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柳若思傻兮兮的站在公司門口,等李毅開車來接她亻旦并沒有等來李毅的車子。
她還在不甘心的等候時,饒若曦下來對她說道:“老板有事,要爽約了,柳小姐,要不你一個人先回去,要不就等下次老板有空時再陪你回去吧。”
“他為什么連電話都不給我打一個呢?”柳若思無限惆悵的說道。
“是我打電話給老板匯報工作時,老板順便告訴我的,可能,他太忙,把這事情給忘記了吧。”饒若曦道。她知道老板不只一個女人,也知道老板對柳若思那種若有若無的,欲近還遠的心思,她還知道李毅此刻跟林馨在一起,只是,這一切,她都只能悶在自己心里,不能說出來。
她也了解柳若思的惆悵,因為她的內心,偶爾也會閃過這種惆悵。
“我一個人回去吧!”柳若思道:“饒秘書,麻煩你跟李毅說一聲吧。”
饒若曦道:“我叫個人陪你吧。
你一個人…”
“不用了,我從小就是一個人在外面,生活慣了,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饒若曦笑道:“我沒有那么嬌貴。”
饒若曦道:“那我開車送你去機場,這是老板特意交待的。”
來到機場,買好機票后,饒若曦就回去了,柳若思一個人坐在候機室里等待。
“小姐,你好,一個人嗎?搭個伴吧!”一個十分英俊的男子在柳若思身邊坐下來,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同時伸出手來。
柳若思道:“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一回生,二回熟嘛!自我介紹一下,我姓黎,叫彼得,不是英文名字,我的中文名字就叫黎彼得。”黎彼得笑道:“請問小姐怎么稱呼?”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柳若思明顯在拒絕他了,多年的流浪生涯,讓她明白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來靠近你靠近你的男人,多半懷著或光明正大或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去南方省,你呢?”黎彼得沒話找話。
“無可奉告!”柳若思戴上墨鏡,拒人于千里之外。
黎彼得笑道:“哈哈,你這樣子,特有明星范兒!小姐,真的,我不是恭維你,我這個人從來都恭維人的。你真的很有明星范呢,小姐,我是京城星光娛樂傳媒公司的董事長,這是我的名片。如果小姐有興趣,我可以介紹你到我們公司我們公司正在籌拍一部電視劇,缺少一個女主角,我覺得你的外型和氣質都十分適合這個角色,只要你肯加入我們,馬上就可以得到這個機會。”
柳若思不為所動。
飛機到了,柳若思拉著行李上飛機,黎彼得一直跟在她身邊,絮絮叨叨的宣傳他家的影視公司。
柳若思一直不理他徑直找到自己座位坐下來。
黎彼得看了看李票,笑道:“有緣呢我們居然坐在一起!”
柳若思白了眼一眼,躺著閉目休息。
黎彼得說得口干舌燥,都得不到回應,無奈的聳聳肩,說道:“小姐,你的防范心思太重了,我不是壞人!”
柳若思對付這些人的方法,就是不理不睬。這些人就是這樣,像牛皮糖一樣,只要你一搭腔,他們就會粘上你,甩都甩不掉。只要你對他不理不睬,過一段時間后,他就會覺得無趣得很,離開你了。
下了飛機,柳若思直接坐機場巴士到市中心去轉車回家鄉。
黎彼得看著柳若思坐上了大巴車,撥打了一個電話:“林小姐,我的任務十分失敗,但你要付我口水費才行。這一路上,我起碼浪費了三升口水!”
那邊,林馨正跟李毅在梅園賞梅。
李毅問她:“誰的電話呢?休假都不放過你。”
林馨淡淡的道:“我們主任,明天要辦班呢!李毅,不好意思啊,本來想陪你兩天的呢!看來,你得一個人找樂子了。”
李毅笑道:“沒事啊,工作要緊嘛,我們反正有的是時間在一起。”
林馨笑著在李毅臉上親了一口:“這梅花年年來看,其實也差不多,我累了,回去吧。我得回去準備一下明天的工作,你自由活動吧。”
送林馨到家,李毅看看時間,才上午十二點鐘,便打電話給饒若曦,問她柳若思是不是回家了,得到肯定的答復后,李毅想了想,駕車去機場,買了最近的航班,飛到南方省,然后在三江重工開了車子,往萊陽市趕去。
李毅雖然沒有來過萊陽,但他有柳若思的家庭住址,邊問邊找,很快就找到了柳若思的家。
柳若思家在一萊陽市青山縣一個叫名叫馬坡的小鎮上。
李毅敲響柳家的房門時,開門的是一個小伙子,見到李毅,狐疑的打量了幾眼,惡聲惡氣地道:“喂,大色狼,你居然有膽子追到這里來?看我不放斷你的狼腿!”
