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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命運和壓力

  但,就在黃金獅艦抵達該星門之際,一艘戰列艦編隊橫在了他們的前方——新羅馬戰艦。

  “不必等待,主炮轟擊,撞過去!”

  “長官?”

  魏延喝斥道:“執行命令!”

  對方在星門處當然會有留守部隊,但鑒于田伯光的分析,和現實情況判斷,魏延也認為對方留守部隊不可能太多,但這個時刻最致命的可不是這邊的戰艦,而是那邊的。

  必須要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就穿越過去,然后執行計劃,不然的話,在黃金獅艦穿越之際,對方哪怕一艘偵察艦的搔擾攻擊,也會給己方帶來很大麻煩。

  魏延,決定的對,他賭了。

  而他的決定,被無條件執行了。

  就在新羅馬人被這艘突兀而來的戰艦震住的瞬間,魏延的手下就對他們進行了一次瘋狂攻擊,哪怕距離遙遠,哪怕副炮乃至主炮也是無意義的,但這種鷹撲獵物的氣勢,和黃金獅艦在對方星圖上閃現的級別,兩者疊加起來,足夠讓對方選擇避讓為先。

  新羅馬人在避讓,避讓這頭蠻牛一樣撞來的敵人戰艦。

  一艘戰列艦不過是對方體積的數十份之一,新羅馬人做出了一個明智,但令他們后悔莫及的決定,因為,就在他們避讓的瞬間,對方主炮已又一聲轟響,然后那道白光就透過了這道屬于亞細亞南方軍區的第二星門,轉眼就抵達了遠方星域的彼岸。

  且再下一秒,疾馳而來,并比預定時間提早了五分鐘的黃金獅艦就穿過了星門,來到了許昌軍區的大勢力范圍內,這片星域包括了整個國防核心,右側連接新羅馬紐約港的星門,以及太陽系,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當然,其中還包括了已經注定被困于此的新羅馬十萬前鋒軍隊,和已經抵達這里的六萬八千名許昌防御部隊。

  以及,正在附近星域游弋的一艘新羅馬留守戰艦。

  而這艘戰列艦上的士兵們已經為背后冒出來的一艘敵人戰艦而搞懵了。

  “他們是?”

  “是歐羅巴人,他們是歐羅巴人!”

  大概終于有人想起,之前傳來的莫名其妙信息,可能和這艘戰艦有些關聯吧,副官在稟告:“報告,長官,是特裝航母,我方…”

  然而這艘戰列艦上的指揮官卻無視了手下的匯報,因為這些都是他已經看到的,但現在他正不解的看著星圖上,那艘已經被他的部下們確定敵軍身份的巨大戰艦,正在做出一種令他覺得無解的停止行為——黃金獅艦在懸停。

  他們想干什么?似乎要回頭?

  魏延則冷笑著看著這艘敵人的戰艦,他都懶得打他。

  因為他的部下們現在都忙的很呢,在穿越星門后的瞬間,黃金獅艦就開始啟動了反向作用,強行讓前行的黃金獅艦準確的停在了距離星門——5萬公里的空間中,然后黃金獅艦便緩緩的轉動了主炮的炮口。

  在十秒鐘之后,在艦橋上端的戰艦主炮的炮口已經在系統的幫助下,鎖定了本“虛無縹緲”的星門。

  而就在該星區,兩艘戰艦,其中一方疑惑忐忑另外一方卻無謂的相對時,他們都不知道也就在這個時候,小鷹號航母編隊也已經抵達了星門所在區附近。

  因為小鷹號,他們也加速了。

  不過他們真正抵達,卻還需要三分鐘時間。

  更滑稽的則是,由于星空之廣大,于是就連小鷹號現在竟然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現在的小鷹號正在緩緩減速,同時派遣電子偵察部隊向前準備觀看情況,而黃金獅艦上的聯軍士兵們則還在那里無畏的忙碌著。

