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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田長官的財務問題

  當雷霆機甲以變幻的Z字步急停后,又一個輕巧的側滑轉身,穩穩停于隊列中時,歐羅巴的教官們聽到了范德法特的介紹,他們驚訝的看向了范德法特。

  此刻畫面再次停頓,經典的雷霆機甲矗立于隊列之中,在陽光下散發著奪目的光彩。

  而這時范德法特又丟出了一句更讓他們震驚的話,他說很有可能這架機甲是那位少年設計的,為了印證,他將當時自己終端自動記錄下的,那時的場景切入其中。

  說話的是一位少年預備役士兵,他在說話時臉上的神采飛揚,以及他身邊戰友們那種驕傲的眼神,讓歐羅巴的教官們第一時間就相信了他們的話。

  因為同為軍人,他們看得出什么是虛假宣傳鼓舞起來的狂熱,什么是發自真心的對偶像的崇拜。

  隨后再播出的畫面,是范德法特特地向魏虎臣申請,并保證絕不外傳的雷霆戰斗場面,這段錄像是由高空攝像機拍攝的遠景,于是整個大地圖都得以展現人們眼前。

  觀者看到那架雷霆一騎絕塵在先,亞細亞的國防機甲部隊以雙V陣跟隨其后,外圍浩浩蕩蕩的國防其他兵種部隊正在協助合圍,而殺氣騰騰的沙場上,卻因為只是局部對抗的原因,所以顯得格外的干凈。

  這導致,一絲煙塵也分外醒目。

  范德法特抿著唇看著,他每次看到這樣的畫面都熱血沸騰,他相信他的部下們也是這樣的,是的,是這樣的,因為畫面很快由仿佛極靜轉為了極動,突然之間兩架機甲躍出,三機即將相撞…全場為那一幕而驚呼起來,然后又一道電光劃破長空,那架令人驚艷的機甲以令人驚艷的戰術動作,和敏捷。

  在區區五秒時間內,他利用對方機甲的身體,利用對方炮位的射擊死角,利用自己的防護罩保護,轉眼達成了1VS3的壯麗終結,四面八方的國防士兵們歡呼雀躍,他們在喊著一個名字,數百道光束向著目標最后的反擊炮位而去,開戰以來最強烈的一次爆炸騰起的蘑菇云很快遮蓋了一切。

  下面開始沸騰,這時霍成功和范德法特的合影出現在了屏幕上,他出現真容的一刻,整個會場一片大嘩,什么,這么小?他們甚至忘記了之前范德法特明明已經說過,這位機師只有十六歲。

  然而范德法特喝斥了他們,隨即又道:“很令你們驚訝嗎,不,更值得驚訝的還在后面,據我所知他不僅僅會機甲,他還設計機甲。”

  “而他除了機甲,他還會開戰艦。”

  “這次他救了我的命,并主導了一場太空戰役,從而抓住了十五艘海盜戰艦,并羞辱了著名的約瑟夫。”

  “因為,他還懂心理學。”

  這時全場已經懵了,若不是說話的是范德法特,他們認為這個人已經瘋了吧,惟獨桑切斯特訪問團隊人人肅立,無人質疑范德法特的話,龐培甚至大聲說:“對,霍長官也救了我們的命。”

  “好了。”范德法特喊道。

  他示意下面安靜后,他冷冷的看著他們:“我將他所表現的一切告訴你們,并非為博取你們的尖叫,是要告訴你們,他就是國防新式教育體系下的,一批優秀年輕人中的一個杰出代表。而決定他的不僅僅是他個人素質,我們桑切斯特,必須改革,不然永遠無法產生這樣的學員,你們明白了嗎”

  “明白了,長官。”

  “具體的事宜,將在校執組討論后具體公布,在這之前,一切保持原樣。”

  “是。”

  “不過在這里還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亞細亞聯邦國防學院已經和我校簽訂了長期友好的合作協議,而畫面上的那位機師也將很快來訪,到時候大家就可以親眼看看,那只雜魚的模樣了,現在,解散!”

  看著一群教官們出去了,范德法特回頭看著龐培,和隆美爾他們,范德法特嘆了口氣:“我都不敢告訴他們,那只雜魚獲得了多少的榮譽。”

  他的孩子們都看著他,范德法特又道:“我甚至也不敢提,他對政治制度和軍事乃至整個文明都有不同于他年齡的,深度的思考。”

  “為什么?”龐培問道。

  隆美爾白了他一眼:“霍的其他方面,絕非國防能夠培養的。”

  “是這樣的,我很高興埃爾文你也發現了這一點。”

  “我們會保守這個秘密的,長官。”

  “百分之一的靈感和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究竟哪個更重要,這真是困擾教育者們的千年難題啊。”范德法特郁悶的道。

  “當然是靈感。”學會思考的隆美爾道:“因為靈感是基礎,汗水是輔助。”

  但范德法特道:“從普世教育角度講,我可不能這么說,因為天才畢竟是少數。”

  龐培受夠了,他們在說什么呀,而范德法特的副官古德里安,以及其余高層都驚訝的看著隆美爾,這個本就很出色的年輕人現在似乎脫胎換骨了一樣,竟然能和范德法特討論這些?