李毅心想這都哪跟哪啊?說道:“你是柳若思的弟弟吧?柳青?”
柳青訝道:“好家伙,居然連我姐姐和我名字都打聽清楚了,賊子,休走,吃我一棒!”
李毅才不理他的嚇唬,一把扒開他,走進門去,問道:“你姐呢?她比我先回來,此刻已經到家了吧?”
“喂,你敢擅闖我家?我打死你!”柳青抓起門后面的一條扁擔,就要往李毅頭上砸下來。
“柳青!”柳若思在里面聽到李毅的聲音,驚疑交錯,連忙跑了過來,叫道:“住手!”
柳青嚷道:“姐,這大色狼敢跑到家里來騷擾你,我廢了他!”
柳若思道:“胡說什么,這是我老板!快放下扁擔,沒有禮貌!”對李毅笑道:“你怎么來了?”
李毅道:“我說過要陪你回來的嘛,我從不失信于人。
只不過,今天上午臨時有事,實在是不好意思。剛才柳青說有什么色狼,怎么回事?”
柳若思道:“他認錯人了。我回來的飛機上,坐在我身邊的是個男人,自稱是什么星光娛樂媒體公司的,要我去拍戲呢,被我拒絕了。我回來后,當笑話說給柳青聽,他見了你,就以為是那個人追了過來呢!”
李毅笑道:“我就說嘛,我臉上也沒刻色狼兩個字啊!柳青居然見了我就打!”
柳若思請李毅坐下。
李毅在杜鵑市時,買了一些禮品,進門時都提了進來,放在他們家的桌子上,問道:“伯父呢?”
柳若思道:“我爸在里面床上躺著,我媽上班去了。”
李毅道:“你媽這么大年紀了,還在上班?”
柳若思笑道:“我媽還沒有五十歲呢,怎么就大了?”
李毅失笑道:“對不起。嗯,柳青在哪里上班?”
柳青悶聲道:“我沒有班上!”
李毅道:“你媽都沒有退休,你卻退休了?不是孝子之道。”
柳青虎聲虎氣地道:“你以為我愿意啊?都是那些當官的,說要學西州市的臨沂縣,搞什么鄉鎮企業改革,結果呢,把我們的工廠全給改下來了,把我們的工作也給革了!”
李毅聽了,便皺眉問道:“這是鎮里的主意,還是縣里的主意?”
“聽說是縣里的主意呢!臨沂縣搞的那個煤矸石制磚廠賺了大錢,縣里那些縣太爺們也眼紅心熱了,想學他們搞鄉企改革!”柳青懊惱的踢了一下椅子,把一張本就搖搖擺擺的破椅子踢得嘎吱作響。
李毅問道:“你是什么鄉鎮企業?”
“罐頭廠!”柳青回了一嘴。
“罐頭廠也可以搞改制嗎?”李毅輕輕一笑,心想罐頭廠怎么學臨沂模式?難不成這個小小的青山縣,還有好幾家罐頭廠不成?也來個兼并合股?
“鬼曉得呢!”柳青往椅子上一坐,說道:“你又不是當官的,問這么多做什么?”
柳若思道:“李毅,你別介意,我弟脾氣不好。”
李毅微微一笑:“性情中人,怎么脾氣不好了?我覺得他的脾氣很好啊。呵呵,我去看看伯父。”
“我爸剛睡了——他現在晚上痛得睡不著覺,白天抽空不痛時就睡。”柳若思說到父親的病,就黯然神傷。
“怎么不去醫院?”李毅皺眉道。
“哪里來的錢啊?醫院那么貴!”柳青一副你傻啊的表情。
李毅看向柳若思:“你的工資不低吧?給你爸住院都住不起?”
柳若思道:“我的錢都寄了回來,但我爸說了,反正是個癆病貨,治不治都是進黃土的人,沒必要浪費錢了,省下錢來給孩子們置房添地吧!早一刻到閻王爺那里報到銷號,早一刻解脫······”說著,她的淚水就如斷線之珠,嘩嘩的流了下來。
李毅也感到心酸,掏出紙巾來,抽了一紙遞給她。
這時,門響了,一個婦人垂頭喪氣的走了進來。
柳青問道:“媽,你怎么回來了?這不還沒下班嘛?”
柳母嚷道:“上個屁的班!廠子改制,改沒有了!鎮里總共就那么幾個小工廠,這么一改,全沒了!整個鎮上的人,現在好啦,城鎮戶口的人,沒田沒地,連一份要死不活的工資也沒有了,這下非要全部餓死不可了!”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