  在軍工人員的艸作下,黃金獅艦的主炮正在急速的蓄能,十秒計時已經開始10.9.8.7.5…身在指揮臺的魏延現在已經在低頭觀察著之前由張漢承呈上的,其實是田伯光等一手在主導的作戰計劃。

  臭名昭著的國防三人組的計劃很激進,這深得魏延喜愛,至于他被當做誘餌這一點,魏延是不介意的,反正在近地軌道,假如黃金獅艦撐不住的話,他也不介意彈射逃生。

  想來,那群家伙之所以這樣無謂,可能也就這種——不是我們的戰艦我們就無所謂的心理導致的吧。

  所以看著這些魏延甚至忍不住發笑。

  至于還在附近的那艘新羅馬戰艦,他當真就徹底的無視了。

  傳遞材料后又親自來面呈魏延具體商談內容的張漢承無語的看著自己這位彪悍無前的將軍,他忍不住去看敵人的戰艦,魏延卻道:“放心,他們現在不敢攻擊,但等他們攻擊也晚了。”

  如果這句話,為小鷹號上的巴頓聽到,巴頓一定會捶胸頓足,后悔自己在關鍵時刻的一次停留的,因為黃金獅艦可以無視一艘戰列艦的攻擊,但絕無可能無視一艘航母的主炮攻擊的,然而這就是命運吧?

  10秒鐘已經過去,系統提示主炮蓄能已經完畢。

  魏延當即下令:“攻擊。”

  轟!于是便有又一道主炮之光,從星門這頭向著星門射去,但和上次不一樣的是,這道光并沒有洞穿空間的通道,且此次它的能量構成也和之前的一次有本質的差異。

  而當它沒入星門之后,黃金獅艦早已經待命的引擎就立即開始了加速,同步噴口閃耀出璀璨的尾焰,于是在眨眼之間,在那道光引起變化之前,黃金獅艦便如離弦之箭一樣,向著自己的目的地射去。

  他們就這樣很高調的離開了。

  而直到這個時候,那從頭到尾沒有發射一炮的那艘新羅馬留守艦隊指揮官,以及他的團隊才反應過來,那群混蛋不是過來了,然后覺得丟了家門鑰匙又要回去,他們這是在搞破壞吧?

  是的。

  澎—他們面前的星門已經開始扭曲,新羅馬戰艦指揮官臉色慘白,他們在防御前方,絕無可能想到后路實力一空的亞細亞人的威脅,作為星門這邊的他們,更多要做的是,一旦出現狀況,就通知那邊的友軍防備就可以,然而…抵達這里的小鷹號下屬偵察艦上的指揮官,恰恰看到那道流光擦著雷達圖示邊緣閃過,幾乎不可察覺,隨即那道懸浮于無邊宇宙中的星門就忽然閃現出了一種異常的波動狀態。

  進入星門區50萬公里范疇內的偵察艦連忙反制停機觀察,偵察艦指揮官新羅馬上尉奧科查,眼睜睜看著只在探測圖上才會顯形的白色光團狀星門,忽然加速了旋轉,然后開始扭曲。

  這是大約兩秒之前的影像,到底怎么了?對此有些不解的奧科查按下了發送,希望長官所在旗艦的大型光腦能解構出這莫名其妙的現象原因,然而就在此刻,他忽然又感覺到一絲不對勁,而他的副官已經忍不住喊了起來:“后撤。”

  系統:能量罩受襲,空間變化…能量罩正在慢慢的減低防御,在能量罩圖上,看的到無邊無際的一種波粒兩相的無名物質,正在不停的密集的抽打著本艦防御,根據星際航行手冊一條規定:遭遇不明狀況時,必須立即反向撤退。

  一條1.若被不明狀況包圍,按防御罩受力弱小位撤退。

  這些也是直接輸入戰艦光腦程序的,因為戰艦指揮官的反應絕無可能有運算急速的光腦來的快,因此,在奧科查上尉還沒做出反應前,他的戰艦就已經開始自動啟動了程序保護,戰艦同步噴口開始一起反向,向前噴射能量,他的戰艦也因此突然向后疾馳而去。

  而到了這個時候,奧科查終于看到了,在星圖上,星門區爆發了一次驚天動地的崩潰演示,那旋轉光團狀態的星門,在此刻已經四分五裂化為了無數的流光,向著整個空間而來,這是一種坍塌,那邊緣有一艘逃竄中的戰艦已經被毀滅…是友軍的!

