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李毅身邊日久,錢多的神態語言,都有被李毅同化之勢。
不得不說,這話很管用,錢多老穩的神態,加上這暖心的話語,讓桑家姐妹倆彷徨的心得到了安撫。
王海躺在病床上,看著錢多,只是流淚,說不出一句話來。
錢多走過去,輕輕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我會替你主持公道的!”
轉過身對桑榆道:“事情我會對李市長匯報的。相信他會主持公道的。”
桑榆道:“謝謝你,錢多,始終還是覺得你最好。我是無顏再見李市長了,只能麻煩你幫我去說。”
錢多道:“李市長是個公正明理的人,不管我們之間是什么關系,也不論你以前怎么樣對待我過,只要是綿州市民的事情,他都會管。”
桑榆道:“謝謝。”
錢多道:“你是不是兩天沒睡了?今天晚上我來照顧他們吧,你回去好生睡一覺。”
桑榆道:“桑晴家不安全,怕那些壞人回來算賬。算了,我就在這里對付一晚就行了。”
錢多道:“你不會去酒店開個房間啊?”
桑榆道:“酒店不衛生。”
錢多道:“這醫院更不衛生呢!什么病毒都有!算了,這是我家的鑰匙,你云我那睡一晚吧。”
桑榆道:“你送我去,然后再回來,行嗎?”
錢多輕嘆一聲,說道:“我就是前世欠你的!”
桑晴在旁邊趁機說:“姐夫,姐姐,你們這么般配,要不就復婚算了吧!”
桑榆偷偷去看錢多的臉色。
錢多佯裝沒有聽見,說道:“走吧。”
桑晴道:“姐夫,我沒有什么大礙,我來照顧王海就行了,你在家里陪姐姐吧。”
錢多瞪了她一眼。
桑晴乖巧的笑笑。
送桑榆回家的路上。錢多一言不發。
桑榆問道:“多多好嗎?”
錢多道:“好著呢!”
桑榆又問:“你過得還好嗎?”
錢多道:“好著呢!”
桑榆道:“你現在還是一個人嗎?沒有找一個伴?”
錢多道:“找了。”
桑榆臉色頓時一暗,問道:“她是做什么的?”
錢多道:“她在京城部委上班。是毅少介紹給我的。”
桑榆咬著嘴唇,說道:“那她一定長得很美吧?”
錢多道:“你問這些還有什么用?不管她長成什么樣子,都與你無關了。”
桑榆幽幽的道:“你跟我離婚。是不是跟她有關?”
錢多冷冷的道:“你要這么想,那就大錯特錯了。我錢多是什么人,豈會做那種豬狗不如的事情!”
桑榆雙手掩面,又哭了開來。
錢多這次是真的鐵了心腸,不管她怎么哭泣,都無動于衷。
且說李毅來到藍詩語的住處。
藍天集天在綿州有自己的酒店和產業,藍詩語下榻之處。就在萬程大酒店的套房里。
但今天晚上,藍詩語并沒有帶李毅回酒店的住處,而是帶到了自己在綿州的別院里。
這是一幢幽靜的小樓,在綿州城的一個別墅群里,這里的別墅,樓房與樓房之間相隔很遠,樓房不大,但花園很寬廣。顯得很有私密空間。
李毅微微一笑:“想不到綿州還有這么幽靜的地方。這個別墅群的設計理念很不錯,城市里生活的富人,就是想擁有自己獨立的幽僻空間。”
藍詩語笑道:“過獎了。李市長要是覺得好。不如號召政府把這里買下來,當你們的常委家屬院,如何?”
李毅道:“這是你們的產業?”
藍詩語道:“這是我們藍天集團開發的別墅群,是我的設計理念。可惜了,到現在為止,還只賣掉三分之一呢!事實證明,理想跟現實是有差距的,我們覺得很理想很不錯的東西,做出來后,別人未必會認可。”
李毅緩緩點頭。說道:“話是不錯,但你們這里的環境實在是一流啊,這綠化面積,加上這邊的空氣異常新鮮,理應成為搶手貨才對。怎么會沒有人買呢?我要是是個有錢人,一定在這里置辦一套房產。”
藍詩語笑道:“我送你一套吧!”
李毅呵呵一笑:“那我可不敢要。我要是收了這套別墅。馬上就得進監獄。”
藍詩語道:“那我租一套給你住呢?”
李毅擺手道:“我在常委家屬大院有房子。”
進入房里,藍詩語請李毅坐下,然后拿來一瓶紅酒,笑道:“這是我珍藏了好幾年的酒,還是我成人禮時,我父親送給我的,說古時候人家都會埋一些酒在地底下,當作嫁妝,我就送你一些紅酒,放在酒窖里收藏,到時也當成你的嫁妝吧!”
