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手里還緊緊地握著一把槍,AK半自動步槍,正是那天晚上開槍的槍型。
徐惠成毫不忌諱的取了下來,在戰場,撿起敵人的武器,再打擊敵人,是一件最開心的事,雖然不知道這一伙拿著重武器的人究竟是不是敵人,但是,用他們的武器自衛,卻是最好不過的。
徐惠成把這把槍檢查了一遍,槍機保險是打開的,彈夾里的子彈卻是滿滿的,一發子彈也不少,看樣子,是遇到危險,正準備迎戰,但是卻沒能來得及開槍。
是什么樣的危險,能如此之迅速,就是在不知不覺之間,就挖走了這個人的心臟?
還有,為什么這個人死后,卻見不到一滴血液,連飛濺出來的,都沒看到一滴。
林韻一邊干嘔,一邊替楊浩擔心,一個多月過去了,他們是不是也遇到過這樣的危險?
高原在周圍搜尋了一遍,又發現了幾枚彈殼,想來,還是有人在遇到危險之際,開過槍,只是那個時候,高原他們一行人,離這里還有十幾公里遠,自然就沒能聽到槍聲。
除了這些,高原實在再找不到其他有用的東西,又只得往前走,只是接下來越走,四個人越來越是驚心。
這一路過去,不到二十米,又有兩個人倒斃在山腳下,所受的傷勢,均是如出一轍,身上也沒有其他的地方受傷,就是胸口之上,一個白生生的大洞,洞口的肌肉,都因為沒有血液,所以看起來那傷口上的肌肉,白得磣人。
他們手里除了半自動步槍,還有制式,但是,均只是打出了幾發子彈,便立即喪命。
高原怔了片刻,腦子里浮現出張燦和子彈賽跑的那一幅場面,能在槍林彈雨之中,輕而易舉的取人心臟,那速度和毒辣,絕非是張燦所能比擬的。
到底是什么?
徐惠成剛剛從死人堆里爬出來,根本不忌諱什么,拿起一把半自動步槍,對哈桑說道:“媽那個巴子,看來,越來越有趣了,哈桑老弟,會打槍么?”
哈桑有些猶豫的答道:“我以前當過民兵,槍倒是用過,只是,現在要我開槍去殺人或是什么的,我恐怕…”
哈桑自然是知道,不管是在什么情況下,只要自己手上一沾到槍,這以后的日子,就絕不好過,雖說徐惠成是本地的人,但是這幾個人的來路,還有底細,卻是自己不知道的,這幾個人雖說豪爽大方,但是豪爽大方的人也不一定就全部只有好人。
徐惠成嘿嘿一笑,說道:“哈桑老弟,你也用不著多慮,我這么跟你說,要是有什么人或是其他的東西,要危害到這位小姐,你拿槍消滅了,你不但不會受罰,反而還會立功!會立下一個大大的功勞…”
高原也說道:“哈桑兄弟,你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人,原本有我們在,是不應該要你拿起武器的,但是,現在情況特殊,我可以答應你,只要對方有危害林小姐的意圖,你無論殺死多少人無論殺死什么東西,你都是正當自衛,不但不會有人追究你,還會有一定的獎勵。”
“可是,官方的人…”哈桑還是有些顧慮,他們所說的,就像自己已經成了一個黑社會的殺手。
林韻想了片刻,取出紙筆,刷刷的在上面寫了一行字,然后遞給哈桑,說道:“哈桑大哥,你要是愿意的話,從現在起,你就是一名真真的軍人,一名戰士,是我特招的,這是我的證明…”
“你現在出來是跟我們一起執行任務,這期間出現任何的狀況,均由我負責——你愿意的話!這次任務執行完畢之后,你可以直接進入軍隊,或者退役,一切都可以根據你自己的意思來決定。”
像林韻她們這樣的人,在特殊的情況下,找一個完全不搭邊的人,充當一個保鏢,或是軍人,善后的事宜,自然有人會處理的妥妥帖帖的。
——這就是特權!
高原和林韻還有徐惠成三個人,絕不是怕死,也不是不想照顧哈桑,但是一旦遇到打仗的時候,哈桑能自己扛起槍自衛,總比抱著腦袋蹲在地上等死要好。
哈桑也算是福至心靈,接過林韻遞過來的那張紙,小心地收好了,然后很正式的,從徐惠成手里接過那把自動步槍,然后,還很是鄭重的向徐惠成等人敬了個軍禮。
哈桑在民兵隊伍里接受過正規的訓練,對一些槍械知識,以及戰術要領,自是不陌生。
接過槍之后,哈桑又收集了不少的彈藥,那副認真的勁頭,比高原和徐惠成等人在非洲招募的那些手下強多了。
高原和徐惠成、林韻三個人自是不甚欣喜。
待哈桑收拾妥當,四個人便小心翼翼的搜索出發,只是過了這里以后,很長的一段路上,再沒有發現什么異常,好像那一伙人在這里,也就只是受到了這么一次襲擊。
幾個小時之后,高原他們繞了一個大圈子,幾乎又回到與張燦他們分手的地點,這才發現,張燦他們三個人,蹲在崖邊,正等著高原他們。
兩組人匯合,高原很是奇怪,難道是發現了楊浩他們的蹤跡?
