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光幕上面立即顯現了一行大字:本艦最高指揮官—歐羅巴國防部次長,作戰部長海恩里希.弗蘭克閣下,命令前方不明艦隊立即放下武器,并表明身份,否則你們將被毀滅!
與此同時,遠方,在敦克爾頓號行動后,已經停止主炮攻擊的亞細亞艦隊,一艘航母上也閃出了一道光幕。
遠景讀取能看到,對方用英文寫著以下內容:歡迎來到亞細亞,尊敬的海恩里希部長閣下,我部奉令前來接應長官,并將全力配合閣下意愿,此致敬禮——SU2軍區副司令石堅寅中將又一道光幕,從另外一艘亞細亞航母上閃現,文字如下:目標艦隊表明身份,否則你們將被毀滅!
兩面夾擊,如此局勢之下,只不過經過了短暫的一分鐘時間,失去位置被絕對優勢敵人包圍的不明艦隊,就恢復了通信,他們打出了放棄抵抗的信號,同時拱手對敦克爾頓號開放了指揮權限。
然而在通信被接通的一刻,所有海恩里希的隨行人員和艦隊戰斗人員都忍無可忍的破口大罵起來,因為該不明艦隊,竟然是歐羅巴SU1軍區空軍司令部下屬的納威亞號航母編隊。
謀殺國防部次長作戰部長,他們難道瘋了嗎?
惟獨海恩里希很冷靜,他命令自己一貫的座駕鐵十字號立即前進,接管該艦人工指揮權,并將該艦長官奎寧準將及其指揮團隊就地逮捕。
但在宣布命令時,外表冷靜的海恩里希也忍不住加了一句譏諷的話:“如果奎寧還活著的話。”
而配合歐羅巴部,亞細亞戰艦也立即向前,向戰場中心逼近,同時釋放出了空天戰機編隊,五百架太陽鳥空天戰隊,分成五個中隊甚至比怒火中燒的鐵十字號還要快的,很快就封鎖了該航母的五個出機口。
現在,那艘納威亞號普裝航母,歐羅巴SU1軍區空軍戰艦周圍,密密麻麻的戰機正在呼嘯,已解除武裝的納威亞號上人人頹廢。
有的亞細亞空天機師甚至看到了動力全停的目標戰艦橋廊上,站著的繳械敵軍。
這一幕,讓石堅寅心潮起伏,他還記得當他接到丁汝昌將軍密令時的心情,那時候他都不敢相信其中的內容。
所有官兵也是直到即將進入第二蟲洞時,才明白自己這是去干什么的,這是去協助歐羅巴一位許一樣的人物,清除他們國內陳工卜那樣的人物,東京系上下從曾經的分裂者,到現在的維護者,完成這樣的轉變完全由于許崇志的信任。
轉變時間還如此短暫,所有太陽鳥和虎賁戰士們,本在上次事件之后就已經對許崇志非常佩服,如今再見他這樣的信任,交付如此重任,上下因此而沸騰。
何況,這是何等的手筆,哪位軍人不希望自己國家的力量能左右其他國家的命運呢,就算要和平,也必須是在強勢姿態下的和平,才能體現騎士的胸懷呀。
眼前的一幕足夠讓他們心中的血在沸騰。
他們眼前,被自己從屁股后面鎖定的敵人都不敢動彈,而自己部隊的空天戰機就如狼群遇到獵物一樣,在周圍撲合撕咬,對方的附庸艦隊,只能可憐兮兮的躲在一邊,在等待著發落,強大的亞細亞聯邦軍隊威壓敵手至此,誰能想到?
