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旬說道:“葉小姐,你知道,我是蘇雪的大哥,蘇雪是我們一家人的寶貝,無論哪個方面,我們都不想讓她受到一點傷害,我很坦白的對你說,你和張燦的關系,已經影響到蘇雪的幸福,這是我們都不能容忍的,所以我希望你能想明白…”
葉紫精致的臉上,很是恬靜,嘴角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她兩眼盯著夕陽之下,在遠處那群嬉鬧的孩子,淡淡的說道:“從看到你帶來的那兩個老師的時候開始,我就明白,你是要我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以便斷了張燦的念頭,對不對,很好,其實我也很痛苦…”
葉紫停頓了片刻,又說道:“我也知道,得罪你們蘇家的人,不會有什么好的下場,所以,我躲得遠遠地,決不去打攪蘇雪妹子的生活,想不到,她還是放心不下…”
“也好…”葉紫望著快要下山的夕陽,“我有一個請求…”
蘇旬看著灑滿一身夕陽,無盡凄美中帶著一片圣潔光輝的葉紫,心里禁不住急速的抖動起來,聲音幾乎有些發顫:“你,你說,是不是,是不是你為了張燦,可以答應我的任何要求,包括獻出你的生命?”
葉紫依舊淡淡的笑著說道:“我的命,早在那次暴風雨之中就沒有了的,我現在有的,只是張燦給的,還給他,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只是你也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張燦的孩子,孩子是無辜的,我希望,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把他…把他生下來…”
“我保證,到時候,不用你親自動手,我一定會給你,給蘇雪一個滿意的答案,這是我最后的一定請求,如果不答應,就請你馬上動手吧…”
葉紫說完,微微閉上眼睛,好像她面對的,不是死亡,而是一種享受,一種溫馨、寧靜的享受,就像在那條小溪邊,和張燦在一起,那一片刻溫馨,寧靜。()
蘇旬咬著牙,眼圈有些紅了,他不敢再看葉紫,他怕再多看一眼葉紫,他就要忍不住落下淚來,許久,蘇旬才哽著聲音說道:“葉小姐,我最后問你一遍,你真的愿意為張燦去死?”
葉紫微笑著,沒有答話,也沒有睜開她的眼睛,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很輕很輕的點點頭,雖然很輕,卻很是堅定,雖然她還很留念這個世界,還很留念張燦,留念和張燦沒能出世的孩子,但她能做到的,實在是不多了。(_泡&書&吧)
蘇旬長長的出了口氣,又深深的吸了口氣,用平靜了許多的聲音說道:“葉小姐,,你這樣做,損害蘇雪的幸福,就我個人來說,我十分反對,但是我今天來,是還有另一件事還要和你商量…”
葉紫微微睜開一絲兒眼皮,淡淡的說道:“你說!”
蘇旬從腰里拔出一把槍,在手上掂了掂,突然之間以最快的速度,拔下彈夾,將彈夾里面的子彈全部取出,隨后又撿起一粒子彈,上進彈夾,“咔嚓”一聲,把彈夾插回手槍,拉動槍栓,將子彈上了膛。
蘇旬做完這一切,把槍往葉紫面前一推,然后說道:“葉小姐,下面我要說的話,關系到國家機密,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馬上站起身來,回頭就走,從此以后,遠遠的走開,越遠越好…”
“第二個,聽完我說的話,不要有任何猶豫,跟我走,如果有任何猶豫,我會馬上開槍射殺你,不過你放心,我射殺你之后,我會賠你一條命的,我的話說完了,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葉小姐,你現在馬上站起身來,回頭就走,你還來得及!”
葉紫并沒考慮,只是在蘇旬的話音剛落,她馬上就說道:“我不會走的。”說著,她抓起手槍,打開保險,槍口一調頭,對著自己的腦袋,又說道:“不是我想好奇,你說吧,張燦出了什么問題?”