  這時,他們聽到隆美爾道:“特例自然要特殊對待。”

  “對,就好像國防對霍成功一樣,樹立他為榜樣,并讓他領導同年,結果帶動了整個163和他所在年級的氣質面貌改變,是這樣的。”

  “恩,可是長官。”隆美爾看著范德法特:“我們并沒有霍,那么您準備怎么做呢。”

  古德里安簡直要瘋了,孩子,我讓位給你吧,如果你提出這個問題還能解決的話,那我就可以退休了,但很快他就反悔了,因為在范德法特反問時,隆美爾真的給出了答案。

  隆美爾道:“也許我們該和他們做的相反,我們該從整體培養入手,再去發現人才,而不能期待我們也有霍這樣的人物橫空出世,從而帶動氛圍,好的制度才是最好的保證。”

  “我很驚訝,你居然發現整個亞細亞的迷霧后面,最關鍵的人是誰。”

  “我天天和他在一起就發現了呀,而我說的這些都是他和我談過的,他還和我談了關于如何去判斷真正的正義,以及虛偽的仁慈,他還對我講了現行制度的良弊,以及文明的永恒主題戰爭的本質…”

  SHIT,范德法特在心中咆哮,原來你是個盜版。

  但隆美爾表現的這些,他提及這些時,臉色時而的迷茫,眼中時而的肯定,已經足夠讓整個校高層為之震驚,尤其有龐培和莫扎特一群傻乎乎的雜魚襯托,這使得隆美爾如此不群。

  除了范德法特,看過正版的霍之后,范德法特對隆美爾表現的這些根本不奇怪,他冷冷的道:“希望你有一天,真正能理解這些。”

  “長官,我會努力的。”隆美爾道。

  可范德法特的樣子,讓古德里安都看不下去了,這算什么嘛,他埋怨的插嘴道:“長官,你別嚇壞了埃爾文,埃爾文已經很不錯了。”

  “恩,好了,你們也去休息吧,不過一周之內,我必須要看到你們對此次亞細亞之行的書面報告。”

  “遵命,長官。”

  看著這群雜魚走掉后,范德法特對著他身后的團隊道:“今天先到這里吧,我也要將一份報告趕出來,另外,古德里安,幫我立即聯絡海恩里希先生的辦公室,詢問他什么時候能來。”

  “是,長官。”

  趕回了自己辦公室的范德法特坐在了光腦前,他再次觀看起亞細亞之行的記錄,并回憶起了很多,坐在那里的他,思緒不由飛到了幾千光年之外,那些人在干什么呢,麻煩的張,神經的田,傳奇的霍,還有讓我心疼的吳…哦,他想到的這些人現在都很忙。

  亞細亞首都,當地時間晚上八點,被衛青芒收拾過的張自忠已經真正低調了,他正坐在艸作室內紅著眼睛看著學材,他最近壓力大的很。

  因為衛青芒得寸進尺,若是他演習時再輸給光腦一次的話,那他就又要創造記錄了,因為那樣的話他將成為指揮學院有史以來,在職軍銜最高的清潔工。

  生死事小,面子事大,何況又不是打掃女生宿舍,張自忠怎肯輸呢。

  吳媚,這個時候正呆呆的坐在窗前,她在想著一個人,和一個可能,如果那天不是咬他是吻他,結果會怎么樣?

  而在許昌,當地時間晚上七點三十分的天網中,神經的田正在傳奇的霍瘋狂的進攻下歇斯底里的嚎叫。

  “停!停!我的模擬傳感手套松了,停…”

  “去你大爺的。”

  被這個叫伊凡的家伙煩了很久的霍成功才不理他,這家伙無恥之極,每次總有花招,不是傳感出問題就是肚子疼,他毫不留情的一腳踢去,這是千錘百煉的戰斗后返璞歸真的一招。

  直接命中了亂舞雙臂的對手的駕駛艙,系統判斷:ko系統:哇,屢敗屢戰的伊凡屢戰屢敗,可憐的玩家伊凡在這個月已經輸了第八場比賽,損失金額已達50000點…“啊!”盜用公款賭博的田伯光在自己的宿舍里嚎叫起來。

  他想他算是徹底的完了,第一次冒進結果損失一萬點之后,他在這種壓力下不得不進行追賭,以換來資產正增長,可是,可是那明明就是只雜魚啊,那只雜魚不知道哪里來的那么多招數,經驗,田伯光淚汪汪的看著面前的信息記錄,今天他又輸了一次,金額5000偏偏那家伙還譏諷的道:什么時候沒錢我就不陪你玩了。

  而自己再下去的話,賣身也換不起了,而且,而且他媽的國防審計曰就要到了啊,五萬快,五萬快!

