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文嚇了一跳,坐到椅子上的半邊(屁pì)股,馬上就抬了起來,仍舊站在李毅面前。
“李省長,我…”張宏文想解釋一下,但見李毅又低下頭去,繼續看他的文件。
張宏文心里惱火得不得了,但又不得不忍氣吞聲。
誰叫李毅級別高,權力大呢?他張宏文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辦公廳副主任,在李毅這個副省長面前,哪里有說話的份?
李毅低聲辦公,就當面前這個人不存在。
張宏文等了幾分鐘,有些不耐的問道:“李省長,你喊我過來,不知道有什么事?”
李毅頭也不抬,說道:“沒看到我正在忙嗎?你先等等。”
張宏文只得又奈下(性性)子,等了幾分鐘。
辦公室里十分安靜,只有李毅偶爾翻文件頁面的響聲。
張宏文局促不安的動了動腳,他長得胖,平時又缺乏運動,稍微多站幾下,腿就酸麻得很。
他在心里嘀咕:“我去張省長辦公室,也不會受到如此的冷落。這個李副長,還真不把我當干部看待啊!急躁躁的把我召來,卻又把我晾在一邊不管我,這算什么事!”
牢(騷sāo)歸牢(騷sāo),他也只能在自己心里發發,不敢當著李毅的面說出半個字來,就連臉上的表(情qíng),也得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怨恨的表示。
李毅晾了他足足有二十分鐘。這才合上文件,慢慢抬頭,看著張宏文。
“李省長。”張宏文含笑喊了一聲。
“你心里一定在罵我。無緣無故把你晾了這許久吧!”李毅笑吟吟的問道。
張宏文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他想不到李毅會這么直截了當的說話。
李毅可以這么說,張宏文卻不敢這么承認。
“沒有,絕對沒有。李省長公務繁忙,處理完手頭的工作,再找我談話,我能理解。”張宏文笑著說。
“呵呵。我剛才并沒有在做什么工作。”李毅淡然笑道,“喏。這是一本小說集,是本省一個著名作家寫的,我剛才一直在拜讀。這些小說寫得很好,很現實。”
這話。有如一記記大耳光,啪啪啪的抽打在張宏文臉上。
張宏文的嘴咧開了,但不是笑,而是痛苦的抽搐。
他抬起頭來,用憤怒的目光去看李毅,但一接觸到對方那犀利的眼神,就不由得一陣慌張,連忙低下頭,生怕被李毅發現自己顯露在外的怨恨。
張宏文道:“是的、是的。”但連他本人也不清楚。到底是在同意李毅的哪一句話。
李毅道:“張宏文,你不生氣嗎?”
張宏文勉強笑道:“不敢生氣。”
李毅道:“哦?你剛才用了不敢兩個字,這么說來。你對我還有一點敬畏之心。”
聽到這里,張宏文已然明白,李毅這次叫自己過來,根本就沒有什么好事!
張宏文小心的賠著笑,說道:“當然,當然。李省長,你是我的領導啊。”
李毅道:“虧你的這眼里。還有我這個領導啊!我還以為,你很恨我,恨不得我早些下臺,或者離開東海省呢!”
“啊?”張宏文驚出一(身shēn)冷汗,期期艾艾的道,“李省長,這話太嚴重了,我可不敢當。”
李毅道:“很重嗎?張宏文,你可知道,我為什么要喊你過來?”
張宏文手心里已經捏了一把冷汗,吃吃的說道:“我、我不、不知道。”
李毅道:“你會不知道?”
張宏文搖頭說:“我真不知道,還請李省長示下。”
李毅道:“你自己做的好事,會不知道?需要我給你一點提示嗎?”
張宏文額頭也開始冒冷汗了,但仍然故作鎮靜:“我真不知道。”
李毅道:“看來,張宏文同志你是貴人多忘事啊。”
張宏文道:“不敢,我真不知道我做錯了什么事(情qíng),惹李省長生這么大的氣?”
李毅道:“看來,你還沒得老人癡呆癥,知道你自己做錯了事(情qíng),也知道你惹我生氣了!”
張宏文雙腿顫抖了一下。
李毅道:“今天早上才發生的事(情qíng),你就真的沒有印象了?”
張宏文道:“今天早上?發生了什么事》我完全沒有印象了。”
李毅忽然提高聲音,聲色俱厲的說道:“你裝什么蒜!你早上在張省長辦公室里,說了我什么壞話?嗯?”
他這話說得快速而高吭,把個張宏文驚了一跳。
張宏文((舔添)添)了一下發干的嘴唇,說道:“我沒說什么啊。”
李毅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跟張省長說的話,我都已經知曉了!”