蘇旬苦笑道:“其實你早就知道我的來意,只是在陪著我演戲,是不是?我都讓你當給猴兒耍了,算了,你還是把槍還給我吧,你拿著也沒用,槍里的子彈是空包彈,打不死人的。”
“我就搞不懂了,張燦和你,你們兩個家伙,怎么沒事都老愛把槍往自己頭上頂,難道,死,就真的那么好玩,對你們真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一個個神經病似的。”
葉紫不置可否,只是順從的把槍還給蘇旬,微笑著說道:“還是說說張燦吧,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嚴重嗎?說罷,我有思想準備的。”
蘇旬點點頭,說道:“接下來我說的,是確實是關系到國家的機密,這一點,希望葉小姐不要以為我在開玩笑…”
蘇旬把張燦和蘇雪的事,低聲的對葉紫說了一遍,又拿出手機,調出一段錄像,那段錄像正是只有極少數高層人物才能看得到的畫面。
那錄像上除了張燦他們發生事故那一段,后面還有近兩分鐘的時間,是在張燦和蘇雪的病房里拍攝的,畫面很清晰。
蘇雪的眼睛雖然睜得大大的,但卻看不出來一絲兒生氣,已經很像一個屈死冤魂,她躺在病床上,上身、下身都可以明顯的看得出來,有一團團的污血,十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不停地忙碌著。
張燦的病房里雖然么有那么多醫生,卻多了幾個持槍的武警,一看就是真槍實彈的那種,而躺在病床上的張燦,同樣是大睜著眼睛,但眼里卻有一種讓人心寒的火光,那種樣子,實在是已經有些恐怖了。
葉紫看完錄像,人已經有些傻呆呆的了,一時之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蘇旬從葉紫的手里拿回手機,取出那張記憶卡,只輕輕一用力,便將這張卡折成兩半。
“葉小姐,你知道,我是軍人,服從命令是我的天職,我現在接到的命令就是,過來勸說你,并把你帶回去,希望你可以拋去世俗成見,可以盡心盡力的去陪張燦一段時間,至少,在張燦恢復正常之前。”
葉紫有些疑惑的問道:“你的要求,我完全可以答應你,但我有個疑問,對付這樣的事情,你們不是有的是辦法么,我想不到,你們為什么要,要用這樣方法?”
蘇旬嘆了一口氣,說道:“這件事情,現在到了一個兩難的境地,這么給你說吧,我們國家現在面臨著一場不知名的戰爭威脅,其關鍵點,就在張燦身上,要是張燦現在就出了什么意外,這場戰爭,立刻就會爆發…”
“就算張燦現在不會出什么意外,經過這件事的刺激,他的情緒,也會變得很不穩定,至少,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會是這樣的,最高首長權衡利弊,才決定讓你和周楠一起,先去陪著張燦,盡量能做好他的思想工作,讓他盡量把情緒穩定下來。”
葉紫冷冷的一笑:“我雖然答應你,為了張燦,我什么事都可以去做,也絕對不會反悔,但我還是要說,你們這么做,無非是戰爭準備還沒作好,須得要我和周姑娘一起去,幫你們拖延時間,方便你們做準備,對不對?”
蘇旬沒來由的一陣心痛,他避開葉紫的目光,望著已經墜落得如同一只金鉤的夕陽,嬉鬧的孩子,已經被他們的父母叫回家了,野鳥也已經開始歸巢,山風中,不時飄過一股股飯菜的香味兒。
這時的小山村,顯得格外寧靜、祥和,蘇旬突然升起一種念頭,自己以后是不是也可以找到一個的地方,遠離俗世的紛爭,帶著老婆孩子,在這樣的地方,開上兩畝薄田,沒事的時候,喝喝酒、種種花、逗逗孩子…
“一旦你們做好戰爭準備,就會毫不猶豫的,清除所有你們認為是威脅的人!不管是現實的,還是潛在的,你們都會!”葉紫有些憤慨地說道。
“葉小姐,這件事情,我已經不能再過多的告訴你那些詳情了,”蘇旬說道:“我是軍人,不該問的,我不能問,不該說的,我也不能說,我只能告訴你,蘇雪和張燦到了這樣的境地,我們比誰都痛心…”
“在這件事上,我們都已經在盡全力幫助張燦了,但你要明白,整個中國,不是我們蘇家,或者是王家一句話就能解決的事,我們現在唯一能夠做到的,除了祈盼張燦能夠盡快地恢復過來之外,已經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了。”
葉紫點點頭,雖然憤慨、憤怒,但無論是什么人,無論你有多大的能力,要和一個國家機器抗衡,那都是無稽之談,更何況是一個無比強大的軍事,先進的科技的國家,這個道理,葉紫是尤其明白的。
能給張燦一點生存空間,哪怕是暫時的,哪怕是這部國家機器,還沒能準備好,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已經是做到了仁至義盡,何況是最高首長下的這樣的命令,
葉紫不敢想象,一把開啟戰爭的鑰匙,就這樣交給一個女人,自己就有這個把握嗎?葉紫問自己,這個結論她自己就可以得出,答案是:“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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