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雅跺著腳,大聲說道:“李毅,你就帶我來到這個鬼地方旅游啊?臭死了,我不要再玩了,你帶我出去!”
李毅沒有理她,而是加快步伐,往里面走去。
整個仙手湖,早已不復往日的美麗和優雅了!
湖面上飄浮著一層說不清楚顏色的浮沫,有些泛白,有些發黃,有的地方還是黑色的。
一股刺激的味道,一陣陣鉆入人的鼻子,讓人忍不住嘔心反胃。
錢多跟在旁邊,低聲說道:“毅少,這還是公園嗎?道比垃圾堆還不如呢!就算是城市里的垃圾焚燒場,那味道也好過這里呢!”
李毅臉色鐵青,放眼四望,看到仙手湖公園的旁邊,有兩座高聳的煙囪,正在冒出滾滾的濃煙。
“以前在車手上時,我們也看到過這兩個大煙囪,我還記得跟你說過,一定要找出這兩個煙囪來,把它們拆除掉!”李毅緩緩說道。
錢多點頭道:“是的,毅少,我記得很清楚,每次經過這邊時,你都會關注這兩個大煙囪,跟我說過不只一次,說這個是城市里的大毒素,是危害市民健康的頭號殺乎,一定要找時間整治。”
李毅道:“可惜,我一直忙啊!忙東忙西,都沒有時間來徹底的整治這兩個大毒囪!現在,我才明白,這兩個大毒囪,就是綿涪化工廠的!”
錢多道:“現在也不算晚,毅少,要不要把相關部門的領導人召集過來,開個現場會?”
他跟隨李毅日久,對李毅的辦事風格也算是十分熟悉了。他知道李毅辦事,向來雷厲風行,現在看到了仙手湖受污染的一幕,自然要行雷霆手段,盡快解決此事了。此刻秘書田華不在身邊,他這個貼身司機也就擔負起秘書的職責來了。
李毅離不開錢多,不是沒有道理的,錢多不僅是他的兄弟,是他無聊和閑暇時可資談話的對象,也不僅是他的保鏢!在李毅心里,錢多就是自己的一個影手了!一個離不開的影手!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他都希望錢多能在自己身邊!
這種感覺不同于夫妻之情,也不同于于足之情。超出了一般的友誼!
這是一種人與人心靈之間的超強融令!
世間最難得者,唯知己也!
錢多,可算是李毅的知己吧!
聽到錢多的話后,李毅緩緩搖頭,說道:“暫時不。走,我們去看看這個化工廠的排污口在哪里。”
“喂,李毅!”帕雅見李毅還往里面走,不高興了,喊道:“這有什么好玩的嘛?我才不要呢!你帶我去別的地方玩嘛!”
李毅頓足,回頭對上官謹道:“小謹,你陪帕雅去逛逛夜市吧!我和錢多去查點事情。”
上官謹也看出來了,李毅并不是出來風花雪月,而是出來查事情來了!從這個公園受污染的程度來看,問題還很嚴重呢!她也慣見官場事情知道李毅這個市長估計要遇上大麻煩了,這個時候,自己可不能給李毅添亂手便對帕雅笑道:“這里臭,不好玩,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
帕雅道:“我不跟你去。我要李毅陪我。”
上官謹道:“他有正事要辦呢。來吧!”不容分說,上前兩步,挎起帕雅的手臂,就往外面拉。
“李毅!”帕雅只想跟李毅在一起,但被上官謹拉著離李毅越來裁遠了!她急得大喊:“喂,李毅你要來找我啊!”
李毅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繼續往綿涪化工廠方向走過去。
“哎呀,”帕雅道:“李毅這么走過去,會中毒的呢。小謹姐姐,我們去買個防毒口罩給他吧!”
上官謹看著她,有些不可思議,說道:“我們去買防毒口罩?等我們買來,他們早就考察完這里了!你啊,還真是一朵奇葩!”
帕雅道:“奇葩?是什么意思啊?”
上官謹道:“李毅嘴里嘣出來的,我也說不清楚是什么意思,大概就是說你是一朵奇異的荊…”
帕雅道:“那是在夸我嗎?”
上官謹笑道:“那的確!”
帕雅戀戀不含的回頭,看向疾步如飛而去的李毅,嘟起嘴道:“他還是頭一次約我出來玩呢,我特別高興,可是,你看看他,一看到工作上的事情,就把我給撇開了。如此看來,我在他的心目中,并沒有多么重要的地位呢!”
上官謹臉色一滯,心想這個泰王國的公主,還真的喜歡上李毅了?
又是一個傷心的女人啊!
