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曉,一縷晨曦灑在了幽靜的院落里。
聳立在院落中央的一座冰晶雕塑像是融化了一般,散成了一大片白茫茫的寒氣。這一大片冰寒的凍氣里邊,秦雙拳緊握,一副若有所思,若有所得的神色。
“這太玄根本印和當年的太玄圣者究竟有何聯系,這看似簡單的印法居然如此的神妙,如果不是有這玄奧的印法護著,我說不定早就筋脈寸斷,此生難再練武了,八皇子的心思果然歹毒!”
經過一晚的同修,秦真正感受到了太玄根本印的恐怖之處,昨晚因為強行修煉天霜拳,結果造成內息紊亂,筋脈受創,幸好秦在關鍵時刻拿捏了太玄根本印,借助月光的力量將體內的傷勢控制并治愈,這樣嚴重的傷勢若放在尋常武者身上至少得半個多月甚至一個月的靜養,可在秦身上卻不過一個通宵,由此可見太玄根本印的強大作用。
不過令人遺憾的是,催動天霜拳所需的內息量異常浩大,以秦目前三百四十九馬之力的內息也難以支撐一拳,而且極易造成反噬,從而印證了衛王當初所言,須進入先天之后方可習練的說法。
‘看來,這些日子還是要緩緩積累,前一段時間那種一日千里突飛猛進的狀況很難再現。’
秦緩緩的舒了口氣,按捺住心中的不平靜,決定外出購買一些訓練的器械和藥材回來使用。
天京城呈四方形,以皇宮為中心向四方各有一條可容百輛馬車并行的大道,分別以四大神獸命名,青龍大街,白虎大街,朱雀大街,玄武大街。
其中,白虎大街靠西,天京城最大的集市便位于白虎大街內。
天京城不僅是大夏王朝的帝都所在,更是整個玄黃世界南部的經濟、文化圣地,天南地北的行商往往會以天京城作為中轉站,玄黃世界各地的特產在天京城幾乎都可以看到。更重要的是,天京城作為玄黃世界南部的文化圣地,每年天京城新出現的各種新建筑,新服飾,新菜肴都會以一種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在世界各地掀起一陣跟風的浪潮。
秦走在白虎大街上,只覺得一陣心曠神怡,就如同一只就在樊籠的小雀突然間脫去了桎梏翱翔藍天一般,便是連這宮外的空氣都似乎要比宮內的要輕松一些。
看著大街上那密密麻麻的攤販擺放的琳瑯滿目的商品,以及風格各異的商鋪,秦心中就感嘆不已。
上一次來到白虎大街的時間已經記不清了,自從父母過世之后,因為自己年幼,加上每月的月供都幾乎被藍惠斯扣掉大半,故而這些年來幾乎被困在了皇宮里的那間小院落內,沒有出來過。
“我已經踏入武師級,雖平日里也飽讀詩書典籍,可是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當中我卻不會射和御,御乃兵家之道,大夏律法,不從軍者不得習御,現下我能夠學習并掌握的也就只有射,按照我如今的臂力尋一張好弓便是當務之急。”
在一些攤販上搜尋了一番,發現這些攤販出售的弓的質量和自己的期待相差甚遠,秦不得不將目光投向了位于朱雀大街正中央一座氣勢恢宏的七層高樓上。
奇珍苑,是一個平常得再不平常的名字,可就是這樣一個平常的名字,卻在寸土寸金的天京城內占據了近百畝大的地方,七層高樓甚至蓋過了一些朝廷重臣的府邸,這在素來崇尚制度,講求禮儀的大夏王朝來說是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只是大夏立國三百余年,這奇珍苑也有了三百多年歷史,卻從未有出現過一次的意外,曾經有一些不信邪的權貴想要在奇珍苑內鬧事,卻最后落得個音訊全無,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下場。
作為大夏王朝皇室的血裔,秦自然比尋常的老百姓要知道得多一些,這聳立在白虎大街上的奇珍苑背后站著的可是整個大夏王朝最有權勢的家族——皇室。
也正因為奇珍苑的后臺是皇室,所以奇珍苑才能夠一直霸占著白虎大街奇寶珍物八成以上的生意,更何況奇珍苑也不僅僅是一個售賣奇珍的地方,同時還肩負著收集天下寶物和信息的職責。
而這也真是因為秦之前并不愿意進入到奇珍苑里的原因,因為他還不想太多的人知曉和掌控他自己的行程,也不愿意自己的實力過早的就暴露出來。
“看來不到奇珍苑還真不行呀!”秦嘆了口氣,收斂了心神,正要朝著奇珍苑走去,冷不凡一片急躁的馬蹄聲從西門方向傳了過來,緊接著一隊身穿玄色重鎧,騎著一匹匹純黑色駿馬的騎士拽著一面黑底紅字的大旗呼嘯著沖來。
這駿馬通體烏黑每一根雜毛,首尾近丈,肋生雙翅,奔騰時,翅膀生風,蹄聲如雷,煞是威猛,赫然正是大夏王朝精銳兵團才能夠騎乘的坐騎——墨玉飛馬!
墨玉飛馬,飛馬之中較為靠后一個亞種,全力奔騰時可造成三萬斤的沖擊力,相當于尋常十匹烈馬奔騰時的沖擊力。
“捷報,捷報!武威侯凱旋歸來,剿滅方外妖道玄武宗,俘獲奴仆三萬,黃金三億兩,珍品礦石、藥材無數!”
“捷報,捷報!大夏武威侯凱旋歸來,方外妖道玄武宗已被盡數誅滅。”
隨著這一隊報捷的騎士沖過,秦明顯感覺到四周的空氣都炙熱了幾分,大街上那些商販,游人,顧客此時紛紛自動自覺的閃到了兩旁一個個對著西邊翹首以待。
“武威侯?剿滅方外宗派玄武宗?繳獲黃金三億兩?這三億兩黃金可是相當于大夏朝一年的稅收了。”
秦眼前一亮,抬頭看去,便見在兩排身穿玄甲重鎧的騎士護送下,一輛通體散發著青銅光澤,上刻古樸花紋的戰車轟隆隆的碾壓過來。
這一刻,秦仿佛有一種直面萬軍的錯覺,就仿佛眼前那迤邐行來的一行人如同瘋狂沖鋒的百蠻大軍,令人驚悚中帶著一種絕望,尤其是那一輛顯得破舊的青銅戰車更是令人沒由來的升起一絲下跪叩拜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