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正英是縣長,但縣長的頭銜前,還有一個縣委常委、縣委副書記的頭銜,還是要受李毅這個縣委書記的領導和管轄。他在政府那邊,一時之間抽不出時間過來拜會,倒也情有可原,可是那個縣委黨群副書記孔榮和,跟自己就在一幢大樓里辦公,他只比自己低上一層樓,這層樓的臺階就這么難走上來?他這是在演戲給誰看呢?還是 這般矜持?比黃花大閨女還要出不得門,見不得生人?
嘿嘿有意思。
李毅嘴角微揚,浮起一抹冷笑。
李毅本想在常委會議之前,召開一次書記碰頭會,跟幾個副書記大致商談一下接下來要討論的事情,但一這兩個新來的副書記都有意的躲著自己,便也淡了這心思。有什么事情,直接上常委會上去解決吧 中午的飯,李毅一般就是在食堂解決,但今天跟司婧聊天聊得久了一點,剛好到了飯點,司婧便提出來,要請李書記吃飯。
李毅對司婧的態度十分明確,就是一個寂寞時的伴侶,兩個人偶爾相約,纏綿一番,司婧從來不糾纏李毅,李毅也從不主動去找她,每次都是酒宴過后,或是下班后偶然相遇了,就相視一笑,很有默契的住上一晚。
兩人確定情人關系之后,反而不敢隨便在彼此的宿舍里亂來,機關宿舍里人多口雜,難免會有人撞破,傳揚出去,不是好事。
為了找一處隱蔽一點的場所,李毅想了很多地方,最后還是司婧靈光一閃,笑著說,鄭春山和肖玉蓮在小崗山上那處地方倒是不錯啊,現在反正沒有人住,要不就上那里去吧。
李毅驚訝莫名,暗道這個司婧膽子還真肥,反過來一想,她膽子要是不肥,能把自己這個縣委書記釣入股掌?
這倒是一處清幽場所啊,李毅也有些心動,只是得想個辦法,把那里變成自己合法的后花園。
正好縣司法機關調查取證之后,縣里決定要對鄭春山貪污所得的財產進行拍賣。李毅就叫舒暢以四海公司的名義將小崗山上那處別墅買了下來,做為臨沂四海大酒店的別院。實則上就成了李毅在臨沂的一處秘密基地,至今為止,也只有司婧去過那里,司婧也只知道這是四海集團暫時提供給李毅使用的,并不知道這就是李毅的財產,更不知道連四海集團都是李毅的財產。
在四海總部培訓結束,臨沂這邊的三星級酒店改建也進入收尾階段,舒暢便 主持大局了,另外,李毅答應幫助孫薇的母親顏秋蘭,由四海注資,收購石頭記,這件事情也得由舒暢來完成。
李毅有時候會想,難怪那些大富大貴的人,都要找幾個老婆或者幾個情人,實在是因為財業和生意太多,需要這么多的人來幫忙打理。交給別的人又不放心,人心隔肚皮,就算是親戚,還怕他陰自己呢。交給自己的老婆和情人自然就要放心得多。
李毅暗自慶幸,自己有李元逍這樣好的小叔,還有童軍這么忠誠的朋友,更有饒若曦這樣的助理。
他又有些沮喪,為什么自己的幾個小情人,都不愿意從商呢?郭小玲一心要當記者,而花小蕊卻又是一個小官迷,司婧這個人,倒是一個管錢財的好苗子,人也精明靈泛,就是有些太過精明,讓李毅有些摸不準她的心思。如果讓她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和家底,不知道她會如何想法?
中午跟司婧在外面吃飯,剛上二樓包間,司婧眼尖,看到其中一間包廂里面,赫然坐著新來的縣長候正英,陪坐在側的,居然有孔榮和副書記,洪偉明副縣長,還有幾個人,雖然是背對著門口,但司婧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一個是統戰部長呂智鵬,一個是紀委書記吳開林另外兩個人,則是兩個投資商。
來到包廂,司婧低聲道:“李書記,我剛才看到候縣長了。”
李毅淡淡地道:“我也看到了。”
司婧眨眨眼,笑道:“他們幾個人坐在一起,不會是在商量明天常委會上的事情吧?”
