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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扮豬吃老虎

  眼鏡回過神來,全身不斷的發抖,撲通一聲跪拜在地,不住的磕頭:“誤會,誤會啊,公安同志,我們只是跟這位小兄弟開個玩笑,小兄弟,我給你道歉你大人大量,放過我們吧”

  李毅森然冷笑道:“玩笑?你還有臉說這是玩笑?你剛才不是很拽嗎?我若不是有些能耐,今天還不是被你當豬殺了?”

  陳翔道:“李兄弟,怎么處置他們?只要你開句口,我就能整得他們連親娘都認不出來”

  李毅淡淡地道:“法辦吧”

  陳翔點點頭,扭頭對身邊的人道:“聽見沒有,把這些人押回去,一定要嚴審,挖出他們的老底來然后按照李毅同志的話去做,該怎么判,就怎么判,決不能輕饒”

  身邊的人馬上答應一聲,將一干人等押上車去。

  眼鏡大叫道:“你們想干什么?我跟市公安局的刑偵大隊長認識,你們別想打黑槍我沒犯死罪我只不過想敲詐他一筆錢大不了,我倒賠錢,十倍地賠,怎么樣?”

  李毅聽了,喊道:“慢著”

  陳翔揚揚手,警察們就把眼鏡押了過來。

  眼鏡心里得意著呢,官不要錢鬼都怕,你們當官的,心里那幾根彎彎繞,我可清楚著呢臉色恢復了幾分,推了推眼鏡,仍舊彎著腰,但心里卻沒了剛才那份恐懼,他帶著幾分諂媚幾分諷刺的笑說:“我愿意賠錢”

  李毅嘴角一揚,嘿嘿笑著問道:“你打算怎么賠?”

  陳翔道:“李兄弟,你想怎么樣?要他的臟錢做什么?”

  李毅沖他溫和一笑:“陳哥請寬心,我自有計較。”

  眼鏡巴不得馬上付錢走人,也附合道:“公安同志,就一分鐘,你就成全了我吧我是實誠實意想賠錢。”

  李毅問:“你想賠我多少錢?”

  眼鏡得意的揚起了頭,伸出三根手指頭:“三千”又伸起一根手指:“不,四千”見李毅笑得一臉邪氣,咬咬牙,五根手指全豎了起來:“五千我賠你五千你想想,本來你還欠我五千,現在我不要了,反而倒貼你五千,加在一起,就是一萬啊在黑道上,一萬塊可以買好幾條命了”

  李毅哦了一聲,抽動了一下鼻子:“照你的理論,就是一只腿五千,一只手五千,打破頭,也是五千?”

  眼鏡雖然覺得他語氣奇怪,但還是不住點頭:“不錯不錯,同志,你看,我馬上給你錢,你就放過我們,好不好?今天是我們不對,冒犯了你,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嘿嘿,當然,你們混的是白道,我們混的是黑道,俗話怎么說的,黑白不分家嘛今天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改日江湖相見,咱們就是老朋友了。”

  李毅只是冷笑,哪里去聽他的一番高談闊論?等他說完了,這才上前一步,逼視著眼鏡:“四爺是吧?一只手五千?四肢就是兩萬啰?”從隨身的小包里掏出兩沓鈔票來。一手拉開眼鏡的褲腰帶,一手把兩疊厚厚的鈔票放進去,拍拍他的肩膀,笑著點頭說:“好了,兩萬塊,

  給你了。你要不要親自點點?不然,等會就點不成了。”

眼鏡看著李毅,眼前這個年青人,雖然在笑著,但那笑容卻比魔鬼還令人恐懼他袋子里隨隨便便就裝著幾萬塊錢剛才還裝窮,說要打電各話叫家人送錢,分明就是報警了呢這家伙,扮豬吃老虎呢  眼鏡沒來由的渾身一機靈,牙齒打顫,嘴角牽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微笑:“什么意思?不要點了,不,是我賠錢給你”他左手受傷不能動,伸右手就要去掏錢,卻被李毅一把按住。李毅的手有如鋼鉗,任憑眼鏡如何掙扎,就是卡得手臂發麻,也休想抽動分毫。

  李毅雙眼中放射出逼人的寒光,語氣冰冷得有如冰塊:“我之所以沒有動武,其實并不是怕你,我本想息事寧人,給你一點改過自新的時間,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口口聲聲說,一條腿五千塊,好了,我給了你兩萬塊,正好買你四肢我們沒有計算錯吧?”

