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娜見張燦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道是自己太過直白,嚇倒張燦了,雖說追張燦他們這一類比較靦腆的“兵”,要主動些,但是,在這樣的環境里,自己還提出這樣的問題,的確是有些不合時宜,所以喬娜見張燦有些拒絕的意思,也就不覺得意外。
張燦見喬娜不再追問,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看來自己得趕快想辦法,脫離這是非之地,若是時間長了,只怕自己也把握不住事情的發展。
老黃樂滋滋的看著架上被烤得焦黃酥嫩的熊肉,現在手里有了糧食,而且是一大批的糧食,用不著再心慌了,這山洞里住著,安全,又舒適,再住上幾天,等這霧散了,自己把身體養好了,一鼓作氣,用不了幾天,就可以走出這森林。
張燦低頭嚼著熊肉,看也不敢去看喬娜一眼,唯恐喬娜會找些什么話題,來撩撥他,她要是再提起那事,自己還真應付不來。
卻沒想到,喬娜竟然以為是張燦聽了她的表白,還在害羞,在她眼里,張燦要是不這么“害羞”,倒沒了那份可愛,這女孩家一旦動了心思,凡事都會朝最好的方面去想,所以這誤會也就越來越深。
好在喬娜只在那邊,借著火光,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張燦看,偶爾與張燦的目光一碰,一張臉就變得緋紅。
張燦心里發毛,細細的想想自己碰到的幾個女人,周楠,對自己一往情深,自己也頭痛不已,葉紫,自己把持不住碰了她,到現在還沒法子交代,家里的蘇雪,更是不可以稍有忽略,還有因為自己疏忽,不幸辭世的劉小琴,自己什么都好,可就是在這事上,碰到誰都會讓自己手忙腳亂,真是痛苦不堪。
以前,自己在古玩市場,靠著撿漏過日子,雖然比較艱辛,倒也比較簡單,但現在想想,還是那段日子過的比較舒心,其實,這就好像沒錢的人,只希望會有錢,有了錢,錢多又會有錢多的苦惱一樣,自己在那段日子里不也曾幻想過,自己有了錢,也去過過那種左擁右抱的生活,可一旦真有了這個機會,自己反而覺得痛苦無比。
張燦胡思亂想,一忽兒又想到,自己以前聽到的一首歌,叫什么來著,對了,就叫女人是老虎,這他什么的,這幾個女人比老虎更厲害,稍有不慎,自己就粉身碎骨,當下不由得愁眉苦臉起來,這什么世道啊,日子怎么就這么難混?
老黃在一旁,瞧著張燦一臉晦氣,悶悶不樂,而喬娜卻在一邊,癡癡呆呆的盯著他看,心里倒也明白幾分,不過這種事情,老黃也不便插嘴,現在的年輕人,一旦遇到感情上的事,一個個都像是沒腦袋的傻子,這叫什么,“愛情是盲目的”,自己還是少攙和的為妙。
如此一來,三個人各懷心事,小山洞里,除了樹枝在火堆里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外,再也沒有一點其它聲音了,洞外倒是不時傳來一兩聲狼嚎,不過都是遠遠的。
張燦滿懷心事,加上這一段時間,心疲身累,竟然慢慢的睡著了,待他一覺睡醒,睜開眼來,只見老黃還在呼呼大睡,篝火卻是很旺。
喬娜一個晚上沒睡,一直守在火邊,把那張老黃不知用什么方法處理過的熊皮,縫了兩件皮襖,還有一塊不知道喬娜想要縫件什么,一直拿在他手里,翻來覆去地看著。
喬娜一見張燦醒來,立刻紅著臉,不敢看他,只是順手把一件皮襖遞到張燦面前,張燦有些愕然,也不敢開口詢問,愣了片刻,伸手接過那件皮襖,細細一看,喬娜的手工,那是不用說,需要縫合的地方,全用上了皮繩,只是這款勢太過新潮,一塊方方正正的皮料,硬是讓她給縫成一件,放牛的小伢仔穿的衣服,所以張燦就叫它“牛仔服”。
這喬娜當真是個“頂級”的設計師,連這么新潮的款式都難不住她,將來要改行做服裝,一定會技壓群芳,獨占鰲頭。
不過還好,穿在身上,除了胸口以下露了出來之外,肩部和兩只手倒還像模像樣,這主要是喬娜別出心裁,把兩只熊腿上的皮,直接給縫在衣服上,如果不是考慮到熊腦袋上的皮,給老黃用石頭打破了幾個大洞,喬娜倒有心把這一件“牛仔服”,加上一頂帽子,做成一件“牛仔風衣。”
張燦有些欲哭無淚,這實實在在的是辜負了喬娜的一片好心,張燦看了看衣服上的材料,想了想,干脆來了個大翻新,把兩只衣袖取下來,直接套在腿上,兩只熊腿皮就變成了一雙很好的護膝,再把那塊稍微方正的,改做成一件袈裟,呵呵,倒也有幾分古人遺風。