  奧科查大驚失色之際,忽然想起這是本軍后撤的唯一通道,那么這些留守部隊干了些什么?他在逃竄,在星門那端的新羅馬人也在逃竄,并在逃竄途中發布了對另外一邊友軍的警告,然而他們也知道,其實一切已經沒有意義。

  但是,我們又如何攔得住一艘特裝航母?

  這組在被割裂的星空中拼命狂竄,躲避崩塌浪潮的艦隊的指揮官,來自紐約長島的杰森上校郁悶而悲憤的看著后方,他到此刻也終于真正明白了,之前南方星門處傳來的一些詭異而混亂的信號,源于什么,而南方星門也遭遇了這樣的打擊了是吧,那么巴頓將軍他們的軍隊現在唯有打通紐約州通道才能回去了吧,可我們呢?

  一時之間,他茫然了。

  可在十分鐘之前,杰森上校還在為自己的國家強大的武力而驕傲,為亞細亞人軟弱的邊防力量而發笑,他在和他的部下們慶賀這個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在太空里過的圣誕節,但他沒有想到平安夜后,上帝給了他這樣的禮物。

  “長官?”

  “檢查能量儲備,派遣部隊探測后路星門,聯絡泰勒將軍和巴頓將軍,看可否有答復,并立即前往最近行星。”

  “長官?”

  “執行命令!”

  “遵命,長官。”

  看著被自己的咆哮嚇的變色的副官離開,杰森上校苦澀的一笑,他看向了在駕駛臺邊擺放的自己的妻女的照片,他在想,或者,作為一個俘虜回家,已經是我最好的結局?

  誰知道呢?

  便是雜魚也不知道,就現在的局勢下去,一切會變得什么樣子,如果能夠選擇,他首先選擇不會爆發戰爭,其次,在這種情況下,他會選擇,讓部分新羅馬人被包圍就足夠。

  但在這樣陰差陽錯的局勢下,新羅馬人在南方一區的兵力已經有等于無,而敵人的大部兵力還在這片星空中,偏偏許昌軍到底準備的如何,不得而知,總長他們抵達會在何時,他也不能確定。

  而在戰爭里,一支兵力提前或者延后抵達戰場,都會對戰局造成不可挽回的影響。

  魏延在看雜魚提議的計劃第二步:在第二星門被摧毀后,敵人必定會加大對紐約港星門的防護,不過在他們確切得知這些消息之前,我們就該作為全軍誘餌,公然進入對方核心區,以吸引敵軍回援。

  很簡單的步驟,一目了然,但敵人絕對是想不到,這是一個他們不得不跳的陷阱的,其實,敵人的指揮官若能洞悉亞歐的新技術導致的南方變故的話,那么他一定會做出唯一的決定,去不惜一切保護紐約港的吧。

  但我們的部隊會不會也如此呢?如果那樣,地球戰場的前期階段就會十分的辛苦,作為本旋臂近中間位置的太陽系,也是敵人前軍的總部,總后勤部,所在地。

  在目前局勢下,航空兵力作戰為主的前提下,敵人在地球上目前有多少陸戰兵力呢?