  眾人這才明白李毅剛才那句“等會就點不成了”的意思,都是深吸一口涼氣,

  雖是春天晴好的早晨,小區門口卻似有西伯利亞吹來的寒風,令人打顫。

  陳翔緊張的表情這才放松下來。他沒有去阻攔,反而露出一絲嘿嘿的笑。

  眼鏡望了望李毅,想笑卻笑不出來。

  四周靜得落針可聞,剛才熙熙攘攘的人群,頃刻間安靜下來。

  皮馬夾被緊張的氣氛壓得吐了口氣,眼鏡立即求救似的望向他。

  皮馬夾咽了口痰,硬起脖子道:“你們是官,還講不講理?怎么能隨便砍人手腳呢?這是知法犯法”

  他這話是如此的蒼白,說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果然,他見眾人并不認同他的幽默,便搖搖手道:“四爺,我也想幫你,可他們都不聽我指揮啊你放心,你的父母,我會當成我的父母,你的孩子,我會當成我的孩子,你的妻子,我會當成我的妻子——的妹妹。”

  眼鏡悲哀地嘆了口氣,身子軟了下來,正要施一招哭天搶地,來打動李毅。李毅冷淡地道:“看在你尚有父母妻兒的份上…”

  眼鏡悲從中來,大哭道:“多謝多謝”

  李毅接著道:“我就留你一肢,你快點決定留哪一肢價錢不變。”

  眼鏡看看兩條腿,又看看兩只手,怯怯地道:“真要砍?”

  李毅壞笑:“你說呢?”

  眼鏡啊了一聲:“別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要報警,有人行兇”

  一眾警察充耳不聞。

  門口本來還有一些早起的小區居民,遠遠的圍繞著看熱鬧,此刻也被警察趕走了,整個小區門口,除了當事人和警察外,再無一個頭雜人等。

  眼鏡悲觀地發現,自己的悲劇,無法避免,他悲苦地道:“能不能只要我一只左手?”

  陳翔吸完一只煙,催促道:“李兄弟,要砍就快點,你看太陽都曬屁股了,兄弟們還要上班呢”

  眼鏡終于崩潰,軟倒在地,不停地抽搐。

  李毅指了指皮馬夾,勾了勾手指。

  皮馬夾立即跑步過來,彎腰打著哈哈:“您有何吩咐?”

  李毅向眼鏡呶呶嘴巴。

  皮馬夾臉上閃現一絲迷惑,隨即懂得李毅的意思,將頭搖得像撥浪鼓:“我不敢,我真不敢。你饒了我吧”

  李毅不耐煩地道:“你不砍他,我便叫他來砍你”

  皮馬夾見他語氣不善,心里咯噔一下,狠下心來,四下一瞥,抓起眼睛剛才坐的那張木凳,慢慢地走向眼鏡。

  眼鏡躺在地上,驚駭地望著皮馬夾,嘶聲道:“你敢”

  皮馬夾喉結上下滾動:“四爺,你別怨我,要怨,就怨你自己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一腳踩住眼鏡的左腿,嘿的一聲,舉起凳子,用力的砸下。

  一聲輕脆的骨裂聲響起,眼鏡慘叫一聲,痛得撕心裂肺。

  皮馬夾抹了抹濺在臉上的鮮血,一股莫名的快感涌上腦際,伸手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漬,抬起腳,踩住眼鏡的右腿,嘩的一聲又舉起木凳。

  眼鏡痛嚎之余,還不忘求情告饒,但聲音嘶啞,已然聽不清他在說些什么,整個大廳只聽見他在哼哧著不成調的單詞。

  木凳砸到一半,李毅疾步上前,呯的一腳,踢在皮馬夾的尻骨上,皮馬夾拿捏不穩,身子往前栽倒,他愕然回視,見是李毅,不解地問:“我可是聽你的話在砸他,你干么打我?”

  李毅啐道:“你瘋子啊?他是你老大,我叫你砍你就砍手,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麻痹的”轉眼看著眼鏡,冷笑道:“江湖?兄弟?義氣?醒醒吧呆子干點什么不好,去學人家混黑社會那兩萬塊你留著養傷吧陳哥,帶走吧”

  警察們才開始行動,打120來抬走眼鏡。

  一名警察抽了抽鼻子,感慨地道:“寧可得罪閻羅王,也別惹這個人”

  一名新來的警察就問:“這個人是什么人?他很大權勢嗎?好啊連咱們陳局長都要聽他的呢”

  那警察居然看出來一些苗頭,嘲笑那個新來的警察,說道:“他們不,就不叫衙內了這個姓李的,不用說,絕對是某個大領導的公子或者家屬你們都給我記住了,今天的事,你們務必守口如瓶,回家之后,做夢都要嘴巴緊閉,小心說漏了”

新來的警察不由咂嘴弄舌,連聲說乖乖不得了,難怪這般的囂張李毅當然聽不到這些人對自己評論,他也想不到,這件看似很小的偶然沖突事件,卻只是一場煩的開頭  小區門口再次變得清靜,物業公司卻是亂了套。一半保安被公安抓走了,能不亂嗎?

  李毅走到報刊亭,買了一份當天的南方日報,看到頭版頭條,用粗黑的大字寫著這樣一個標題:“東南亞經濟危機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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