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霎時之間,大地晃動得愈來愈歷害,張燦再也顧不得那么多了,起身拉起老黃和喬娜,冒著不時橫飛過來的槍彈,連滾帶爬的往洞口方向跑去,好在大地晃動,對方也失去了準頭,加上這想要殺他們的人并不是太專業,給了張燦拿命來博一博的勇氣,
忙亂之中,張燦忍不住問了一聲:“黃老,你平日里沒得罪啥人吧,怎么那人就盯著咱不放呢,喬小姐,是不是你有情敵什么的,來找你的,?”
老黃一邊跑,一邊惱怒的說道:“你胡說,我和喬娜都是老實本分的人,從不與人結冤,倒是你,一個‘當兵’的,關鍵時候,不站出來保護老百姓的生命安全,倒偵察起別人的事來,有你們這樣的人當兵,完了…。”
老黃還在為剛才,張燦開口投降的事感到氣憤,“這動不動的就投降,就是沒骨氣,軟骨頭,和漢奸、賣國賊有啥區別?這要是上到戰場上,像你這樣的兵,…”。
老黃還沒罵完,前面又出現三個穿著叢林迷彩服,背著野戰背包,提著沖鋒槍的人,沒命的向張燦他們三個撲過來,老黃在一剎那間只有一個念頭,“完了,這后有殺手,下有地震,前有面還有三把沖鋒槍,除了自己長了翅膀能飛,但是,就算是飛,人家手里的沖鋒槍,也會把自己的翅膀,打個稀爛,‘啪嗒’一聲摔回地上來。”
百忙中,老黃回頭向那碎瓷堆的方向看去,一看之下,更是倒抽一口涼氣,那座碎瓷堆正隨著地震,飛快的往下沉去,這是地陷!一個黑黑的地洞,猶如怪獸般張大著嘴巴,迅速的吞噬著周圍的土地、樹木、山石,一切可以吞噬的東西。
張燦跑在老黃和喬娜的身旁,自然而然也就成了老黃他們的擋箭牌,對方射向他們的子彈,也就不是的打在他的腳下,“哧哧”的激起一股股白煙。
這時,前面的那三個拿著沖鋒槍的人,一邊快速的向三個人跑著,一邊慢慢地舉起沖鋒槍來,老黃見到這種狀況,立時心灰意冷,腳下一個踉蹌,身子一軟,直直的向地上倒去,喬娜早就心慌意亂,偏巧腳下踢到一塊石頭,她身子一斜,也向地上摔去,不過他依舊沒忘老黃交給他的任務,兩只小手飛舞著,在倒地前的那一剎那,最終還是將兩個瓷碗緊緊地扣了在胸前。
最倒霉的要算張燦,跑得好好的,哪怕是見到前面有三個拿著槍的人,只要自己能跑到他們身邊,接觸到他們任何一個人的身體,那自己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打到他們,奪取勝利,不曾想,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在自己的腿上絆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就直直的飛了起來。
那迅速變大的洞口,本來就緊緊的跟隨著張燦他們三人的腳步,似乎這地陷就是張燦他們三個人踩下去的一般,現在張燦他們三個人,紛紛倒地,那猶如野獸嘴巴的地洞卻一刻也不停地向他們靠攏。
最最可恨的是那向他們射擊的人,到這個時候,還在不停地向張燦他們掃射,好像他那子彈是白拿來似的,沒完沒了的,就像小孩拿著水槍射螞蟻似的,反正螞蟻是沒還手之力,射了也是白射,白射誰不射啊!
