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劉東升,小李就和蘇旬談論聽來的傳言。
原來,在離這個小縣城不遠的地方,有一座龍神廟,前些日子,廟前的幾棵古樹,莫明奇妙的開始冒煙,這事一開始是幾個小孩,在無意之中發現的,回家給大人一講,大人們先還不信,后來有一個小孩,硬拉著他家大人去看稀奇,一見之下,大人也驚奇萬分,當下一傳十,十傳百,只幾天功夫,便傳的沸沸揚揚,前去看稀奇熱鬧的人一天多過一天。
不過山區里的小縣城,信息還是比較封閉,再加上當地的人,把這一類的事,大都歸納為“神”之類的封建迷信,又沒出大的問題,所以,也就沒人出面干涉。
出奇的是,蘇旬這次并沒噴人,而是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等小李按他的看法分析完畢,蘇旬才睜開眼睛,向張燦問道,“你怎么看?”
張燦沉思了片刻,“那座龍神廟,我知道,反正又順道,去看看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說完有些詢問的望著蘇旬。
“嗯,既然是順道,就去看看,”蘇旬當然不會相信鬼神這類的玩意兒,見別人說的神奇,倒也有心去見識一下,會不會比他見過的地方還要神奇。
龍神廟修建在一塊谷地當中,環境倒也優美,由于年久失修,又沒人管理,看起來不甚荒涼,只是廟旁的幾株大樹,顯得格外蒼翠。
廟外顯然有人來撿過垃圾,除了偶爾有幾個礦泉水瓶蓋,還留在那里,其余的就剩一地的煙頭,和小紙片,紙團。
張燦帶著蘇旬他們幾個,仔細打量那幾棵會“冒煙”的大樹,此時,晴空朗朗,絲絲微風,掠過樹梢,樹梢一搖一搖的,并沒什么冒煙之類的奇異之事發生,看來,的確是鄉村流言,不盡真實,只是好事之徒,添言加醋罷。
正在張燦他們幾個人有些失望的時候,一個過路的老頭,扛著鋤頭,看張燦他們是來瞧稀奇的,便笑嘻嘻的主動過來打招呼,“幾位小哥,是來拜龍神的吧?很靈驗的,”
“是啊,老伯,”張燦答道:“聽說這里龍神顯靈,連樹都會冒煙,所以,專程來上上香,請龍神保個平安,”
那老頭呵呵一笑,“來上香是假,想看古樹冒煙是真,對吧,”
謊言被老頭戳穿,張燦不由得臉上一紅,:“老伯好眼力,我們確實是路過這里,聽聞這里發生了奇怪的事,所以過來看看。”
“呵呵,這也不奇怪,我是看你們,人雖然多,卻沒一個拿著上香用的紙燭鞭炮,擺明是來瞧熱鬧的,像你們一樣的年輕人,現在還有誰會信這個。不過,現在時間還早,你們得等到傍晚六七點鐘,不過,還得看你們的緣分,前些天倒是天天不斷,這幾天下了幾陣雨,也就時有時無了”。這老人家本來就豁達,見誰都不陌生,和張燦搭上了話,見他從蘇旬手里拿煙過來敬,就更是有些熱情:“要不,先到我家去歇著,到時候再過來看,”
張燦婉言謝絕:“多謝老伯好意,我們就在這兒等,要看奇景,這心要誠才行啊!”說罷,自己也呵呵的笑了起來。
老人家接過張燦敬的煙,也“哈哈”的陪笑一陣,隨后又講了這龍神廟的典故:“據傳說,幾百年前,天上神龍下凡,來到這里,遇到一個好心人,用家里僅有的一頭豬,供奉了它,神龍感恩,用尾巴一掃,就掃出現在這塊寶地。…,這當然是傳說,不過這廟修在這里,肯定是有它的道理的。”
蘇旬笑著插了一句嘴:“依您看來,這里面有什么道理呢?”
“這個嗎我也不是知道得太多,”老人家風趣的笑道,:“在我們這兒,什么修的塔,是鎮壓蛇精啦,修的祭壇是壓貓精啦,稀奇古怪的多得很,刨去封建迷信的成分,那些塔啊,壇啊,看著是陪襯風景,倒也有幾分道理。”
蘇旬等人連連點頭稱是,就算雷峰塔那么有名,難道它下面當真壓著白素珍?那也不過是一個民間傳說罷。只不過,沒了雷峰塔,西湖便少了一景。
眾人又東拉西扯的閑聊一陣,老頭便向張燦他們告辭,說要去忙他的活。
蘇旬和小李他們幾個,回到車里呆了一會兒,由于太過悶熱,干脆就出來躲到樹蔭下納涼,幾個人東拉西扯了一陣,小楊一抬頭,猛然驚叫一聲:“看,快看,冒煙了,冒煙了。”
眾人一抬頭,果然,其中一顆大樹稍上。若有若無的冒出一股乳白色的輕煙,飄飄裊裊,欲斷似續,猶如一支點燃的信香,那股煙霧也就直直的,漸漸的煙霧越來越大,顏色雖然淡了點,但絕對看得出來,那是煙霧。
“神奇!太神奇了。”蘇旬等人親眼目睹這神奇的一幕,一時之間大是贊嘆。若說峨眉佛光宏厚奇妙,當世無雙,那么,這小小的龍神廟樹煙,倒也不遑多讓,真是太神奇了,直到頭仰痛了,眼望酸了,一個個才低下頭來略作休息。
張燦也沒想到,自己的家鄉竟然有這種奇景,不由得手舞足蹈,連聲叫道:“你們有望遠鏡嗎?用望遠鏡看看!”
