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選之人不用再回臺下,而是進入專屬的席位,等今日散會后去往早就準備好的舒適驛館。不過蕭琪還是先來到宋陽、秦錐和二傻三人跟前,下拜道謝。宋陽伸手扶住了她,搖頭道:“不用總是這么周到,更不用向我們道謝,是你自己有真本事。”
說著,宋陽笑了起來:“還有,以后也別再總那么小心謹慎,正是沒心沒肺的年紀呢!”
蕭琪聽他說得有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點頭道:“以后…不怕了。三位恩公卻是一定要謝的,不止今天謝,以后一輩子都要謝。還要祝三位也一并入選。”
宋陽學著二傻的強調,點頭道:“是,以后同朝為官,彼此還能有個照應。”蕭琪嘻嘻一笑,盈盈斂衽施禮,輕快轉身跑回坐席。
蕭琪之后,陸續又有幾人上臺,技藝普通,但是托了蕭琪剛剛中選、現場氣氛熱烈的福,雖然沒能被欽差看中,至少得了不少百姓的掌聲,很快,排在二傻之前的人登臺,此人神漢打扮,并非空手而是帶了個半人多高的籠子,還神神秘秘地用黑布蒙了,讓人看不到籠中到底是什么。
神漢施禮后,得意道:“小人偏居深山,日日為南理祈福,只盼天下太平百姓平安,或許是被小人的虔誠之意打動,半年前神鳥翩翩而來,眷戀不去。”
任小捕語氣好奇:“神鳥?籠子里頭?打開來瞧瞧。”
神漢躬身應諾,伸手揭開黑布,隨即凄厲啼鳴聲震驚高臺,籠子里一頭巨喙、禿羽、雙翅生爪的怪鳥,正撲騰著翅膀,想要掙脫桎梏。
怪鳥的樣子兇狠丑陋,把臺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宋陽則‘哎喲’一聲,呵呵呵地笑了起來,哪是什么‘神鳥’,分明是一頭還未長大成形的泰坦鳥。
神漢機緣巧合,在山里撿到剛剛這頭破殼的泰坦鳥,本應看窩的大鳥不知去了哪里。神漢以前也沒見過這種丑陋東西,但覺得養大以后,不管是拿來賣還是靠它去唬人都不錯,所以就養了下來,幾個月間還摸索了些駕馭兇鳥的門道。
神漢從懷中摸出了一根笛子:“小人吹響一曲,神鳥自會和應,與我一起為天下祈福、為萬歲祈福、為公主殿下祈福、為太守大人…”
任小捕咯咯笑道:“吹!少廢話。”
按照‘千年后’的說法,泰坦鳥是食物鏈的頂端,真格‘以虎豹為食’兇物,性情何其暴戾,這頭‘小’鳥自幼在神漢身邊長大,平時也還算聽話,可它哪見過這種人山人海的場面,受驚之下立刻激起了兇性,根本不理會主人的笛聲,聲聲厲嘯中不停地撞擊鳥籠。
而畜生發狂后蠻力大增,原本結實牢靠的籠子‘嘭’地一聲被它撞了個粉碎!神漢首當其沖,泰坦鳥巨喙一探,一口咬住了他的胳膊。
雖然還是小鳥,但它的力量也不是普通人能忍受的,神漢高聲慘叫,拼命掙扎,但無論如何也無法把胳膊掙脫出來。
惡鳥發狂傷人,一排紅波衛仿佛從天而降,突兀出現在公主絲幔周圍,其中一個抽刀躍出,直奔惡鳥而去,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古里古怪地口哨聲響起。
口哨獨特,聽上去更像大蛇吐信子的怪響,可說也奇怪,被激發了兇性的怪鳥聽到口哨聲,突然放松了嘴巴,昂起頭望向臺下,黃色的眸子來回轉動,尋找哨聲的來源…
很快怪鳥就找到了,吹哨之人就在臺旁——二傻。
劉二傻的神情輕松得很,一點也不當回事,躍出殺鳥的紅波衛略作躊躇,把目光望向了二傻身旁的秦錐,后者隱蔽地做了個手勢,示意他暫時等一等,有秦錐在此,臺下也不會有人受傷。
口哨聲忽高忽低,惡鳥的神情則越來越放松,雙翅緩緩收斂起來,就好像找到了親人似的,從臺上緩緩踱到二傻跟前,最后竟臥在了他腳下,光禿禿的腦袋和巨大的喙時不時在他的褲腿上摩挲兩下,喉中發出咕咕低鳴。
二傻收起口哨聲,嘿嘿一笑:“沒事了。”也不知道他是對宋陽說話,還是在安慰怪鳥。
這可是任誰都不曾想到的稀奇事,宋陽的神情和旁人毫無差異,愕然瞪大眼睛,過了半晌才開口問道:“你還會馴鳥么?以前怎么沒聽你提過?”
