卻更容易忽略細節，從而導致誤診。
社會在發展，很多疾病的特征已經變得不是那樣明顯，假如總按照老經驗去診斷，最容易出現差錯。
西醫如此，中醫也如此。
只有不斷學習，注重細節，才能更好得診斷。
畢福飛輕聲說道：“那你認為她腹痛、泌尿系統的密集增高影又是什么？”
“初潮。”
“什么，初潮？”畢福飛還沒有說話，那女人已經走出房間，她張口問道：“什么是初潮？”
“月經。”陳陽說道。
“胡說。”那女人聽到陳陽的話后，張口罵道，“你這人別在這里胡說，我女兒還沒有來月經，剛剛你故意說電梯壞了，又在上樓時，故意問了我女兒一些事情，你到底對我女兒打什么主意…。”
“原來是色狼…一定打人家女兒的主意。”
“醫生色的很多…。”
“真不要臉。”
說什么的都有，現在的人，一聽到這類的話題就會變得特別敏感，尤其是現在醫患糾紛增多，醫生形象不好，說醫生披著白大褂干著茍且事情的人日益增多。
在一個社會缺少公信力組織撇清各種謠言時，任何一個假消息都可能變成真的，哪怕只是空穴來風。
畢福飛可不這樣看待陳陽，他解釋道：“初潮就是第一次的月經，女孩子進入青春期后，會有第一次月經的。”
畢福飛不是婦科醫生，只是說一些基礎的醫學知識。
他說的這些，大多數人都不知道。
陳陽對女人擺了擺手，說道：“既然你認為我對你女兒有企圖，那我也不多說了，你女兒這次是初潮，但可惜的是，你女兒先天yin道閉鎖，初潮，導致yin道積血，假如你不早點治療，你女兒會每個月都痛上一次，將來長大了也無法和丈夫親熱、生育，就是所謂的石女。”
陳陽說完轉身就走，那女人沖著陳陽背后喊道：“你胡說，我不會相信你的話，我會投訴你們醫院的…。”
“他說的很有可能，我建議你去婦科做詳細檢查。”畢福飛打斷女人的話。
“難道…難道是真的？”女人半信半疑問道。
“不好說。”畢福飛不太肯定地說道。
女人立刻帶著女兒去檢查，婦科檢查結果下來，果然是先天yin道閉鎖，導致的積血，想要治療這種病只要動手術，也就一兩萬塊錢，并不會影響到女孩將來的生育等問題。
“多虧發現的早，要是真的做了碎石，那可就危險了，還不知道會有什么嚴重的后果…..。”檢查完后，婦科的張美副主任叮囑道，“盡快動手術吧，她還年紀小，手術創傷少。”
“謝謝！”女人趕忙感謝著，“對了，請問你們醫院有這樣高…。”她比量著，盡量描述著長相，想要打聽陳陽。
張美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記得這個人。”
“那謝謝你了。”女人扶著自己的女兒出了診室，她心里這個后悔，想起剛剛自己對那名好心醫生說過的話，她心里就懊惱不已。
人家醫生說電梯壞了，就是想跟自己一起上樓多了解下女兒的病情，但自己卻…。
她心里懊惱的，扶著女兒給自己的丈夫打電話，打算和丈夫商量一下住院的事情，但沒有想到一拐彎，就看見剛剛那名熱心的醫生正朝這邊走過來。
“醫生，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我太糊涂了，不應該誤會您，我給您道歉了。”女人說著就要給陳陽跪下來。
這一下子可把陳陽嚇到了，陳陽趕忙扶住那女人，嘴里說道：“舉手之勞，我是醫生，我希望可以救每一個病人，我只是做我所應該做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