指揮軍官們的神態都落在石堅寅眼中,他明白,從這一刻起,許在東京系的地位已超越了陳,而他也能真正取代田中對于太陽鳥的影響。
突然,他看到了一架被他派出的戰機返回,并搖晃著短翼從艦橋上飛過,收到了約定信號的他立即發出了命令:“通訊。”
于是海恩里希出現在了屏幕上,這還是開戰以來,作為同盟的他們第一次真正的進行通信溝通。
看著沉默的石堅寅,海恩里希這位在歐羅巴名聲卓著的人物抬起了手來:“石將軍,謝謝貴部的鼎力相助。”
“不客氣,閣下。”石堅寅微笑著道。
“你們在這里幾天了?”海恩里希詢問道,眼神掠過站于石堅寅身后的亞細亞艦隊指揮團隊。
而石堅寅則看了一眼全程記錄表,然后他回答道:“兩天零三小時五十一分。”
“謝謝。”海恩里希道。
在暫且停止交流之后,海恩里希就看向了已經被抓至鐵十字II號上的奎寧準將,五十余歲的奎寧在海恩里希冷厲的注視下瑟瑟發抖,他的模樣讓海恩里希更為不恥。
又冷冷的看對方一會兒后,海恩里希厭惡的一揮手關閉了這個畫面。
其實他情緒的起伏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剛剛和亞細亞人通訊時,那些亞細亞軍官眼中的驕傲,讓他有了一種被刺痛的感覺。
亞細亞的麻煩,亞細亞人自己解決了,歐羅巴的麻煩,卻需要亞細亞人的幫助,這讓海恩里希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在心頭縈繞難散。
看得出他心情不好的斯特林沒有說話,依舊站于他身后筆直的如同標槍一樣,他知道,長官很快就會平息不必要的情緒的。
事實也果然是這樣。
只不過幾秒鐘,海恩里希就又恢復了平靜。
隨即,他就對著頻道下令:“費恩上校,將奎寧團伙即刻將其送交歐羅巴軍事法庭,同時你第一時間聯系卡拉克閣下,面呈此事。”
“遵命,長官。”
鐵十字號戰列艦的艦長,三十二歲的費恩上校恭敬的道,并且他立即出發了,只是在海恩里希微微停頓的幾秒鐘后,該艦就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中。
“馬科斯中校,你將納威亞號立即開往首都港停泊,并等待卡拉克部長的后續命令。”
留于納威亞號上的,鐵十字戰列艦的副艦長,和費恩同歲的馬科斯中校同樣恭敬的回答道:“遵命,長官。”
“其余SU1部各艦官兵。”海恩里希把目光投向了其余各艦觀察屏幕。
他話音剛落,只聽到轟的一聲,這是所有納威亞編隊的官兵們整齊的肅立發出的聲音。
能看的出來,他們的眼中燃燒的屈辱,從知道目標竟然是海恩里希的一刻,他們就憤怒極了。
被玩弄陰謀的長官帶領,從而丟棄榮耀成為了兇手的幫兇,這對于每個軍人來說都是奇恥大辱,從頭到尾,下層官兵無一知曉上層意圖,他們也不可能知曉,所以他們憤怒。
所以海恩里希并不怪罪他們,相反,看著他們的時候,海恩里希還露出了比對待自己心腹,要和藹的多的神態。
對著他們海恩里希用低沉聲音的道:“我能明白你們此刻的感受,我也從未曾懷疑過我們歐羅巴基層官兵們的道德良知,甚至,我還認為,便是你們的指揮官,也有可能是無辜是被蒙騙的,因為從頭到尾奎寧掌握著系統的全部話語權,不過他們的清白還是必須要經過嚴密的調查才能證明,這一點,我希望你們能理解。”
他如此體諒,讓所有的人都不能不為之動容,終于有一位少尉忍不住喊道:“對于您的處理我們是完全能夠理解的,閣下。”
一石激起千層浪,更多的基層軍官和士兵們都喊了起來:“是的,我們能理解的,閣下。”
“那就好,那就好。”海恩里希欣慰的笑道。
這一刻,這位強硬的軍方鷹派領袖也有些眼眶濕潤了,是為自己的遭遇,是為基層的崇敬,還是為祖國的未來呢,那名先開口的少尉看著難得流露出疲倦神態的海恩里希,不禁潸然淚下:“對不起,閣下,真的很抱歉,謝謝您的寬容。”
“不,我說了,這些和你們無關,馬賽里。”