老四立刻飛快的跑到車里,拿起一只高倍望遠鏡,口里叫道:“對呀,我怎么就沒想起來,用望遠鏡看看呢?”他邊跑邊用望遠鏡觀察,先還覺得興奮無比,跑幾步看一眼,只是越跑近了,就越覺得稀奇,到后來不跑了,干脆站在那兒,細細的觀察,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老三,你啥意思,你倒是拿過啊,讓兄弟們一起瞧瞧,好事別一個人給占了啊。”老四和小楊嘴里不停地叫喚。生怕一個疏忽,漏下精彩的一幕。
小李臉色怪怪的,把望遠鏡遞給蘇旬,一臉驚羨的蘇旬拿著望遠鏡,看了片刻,臉色也變的怪異起來。
張燦見蘇旬和小李一樣,看起來怪怪的,拿過望遠鏡,不用望遠鏡看還好,他這一看,也看得莫名其妙。
這棵古樹,高也就三十來米,普通人的肉眼,看樹梢的煙霧,有點模糊的感覺,但在高倍望遠鏡里,那哪里是什么煙霧,明明就是一群上下翻飛的蚊蟲!
一群人讓一群蚊蟲給耍了!幾個人心里不由得有些好笑,但同時也由衷贊嘆大自然的奇妙,只是知道了奧秘,就少了很多興趣。
張燦看離天黑還有三四個小時,就和蘇旬商量了一下,見他們有些困意,畢竟好幾天沒睡好覺,便讓他們回到車里去歇息,自己一人卻圍著幾棵古樹轉悠起來。
這一轉,張燦竟然發現了一件更有趣的事情,在他透視眼的觀察下,那一棵古樹空心了,古樹空心,這本來很正常,有趣的是,這顆樹的樹心一直空上了樹梢,里面一條兒臂粗的菜花蛇,死死的卡在里面,距它嘴邊不遠的地方,一只老鼠也卡在上面。
蛇是只能前行,不能后退的動物,偏偏樹的空心越往上越小,這鼠和蛇就如同鉆進了牛角尖,被活活的給卡死在里面,樹梢的空心里,擠滿那種細小的蚊蟲。
原來是這樣,張燦不由的笑了起來,想來是這條蛇不顧一切的追趕那只老鼠,沒曾想,給卡死在里面,日子一長,臭味引來那種細小的蚊蟲,蚊蟲有時在樹梢飛舞,那自然是很正常。
只是古樹太過高大,人在地面上看起來,蚊蟲顯得模糊不清,就如同一陣陣輕煙,不知道這事的人當然覺得怪異,再經過好事者一番加工,自然就是神奇無比。
不過,按理說,蛇一般是不會被餓死的,那這條蛇是怎么死的呢。
張燦來了興致,用透視眼從那條蛇尾一寸一寸的往下搜索,只見那樹越是往下,空洞越大,那空洞下到地里兩三米,就轉了個彎,向破廟的一邊延伸過去。
張燦順著地下空洞,一步步跟了過去,蘇旬見張燦低著頭,一步步慢騰騰的向另一邊走去,還以為張燦丟了東西,緊跟著過來,也幫著到處查看。
老四跑過來,神秘兮兮的笑道:“老大,你們找啥呀?是別人掉錢了,還是有金子挖?”
“我怎么知道在找啥,別愣著啊,把他們都叫過來,幫忙找找。”不是老四跑得快,蘇旬的唾沫肯定會噴他一身。
“喂,我說兄弟,你找什么東西啊?重要嗎?說一聲,兄弟們一塊兒來幫忙找。”蘇旬是在不得要領。
張燦豎起手指,放在嘴邊,輕輕的“噓”了一聲,又繼續一步步向前走過去,
蘇旬見張燦突然之間變得神秘兮兮的,只道發生了什么意外,也不由得緊張起來,連忙轉頭招呼其他的人:“老五,注意后面,小李小楊兩側,老四過來。”那架勢仿佛見了敵人一般,只差沒掏槍出來了。
張燦一見這陣勢,不由得啼笑皆非,“我說大哥,別這樣,我就想揭開這古樹冒煙的秘密而已,用不著這么大陣勢吧?”
“什么?”蘇旬一下子瞪圓了眼睛,:“那樹上冒的就是幾只蚊子,不是早就看清楚了嗎!還有什么秘密可言?”
張燦搖了搖手,微笑著說道:“那只是看到的表象,你們不覺得奇怪啊為什么會有那樣的一群蚊蟲,時不時的在樹梢飛舞,”
“那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蘇旬好奇的問道。
張燦跺了跺腳,指指腳下的泥土:“這個秘密就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