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追隨大將軍東征西討,已經算是對得起大將軍了,如今他的兒子們鬧內訌,自掘墳墓,難道將軍好藥追隨讓他們葬送自己的前程么?何不乘此機會遠走高飛,為自己謀求一條生路?”這名將領見高干滿臉的猶豫之色,接著開口勸道。
“只是我與呂布軍交戰多時,只怕呂布不能容我。”對于這名將領的議,高干并非不動心,只是覺得這樣冒昧的去找呂布似乎沒有什么把握,呂布又豈會將自己放在眼里。
“將軍上次袁紹大人帶兵攻擊呂布,呂布對于河北已經是動了心思,將軍在河北多時,熟悉河北的地理人情,對于丞相大人來說乃是難得的人才,丞相大人見到將軍一定會非常歡喜,又怎么會容不下將軍?只是丞相大人貴人事忙一時之間只怕顧不上河北的事宜,將軍不如直接去并州找高順將軍,等日后丞相大人北伐,自然會有將軍表現之時。”見高干猶豫,這名將領繼續說道。
“你這個主意倒是不錯。”聽這名將領這么一說,高干點了點頭,不過似乎又覺察到了什么盯著這名將領有些玩味的說道:“你如此極力慫恿我,莫非你是呂布軍的探子不成?”
“嘿嘿,將軍何必說得這么難聽,丞相大人威望正濃,天下人誰不想奔個好前程,在下也只是為自己將來打算而已。”這名將領見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倒也并沒有出口否認,嘿嘿一笑解釋道。
“如此我便聽你的,前去見見高順,希望不會讓我失望。”雖然正如眼前這名將領所說,高干深通河北風土人情,對于袁紹軍中的情況也是了如指掌,對于呂布將來攻打河北很有用處,可是呂布手中河北的降將可是不少,張合高覽比之他高干不知道要強上多少,所以高干并沒有直接去找呂布的心思,而是想要去并州,找一找自己的老對手高順。高干的才能在呂布手中自然排不上號,不過在高順手下某個好差事總是可以的,比之留在幽州看著袁譚和袁熙廝殺,擔驚受怕不知要強上多少。
“高干將軍準備要脫離河北了么?”就在高干準備帶兵投奔并州而去的時候,身后一道炸雷般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高干的面前,此人身材魁梧,手中一柄長刀閃爍寒光,一只眼睛上纏著布條,卻正是夏侯惇。
“夏侯將軍說哪里話,袁紹大人對我恩重如山,我豈能輕易舍棄。”看見來人乃是夏侯惇,高干一下子就將心到了嗓子眼上,有些支支吾吾的說道。
“別來糊弄老子,袁紹大敗虧輸,連自己都氣死了,留下三個不中用的兒子,哪里配讓我為他們效力。我看他們遲早要被呂布斬殺,將軍若是有意,不如和我一起投奔他處,再作打算。”原來,夏侯惇見袁紹去世,知道河北已經支持不了多久了,便起了要脫離河北的心思,正好在路上遇見高干,這才上來問問。
“夏侯將軍的心意,在下心領了,只是袁紹主公對我有大恩,此時在下還是有些不忍離去。”高干對于夏侯惇這位煞星,向來就是有多遠避多遠的,此時袁紹一死,河北已經沒有人能夠壓制得了夏侯惇,高干自然也不愿意和夏侯惇一路同行,不過對于夏侯惇脫離河北之后的去向還是有些好奇的問道:“不知夏侯將軍準備去哪里安身?”
