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微微一笑,回轉(身shēn)來,拿了一只煙,塞在刀疤臉的嘴里。.
趙國山朝另一個警察示意,那個警察馬上會意,搶在李毅之前,幫刀疤臉點著了煙。
等刀疤臉吸完一支煙,李毅問道:“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刀疤臉道:“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告訴你們,不過,你們就算知道了,也未必是福氣!”
李毅道:“這話怎么講?”
刀疤臉道:“因為你們就算查到了他們,你們也不一定能抓到他們!”
趙國山忍不住罵道:“放你.娘.的狗(屁pì)!我們是人民警察!他們是販毒的,我們知道一個逮一個!絕不手軟!”
刀疤臉道:“你們雖然是警察,但也不是萬能的!我們的貨,要不是被莊雙魚找到,你們能識破嗎?”
趙國山雖然憤怒,卻又無法反駁,的確,要不是因為莊雙魚留下的那包遺物,東海警方,根本就發現不了這個販毒渠道。
李毅沉聲問道:“莊雙魚,是被你們害死的?”
刀疤臉沒有否認:“是我們殺的。我們的貨,因為手續不全被扣,正好是莊雙魚負責裝卸,被他無意中識破顏料瓶中藏毒的事(情qíng)。”
李毅問:“你們怎么知道,他拿走了其中的部分毒品?”
刀疤臉嘿嘿冷笑:“我們做這么大的買賣,能沒有一點手段嗎?那個姓莊的去拿我們貨物時,我們看了個清楚明白!第二天就把他給抓了起來。”
李毅道:“你們殺他,就是為了滅口?”
刀疤臉道:“不錯!不殺他,我們的貨,就會被他曝光。”
李毅道:“你們是怎么作案的?”
刀疤臉道:“怎么殺死姓莊的嗎?很簡單,我們尾隨他回家,他一進‘門’,不等他關上房‘門’,我們就跟著進去,將他勒住了。殺死他之后,就將他從窗戶口扔下樓。”
李毅問:“你們還買通了啟明市的某些警官,為你們遮掩此事?”
刀疤臉道:“你果然厲害,我們做什么,都逃不過你的法眼。”
李毅喝問道:“說吧,你們的老板,到底是誰?”
刀疤臉道:“李副省長,你知道了,也沒有用。就算你再厲害,你也不可能抓到他們。”
李毅道:“你說就是了!抓不抓得到,那是我們的事(情qíng),不需你來‘((操cāo)cāo)’心。”
刀疤臉道:“我們是一家跨國的公司!”
“狗(屁pì)公司!”趙國山呸了一聲:“不就是一個涉黑涉毒的團伙嗎?”
刀疤臉冷笑道:“那你就小看我們了!我們老板,他是個泰國華人,我也沒見過他,只知道他是一個了不起的商人,非常有錢,還有勢力。我們公司,在米國、韓國、島國,都有分公司。這批貨,就是從米國發過來的。”
他一口一個公司,讓趙國山聽得老大不耐煩,揮手說道:“就是一個敗毒的集團,還什么公司呢!”
李毅卻問道:“你們公司,在國內叫什么名字?”
刀疤臉道:“沒有名字,就只找了家替收我們收貨的公司,那家公司,也不知道我們是做什么生意的,以為我們就是做進口顏料的。”
李毅問:“你們在國內,有多少人?”
刀疤臉道:“不清楚,和我有聯系的人,就有五、六十個。”
李毅道:“這么說來,你們在國內,還不只一家分公司?”
刀疤臉道:“肯定不只一家。”
李毅道:“很好,把你所知道的,全部‘交’待出來,我會替你說話的!”
自有警官進行詳細的審問。
李毅和趙國山出來透氣。
趙國山說道:“李省長,你真是高明,想出了這么一招,讓他乖乖的合作。七個人,總有一個撐不住,就會招供。”
李毅嘿嘿一笑:“其實,我來這里之前,已經問過其它六個嫌犯了。”
趙國山啊了一聲:“那他們怎么說?也同意招供了嗎?”
李毅搖搖頭:“沒有,他們的嘴,都硬得很。這個刀疤,是我們最后的希望,還好,他沒讓我們失望。”
趙國山道:“我剛才見你那么淡定,還以為你真的還有六次機會呢!”
李毅呵呵一笑:“越是兇殘的人,就越怕死。因為他知道,自己作惡多端,絕無僥幸。所以,我斷定這個刀疤,肯定會選擇和我們合作。”
趙國山道:“李省長,你太高明了。我就想不出這么絕妙的方法。”
李毅道:“這就是囚徒的因境,在絕望中,也想抓住一根稻草。”
趙國山道:“如果刀疤所說是真的,那這個販毒集團,我們很難將它摧毀。國內的人,我們好抓,國外的犯罪團伙,我們鞭長莫及。”
李毅道:“那就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好了。別國的,咱們先不管。但他們絕對不能將毒品賣到國內來!”