  魏延在思考。

  霍成功他們也在思考,雜魚的雜魚們則在繼續訓練中。

  而張自忠和田伯光在繼續推演,雜魚卻漸漸的變的有些神思不定,因為他正為現在的局勢而感慨。

  再次參與戰爭的他,現在已經面臨了一種完全的面目全非,敵軍成了友軍,友軍成了敵軍。

  不過他糾結的不是這樣一點,因為國家利益前,聯盟其實很脆弱,而相比較的話,和新羅馬人一直磕磕碰碰的他,反而更敬佩歐羅巴敵軍一些。

  所以,這不是問題。

  他現在感嘆的是,戰爭竟提早六年就爆發了,在自己成年之前,而自己竟然就有幸參與到這樣的時代劇變的初章之中。

  這樣也好吧?他想。

  在矛盾完全積累到無可積累的情況下爆發,那將會慘烈無比難以收場,比如自己的前世,而現在,卻是在矛盾之初就得以宣泄,且整個文明的未來,也已經因為那一世總未曾出現的完全星際跳躍,而看到了新的方向。

  人類,再也不是完全意義上的,有限空間和時間組成的牢獄里的囚徒,人類已經能擁有更廣大的星空。

  其實,改變未來的人不是我,而是達芬奇先生,胡歸庭先生,以及更多和他們一樣的,人類燈塔式的科學家啊。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么樣呢,想著他們在外人面前高傲,卻只在自己面前像個老頑童的德姓,霍成功就忍不住嘴角上翹起來。

  張自忠忙里偷閑看了他一眼,本要罵他,但想想,還是算了,而田伯光回頭看了一眼,立即對張自忠鬼鬼祟祟的道:“是在想許約了吧?”

  “誰知道呢。”張自忠道。

  田伯光嘆息道:“我也想璐璐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看到。”

  “老子在你死不了。”

  “唉。”

  “我警告你,作為軍官不要無病呻吟。”

  “不是啊,上次我知道要去戰場,我就,咳。”

  張自忠大奇:“什么?”

  田伯光扭了扭,低聲道:“我就悄悄在上戳了幾下,想給自己留個后,如果沒死,我就回來娶她。”

  張自忠看著這個無恥之徒,頓時為之無語了,而田伯光卻又笑了起來,他道:“逗你的,白癡,我怎么會這樣呢,我只希望能平安回去,然后和她一起就這樣過一輩子,如果不能,像她那樣的女孩子,一定會有更好的人去愛的吧。”

  “我在,你死不了,你他媽的現在給老子閉嘴,不然我保證你活著回去你兄弟也留在戰場上。”

  “呃。”田伯光立即夾緊了腿:“推演,快推演。”

  “你們在說什么?”霍成功忽然問道。

  張自忠和田伯光對視了一眼連忙道:“沒什么。”

  兩個家伙這副古怪模樣,霍成功看的毛骨悚然,但他懶得問,于是霍成功去看他們的推演,但很快,他就和張自忠還有田伯光一樣,發出了一種來自內心的擔憂,他低聲道:“不管怎么樣,我們的裝甲部隊的人數還是不夠啊。”

  “是的,太少了點,貳仟架而已,敵人按著常規該有六萬陸軍部隊,就算是按著特殊情況也不可能少于五萬,一個集團軍下轄則不可能少于5000數的機甲,何況這是特種行動。”張自忠道。

  田伯光插嘴:“還好我們有黃金獅艦,目前就希望魏延將軍能為我們切割出局部優勢,讓我們慢慢的吃掉他們。”

  “但是這很難,黃金獅艦是敵人重點攻擊對象,近戰區域情況下,主炮威懾也會影響我軍的。”

  “根據之前的計劃,之前黃金獅艦已經可以毀滅最少五百架次機甲,不行的話,拜托長官再堅持下?”田伯光問道。

  而就在這個時候,魏延正在對張漢承和丁奉道:“你看看他們的計劃,這里是不是有些不妥,敵人的裝甲旅的實力還是太龐大了,這樣打,他們會很麻煩的。”

  在他的地圖上,在斬首進攻后,將目標困于核心后,陸戰裝甲部隊將要面對敵人不休止的進攻,這個階段的長短,則取決于航空兵的對抗,和敵人的決心,但魏延不會去懷疑和低估敵人的決心的,因此,他又問張漢承:“我們能為他們做點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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