李毅道:“由他們去吧。”
司婧笑道:“我還看到了兩個投資商,那可是李書記你以前推拒過的。我記得很清楚,那天的投資洽談會,你還叫我去陪了酒。其中一家,是廢舊塑料顆粒加工廠,另一家是石材加工廠,跟咱們省級經開區的主打產業并不對口,而且都是污染大廠,李書記你當時很明確的拒絕了他們。現在他們又找上了候縣長,看來這次只怕要成功呢”
李毅皺眉道:“吃飯,不談公事。”
司婧倒了兩杯酒,嬌聲說道:“李書記,我們來吃一個交杯酒吧我要感謝你幫我弟弟解決了工作的問題。他馬上就可以到單位來上班了。”
李毅呵呵笑道:“那就喝一杯吧”
司婧嫵媚的一笑,端起杯子,跟李毅喝了一杯交杯酒,說道:“李書記,還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說說。我弟弟的女朋友,也想跟著他來臨沂,你看是不是可以幫她也安排一下?”
李毅聳聳鼻子,說道:“司婧,你這個人啊,在我面前從不吃虧啊,好不容易請我吃個飯,又是有事求我?”
司婧摟住李毅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整個人都撒嬌似的倒在李毅懷里,說道:“李書記,你就答應了我吧,反正對你來說,不過就是舉手之勞唄我都答應弟弟了,說要給他女朋友解決工作問題。你給她安排工作,就等于是給了我面子嘛,我有面子,不就是李書記你臉上貼金了嗎”
李毅沉吟道:“安排工作倒是小事,你自己就可以幫她解決嘛。”
司婧笑道:“我?我說話可沒有人肯聽。”
李毅道:“政府這邊的編制今年名額有限啊,其實吧,如果她的志愿,不是一定要當什么大官的話,我倒覺得一個女孩子家,不往官路上走,還要好一些。”
司婧的臉一下子就變得慘淡,嬌軀有些發顫,說道:“李書記,你這是在諷刺我嗎?說我一個女人家,為了當官,連身子都肯交給你?”
真是說有無心,聽者有意啊李毅無心之失,卻刺傷了司婧的心。
“我不是這個意思,司婧,我并沒有詆毀你的意思。”李毅伸手摟住她的腰,連聲解釋。
“李書記,這件事情,我必須跟人說明白了,我司婧可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也不是為了前途就肯出賣自己身體的女人。我若是這樣的女人,早在你來臨沂之前,我就能高升了。我若是這樣的女人,我跟你…那個的時候,我還能是處子之身嗎?”司婧很受傷的說道,烏亮的眸子里,有豆大的淚珠在翻滾。
或許是見多了司婧樂觀向上的一面,忽然間見到一個哭哭啼啼的司婧,李毅這才猛然發覺,司婧也是一個弱女子啊,她再堅強再聰明,她也有柔弱的內心,需要自己這個男人去關愛她,輕輕握住她的手,說道:“司婧,你別哭啊,我并不是不給你弟妹找工作啊,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她不走官路的話,我可以幫她在四海臨沂大酒店里謀一個職位,工資和待遇,比在政府部門里當差更強,也更自由。如果她一定要進政府機關,我也是可以想辦法的嘛”
?你不哄我?”司婧的淚水忽然就收住了,跟關了閘門的泄洪閘一般管用,說停就停了。
啊。”
自古以來,男人們在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三件法寶面前,都是缺乏抵抗能力的。
司婧嘟起紅紅的小嘴,說道:“算了吧,我可不想你太過為難。我也不想給你留下一個印象,好像我跟你好,就是為了跟你做權色交易。你還是不要幫我的忙了,把我弟弟的編制也退了吧。”
“好啦,我不該犯糊涂,我說錯話了。對不起。”李毅哄著她,說道:“我幫你,是我心甘情愿的。”
司婧不哭了,晶亮的雙眼一閃,說道:“四海臨沂大酒店,那個舒暢總經理,不是你以前住在招待所里的服務員嗎?她怎么一夜之間就棲上枝頭變鳳凰了?是不是你幫了她的忙?這么說來,你跟四海集團的老板很熟悉嗎?那個舒暢,跟你有沒有發生什么關系?”
李毅輕咳一聲,說道:“你怎么說這么奇怪的問題啊?我幫人難道就一定要跟她有非常關系嗎?難道在你眼里,我是這樣一個人?”
“好啦,你剛才毀我一句,我也還你一句啦你現在知道被人冤枉的滋味了?”司婧臉上又恢復了那種陽光燦爛的笑容,仿佛剛剛不過是經歷了一場雷陣雨,馬上就雨過天晴了。
她的這一場哭,倒讓李毅對她的感情產生了微妙的變化,司婧的形象,在李毅心里變得立體形象起來了,不再只是一個寂寞時的伴侶,成了一個需要他呵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