喬娜目瞪口呆的看這張燦,張燦這樣一改,當真改的無可挑剔,而且,他這一改,要是拿上根棍子,去演孫猴子,就憑這服裝就鐵定能火透天。
老黃醒來,先到洞外觀察來一下天氣,回來的時候,嘀嘀咕咕的直說這鬼天氣,這大霧怎么就不消,反來越來越濃,估摸著這時節也就該是十來點鐘了,放眼望去,還看不到十米遠,這叫人怎么走啊。
張燦把身上披掛一新,也來到洞外,又用透視眼探測一下,確實不行,本來,這霧越是接近水,張燦的避水珠能量就會探查得越遠,可偏偏張燦卻感到自己的異能,在這里能探查的距離越來越短,只道是天地間,大自然的威力無窮,無能如何,人是不能與之相抗。
張燦不得已,也只好返回洞里,見老黃正和喬娜在改進皮襖的款式,張燦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張大哥,你…”。喬娜見張燦一臉不悅,本來想問句什么,可是只叫了一聲,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老黃見狀,倒是呵呵一笑,說道:“小張,你也別著急,咱等他天晴好了,走一天頂上在大霧里走三天,等其他的等不了,咱等個天晴霧散,何況,現在咱手里有糧,用不著心慌,”說罷還故意“哈哈”的笑了幾聲。
老黃見張燦悶頭不聲,又說道:“小張,其實這幾天,我們在濃霧里是沒辦法,只要天一晴,我們就可以用國際求救信號,保證不出一天,我們就會獲救。”
張燦抬頭望了一眼老黃,悶聲道:“國際求救信號?那是什么信號,有用嗎”
老黃笑道:“其實很簡單,也就是找個空曠的地方,然后放煙,每分鐘六次,不過,一定要選擇離其他樹木很遠的樹,以免發生森林火災,危及自身安全。”
張燦想了想,說道:“要不,我們現在就出發,跟著老熊的走過的路,先找找,看附近有什么水源沒有要是有水源,即使是在濃霧里,我們也會有較大的希望。”
張燦這么說,其實并不是對野外生存,有什么獨特的見解,而是出之于,對他體內的避水珠能量的考慮,就現在這個情況來說,張燦更相信他自己,起碼,在有水的地方,自己不會像睜眼瞎一樣,現在,他自己的能力用不上,靠老黃,恐怕真沒什么希望。
老黃卻連連搖頭:“小張,你的心情我理解,這跟著獸道走,要是再有什么熊啊、虎啊的出現,我們不會再有這么好的運氣了,到時候,有什么閃失,那我,…”老黃頓了一下,這也是他一番好意,畢竟他是三個人中最擅長野外求生,又是長者,兩個年輕人的安危,他是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在他的心里,把張燦和喬娜安全帶出森林,他自然是責無旁貸。
喬娜這時也張燦站在一個立場來,“黃叔,我也覺得張大哥說的有道理,我們就算有很多的肉可以吃,可是一旦我們吃完了,那又怎么辦,而且,昨天我們已經把這附近,有水的藤條都折差不多了,要再住這兒,安全是安全,到時候沒水了,渴都會渴死我們的”。
“那你們的意思是馬上要走了?”老黃見兩個年輕人去意已決,也不好再堅持,畢竟這,這樣下去,自己也沒太大的把握,可以保證他們兩個人,可以安全回家,尊重一下年輕人的意見,也有好處,大不了這把老骨頭,和他們一起去瘋一把罷了。
張燦見老黃有了順從的意思,連忙趁熱打鐵,吩咐喬娜把烤好的肉,分成三份,每個人都帶上一份,又選了兩跟木棒,讓喬娜和老黃那在手里,一來可以做拐杖,二來可以防防身。
收拾完畢,張燦領頭,老黃居中由喬娜殿后,三個人慢慢循著老熊走出來的道路,一步步向前走去。
讓老黃沒想到的是,張燦選的這個法子,比他看方向的走法,有效多了,路面也因為是老熊多年來回走過的,所以好走許多,行進速度,突然間提高了許多。
三個人走了大半天,居然發現,前面的地勢開始平緩起來,這無疑是個鼓舞人心的好消息。只要地勢平緩,就不用爬山穿林,這體力消耗就沒那么大,只要不出現沼澤,這生還的希望就大了許多。
三個人沿這老熊走過的路,再向前一個多小時,一條小小的溪流出現在三個人面前,張燦驚喜不已,不出意外的話,頂多再走三五幾天,就會見到大河,有了大的河流,那就算是到家了。
老黃差點老淚縱橫,這一次跟著年輕人瘋,終于瘋出了點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