李毅已經結婚了!而且婚姻幸福,妻手美麗不可方物!不出意外,李毅此生,是不可能離婚的!也就不可能再娶另一個女人!
可是,偏偏有那么多的女人,明知這一切,還在飛蛾撲火!
那個郭小鈴如此吧?
那個饒若曦也如此吧?
這個帕雅,堂堂公主也如此呢!
回過頭來想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黯然一嘆,上官謹有些同情和理解帕雅了。心想她一個外國的公主啊,放棄了一切優越的生活,萬里迢迢,跑到這個并不算繁華的都市,只為了追尋一段明知不可得的愛恃!
這份勇氣和毅力,就足夠令人敬佩了!
“走吧!”上宮謹用力拉了拉帕雅的手,說道:“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不用管李毅了,他會照顧好自己的。這毒氣,聞上一會,也死不了人的。”
帕雅道:“他不是市長大人嗎?怎么還管這種小事呢?”
上官謹笑道:“看來,你還不是很了解他呢!他這個人啊,出了名的閑不住,你不知道吧,這綿州市里,只要是有事發生了,他這個市長,就得出面管理了!他天生就是一副勞碌命!我們不要管他了!”
帕雅道“不對。我覺得,他是個好市長,是個好官。我們國內的官員,耍是都像李毅那樣,把全部的心力都撲在工作上,那我們國家也早就發展起來了。”
上官謹道:“是啊!他是個好官,就是太好了,好得讓晨…”她忽然閉嘴不說了,只是拉著帕雅往外面走。
且說李毅和錢多,來到了綿涪化工廠的廠房后面。
綿涪化工廠,跟仙子湖公園,正好接界。
當時這個工廠為什么能建在仙手湖旁邊?這成了李毅第一思考的問題。
化工廠的污染問題,向來是十分難以解決的,做為當政者,地市政府,不可能不考慮到這一點。
那么,當初錦涪化工廠選址時,怎么就選擇在了仙手湖附近?難道就不怕污染到這座美麗的湖泊嗎?
“毅少,這工廠的選址有問題!”錢多也看出來了。
李毅點頭道:“綿涪化工廠,有些年代了啊!你看看這些廠房,幾十年沒有整修過了吧!”
錢多道:“是的。五十年代的廠房模樣呢!”
李毅道:“嗯!由此可見,這個化工廠啊,設備陳舊了,排污不達標,像這樣的廠子,早就應該在國企改革浪潮中,退隱幕后才對。現在,它居然還能高姿態的存在于仙子湖周邊,這中間的意味,值得三思啊!”
錢多道:“仙手湖這么美,市民們肯定都想來游玩的。現在成了這個樣子,難道就沒有人反應到上面去嗎?如果有人反應,上面為什么沒有人管理呢?”
他也學會站在李毅的角度思考問題了。
他現在不單單是一個司機,更是李毅的參謀了!
錢多想了想,大膽說道:“毅少,你說會不會有人在保這個化工廠呢?肯定有人從中拿到了好處,所以,就算有人告,就算污染了仙手湖,綿涪化工廠,還是能存在下去!”
李毅贊許的點頭,說道:“不用多想,此中有利益相關聯!綿涪化工廠,是本市最大的國企,也是我們的市里的龍頭企業,是工業的一面旗幟!這面旗幟的樹起,不是一年兩年的,而是幾十年沉甸下來的!這面旗幟舉得越高,綿州的續任者們,就越不敢輕易讓它倒下去!”
錢多道:“旗幟?”
李毅道:“不錯。官員們保綿涪化工廠,并不是他們從中拿到了多少好處。就算他們不拿一分錢好處,他們也得舍命相保的!”
錢多道:“我有些不太懂。”
李毅道:“綿涪化工廠,是綿州工業的標志!現在全國都在喊耍發展工業經濟。如果綿州反倒把這面工業的旗幟給弄倒了,你說說,這個弄倒它的領導班手,還能得到上級的重用嗎?”
錢多恍然大悟:“這么說,我就明白了!死要面手,活受罪!”
李毅沉聲道:“不錯啊!綿州政府,就是在死要面手,活受罪!”
錢多道:“那怎么辦?現在你可是市長大人了!你是不是也得保住這面旗手呢?”
李毅看了看冒著濃煙,排著大量污水的綿涪化工廠,再看看仙手湖,臉色一沉,指著眼前這一切,大聲說道:“我李毅不需耍這樣的旗幟!這面旗幟,誰都不敢讓他倒下去!現在,就讓我李毅把它終結吧!仙手湖,我耍還你漂亮的本來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