這時,對面的那三個拿沖鋒槍的人,終于沖到三個人面前,為首的那個人,只是瞟了摔在前面的老黃一眼,便對另外兩說道:“黑毛,你掩護,小三子,帶上他們兩個人快走,”聲音清脆動聽,竟然是葉紫。
葉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張燦,冷冷的說了聲:“還能走的話,就快一點走”。說著,端起沖鋒槍,往那個向張燦他們打槍的地方就是一頓掃射,直到撞針“咔噠”一聲,撞空為止。
那個人先前放了那么久的槍,也沒見張燦他們還手,有些肆無忌憚,突然之間遇到比他還強大好幾倍的火力還擊,估計他一時之間是慌了手腳,好一會兒也沒射出一顆子彈,而這時,那怪獸嘴巴似的地洞,堪堪到了張燦腳邊。
葉紫打完一個彈夾,扭頭對張燦說道:“你怎么還不走”。
張燦有些艱難的答道:“我,我的腳,不大聽使喚了,還是你先走吧,”原來,張燦摔那一跤,是因為他腿上中了一顆子彈,眼看著無所不吞的地洞來到腳邊,張燦倒是不想再連累葉紫。
葉紫二話不說,一把抄起張燦,往肩上一抗,大踏步的向前跑去,那個叫黑毛,緊緊地跟在葉子身邊,不斷地向那邊射擊,看樣子,黑毛比那個要殺張燦他們的人,要專業的多了,一把沖鋒槍拿在手里,打得像唱歌一樣,那槍聲,張燦聽在耳朵里,猶如天籟之音,格外動聽。
別的不說,剛才,對面那個人,打得張燦他們三個,狼狽不堪,抱頭鼠竄,甚至還打傷了張燦的腿,現在,那個人遇到了高手,想來,也會和張燦他們先前一樣,手忙腳亂,狼狽之極,張燦伏在葉子的肩頭,想到這些,心里倒是暢快無比。
然而,那不斷擴大的地洞,似乎一定要將它們吞噬下去一般,緊追著張燦他們不舍,葉子扛著張燦,任是葉紫拼命地跑,但就像在原地踏步一樣,始終距那可怕的地洞口不足兩米遠。
這時,不知道那邊的人是被黑毛給收拾了,還是見自己不敵,又或是也被這可怕的地洞在追趕,總之,再也沒向這邊打槍了。
沒了那人的威脅,黑毛也趕過來,想要幫葉紫一把,他卻不知道張燦伏在葉紫的肩頭,一早就用異能探查葉紫的身體,不但發現葉子肚子里的孩子不小了,而且葉紫的身體機能、體力都幾近消耗殆盡,實在是快到燈枯油竭的地步,換著旁人,到了葉紫這個地步,那只能是在那邊,坐以待斃了。
張燦都不知道,以葉紫的這個狀態,怎么能將自己扛起來,跑得比自己還快,只是自己一個大男人,還要靠著自己以前侵犯過的女人,來幫著逃命,張燦心里怎么都覺得不舒服,這個時候,張燦有心讓葉紫,放下自己,各自逃命,但稍有差池,立即就會掉進那黑黝黝的洞口,反而會害了兩個人的性命。
張燦一咬牙,運起異能,幫葉紫快速的恢復身體機能,幫她就是幫自己!而且,自己明明腿上中了槍,起碼都有兩三個人親眼看到的,要是自己的傷痕一下子不見了,旁的不說,就是老黃,也會刨根問底的究查下去,那自己的秘密,也就不會再是秘密了。
葉紫初時就憑著一股意氣,將這個自己又愛又恨的人,扛在肩上,在那一剎那,她想到的只是,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是明白不過,反正就是能活著出去,自己也沒多少日子好活了,逃得出去,當然是好,如果逃不出去,自己就和這個張燦一塊兒,雙雙葬身地底,那也不錯。
百忙之中,葉紫無暇察覺自己身體里,已經起了細微的變化,好像越來越有力量,腳步也越來越輕快,甚至把空手的黑毛,也拋在后面,在葉紫看來自己也就不過是在臨死之前,崩發出最后的力量,她當然不知道,張燦暗暗的幫她改變了體質。
由于葉紫盡力的狂奔,張燦在葉紫的肩上,又不敢亂動,一路山的荊棘刺條,不停地抽打在著張燦的頭臉,和裸露在外的皮膚,那模樣,和那次泥石流,張燦扛著喬娜一模一樣,只是這次換了張燦,來“心甘情愿”的挨這荊棘刺條的抽打,不過片刻,就是一身血痕。