二傻一臉無所謂:“鳥沒良心,一飛到天上就聽不見口哨了,我不喜歡。”言語間根本就不把自己會訓鳥當回事,旋即他的神情又現悲苦:“還是劉三好。”二傻自己都不知道,和蕭琪相馬一樣,他馴鳥的本事也是與生俱來,可他不喜歡鳥,把這樁本領全都放在了‘劉三兒’身上…
兩個人剛說完,有紅波衛得了公主之令,來到臺上揚聲詢問:“這種鳥有人見過么?它是雛鳥還是老鳥?”
宋陽當即回答:“還是雛鳥,若長大,能長到兩人高,十幾個壯漢都休想靠近。”
公主哈的一聲笑了出來,大聲宣布:“過了,這個也過了!”
任小捕為人大大咧咧,不懂陰謀算計,但是在‘選賢’這件事上毫不糊涂。
選賢真正的目的是,是要去參加燕國‘一品’之擂,借著那個機會去彰顯南理國威。
距離明年端午之期還有半年時間,到時候這頭鳥就算長不到兩人高,一人高總也有了吧。連南理本地人都不認識的兇鳥,其他幾個國家的權貴自然也不識得,在顯示了它的力量和兇猛之后,其他一切都由南理使團去吹好了。
這種只能用‘怪獸’來形容的猛禽,如果馴化了十頭,放在戰場上就是一支不容小覷的力量,若能集結一百頭,力量堪比一支軍隊…這種鳥南理究竟有多少?南理朝廷又馴化了多少?讓燕國和吐蕃去想破頭好了,只要二傻能帶著這一頭過去,就足以警示列強了。
如果說蕭琪的本領,代表了南理國的騎兵質量;那二傻和兇鳥,昭示的則是南理蠻荒的可怕。
公主在臺上拍板,所有人都知道她的‘過了’是指二傻說的,唯獨二傻自己不知道,眉頭大皺著抱怨:“那個神漢胳膊都差點被咬掉了,還能過?”
宋陽大喜,急忙張羅著讓二傻登臺謝過公主,心里琢磨著,這還真是托了那位神漢的福,待會下來自己得幫人家看看傷口…
二傻迷迷糊糊地就去找蕭琪就伴了,臺下歡呼聲不停,前面兩天多都沒開張,現在短短一會功夫就入選兩人,南陽城民與有榮焉,興高采烈。
神漢的號牌是一二九九,二傻緊隨其后,一人登臺變成了兩人獻藝。在二傻過后就輪到秦錐獻藝。丑漢子沒啥特殊之處,上臺打了一套拳,雖然無意中選,但在家主面前也不敢有絲毫倦怠,拳腳賣力身法翻騰,打得異常好看。
這個時候青陽長史高大人終于露出了一個笑容,取出一本卷宗,恭恭敬敬遞到太守身前:“大人,卑職日前查閱參選者名錄,察覺到些可疑,又再回顧卷宗時,總算查出…請大人過目。”
卷宗內是一份通緝令,兩個流竄三省、作案無數、身背十余條人命的惡盜,雖然姓名不相符,但相貌體態明明白白,一個就是臺上正在打拳的秦錐,另一個則是準備下一個登場的宋陽。
高長史城本來只打算對付宋陽一個人,但后來他在城內的眼線呈報,又有一個丑陋漢子‘入伙’。沒人知道秦錐底細,但不難看出此人殺氣內斂、武功不凡,長史把他當成了宋陽師門或者江湖上的朋友,偽造卷宗干脆一起辦了。
即便明知道太守會把卷宗呈給公主,高長史還是認真說道:“卑職已經安排好人手,只等太守一聲令下即生擒惡賊。當著公主殿下的面,正是太守顯示手段的大好時機。”
正如高長史所料,太守大人嘿嘿嘿地笑了起來:“老高啊,你的心思沒得說,但論起為官之道,比起本官你還略遜一籌,拿賊這件事…你看我如何處理。”說著,拿起卷宗快步走到公主的絲幔前,對守衛的紅波衛低聲說了幾句。
紅波衛接過卷宗,轉身去程秉公主,太守大人則轉回頭,笑瞇瞇地看了高長史一眼。
高長史則擺出一副又是恍悟、又是欽佩的表情…
片刻之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容突兀從公主的絲幔中響起,聽得出,不止公主一個人,而是與內中眾多衛士一起在放聲大笑,仿佛發現了天下最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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