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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梟2
謝孜濯下頜輕揚,仔細看了宋陽一眼,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不過最后只是點了點頭,送上一個只屬于禮貌的微笑。那晚在紅瑤‘一飛沖天’之后,她又恢復了平靜。開心過了,一切都還是老樣子,或許等有天,景泰死在她的面前,她才會從此歡笑吧…..
眾志成城,天下人合力之下,終于打了大勝仗,嚇得天狗吐出太陽落荒而逃,中土四處歡呼洋溢,齊尚也滿頭大汗的回來了,他的功夫不錯,手勁也不小,銅盆都被他敲漏了。單看那副得意神情,不似光出去敲盆,更像是跟天狗打了一架、而且大獲全勝似的。
‘天亮’后隊伍再度啟程,一切都還是老樣子,行進速度總也提不起來,一路上與武夷衛的暗戰不停,宋陽既是獵人,又何嘗不是獵物,只不過他這頭惡獸太兇猛,靠著緊隨使團的密探力量,沒辦法把他拿下罷了。
而武夷衛現在的主要精力,都被帛先生牽扯了過去,對使團的偵查始終沒能在增派精兵…或許是因為纏斗不休,時時刻刻都在繃緊著一根弦,所以時間也過得飛快,不知不覺里,使團又向北行進了月余,終于接近大燕邊疆,距離草原不遠了。
使團入境后,一直貼在大燕西陲前行,所過之處大都是荒鄉僻壤,不曾經過燕京睛城,不久后的出關也不是偏于東北方的著名要塞燕云城。
這一片邊疆地勢相對開闊,不存清晰國界。大燕和犬戎在這里糾纏多年,時時都會爆發沖突,雙方勢力也成犬牙交錯。常年戰亂不休,荒涼可想而知,但還是有人、有村落…此間住民活得小心翼翼,見到有大隊人馬經過,遠遠就躲開了。家家關門閉戶。連探頭張望都不敢,生怕會惹來無妄之災。民生艱難,可還是苦苦堅持,相比自然萬物,人最脆弱。但也最最堅韌,再惡劣的環境,只要扎了根便能活下去的。其實邊民不知道,他們托了使團的福氣…南理使團過境。大國都講個面子,最近這段時間,草原的狼卒停止了對燕境的滋擾,難得讓大家過了一段安穩日子。
到了這里,已經沒有像樣的驛館供使團安歇,晚上只能駐扎于村落,不過這樣也有一個好處,周遭大片曠野。地廣人稀,密探們失去了掩藏的屏障,難以靠近使團,可以行進至此,雖然仍是大燕境內,但武夷衛對使團的調查,已經不得不停止了。
再走三天。隊伍停止了行程,他們已經抵達邊界,燕人不能在向前,對面犬戎傳來消息,接待使團的隊伍正在趕來。只待明天交接完畢,使團就算離開了大燕。正式進入犬戎疆域。
至此,大燕之行總算告以段落,一路驚險不斷,但并沒有太多損失。當晚邱大人還專門找到宋陽、羅冠等人奉上謝辭,說若是沒有常春侯護佑,使團早就完了,根本堅持不到邊界。
宋陽不是什么功勞都往自己身上攬的二百五,聞言搖頭苦笑:“我哪里能受這份謝意,燕國密探找來找去,還不是為了找我,若沒有我,大家都不會有危險。”
對此邱大人用力搖頭:“我仔細想過,我們被密探盯上的源頭,還是紅瑤城燕兵叛亂…若不是你勸退叛軍,又哪輪得到后面的密探,咱們早就在亂軍中喪命了,此事邱某人一定上書朝廷,為大人表功。”
宋陽一個勁地擺手謝絕,表功實在不需要了,現在自己老丈人都幫著朝廷來賺封邑的銀子,宋陽可不指望朝廷還能對他有什么像樣的嘉獎…
還不等犬戎人來到,就在當天夜里,使團營地中就有客人到訪:謝大人門下的一只小狗。
進入營地,小狗先找到了謝孜濯,密談不久,謝孜濯就把宋陽請來了,直接說道:“家門有難,盼你援手。”
罕見的,瓷娃娃眉宇間凝結了一絲焦急。宋陽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幫忙沒問題,謝門走狗有事我一定會管。”
謝孜濯對小狗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來說,后者則打開隨身行囊,從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塊金磚:“侯爺請先看過這塊金子…千萬小心,它有古怪的。”
宋陽比著小狗可小心多了,特意帶上百毒不侵的鱗皮手套,把金子拿到手中,稍稍打量一陣,眼角輕輕一跳,仿佛發現了什么,而后嗅了嗅味道,還嫌不夠似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品嘗過味道,又將其平舉與雙目齊高,借著燈火不停調整角度,仔細觀察金磚的顏色,最后才放下來,對小狗道:“到底怎么回事?”
