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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生與死(要上架了)

  初夏到來,晨曦透出云層,呈柱狀立在古意繪卷般的上林城。

  秋道學院的假期過去,楊澤大哥楊闕,二哥楊文淵結束了回上林城的休假,又將返回設立在王國不周山的秋道學院之中。

  不周山因為王國修行者學院的設立,是以在大曄都被稱之為圣山,周圍方圓百里城鎮極為繁榮。而秋道學院就占據了整片繁榮的半山顛。

  臨行之時,楊文淵還拍著楊澤的肩膀,帶著興奮的笑容,“今年不周山竹桃花盛開的時候,我和你大哥將在學院大門,靜候上林最優秀青年的到來!”

  說這番道別話的時候楊文淵那對漂亮的桃花眼對楊澤擠眉弄眼。楊闕笑容敦厚得不含半份雜質。

  事實上兩人都知道楊澤一夜之間晉級存意境八品修為的事實,必將在他們走后,再度震驚整個上林城。只是他們看不到了,但或許能夠在不久以后的秋道學院,迎接他們這個一年前還不過是個旁落世子的三弟正式踏入學院大門的那一刻。

  楊闕和楊文淵走后,楊澤每日午后直至睡前都沒有放棄對自身的修煉。他還有要做的事情,并不是進入大曄人人向往的秋道學院...而是,阻止下一場導致大曄危機的事件發生。而在那之前,提升自己的修為,便是首要的第一步。他依然憧憬記憶碎片中那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大宗師境界。

  侯府這日清晨之中,大門剛剛被打開,就看到外面來了輛車駕。

  然后下來一位青衫中年男子,面對迎出門來的府中管事,來人只是溫和的問道,“請問,楊世子如今可在府上?”

  神態謙和,有禮...但強大。

  秋道學院主教事李大明的到來,立即掀起了侯府一陣波瀾,蘄春侯親自接待,當李大明說明來意,是準備將秋道學院入院的唯一一個免試名額安排在楊澤身上的時候,府內像是刮起一陣旋風般人人激昂起來。

  秋道學院是大曄最有前途的地方,是修行者接受啟蒙的地方,是王國中很多年輕人求之不得的勝地。每年都會進行招生,但每年的考試目標和統招規模都大不相同。只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要進入秋道學院,將是極為困難的事情。

  無論楊澤是否達到了氣海境二品以上的修為,也無論楊澤是不是揍了趙晉一頓,在上官燕手上全身而退。甚至府內劉謙薛冉等年輕人或者上林城那些人們如何猜測楊澤今趟可能能夠順利通過考試進入秋道學院。那都帶著一分不確定的因素。

  因為總有變數,興許今年招生有幾十個名額,楊澤將是其中之一。也有可能只有五個名額,這競爭激烈的五個名額里不一定就有楊澤,楊澤或許還會因為發揮失常而失去這樣進入學院的資格。

  然而到了現在,一切的猜測和所有不確定不穩定的因素都可以拋之度外。由秋道學院主教事親自上門來招生免試入院,全上林城恐怕也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隨后是蘄春侯喜出望外獅顏大悅,楊澤在李大明微笑喜歡的溫和目光中,接下那份來自秋道學院無數人求之不得的免試名額。府內年輕一代自上次巖春館的事件過后,對楊澤是徹底的改觀。就連劉謙等人在楊澤面前,都無形之間親近起來。今趟楊澤能夠免試入院,對府內年輕人來說,則反而成了一樁大漲臉面津津樂道的話題。

  日子接下來過得很默契。

  楊澤在方便的每一天之中,都會在清晨去往外殿那處內院,每每就能看到紀靈兒的身影。有的時候也沒人,不過他往往會很有經驗的等上一段時間,紀靈兒便會在辦完臨時的事情后到來。或許還會帶上一盒令楊澤口饞的糕點,然后交換他口中那些天馬行空的故事。

  楊澤有時候越加忘記了前世靈魂,那就像是一個夢一樣存在于記憶中,遙遠到幾乎讓他快要忘記了自己從何而來。

  他在這個玄奇的世界獲得了曾經他沒能獲得的很多東西。已經升為蘄春布政使,那個外表嚴厲,實則望子成龍的父親楊洪遠,賢淑溫婉記掛關心自己的母親程英,他們讓他內心平靜。還有他的大哥楊闕,二哥楊文淵。他們讓他涼薄的心臟觸及到溫暖。

  以及這處內院深處的紀靈兒,初看她是很驚艷的,即便看到了她薄紗輕掩的胴體,但楊澤也絲毫沒有褻瀆的欲望和沖動,純潔到不容侵犯。這樣的感覺對曾經輕佻不羈的他來說,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所以楊澤會和她下意識親近,給他講那些口中他沒有跟任何人說過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

  楊洪遠,程英,楊闕,楊文淵等人填補了他靈魂中的空洞,讓他感覺到溫暖。而他時常來見的紀靈兒,便像是讓楊澤在這里找到了他過去靈魂殘留的某種不為人知的寄托。

  對這個會安靜聆聽,秀外慧中的女孩講那些故事。這讓他內心很安寧。

  所以他給她講了小王子和狐貍,基督山伯爵的復仇,羅密歐和朱麗葉,只可惜這些并沒有催下紀靈兒的眼淚。于是他又講孔雀東南飛,從劉蘭芝進門講到焦仲卿自掛東南枝...以及很多很多,就像是一個內心憋了很多秘密的人,終于找到了某種傾吐的渠道一樣,以這樣的方式,對傾聽者講述會有一種舒暢的快感。更何況眼前的還是一極為養眼的女子。

  “就這樣,阿甘一直的奔跑...還因為一次海上風暴,而成立了養蝦的...漁場,于是成為了一個富甲天下的富商...他跑遍了大陸,最后,回到了家鄉。卻有了種種奇遇,還有一個聰明絕頂的兒子...”