李毅笑道:“女兒紅啊?”
藍詩語道:“我一直都舍不得喝,這是我開的第一瓶。”
李毅道:“榮幸之至。不過,你不是要請我喝南岳云霧茶嗎?怎么喝起酒來了?”
藍詩語道:“先喝點小酒,再品茶。”打開瓶塞,倒了兩小杯。
晶瑩剔透的玻璃杯,盛著柔和醇香紅酒,兩個人舉杯相碰,房間里頓時彌漫一種別樣的氣息。
迷人的色彩,神秘的情思。
紅酒是情人間幽會的傳情信物。
“好酒。”李毅品了一口,贊道:“這酒仿佛是活的,能感知到一種豐富的活力。”
藍詩語道:“好馬需要伯樂,好酒也得遇到會品酒的人。”
李毅道:“藍總,你們藍天集團,是真的打算在綿州進行投資嗎?”
藍詩語道:“這還能有假?國家現行的政策,是要進行西部大開發。我覺得綿州這個地方,交通便利,幅員遼闊,人口眾多,在西部城市里,算是條件一流的。”
李毅道:“那錦城等地方,不是更好嗎?”
藍詩語道:“錦城雖然好,但那個地方升值的空間有限。我們做生意的,自然要追求利潤最大化,把資金投在這里,比投在別的地方,預期收益要高得多。”
李毅道:“那你們投資的大方向是在哪里?”
藍詩語道:“主要還是在房地產方面。這是我們的老本行。像江州那樣的產業,在綿州這個地方,只怕做不起來。”
李毅道:“江州那邊的千畝雜果林,現在開始盈利了沒有?”
藍詩語道:“還可以吧。主要是當地政府方面伸手的太多了,不給他們吧,政策和優惠都卡在他們手里,給他們吧,他們又都貪得無厭,讓我們煩不勝煩。”
李毅道:“企業和政府的關系,這是一門大學問,得由你們自己把握好。江州那邊敢于伸手的,是些什么人?”
藍詩語道:“鎮政府的人居多,縣里的也有,市里的部門反倒少。”
李毅道:“官越大,就越愛惜羽毛。”
藍詩語道:“那你也是因為愛惜自己的羽毛,所以不敢接受我送的別墅嗎?”
李毅道:“你我之間,真的沒有必要搞這些東西,你就算不給我行賄,該給你們的優惠,我照樣會給。”
藍詩語道:“我聽人說,伸手的雖然是下面的人,但上面的官吏,照樣分到了紅。”
李毅緩緩搖動酒杯,說道:“那你看中了綿州哪片地方?”
藍詩語道:“綿州南城區有一片土地,我比較中意。那地主現在是廠房。”
李毅道:“廠房?那人家肯賣嗎?”
藍詩語道:“這就要請李市長幫忙了。李市長,你要是幫我拿到這塊地,那我們之間的友誼就更深厚了。”
李毅怵然一驚,心想這藍詩語只怕沒有外表上看上去這么單純!
能掌控藍天集團的業務,并能獨自到外省來開拓新的市場,沒有一點手段是不行的。
女人的手段,跟男人不同,她們拿手的是以柔克剛。
有句話說得好,男人征服了世界,女人卻征服了男人。
李毅當然不會這么輕易墜入她的陣,說道:“藍總,你具體要哪塊地,回頭我叫人調查一下,從中幫你們協商,如果能夠談得攏,那我就當這個中間人。”
藍詩語嫣然一笑:“沒有那么復雜,這塊地,就是你們政府的產業。現在的那個廠,也是你們市里的國營企業。李市長,你可是綿州政府的一號人物,只要你批個條子,這廠子還不是說賣就給賣了?”
李毅心想,藍詩語今天如此殷勤,穿得這么誘人,又陪吃陪喝的,原本其志在此啊!
“國營廠子,那我得好好調查一番。如果這個廠子經營不下去了,或許會考慮改制。藍總,綿州這么大,別的地方你也可以考慮。將來綿州會得到長足發展,周邊地方也會發達起來,你現在去買地皮,很便宜,卻可以得到最大的實惠。”
藍詩語道:“這個,我再考察考察吧。我來綿州的時間還短。來,我們喝酒吧。”
李毅心懷警惕,也就不敢久留,小喝了一杯酒,就以記起有事情要處理為由,起身告辭。
藍詩語拉住他的手,說道:“這酒還沒有喝完呢,怎么就走啊?”
李毅微微一笑,把話說開了:“藍總,這氛圍實在太過曖昧了,我怕自己把持不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那就不好收場了。”
藍詩語眨著妙眸,向李毅拋了個媚眼:“你我都是一個人住,有什么不好收場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嘛。”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