“江東孫策雖然年輕,但是頗有些英雄氣概,我本打算投他而去,只是又聽說孫策似乎已經斃命。如此一來,我只能到荊州去找劉表了,聽說他兵精糧足,應該可以和呂布抗衡。”對于高干的問題,夏侯惇到時并沒有任何隱瞞的意思,直接開口說道。
“原來如此,在下就此向夏侯將軍道別,祝將軍一路順風。”聽到夏侯惇的話,高干心中暗自僥幸,自己并沒有答應和夏侯惇同行,要知道夏侯惇的兄弟夏侯淵被呂布斬殺,所以夏侯惇投奔呂布的可能性很小,要是讓夏侯惇知道高干準備投到呂布軍中,說不定會一刀斬了高干。
“夏侯惇哪里走?”就在高干準備向夏侯惇告別的時候,突然身后一到聲音傳來,一名大漢快馬加鞭直追而來。高干定睛一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袁紹的心腹愛將丑。
“夏侯惇將軍,我主袁紹待你不薄,你為何不辭而別,你這樣做對得起袁紹大人么?”丑方一靠近,就用手一指夏侯惇,破口罵道。
“哼,當日我投奔袁紹,不過是看他兵精糧足,可以和呂布對抗而已,哪里想到他如此不濟,沒有能將呂布如何,卻是將自己的兵馬折損殆盡,以至于郁郁而終。如今袁紹已經亡故,我離開河北有何不妥?又哪里對不起袁紹?”對于丑的責問,夏侯惇毫不在意,理直氣壯的說道。
“袁紹大人雖然歸天,但是他的兒子們還在,你一走了之,難道還算得上忠義?”顯然丑來追夏侯惇就是為了讓夏侯惇回心轉意,和自己一起回去護衛袁紹的子嗣,讓他們能在河北站穩腳跟。
“哈哈哈,丑,你莫非是糊涂了,就憑他們也想要使喚我夏侯惇,簡直是癡心妄想,讓他們在好好練一練吧。”夏侯惇已經打定了主意要離開,并不愿意和丑多說什么,掉轉馬頭帶炸自己的一眾手下奪路而走,不愿意在和丑說什么。
“高干將軍,你也是要離開的么?”眼見自己無法留下夏侯惇,丑突然轉身,向著高干問道。
“丑將軍這是哪里的話,我豈會輕易離開,我還要重整旗鼓,為袁紹大人報仇呢。”高干知道丑是個死腦經,自然不會忤逆丑的意思,若是讓丑知道了自己的打算,說不定就會當場將高干劈殺。
“哎,難得到了這種時候,你還能這樣想。”聽高干如此一說,丑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夏侯惇此去,我軍又少了一位猛將,將來的形式更加不利,我要去和少主們說上一說。”說完丑掉轉馬頭而去。而此時的高干也終于松了口氣,帶兵而去。
這天,洛陽城外人山人海,因為有消息說獻帝今天就要從長安回到洛陽了,而許許多多洛陽城的居民都一大早來到了洛陽城外,其目的就是為了一睹這位傳說之中的皇帝的真容。
“聽說了么,皇帝今天要回來了,這可是大日子,說不定我們能夠見到皇帝陛下呢。”人群之中有人交頭接耳道。
“我聽說的可是和你的不一樣,我聽說皇帝上次陷害丞相的事情敗露,此次是被朝廷的人馬從長安帶回來的,比之當年逃離洛陽的時候,只怕好不了多少。”
“不是吧,不是說皇帝最大么?難道朝廷真的敢將皇帝怎么樣?”
“誰知道呢?我們還是看一看再說吧。”
呂布端坐在洛陽城樓之上,聽著周圍沸沸揚揚的嘈雜之聲,暗自點頭,雖然大家對于呂布如今的做法不完全認同,不過有一點如今已經深入人心了,那就是在姓看來朝廷和皇帝已經完全是兩樣東西了,而這正是呂布當年將皇帝和朝廷分別置于長安和洛陽的最大好處。眼下雖然朝廷和皇帝又要再次合二為一,不過此時的皇帝無論是在朝廷上,還是在老姓的心目中已經不是那么重要了,皇權已經在一定程度上被朝廷的威嚴所取代。
“快看,皇帝的車架過來了。”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向著西方看去,在洛陽西邊的官道上,一隊人影正在不斷地接近,明黃色的儀仗,和兩邊矗立著的宮女太監,已經說明了這隊人馬的身份,而在他們的簇擁之中,一座高大的圍著明黃色儀仗的車架,正是皇帝的座駕。不過這座座駕明顯與以往洛陽姓心目之中的皇帝出行的車架有所不同車架的周圍有許多纏著明黃色綢緞的木條將車架圍了起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座囚車,只是一座明黃色的囚車,未免會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
隨著車架的接近,開始有人三三兩兩的下跪,這并不是因為姓心中對于皇帝的崇敬,而是以往這種時候,會有禁軍出面讓姓實現跪下,一邊迎接皇帝的車架,不過今天確實并沒有禁軍的吼叫聲傳來,剛剛跪下的姓這時候就發現,道路兩旁負責維護治安的兵丁并沒有向皇帝的車架跪拜,而更多的姓則是在爭先恐后的向著車架望去,絲毫沒有注意到今天與以往的不同。
不過讓姓們失望的是,無論他們如何努力,始終都沒有能夠見到獻帝的真容,因為獻帝始終坐在車架之中,并沒有探出頭顱向姓們招呼什么。
“萬歲,萬歲,萬萬歲。”突然姓之中有人意識到了氣氛的異常,然后大聲呼著萬歲,跪拜了下去,之后更多的人下拜,相比之于對獻帝真容的好奇,這種從內心產生的敬畏,慢慢的占據了所有人的心靈,于是更多的人下跪拜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