“啊?”張宏文驚訝之至,也沒有仔細思考,便失聲叫道,“你怎么知道的?你不可能知道啊!我和張省長說話的時候,當時只有我和他兩個人在。”
李毅嘲弄的說道:“你說呢?你猜猜,是誰告訴我的?”
張宏文更加感覺到口干舌躁,更有一種驚駭之后的無地自容。
李毅并不說出是誰告訴他的,因為不必說了。
不是張宏文,只有是張廣明。
張宏文也在想:張廣明居然把我對他說的話,全告訴了李毅?這怎么能可能?可是,如果不可能,那李毅又是從何得知的?
“張宏文,你聽說過一個成語嗎?叫做疏不間親。”李毅說。
“疏不間親?我聽過。”張宏文說。
李毅道:“你以為,你我兩個人,誰和張省長比較親近?”
張宏文吧嗒了一下嘴巴。說道:“我、我不知道。”
李毅道:“論級別,我比你高,論權力。我比你大。你說張省長是拉攏你呢?還是會拉攏我?”
張宏文的心理防線,早在李毅的攻擊下全線潰敗了。
“自然是李省長你,和張省長比較親近。”張宏文說。
李毅嘿嘿笑了兩聲,拿起煙,吸了一支,從煙霧中望了張宏文一眼,說道:“你現在可以交待了吧!”
張宏文已經完全懵了。說道:“交待什么?”
李毅道:“說說吧,你為什么要在張省長面前。說我的壞話啊?”
張宏文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說道:“李省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李毅道:“那你是出于怎么樣的一種目的呢?”
張宏文道:“我真沒有什么目的。也沒想過要中傷李省長你。”
李毅道:“沒有人指使你?”
張宏文道:“沒有。”
李毅道:“那就是你個人的行為了?張宏文,我和你何怨何仇,你為什么要編排那些話來誣蔑我?嗯?”
這話一出口,李毅端起架子,臉色不怒自威,把張宏文嚇得心膽俱碎。
“沒有,李省長,我沒有害你的意思。”張宏文連忙求饒。
李毅道:“要不是張省長和我關系好,把你的話全告訴了我。并沒有被你的(陰陰)謀得逞,要不然,我還不得吃一個啞巴虧?”
張宏文道:“李省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全憑個人猜測說出來的。”
李毅道:“你只憑自己猜測,就能說出那樣的話來?”
張宏文哪里曉得,李毅根本就不知道他對張廣明說了些什么話!
他還以為,李毅已經什么都知道了!
李毅這是在詐張宏文!
張宏文被李毅這么一嚇,當然不敢再抵抗。也不再隱瞞,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說出來:“李省長。我昨天晚上回老家住,剛好聽到翠云山上在做大道場,家人都跑去觀看,他們回來跟我說,當大官就是好,就連遇佛寺的那些和尚們,也要為大官辦法會祈福禳災。”
李毅道:“說下去!”
張宏文((舔添)添)((舔添)添)干裂的嘴唇,說道:“我當時就覺得很奇怪,心想哪個大官會讓遇佛寺的和尚開法會祈福禳災呢?一問之下,原來和尚們是在為李省長祈福禳災。”
李毅道:“真有這回事?”
張宏文道:“確有其事——怎么,李省長,你并不知(情qíng)嗎?我還聽說,這場法事,要連做七七四十九天呢!”
李毅冷笑道:“我又沒有死,要他們做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做什么?超度亡魂不成?”
張宏文道:“這個,我當時也有些懷疑,覺得李省長不是那種迷信的人。”
李毅道:“你既然都沒有證實真假(情qíng)況,怎么就敢向張省長匯報?還敢胡說八道?”
張宏文道:“我、我、我…”
李毅道:“你是怎么跟張省長說的?我想看看,你這個人到底老不老實!說不說實話!”
張宏文道:“李省長,你都知道了,我哪里還敢說謊啊。我就把聽來的消息,向張省長報告了。張省長問我,李毅同志為什么要搞這么一個法會啊?我當時頭腦一(熱rè),就回答說,李省長這是在驅邪趕小人呢!這一陣,李省長官運不太順利,肯定以為是哪個小人在背后妨礙了他,所以,他才找和尚做法事,想驅趕那些阻礙他的小人。”
李毅冷笑一聲,心想張宏文這話,果然(陰陰)毒。
李毅的分工調整,就是張廣明在背后搞的鬼,他乍聽張宏文這言論,肯定會對號入座,以為我李毅要趕的小人,驅的邪,就是他張廣明。
難怪張廣明聽后,會憤怒難耐,喊李毅過去訓話了。
小人一番話,差點把李毅給害慘了!(想知道《》更多精彩動態嗎?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選擇添加朋友中添加公眾號,搜索“wang”,關注公眾號,再也不會錯過每次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