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嘴角抽了抽,這家伙眼力價還不錯,一眼就看出錢少是站崗的。
只不過,同是站崗的,小區門口和首長門口,那就有著天壤之別了!
錢少雙眉峰聚,一股無形的殺氣彌漫開來。
潘世杰渾身一機靈,退開了兩步,招招手,一群人退開一段距離,在一起竊竊私語,似乎在商量著什么。不一會就走開了。
錢多說道:“毅少,我剛才聽到他們在密謀,那個三角眼的家伙,說愿意多出十倍的錢,只要能給我們一個血的教訓。”
三角眼的家伙,自然指的是潘世杰。
李毅訝道:“你都聽到了?”
錢多道:“我從小耳朵就特別靈敏,而且,我還懂得唇語。”
李毅豎起大拇指:“人才!聽出他們是什么來路了嗎?”
錢多道:“只知道其中一個是中央某部委的主任,那個絡腮胡子,在公安部有些關系,可能是個流氓頭子。”
李毅冷笑道:“這可都是硬茬子,難怪口氣這么臭!”
不大一會,幾個公安走了過來,其中一個穿著二級警司服飾的警察指著三人道:“你們涉嫌誹謗他人罪,請隨我回公安局一趟。”
錢多錢少很自然的護在李毅左右,卻不發言,這里李毅是主人,自然要聽李毅的。
李毅淡笑道:“請問我誹謗了何人?”
李毅知道,二級警司起碼也是科局級干部,權力算是不小了。再加上其它幾個人,都是能量不少的人。這個潘世杰,在這么短時間里,一個電話就能將這些在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召之即來,為虎作倀,可見此人也有些來頭。
“有人報警,請你隨我回去接受調查!”警司有些不耐煩起來,揮了揮手,身后幾個公安就要上前抓人。
錢多錢少上前一步,擋在李毅身前,擺好架式,喝道:“哪個敢動手!”
兩人這一下,鋒芒畢露,殺氣隱現,將幾個沒見過什么世面的民警給唬住了,不敢上前。
警司一看錢多錢少,眼睛忽的一亮,心里就是一咯噔!暗想壞了,這兩個人,似乎來頭不簡單哪!今天這事,只怕麻煩大了。
正在此時,一輛加長紅旗開了過來,停在李毅身邊。
紅旗車在京城并不罕見,罕見的是,這車是加長的,還是特制限量版的,國人都明白,特制限量加長版的紅旗車,都是給誰開的。車頭飄著小國旗,前窗玻璃更是貼著幾張牛B哄哄的通行證,更嚇人的是那車牌,那幾個鮮血的字眼,刺得人眼睛發痛。能掛這號車牌的人,全京城也有限得緊。
車上下來一個公主一般的少女,下了車就直奔李毅:“喂,李毅,你怎么才來?”
是李娟。
李毅摸了摸鼻子,說道:“你沒必要特意來接我吧?”他把特意兩個字咬得很重。
李娟扁了扁嘴唇:“哼!你以為我愿意啊?”
錢多錢少向李娟點頭打招呼:“娟小姐好。”
李娟柳眉一豎道:“怎么拉這么多警察過來?憑你們倆的身手,還保護不了一個人周全嗎?”
錢少連忙解釋道:“他們是來找毅少麻煩的。”
李娟俏白的臉蛋漲起一片潮紅,對著錢多錢少喝道:“你們是干什么吃的?都被人家欺負到我李家頭上來了?回頭我告訴爺爺,不用你們了!廢物。”
錢多錢少求助似的看向李毅,李毅道:“不怪他們,是人家蒼蠅似的粘上來。”
李娟卻不肯善罷甘休,指著那個警司問道:“你是什么人?”
警司已經感覺大事不妙,此刻他再不知道這個少女口中所說的李家是誰,就不用在京城混了。當下更不敢自報家門,只是彎著身子,低對賠笑:“誤會,誤會!認錯人了!”說完,扭頭就跑,生怕李娟叫人追上他。
警司飛快的跑到一個角落。
潘世杰他們正在那里等著,一見他就問:“怎么樣?”
警司火大地道:“你們這不是挖坑埋我嗎?那家的人,你們也敢叫我出頭?還不如直接捅我幾個窟窿,好歹落個爽快!我走了,以后有人問起,你們千萬別說認識我!”話一扔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潘世杰等人面面相覷,不曉得發生了什么變故。
李娟氣得大叫:“喂!別跑啊!”
李毅上前拍拍她的肩膀:“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李娟問道:“你曉得是什么人不?我叫人整整他們。李家是那么好欺負的嗎?”
李毅雖然很討厭那些人,但也看不慣李娟的這種紈绔子弟作風,本想說不知道,那個錢多已經開口道:“其中有一個,好像是農業部一個黃主任。還有一個姓潘的,是華泰公司的一個老總。”
李娟冷笑道:“有姓有單位,那就好找啦。好了,李毅,我們走。”
李毅道:“對不起,我還有事,就不去你李家了!”
李娟大聲道:“喂!李毅,你別這么拽好不好?本小姐專誠前來迎接你,你居然不給面子?你要不是三叔的崽,我才懶得理你。”
“你最好別理我!好稀罕似的?”李毅轉身對顧衡道:“顧老,我們走吧。”
顧衡無奈地笑了笑,示意李毅看后面。
李毅轉過身,看到紅旗車旁邊站著一個白發老人,瘦骨嶙峋的身子,穿一套洗得發白的舊軍裝,額頭高闊,雙目炯炯有神,專注地看著李毅。
李毅雖然不認識此人,但此時此刻,卻不需要任何人的介紹,他就明白,眼前這個不算高大卻令人高山仰止的老人,正是開國元勛之一,李毅此生的親爺爺,李老爺子。
不知怎么的,一股濃濃的感情在李毅血液里滾流,或許是對李老爺子以如此之高齡如此之尊貴還親自前來迎接而感動,或許是一種本能的親情涌動。
“現在你得瑟了吧?連爺爺都親自出動來接你了!你知道爺爺多久沒會過生客了嗎?就連外國的總統,仰慕爺爺威名,想要一見爺爺真容的,都必須親自上門拜見!哼,你一個只知道畫幾張圖紙的…”李娟開始她的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