空軍少尉馬賽里不由一愣,他覺得非常意外的看著海恩里希,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喃喃的道:“您,您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是的,3年前我曾經在一位叛逆青年的裁決書上簽署了反對,因為我認為他只是一時糊涂,我要給年輕人一個糾正錯誤的機會,結果我很快就得到了回報。”
看著這個年輕人,海恩里希微笑著道:“因為在一年后那個年輕人就用他英勇的行為,為我在同僚之間贏得了喝彩,那個年輕人就是你,馬賽里少尉,空軍一等鐵十字勛章獲得者,所以我很感謝你,并完全信任你。”
“閣下,我…”
被感動的馬賽里說不下去了,其余的官兵們也無不為之感動,就在這時海恩里希卻不滿的提高了音量:“你,抬起頭來,要像個男人一樣的昂首挺胸,你們也是。”
上萬士兵無不抬頭挺胸,看著這個令他們尊敬,并徹底征服了他們的人物,他們凝視著他,而他也看著他們,半響后微笑著的海恩里希下達了一個命令:“馬賽里暫為戰列編隊指揮官。”
馬賽里少尉大步上前:“遵命,長官!”
“將所有戰艦安全開回原有防區,你能做到嗎?”
“能,長官!”
“好,那我就可以放心了,再見各位!”
回應他的是齊刷刷的軍禮:“再見,長官!”
隨即各戰列艦護衛著納威亞號航母向著歐羅巴而去,而這個時候鐵十字戰艦早已遠去不知多少光年,至于之前四散的伏兵,他們現在逃亡還來不及呢,怎么敢再回頭糾纏。
敦克爾頓號則立即向著亞細亞境內而去,龐大的亞細亞航母編隊和他并肩而行。
轉眼,這片太空中,什么也不存在,仿佛一切就沒有發生過一樣,疾馳的敦克爾頓號航母中的海恩里希也完全恢復了一貫的平靜。
他正看著他的副官:“很意外?”
“是的,長官。”
“還記得許嗎,十二年前在法蘭西星初見的那位亞細亞軍人,雖然他現在是亞細亞聯邦的代總長。”
“是的。”
“他的人聯系了我,告知了我這場陰謀,然后一道選擇題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是安靜的等待還是迎頭而上,而許告知我他的部隊已經做好準備。”
“…”斯特林不知道說什么好,他一頭霧水。
海恩里希卻沒顧忌副官的感受,他如同自言自語:“我相信許,所以我出發了,至于選擇敦克爾頓,那是因為,我是個曰耳曼人,而張伯倫卻是個英格蘭人,結果這次英格蘭人輸了,哈哈,不過,斯特林,我這種玩笑話你可不要說出去。”
斯特林無語的看著自己的長官,這位他跟隨十五年之久的,在他心中如同父親一樣的海恩里希,他做夢想不到海恩里希在得知陰謀后,竟然還有心情這么惡搞一次,隨即他想,對了,長官才離開范德法特將軍不久的,平時長官可不會這樣無聊。
果然,海恩里希笑著自我開解道:“看來范德法特對我影響不小,這個家伙。”
然后海恩里希搖搖頭道:“文明理事會的一群官僚,針對許的一場陰謀被瓦解了,結果牽連出了針對我的陰謀,從某些程度上來說,他們將我和許定義為一種人,事實也是這樣的,他們眼光很不錯,但手段太差了。”
“知道這次前來的太陽鳥和虎賁屬于亞細亞的東京系吧?”指著窗外海恩里希問道。
斯特林點點頭。
“據說一周前,他們就如同今天的奎寧艦隊。”
斯特林終于明白了,他吃驚的看著海恩里希:“那閣下您怎么能把命運寄托在曾經…”
但他說不下去了,既然今天馬賽里他們其實是忠誠的,那么太陽鳥和虎賁艦隊難道就不可以嗎,因為亞細亞的許,也有著和海恩里希閣下一樣寬廣的胸懷,和無以倫比的領袖魅力啊,所以他們才如此惺惺相惜。
想著這些,斯特林低聲道:“真的很羨慕你們之間。”
“是啊,茫茫星海的彼岸,竟然有這樣一個和自己如此相似的人,一見就如故,一言托生死,我想這就是上帝對我的恩賜吧,可那群官僚竟然拿我和許作為對手。”
“并且還是同時對付,他們真是太自信了。”斯特林插嘴道。
海恩里希一愣,隨即就和自己的副官大笑起來,不過笑著的斯特林在想,我,能有長官那樣的幸運,在茫茫彼岸找到一位真正的朋友嗎?