幾個人一陣狂奔,直到大地不再震顫,洞口也不再擴大,幾個死里逃生的人又驚又累,一個個撲倒在離洞口邊緣不足十米的地方,喘著大氣,驚恐地看著身后,那不再擴大的地陷洞口,只見那陷下去的地方,方圓幾近一平方公里,深度只怕超過兩百米,四周成了一片刀砍斧削般的峭壁,里面還在轟轟隆隆的如同雷鳴,想來下面還在發生劇烈的地質變化。
從驚恐之中恢復過來的老黃,躺在懸崖邊緣不遠的地方,怔怔的盯著原先是瓷冢、碎瓷堆的地方,黯然流下淚來,國家的財產,世界文化的寶庫,就這樣湮滅了,這損失是何其巨大,如何能叫人不痛惜不已。
喬娜恢復過來,第一眼卻是瞟向把張燦緊緊摟在一起的葉紫,難道這就是張燦的老婆,她是什么來路?為什么她也會有槍,看樣子,她長得那么漂亮,對張燦又是那么愛護,自己恐怕是真沒什么希望了,此時,剛剛擺脫死亡的陰影的喬娜,這時卻又吃起醋來。
哪怕是葉紫剛剛救過了他們三個人的性命,但見葉紫那么親熱的擁著張燦,并為張燦檢查腿上的傷勢,喬娜還是兩眼冒火的盯著葉紫。
“我是科考隊的醫生,張燦有傷,還是讓我來看吧,”喬娜有些傲然的說道,畢竟,這“科考隊醫生”的身份,在這個時候還是起一定的作用的,就算你是張燦的老婆,張燦有傷,你不可能不讓他看醫生是吧?
誰知道,葉紫頭也不抬,毫不客氣的說道:“知道你是科考隊的醫生,叫喬娜,二十二歲,科學院的院士,博士學位,但張燦的傷勢,極為嚴重,你手里什么都沒有,你來看又有什么用”。
“你是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和我的身份?”喬娜有些愕然,自己從沒和這個女的見過面,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看樣子,她知道的還不止此。
“我是誰,你管不著,還有,從今以后,你離張燦遠點,他不是你應該接近的人,”葉紫一邊冷冷的對喬娜說,一邊從背包里翻出野外急救藥箱,開始對張燦進行救治手術。
這樣一來,倒是苦了張燦,只因為他不能將自己的秘密,暴露在幾個不相關的人面前,不敢用異能來恢復傷勢,就只有咬牙忍痛,讓葉紫來折騰個夠,好在張燦用異能悄悄地把彈頭往外移動了好多,又把里面的傷勢恢復得八九成的樣子,這樣就算再精明的醫生也看不出來,更別說葉紫和喬娜,外面看起來,傷勢挺嚇人,但其實也就是一點皮外傷而已。
老黃本來在一旁大是沮喪,頃刻之間,國家的大批寶藏,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份郁悶,這份傷感,實在沒地兒發泄,這時見喬娜吃了癟,當然要過來幫幫腔,“憑什么要喬娜離張燦遠點,張燦不就是個當兵的么,你是他上級?就算你是他上級,你也沒權利阻止你手下和朋友之間的正常交往,難道你還是他老婆不成?”
本來像這種話,老黃是絕不會輕易說出口的,尤其是最后問葉子那句話,在一個看起來和喬娜一般年級的女孩面前說出來,在老黃想來,這已經就是嚴重到極點的話,幾乎帶有侮辱葉紫之嫌。
“還有我告訴你,這個張燦也沒什么了不起,剛剛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他竟然要求投降,這樣的人,這樣的人品,哼…”老黃說道這里,被葉紫毫不客氣的打斷話頭。
葉紫毫不客氣,而又異常冷峻的說道:“你說完了沒有,要是說完了,我就說幾句給你聽聽,第一,張燦不是一個當兵的,第二,就算張燦投降,那也是在想辦法,保護你和喬小姐的生命安全,還有,我不是張燦的老婆,請你自重些,不要亂說。”葉紫說完,再也不去理會老黃和喬娜,自顧自的替張燦取出彈頭,又開始替他包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