  “那么他一起長大的珍妮還是死了...那個什么愛紙病,難道不能用最上等的靈藥治療好?”紀靈兒明媚的眼睛微嗔狐疑的望著楊澤。

  “這個...”楊澤撓了撓后腦勺,“總之是靈藥也不太能治好的病了。”

  和紀靈兒并肩坐在溫泉邊一處長石柱的楊澤手放下來,卻一不小心搭到旁邊的柔軟冰涼。

  入手處細膩柔滑,那處柔膩又傳來微僅可察的顫動。這個瞬間立時明白自己可能不小心觸碰到了什么東西的楊澤,內心也忍不住微跳了一下。

  隨即莫由名來的也不知道哪里延伸出來的沖動,在那方柔膩正欲抽離楊澤大手覆蓋的瞬間,他的右手五指內收,攫緊。

  握住了那方正待抽離的柔軟細膩。

  入手是一種纖若無骨的微涼。卻又有緊緊握住了某種稍縱即逝東西的充實。連那處傳來的些微掙扎都被抵消掉了。

  楊澤沒有看向旁邊,不是不想,事實上這一刻是極為想見到身邊的女子是如何如謫仙般美麗。

  但他擔心的是若是自己扭過頭去看紀靈兒,便連這份緊握她手的享受就真的轉瞬即逝了。既然要無恥,便要無恥得徹底一點。

  所以楊澤也就沒有看到紀靈兒眼睛涌起的羞怒,以及她晚霞映照圣峰雪山般緋紅起來的面容。

  紀靈兒從旁嗔視楊澤,心想這個人怎么無恥到可以這般泰然自若。若是楊澤此刻轉過臉來,恐怕就能看到紀靈兒可以化作一把劍刺死他的眼神。

  紀靈兒身邊的青草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威壓一圈一圈壓伏在地,像是正在對面前這個美麗的女孩此起彼伏的俯首稱臣。也似乎在她胸中的那股怒意之下無數生靈瑟瑟發抖。

  然而楊澤卻若無其事的目視前方。

  生與死,像是在那刻僅有一念之差的距離。

  紀靈兒看著楊澤平視前方的神情,她紅蓮般怒火上漲的眼睛又輕輕一愣,因為她從楊澤眼睛里沒有看到想象中輕佻得逞,那種世人慣有征服高高在上女神的表情,反而是一種平視前方的寧靜。

  瞳映紅蓮微怒的女孩。坐在石凳目視前方疏狂而灑逸的男子。這副畫面微緊人心。

  紀靈兒不光從楊澤眼睛里看到了一股莫名其妙的寧靜,還有一種...他似乎很享受的表情。

  紀靈兒臉上的嗔怒,最終還是削弱下去,換上來的是尖耳朵都有些泛紅的色澤。

  螓首微垂下去,心頭惱然起來,她不是不可以提聚功力將楊澤握住她的手震開。但是震開以后,那又是怎樣的一種情形。

  她從小就歷經人生冷暖,見識世界人情世故,看多了浮華的權威和扭曲的庸俗。去往任何一個地方,都無容置疑會見到那些虛偽或隱藏在面具之下的各種面容,有企圖的,虛榮的,麻木的...層出不窮,層層包裹這個世界,無處不在。所以她見到楊澤的初始那一刻,便像是見到一個可以忽略不計的小人物那般漠視。直到發現他的與眾不同。

  這段日子以來,聽楊澤口中的那些故事,或感動的,或峰回路轉的,或執著的...都讓她原本鏡平如湖的內心掀起波瀾。覺得似乎這么和他呆在一起,聽他用略帶磁性的聲音講那些故事的日子,都讓她甚至不希望時光飛快流逝。

  因為一旦流逝過去,她就將離開這里,自然也再也聽不到這個來自侯府的莽撞世子,每日跑到內院中來給他講的故事。以及這樣淡淡呆在一處說點話的舒服恬適。

  她怕震開了楊澤的這只手過后,有一些存在兩人間微妙的東西,便會被永遠破壞了。

  女孩抬起頭來,明澈的眸子掠過一絲傷感。罷了,再過兩天,這樣的日子也就最終會終結了吧。

  身邊周圍青草那股無形的壓伏力突然消失了,重新恢復了韌性,輕輕直立輕擺起來。

  溫泉繚繞升騰的煙氣之間。

  楊澤牽著紀靈兒的手,靜坐在石凳上面。

  默然無語。寂靜,歡喜。

  想跟大家說一下。十二點《滅盡塵埃》就要上架了。

  知道很匆忙,知道很急迫,但是沒有辦法。

  說實話,這個時候上架,我還有些準備不充分。內心從昨天晚上就緊張到現在。想把接下來塵埃最大的轉折點寫出來。但似乎時不待我。

  我不知道上架成績會怎樣。所以也一直很擔憂。不知道大家還是否會一如既往支持我。仍然憂心忡忡。

  也很怕大家沒有耐心,看不完我即將寫下去的故事。

  我只想說,后面塵埃至目前為止最大的轉折和精彩就將到來。大家相信從字里行間也能看到了。但我不能劇透,憋在心里,這恐怕是最難過的事情。所以我仍然用心寫,努力寫。給大家說一個更精彩的故事。

  請支持我。請支持我。請支持我。

  請繼續看下去,陪我一起走。相信這本書不會讓大家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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