張燦卻搖搖頭,聲音有些緊張:“是喬娜發現這里的古怪的…”
原來兩組人分開之后,張燦帶這喬娜和周楠,一路搜索前進,張燦在追蹤技術方面,得到過老五的指點,雖是還在剛剛入門,但比起其他的人來說,張燦也算是個“行家里手”。
不過,這次要找的是一個多月以前,來過這里的楊浩他們,張燦唯一的寄望,也就是看看楊浩有沒有留下過什么記號。
找了二十多米遠,喬娜閑得無聊,貼著山壁,想要敲下一塊山壁上的石頭來研究研究,喬娜找了一塊凸出來的棱角,用錘子使勁的敲了幾下,誰知道石塊沒敲下來,濺飛的一塊石屑卻割破了喬娜的手指。
喬娜時常跟老黃一起在野外考察,受些小傷小痛,倒是常常遇到的事,大不了一塊創可貼就可以了事。
只是喬娜這次的傷口雖小,卻被割到血管,鮮血一下子涌了出來,喬娜自然不是大驚小怪,沒見過鮮血的人,當下一甩手,將涌出來的血甩到了山壁上,然后找出創可貼,包裹傷口。
周楠心細,突然驚叫了一聲。
張燦原本離得較遠,聽見周楠的驚叫,不由向周楠望了過去,這一望,張燦也不禁吃了一驚。
喬娜甩出來的鮮血,沾到山壁上,那一片山壁立刻變得一片粉紅——怪異之極的粉紅!
喬娜的那一串血跡,在山壁上,居然以極快的速度滲透、散開,小小的一點血滴,片刻之間,便擴散至海碗大小的一片,而且,顏色也由鮮紅漸漸變成粉紅,宛如一朵朵最艷麗的粉色的月季花。
張燦先前見只是一座石山,雖有透視眼,也并被想到這座石山的石質,會有什么怪異之處,也就并沒用透視眼去可以的觀察。
現在,見到這么奇異的變化,張燦自然連忙用透視眼仔細觀察起來。
“粉翠!”張燦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一次和黃玉在京城賭石場,賭來的那一塊玉璽摸樣的粉色翡翠。
沾上喬娜的鮮血的那幾塊山壁,無論色彩和質地,與那塊粉翠幾乎一摸一樣!
這怎么可能!
——青灰色的巖石,沾到鮮血,就會變成粉色的翡翠!
張燦突然之間有了一種強烈的欲、望。
——盡可能多的用鮮血去澆在這座石山之上,然后鑿下來。
這是粉翠,粉色的翡翠啊!
一滴血,就能換回一尺見方的一塊粉翠,只要有足夠多的鮮血,這一座山,就是一塊巨大的粉翠,值多少錢?錢?錢!
一張餐現在的財力,十噸鮮血,一百噸鮮血…那都是少的!
一時之間,張燦的眼睛有些血紅,他的眼里,這座山已經不是一座青灰色的石山,而是一堆錢,一堆黃金,一個王國,一個張燦的王國。
千千萬萬的人,在張燦的帶領下,依靠販賣粉翠,過上了豐衣足食,逍遙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
周楠也見過翡翠,粉翠也見過,但她對翡翠的質地和色彩的認識,和張燦相比,就簡直不堪一提,在她的眼里,這粉色的幾塊山壁,當然不是什么粉翠,而是妖魔!
已經聞到了血腥的妖魔!
喬娜不多幾滴的鮮血,已經讓這個嗜血的妖魔張開了血盆大嘴。
就憑張燦露出了從來沒有過的恐怖神色,就憑張燦那滿眼的貪、欲。
張燦是個沒有野心的人,張燦也從不怎么看重金錢,這一點,周楠知道得最是清楚,周楠喜歡張燦的,也正是這一點!
有絕世的能力,卻沒有半點凌駕于人的野心,有算不上世界排名的財富,卻毫不看重半分半文的錢財,面對生死,卻不肯拋棄身邊的任何一個人的責任心。
在周楠眼里,張燦絕對是個可以值得依靠,值得托付的男人。
可是,在這一刻,張燦拜倒在這幾塊粉色的血跡上了!
魔力!這就是這座石山的魔力,張燦已經入了魔。
他那滿臉恐怖的貪、欲之色,就足以說明。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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