趙國山道:“只要刀疤一招供,我們就展開霹靂行動,一舉搗毀他們的老巢,將所有的團伙,全部抓拿歸案!”
隨著販毒團伙被打掉,東海省的這次嚴打行動,大獲成功。
啟明港,自上至下,整個風氣,煥然一新,所有涉嫌貪污的官員,全被一網打盡,換上了一批新的管理人員。啟明港,不再是某些人的聚寶盆。
這次嚴打行動,為國家追回欠稅資金數百億,繳獲的走‘私’物資,多達數十億。
李毅等人回省城的當天,省委韓福東書記,省長張廣明同志,都前來迎接,為功臣們接風洗塵。
一眾人里面,個個都是眉開眼笑,惟獨常務副省長戴鵬飛,一臉的‘(陰陰)’沉不晴。
這次行動里面,啟明市的市委書記胡致寧,并沒有因貪污而涉案,但啟明市里的班子,卻爛了一半!
胡致寧的責任,是無論如何都脫不掉的。
而胡致寧,又是戴鵬飛舉薦之人。現在胡致寧遭罪,戴鵬飛的臉‘色’,自然好看不到那里去。
最重要的是,在戴鵬飛看來,啟明市之所以有今天,全是因為李毅。要不是因為李毅跑到啟明市去,那這個窩案,就不可能發生。
當然了,戴鵬飛也深知,啟明市的班子爛了,遲早有一天,還是會被發現的,但就算會被發現,也不會這么快速,只要胡致寧調離了啟明市,那個時候,隨便你們怎么去查,都與他們無關了。
自從李毅來到東海省,戴鵬飛就一直有心在拉攏李毅,對他也是友善有加,就連自己的秘書得罪了李毅,他也會毫不猶豫的予以重斥。
可是現在,戴鵬飛對李毅的感(情qíng),忽然間變得莫測起來。
一方面,他很希望得到李毅的臂助,但另一方面,他又恨李毅入骨。
李毅明白這一節,但為了大義,他不得不做出正確的選擇,哪怕會因此得罪戴鵬飛。
當然,如果能化解戴鵬飛對自己的仇恨,那就更好。
狡猾的韓福東,有意讓李毅擔綱此次嚴打重任,挑起戴鵬飛和李毅之間的不和,同時又拉攏戴鵬飛。
在這次晚宴上,韓福東就特意和戴鵬飛碰杯,還低聲說了一段悄悄話,讓眾人誤以為,韓戴二人,本就十分親密。
李毅見狀,走了過去,舉起杯子,說道:“韓書記,這次啟明案,多虧了你統籌有度,領導有方,我們才能這么迅速的取得成績。我要敬你一杯酒!”
韓福東哈哈笑道:“李毅同志,你太謙虛了。誰都知道,啟明市的窩案,是你捅出來的,要說這功能嘛,你可是居功至偉。媒體不明事實,反把功勞全歸于我(身shēn)上,呵呵,我反倒是叨了你的光。鵬飛同志,你說是不是?”
戴鵬飛淡淡的說道:“李毅同志多的是手段,想必也不會在乎這一點小功勞。”
李毅不由得苦笑一聲,看來,戴鵬飛心里,已經認定是我李毅有意和他作對了。
韓福東道:“來,李毅同志,你這次辛苦了。我聽說,你為了抓住毒販,以(身shēn)換人質,差點出了事故。這種舍己救人的‘精’神,值得我們每一個人學習。鵬飛同志,咱們一起敬李毅同志一杯,如何?”
戴鵬飛舉起杯子,說道:“李毅同志,這次揭發啟明市的窩案,抓了幾百人,又端了一個毒窩,實在是辛苦了,該敬,該敬!”
李毅聽著他這話,雖然是在奉承自己,但那語氣之中,卻沒有絲毫恭敬之意。
韓、戴二人,一起舉杯,和李毅碰了一碰,一飲而盡。
韓福東舉杯致意,走開,去和別的同志飲酒。
戴鵬飛冷笑一聲,說道:“李毅同志,一將功成萬骨枯啊!你這次功成名就,啟明市里,卻有不少人,要哀嘆不幸了。”
李毅臉‘色’平靜,淡然說道:“鵬飛同志,你言重了。我也是奉了韓省長的命令,這才前往啟明市督戰。所幸的是,啟明市的領導班子,大部分干部,都是經得起考驗的好同志,尤其是市委書記胡致寧同志,潔(身shēn)自好,未曾同流合污,這次行動中,又給予調查組全力的配合,很多貪官污吏,都是致寧同志親自帶隊去抓捕的。我擬,向省委申明此節,給予他褒獎。”
戴鵬飛一愣,見李毅不似說笑,不由得說道:“李毅同志,你說的,可是真的?”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