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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鑒寶

  周圍的人不解其意,當做舒瑤謙虛,南邊的秀娘想來都不錯,舒瑤一直生活在廣東惠州,廣東是南邊,京城的姑娘們對地理的方位不是一般的糊涂。

  志遠一家剛回到公爵府,瓜爾佳氏有很多的事兒沒來得及安排,打算得挺好向老太太請安后就回去的,看老太太的意思不肯放人,瓜爾佳氏心雖著急,面上看不出,悠然品茶,似一切盡在掌握。

  老太太身邊的二等丫頭翠影挑簾進屋,長得眉清目秀,水靈兒干凈,福身笑盈盈的道:“回老太太,錢婆子來了。”

  “哦?讓你進來,我看看她有淘到什么好東西,上我這來顯擺。”

  老太太和叫錢婆子的人是很熟悉的,一直很沉默的四房太太劉佳氏向瓜爾佳氏解釋:“錢婆子的男人是在琉璃廠有個店面,錢婆子夫家本就姓李,她男人中用,店面全靠她支撐,她能說會道經常去京城各家王府公爵府介紹收上來的古董,在錢財上不糊涂,久而久之都以錢婆子喚她了。”

  瓜爾佳氏示意明白,向劉佳氏笑了笑,瓜爾佳氏對錢婆子不感興趣,四房太太劉佳氏主動介紹,看來他們夫妻也不一定會跟著志成一條道跑到黑。

  “錢婆子受過芷卿的恩惠,雖說銀錢上看得重些,可是個知恩圖報的,有難得的好古董都會先送公爵府,就算哪位王爺看重了,也是得芷卿先挑。”

  二姑奶奶眼角透著得意,舒瑤擰著清秀的彎眉,疑惑的問道:“她就不怕得罪王爺?我怎么看不像是對表姐好啊。”

  老太太臉耷拉著,陰沉得很,因對舒瑤不知怎么有點好感,老太太壓制住他火氣,”六丫頭,不懂就不要亂說,錢婆子是知恩圖報。“

  ”親王不是除了皇上之外最有權勢的人?他們相中了古董,錢婆子不賣反倒主動送到表姐跟前,這不是給表姐招禍,豈不是說表姐比親王還厲害?”

  舒瑤疑惑更重,她們這些聰明人就沒想到?舒瑤一向很少管俗物,但又好奇的事是會實話實說的,瓜爾佳氏斜睨了舒瑤,喝止:”住嘴。”

  “哦。”舒瑤老實了,瓜爾佳氏道:“額娘,她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外甥女名壓親王不是好事,府上不過是公爵府,離著近支親貴差著好幾級,我看這錢婆子沒按什么好心,外甥女處世不深,當長輩的要好生勸導才是。”

  錢婆子正好進門,松花色的旗袍,滿兜珠翠,一眼便看出是富貴人家夫人,臉上帶笑,親和力十足,錢婆子道:”這位是二太太?”

  瓜爾佳氏雖然不是看不起商人,但對錢婆子沒什么好印象,冷淡得反問:“一介商婦,膽子不小。”

  就算沒公爵府爵位,瓜爾佳氏是三品大員的夫人,是有誥命在身,錢婆子一進門就敢如此,瓜爾佳氏大為不悅。

  見慣內宅貴婦的錢婆子暗自心驚這位二太太氣勢十足,宗室福晉都不見得有瓜爾佳氏的氣派,錢婆子收起輕視。也不敢喊冤枉,恭敬答道:“民婦是出身商賈,說不上重義輕利,但講究的便是一個信字,李姑娘對民婦有大恩,不是姑娘,民婦一家就毀了,萬不敢給姑娘惹禍。”

  老太太感嘆,“你是個明白人,好了好了,志遠媳婦剛回京,不曉得你的性情,你今日來又有什么寶貝?”

  錢婆子滿上堆滿了笑,殷勤的道:“最近得了一批唐朝古玩,曉得李姑娘喜歡,便先給姑娘送來賞鑒。”

  瓜爾佳氏可窺錢婆子并不簡單,商人無情,婊子無義,這話不是白說的,天下熙熙皆為利來,錢婆子定是有所圖,可李芷卿有什么她看重?到底是外甥女,瓜爾佳氏懶得給李芷卿操心,對女兒舒瑤今日的表現很滿意,舒瑤在大事上同樣不糊涂,瓜爾佳氏放了一半的心。

  李芷卿不是糊涂人,區區小利就能讓一向重財守財的錢婆子俯首帖耳,錢婆子求得是什么,李芷卿很清楚,”唐朝古玩兒,好得很前兩日太皇太后說起唐三彩。”

  錢婆子咧嘴殷勤道:”姑娘看看?”

  舒瑤恍然,她是想借著李芷卿搭上太皇太后,順便抬高身價,物以稀為貴嘛,錢婆子和李芷卿誰能算計了誰?聽見是唐朝的古玩,舒瑤望向瓜爾佳氏,這方面誰也沒她有發言權,以前舒瑤就知道瓜爾佳氏狠狠的賺過一注銀子,還當額娘眼光精準,善于鑒寶,但猜測瓜爾佳氏是大唐貴女后,舒瑤就不感到奇怪了。

  “六妹妹,你才回京屋里的擺設不多,不妨先挑兩件,就當我送給你的禮物好了。”

  古玩擺上后,李芷卿讓舒瑤先挑選,“表姐好大方,我都吃味了。”活潑的舒靜俏皮的眨眼,“您可不能厚此薄彼,表姐送我一件也好。”

  舒靜俏皮的模樣,逗笑了老太太,“猴啊,猴啊,你當芷卿多少銀子?六丫頭從惠州回京不清楚底細,你還不曉得?”

  挽住老太太的胳膊,舒靜一臉嬌憨,顯得乖俏可愛,老太太難得大方:”你饒了放過芷卿,看好了我送你行了吧。”

  “多謝瑪姆。”舒靜得意彎著眼睛,向所有人證明,她是除了李芷卿之外最得寵的孫女。

  舒瑤視若罔聞,老太太的疼愛在舒瑤眼里沒睡覺來悠閑的生活來的重要,舒瑤對古玩不感興趣,也不懂得就鑒賞,但在桌子上的大唐古玩中,舒瑤竟然發現了一尊鼎,瞧著和額娘瓜爾佳氏說得很像,舒瑤順著李芷卿的意,率先拿起那尊于玉鼎,反復的在手里擺弄,在玉鼎的地步驚現一道劃痕,是贗品?

  李芷卿在旁道:“錢婆子不敢拿贗品來公爵府,六妹妹,這尊玉鼎怕是保存的不好,有了劃痕,價值不大,你在看看別的。”

  錢婆子訕訕的,見舒瑤看重那尊玉鼎輕視了一分,就算有個精明的額娘也上不得臺面,解釋道:“著急給姑娘送來,便美沒仔細看,活計將盒子同錯了。”

  “我就看重它了,你說個價,這筆銀子我出得起。”舒要捧著玉鼎,沒錯,就是額娘說過的,瓜爾佳氏抿嘴一笑,擺滿一一桌子的大唐古玩,玉鼎是最值錢的,贗品,誰說錢婆子不敢拿贗品糊弄李芷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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