  田伯光在家里團團轉,終端忽然響了,霍成功的電話,田伯光恨之入骨,這雜魚最近消費也很高,動不動就請全班還有他吃飯,還買東西給許約和陳璐以及柳菲,這只該死的雜魚到底知道不知道他花的每一分錢都是自己的淚?

  霍成功一次沒打通,他奇怪的繼續,終于田伯光接了:“干什么。”

  霍成功納悶:“長官,要開始天網訓練了。”

  “你先指揮,我過會兒去。”田伯光粗暴的掛斷了。

  這讓霍成功摸不著頭腦,他看看身邊的戴安瀾他們:“你們有沒有發現,最近田長官很奇怪。”

  “恩,我也發現了,而且他好像對你有意見。”

  “對我?”霍成功這倒沒覺得,田伯光一直神經兮兮的,他看人不都是那樣嗎,但武安軍作證:“好幾次,田長官在你背后豎中指,我看到了。”

  霍成功大驚,居然有這種事情發生,他仔細回想,確實田伯光最近情緒波動比較大,好像心事重重的,他不由奇怪了,作為部下以及貼心的朋友,霍成功想了想吩咐戴安瀾先指揮,他撥打了田伯光的電話。

  這次田伯光立即接了,田伯光忍氣吞聲的道:“又怎么了。”

  田伯光努力讓自己平靜一些,因為他忽然想起來雜魚現在好有錢,后天要查賬了他必須要低調一些,暫且把仇恨放一邊吧,田伯光想,然后他聲音更柔和了:“你怎么不說話。”

  “…沒事。”霍成功毛骨悚然的看了看電話,這家伙確實神經病,上一個電話暴怒,下一個電話溫柔,前后不過相隔半分鐘,他難道躲在角落里練習葵花寶典的嗎。

  可田伯光忽然道:“雜魚,我要和你談談。”

  “好。”霍成功其實也想。

  于是,十分鐘后他來到了田伯光的宿舍,干干凈凈的宿舍出自陳璐之手,但從門外堆積的兩個垃圾袋就可以看出,這家伙其實本質是什么樣的,霍成功甚至發現了他那大體干凈的一塵不染的地面上,有一行淡淡的鞋印。

  所以他也懶得脫鞋了,直接走了進去。

  “坐。”田伯光體貼的道,然后給他倒茶,在轉身倒水的時候這家伙咬了咬牙,努力想把暴打雜魚一頓的想法從腦子里趕走。

  可他無視了一邊的窗戶,霍成功吃驚的看著這一幕,他心中真的震驚了,長官這是搞什么東西,他眼睜睜的看著,終于還是忍不住了,他在田伯光坐下又擠出笑容時冷下臉:“長官,請告訴我,你為什么這樣。”

  “什么?”

  霍成功指著窗戶并告訴了他自己看到的,田伯光先一愣后臉色通紅,然后連連搖頭:“我牙疼。”

  “那么背后的中指呢。”

  “…什么中指?”

  “長官,到底怎么了,麻煩您告訴我好嗎,如果是卑職錯了,卑職會改正,如果是其他問題,我們也需要溝通對嗎。”

  “…我。”

  田伯光電話又響了,他低頭一看,連忙接通了:“長官,啊,是,我在和霍成功談工作,對,好的。”

  放下電話田伯光擦汗:“戴長官最近好像很閑,沒事情就看著我。”

  “是長官看重您吧,好了長官讓我們回歸正題吧,到底發生了什么。”

  這個時候,戴振鐸卻在琢磨,怎么處理呢,這個混蛋,真當國防財務監督系統是擺設嗎,頻繁轉賬自己個人賬戶,然后再進入天網,然后一窮二白的出來,他這是在干什么,難道前途不要了嗎。

  處理還是不處理,戴振鐸在思考,最終他決定還是給這個家伙最后一個機會,他對李賁道:“先放下吧,我詢問下到底發生了什么,按著他最近努力的情況來看,似乎不簡單。”

  李賁贊同:“是長官,田伯光最近確實不錯,一定有隱情,他這個人單純,也許被人欺騙。”

  “恩。”戴振鐸很高興李賁對同僚善意的維護,這是一種優秀品德,當然他也相信,田伯光若是真違法亂紀,李賁抓他時也不會手軟的。

  于是,他再次撥打了田伯光的電話:“你需要給我一個交代,關于最近你的財務問題,我明天上午十點半,在校長室等你。”

  正在雜魚逼迫下幾乎翻臉的田伯光一下癱了那里,汗如漿出,完了,老子這算完了,他悲哀的看著對面的雜魚:“這下你滿意了吧。”

  “什么?”霍成功不懂,然后失去耐心的他真的發火了:“田伯光,你說不說,真當老子怕你?今天不和你談軍階,你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煩,你不講老子揍你。”

  “…老子被你這只雜魚打的還少嗎。”

  勇敢一把的霍成功頓時傻眼了,我什么時候揍過你,你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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