出事的是帛夫人和譚歸德。
兩個反賊頭子帶了百多人悄然進山,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藏金地點,挖開泥土一開,一箱箱金子碼放整齊,老帥的眼睛都被耀花了,笑得合不攏嘴,一聲令下兒郎們就忙碌了起來。
搬金的搬金、伐木的伐木,值得一提的是,這么值錢的東西,裝運的箱子卻實在不怎么樣,這才埋入土中沒多長時間,就都已經腐朽發糟,稍一用力就散碎掉。不過反賊們無所謂的,這些箱子本來也用不上,他們隨身都帶著結實繩網。
挖地、取金、每五十斤結一網、扎牢后放到一旁…這個活干得當真是熱火朝天,但樂極生悲,很快有一位譚歸德手下戰士,忽然一頭栽倒在地。
此人神智未失,就是覺得身體里沒了力氣,是以站不住腳了。同伴們過來慰問一陣,他始終沒能再站起來,可意識也完全清楚,一般而言,只要人是清醒的,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大伙也沒太在意,讓他現在原地休息,其他人繼續干活…不過再接下來的一炷香功夫里,所有人都倒下了。
病癥無一例外,全都是神志清醒、但力氣盡失,摔倒后就連重新坐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小狗把事情大概經過說完,又著重強調了一個細節:最先被怪病襲擾的是搬金子的人,但是很快,那些在不遠處伐木之人也受傳染,完全同樣的下場。
宋陽問小狗:“你們挖的金子很多吧?”
小狗望向了謝孜濯,后者聲音冷清:“侯爺怎么問你便怎么答,不得絲毫隱瞞。”小狗這才點了點頭,對宋陽道:“一共七十萬兩。”
宋陽手一顫,手上的金錠子險些掉落地面,詫異笑道:“這么大筆錢?”
小狗一臉的尷尬…這次算是丟人到家了,當初宋陽發財的時候出手痛快,直接三一三十一分賬,現在謝門走狗背著常春侯自己去挖金子,結果還出了事要靠宋陽救命。
倒是謝孜濯,神情一貫平靜,現在也沒什么特殊變化。
宋陽轉回了話題:“是毒,也是病,由毒致病,雖然遠遠比不得澇疫霸道,但傳染起來也算是兇狠了…有件事我想不通,金子上的毒發作,附近所有人都該中招才對,怎么還能有人跑出深山報訊?”
小狗如實回應,這次帛夫人大難不死,全是因為一份‘謹慎’,對譚歸德謹慎。
七十萬兩金子,帛夫人不存傷人之意,但也留了份放人之心,她和譚歸德一起帶隊入山,暗中布置了十余人,在大隊進山后兩個時辰啟程,用追蹤手段遠遠地跟隨大隊,她怕譚歸德會見財起意、黑了心肝來謀害同伴,是以帶了小隊的后援。
其實她堅持要用‘水脈運金’的法子,也是出于這份謹慎考慮,譚歸德真要帶了幾千人進山的話,什么事情就全都得由他們說了算,謝門走狗再沒有一絲余地了。
宋陽點頭,掂了掂手里的金子:“金子上被人下毒,尤太醫的毒經上有記載,本來應該有個好聽的名字,不過我沒記住,我倒是覺得,叫它‘事不過三’就很貼切了。”
‘事不過三’在下毒手法上,與當年宋陽在鳳凰城金殿布下的‘亂花’頗有幾分相似之處,三種經過秘密煉制的藥物,無臭無味,尤擅附著金屬上,常人絕看不出來,通過皮膚接觸致人中毒,且三種藥粉的傳透力極強,就算用普通的獸皮制成手套、再去接觸金子,藥粉也能透過手套沾染于皮膚。
宋陽隨手從要囊中取出三個藥瓶,擺放在桌子上:“看做是三塊金子,三種藥粉各涂其中一塊,拿一塊沒事,摸兩塊無妨,但是搬過第三塊之后,毒藥便合成、發作了。不是事不過三是什么。”
稍一解釋小狗就恍然大悟:“侯爺的意思,金子的碼放,取拿、非得有特定順序不可,而且還得幾個人分工協作,否則非中招不可。”
每一箱黃金都錯落擺放,一塊捱著一塊,不論上下左右,每相鄰的三塊金磚就能湊成一副毒藥,在碼放時煞費苦心,取出時也非得有內行指點不可,不明就里的人貿然來動,別說是帛夫人,即便宋陽在沒有防備時也一樣得中毒。
嚴格算起來,‘事不過三’也是疫毒,發作后傳染迅速,但這份‘傳染的性子’揮散得也奇快。中毒之初、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里,會傳染其他人;但毒發不久之后,中毒者就不具傳染性了。所以比起澇疫,它的殺傷力要差得太遠了,但是對付小群盜賊卻綽綽有余。這個道理說起來略嫌拗口,不過瓷娃娃、小狗、七上八下等人都能明白。
也是因為這個道理,后隊進山的小狗趕到時,距離挖掘金子已經過去了幾個時辰,帛夫人一行中毒時間已長,不再是毒源了,所以后面的小狗安然無恙。
今天第三更照舊,晚飯時間撒 活色生梟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