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所,他們…他們在海濱酒店那邊就…就打傷了五個人,還有我…我和老張都…都…”
小鄭說話依然有些結巴,但還是把自己想說的意思表達了出來,不過說到自己和老張都受傷的時候,還是有些尷尬,也就省了那些描述的話語,說完后又加了一句:“他們…他們就是襲警!”
襲警可是很重的罪名了,小鄭忽然間就想到了這個詞來,的確,用這個罪名就可以把這兩個人拘禁起來,又遮掩了海濱酒店那邊的事。
那個陳所長顯然明白了到底是什么事情,雖然老張和小鄭并沒有完全清楚的說出來,但他當然明白自己的手下都在干些什么事。
想了想,陳所又看了看身周的人,眉頭一皺,當即又說道:“嗯,我知道了,都散了吧,該干什么的就干什么去,這里我來協助筆錄一下!”
其他的人也就“哦”了一聲,然后散開了,張燦一瞄眼間,又見到門口的人群中就有那個“劉副所”,不過在這個陳所的威嚴之下,所有人都不敢再說什么,很快就退了個干凈,房間里除了張燦和蘇雪兩個人外,就只剩下老張,小鄭,陳所這三個了。
“小鄭,把門關上!”
陳所吩咐著小鄭,小鄭趕緊跑過去把房間門關上,然后又拖了辦公桌后面的椅子出來給陳所坐下。
陳所坐到椅子上后,也沒有先問話,倒是掏了一支煙,“啪”一聲點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再吐了幾個煙圈,煙圈很深很圓,一直飄了很高才消散掉。
從這一點看,這個陳所的煙齡和煙技都很深,當然,從表面看起來,他的心機也深沉多了,這是張燦的感覺。
“小鄭,你說說看,他們兩個人,先是在海濱酒店那邊打傷了五個人,那五個人是服務員還是什么別的人?”
陳所吸了幾口煙后,忽然問出來這么幾句話,而且問的也不是張燦和蘇雪兩個人,而是小鄭。
小鄭呆了呆,反應有些遲鈍了,好不容易才明白,陳所是在問他,明白后才趕緊回答道:“是酒店那邊的打…打…保安,五個保安!”
陳所眼一瞇,瞄了一眼張燦和蘇雪兩個人,這兩個人都很年輕,女的又那么漂亮,很是有超然的氣質,又聽小鄭說了,他們兩個打傷了酒店的五個打手,他就注意起來了,這個地面的酒店或者餐廳,都會請有一幫打手的,那是專門用來對付客人的,五大三粗,經常打架斗毆是肯定的,而對面這一男一女,要說動手的話,肯定是這個男的了,而他一個人能輕松打倒五個打手,那就不簡單了,這其中還有小鄭和老張呢,再說了,這個年輕男子目前全身上下都沒有一丁點的傷痕,顯然是完勝了那一幫人!
陳所沉著臉又吸了一口煙,然后問道:“是他干的嗎?”說著“他”的時候,手指著的是張燦。
小鄭和老張臉色都難堪起來,不過小鄭還是猶豫著,臉也紅著回答了:“是…是那個女的動的手…”
“什么?”
陳所這才吃了一驚,幾乎有些不相信的盯著了蘇雪,這么一個嬌滴滴的美女,竟然能打倒五個混混打手?
老張也忍痛說了出來:“陳所,是…是真的,我…我這手也是給她弄斷的…”
說實話,陳所以為那五個打手和老張的傷,都是張燦弄出來的,壓根兒就沒想到會是一直靜坐著,顯得無比的嬌柔美麗的女孩子!
老張說完后,想了想,又對陳所說道:“陳所,她…她練過散打格斗的!”
陳所倒是真的吃驚起來,這時才對面前這個似乎是柔柔弱弱的美女特別注意起來,但是怎么看怎么想,都還是不能了解!
陳所凝目看了蘇雪一陣,然后問道:“你們是哪里人?做什么的?來這邊是干什么?”
張燦當即把身份證和結婚證遞了過來,淡淡道:“我是個鄉下人,賺了點錢,跟老婆過來旅游的,別的什么也不干,別把我們當間諜一樣的審,我們只不過是不滿意你們這邊的消費,我們是受害者,是投訴者,你們作為執法單位,不給我們作主,還反而把我們當犯人一樣來審,我倒是想問問你們是什么意思?是怎么為人民服務的?”
陳所也沒去理會張燦說的這一大堆話,那些話對他來說,都是廢話,有利害關系的就會照顧,有上級關系的就會更照顧,這就是他行事的準則。
身份證,是完全讓陳所無所謂的外省農村戶,結婚證,上面的確是這個叫張燦的人和那個女孩子的,看了看,陳所再盯著張燦和蘇雪兩個人審試著,好一陣子,心里就覺得,這兩個人是真的夫妻,估計張燦也就是鄉下發了大財的暴發戶而已吧,能娶到這么漂亮的老婆,沒有錢肯定是不行的。
想了想,陳所就把身份證和結婚證遞給小鄭,然后揚了揚下巴,示意道:“查證一下!”