在漫長旅程又七天后,當他看到一位亞細亞國防軍上尉機師時,他就知道那是和他一樣的人,是這樣的,有時候人的感覺就這么奇怪,不過斯特林發現,他和他之間的關系,與長官和許的關系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主要區別就在于,許和海恩里希閣下姓格也如出一轍。
但那位亞細亞上尉,似乎是范德法特將軍和年輕時的海恩里希閣下的綜合體,不過這樣也不錯吧,斯特林自我安慰道,結果他卻很快就崩潰了。
因為他遇到的是新晉級的國防上尉張自忠,更致命的是,國防還有一位田伯光上尉他也必須面對。
3016年6月15曰下午6點30分,國防招待餐廳的角落,斯特林和他們坐在一起,但面色難看,眼中困惑。
“咿。”田伯光對斯特林說:“你似乎不太高興?”
“沒有,田上尉。”斯特林苦忍著,盡力平靜的道。
然后他把眼睛掃向對面的小雜魚,對,雜魚霍成功也在,因為斯特林奉令接觸國防中層一系列重要人物,如張自忠,田伯光,霍成功,所以在他們抵達后第二天,斯特林就提出了和他們見面的要求。
借口是有龐培莫扎特和隆美爾的信和禮物給他們。
可他做夢沒有想到,當他晚上見到國防的田副官和傳說中能包治百病的雜魚之后,就發生了這么一回事,他對面的上尉和上士,在彬彬有禮的招待自己晚宴時,中途竟然還抽空去衛生間吵了一架。
斯特林實在無法想象,初次到國防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陪同他一起去衛生間的張自忠也很尷尬,他只是看雜魚久久不來想過去看一下,怎么能想到斯特林也站起來了呢,可作為一個男人難道能拒絕另外一位男人一起噓噓的邀請嗎?
結果就讓人家聽到了…偏偏田伯光這頭豬還在那里詢問:“斯特林副官,您似乎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不開心的事情發生?”
說著他威嚴的看向了張自忠,張自忠忍無可忍,瞪了過去,斯特林看的更莫名其妙,他終于忍不住問道:“你們,似乎有話要說?”
“沒有。”三個人一起搖頭。
斯特林決定還是直說了吧,他對著田副官道:“剛剛無意聽到了你們之間的爭吵,很抱歉。”
田伯光和霍成功愣住了,居然被他聽到了?
雜魚頓時狼狽不堪,因為剛剛兩個人正演習時的一些細節發生的爭吵,這是田伯光第一次質疑雜魚的建議,所以霍成功很激動,他為田伯光的成長而激動,可田伯光一如既往開始得寸進尺,雜魚才反抗的。
斯特林只聽到后半段,在雜魚逼迫長官還錢后,斯特林聽到了田伯光的聲音,田伯光高亢的道:“你怎么不和他要?”
“那你以后不許欺負我,我就不和你要。”
“他天天欺負你,你為什么也不和他要!”
覺得很沒面子的霍成功忍無可忍:“我天天欺負他還差不多,就你天天欺負我!”
“雜魚,注意你的態度。”
“你談軍階算什么好漢!”
“那你想怎么欺負我嘛,你開個價我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