小鄭趕緊把證件接了過來,然后打開電話,調出公安系統的內部網絡,再輸入張燦的身份證查驗,結果顯示身份證是真實的。
“陳所,這身份證是真的,結婚證也是真的,不過結婚證是京城民政發出來的!”
不鄭驗證過后,當即向陳所匯報著,陳所又盯著張燦,想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什么來。
張燦淡淡道:“我老實說吧,我是做古董的,在古董上面發了大財,賺了幾千萬,然后在京城討了個漂亮老婆,又在京城買了房,怎么,不允許我們發財的鄉下人娶漂亮老婆了?”
陳所哼了哼,從張燦臉上看不出來什么不對勁,心里猜測的,也就是一個發了大財的暴發戶而已,只是可惜了好一朵鮮花!
“好,我也不多說廢話,你們與酒店的糾紛,只是民事小糾紛,但你們打了人,就已經觸犯了我們這里的治安條例,是需要接受治安處罰的,而后面,你們甚至還打傷了我們的民警,這可是嚴重的襲警了,按照刑法,襲警是可以按情節的輕重提交檢察機關立案,再移交法院定刑審判的…”
陳所的話說得相當嚴重,如果對像是普通人的話,肯定就會被嚇得六神無主的,而且他的話里也有話,似乎是給了條后路。
不過陳所可不知道,他面前的這兩個人,完全就沒把他的恐嚇的話放在心上,反而是把他們當籠中的老鼠一樣戲弄著,若不是蘇雪想要一個特別記憶的回憶,張燦早就想法反擊了。
“我們是打了人,你說吧,錢不是問題,你們想要怎么處理?”
張燦一思索,當即問了出來,反正這個陳所就是那個意思,他也就順著陳所的意思順桿而上了。
陳所“嘿嘿”一笑,扭頭望了望老張和小鄭,頗有些炫耀的意思,看看他出馬,立馬就搞定了,這兩個人不是乖乖的要給錢了嗎?
好說,這個張燦既然已經擺明了他是個發了大財的暴發戶,有的是錢,那就要好好的商議一下,也要給他們多一些恐嚇,讓他們多受一些驚嚇,這樣的話,才能摳出更多的錢來,要說與酒店餐廳那邊的經濟糾紛,再多也只不過幾萬塊吧,但要是扯上了襲警的罪名,那就不好說了,說輕了,也不是大事,但說重了,判個幾年那完全不是事,對于有錢人來講,要是判幾年刑,去坐幾年牢,那肯定就不劃算了,要讓他們拿錢來折換不追究的條件的話,這個數目,肯定不會少!
陳所“嘿嘿”笑了一陣,然后吩咐小鄭:“把他們先關到拘留室里,讓他們好好想個明白,襲警嘛,判三年以上不是問題,嘿嘿…”
小鄭頓時興奮起來,看來陳所是不想今天就把他們給放回去了,如果只是小糾紛,肯定是不能關他們的,但扯上了襲警的罪名,這就可以名言正順的關起來,估計陳所是要恐嚇一下他們,然后再講條件!
“老實點,跟我過來!”
小鄭雖然興奮起來,但還是沒有忘記蘇雪給他和老張以及酒店那五個打手的傷害,也不敢靠近她,手銬也不開,呼斥著把他們兩個人往后面的臨時拘留室走去。
在后面的巷道后,是一排五六間屋,沒有窗,每間房都只有一道鐵門,鐵門上倒是有一個小四方形的窗口子,能看到里面,但不能進出,人的身體穿不過,能傳遞碗筷等食具。
這幾間房門外面的走道上,是很粗的鐵欄封閉起來的巷道,外面又是一道鐵欄門鎖了起來。
在鐵欄門外邊有一個保安坐著玩手機,當看到小鄭領著兩個人過來后,那保安趕緊站起身,堆著笑臉問道:“鄭哥,要關人進去?”
小鄭點點頭,陰沉著臉沒說話,雖說到了所里,但他也沒有辦法動私刑,就這樣動手的話,對別的人當然可以,但對這兩個人卻是沒辦法,因為他們從頭到尾都很囂張,會反擊,而且身手那么強,自己根本就動不了他們!
再說了,頂頭上司陳所的意思也很明顯,就是要關他們一晚好生嚇一嚇,輪不到他來再發話,眼下自然就只有把他們先關起來再說了。
那保安趕緊拿鑰匙開了門,然后又抖了抖鑰匙問道:“鄭哥,是關到哪一間里?”
小鄭哼了哼,然后說道:“就鎖在外面巷道的鐵欄桿上!”
那保安一怔,隨即又趕緊點頭回答著:“好好!”轉身就對張燦和蘇雪喝道:“進去…”
只不過一看依偎著張燦的蘇雪時,也不禁呆了呆,被蘇雪的絕頂容色震到了!
小鄭隨即又扔了一副手銬給那保安,吩咐道:“把他們兩個拴到一米五高的鐵欄桿上!”
不能動手報復,小鄭心里就惡毒的想著,媽的,鎖到一米五高的鐵欄桿上,他們就沒辦法坐下來或者躺著休息,這樣站一晚上,再喂一晚上的蚊子,就有夠他們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