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們是喝醉酒了才來的?
其實他們不是給張燦打倒,而是給醉倒的?
不過蘇旬馬上就否定了自己這個推測,這沒有可能,不可能十四個人,剛好九個喝酒的對付張燦,五個沒喝酒的對付了自己,而且當時在動手的時候,他也看得清楚,這十四個人沒有一個像是喝酒了的樣子。
但現在的情況就擺在眼前,蘇旬怔了怔后,再連續檢查了所有人,最后發現,除了他打倒的那五個人外,張燦打倒的九個人,無一例外的全是酒氣沖天,昏睡在地上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既不呼痛也不動彈,但人肯定是活的,這就確實奇怪了!
難道真有那么巧,對付張燦的那幾個人就是喝醉了的?
蘇旬本就是個格斗高手中的高手,格斗高手對觀察和對形勢的估計也是同樣的強,可是蘇旬對現在的情況卻是估計不出來,對這九個被張燦打倒的人搞糊涂了,不知道他們究竟是被張燦打倒的,還是自己喝酒醉倒的!
不過用排除法來計算的話,十四個人當中,那就絕無可能剛好九個喝醉酒的人去圍攻張燦,而五個沒喝酒的來對付他,所以蘇旬雖然也搞糊涂了,但的確想不出來,張燦到底是用什么手段來攻擊對手的,當時的情形,他也只是那么猜想著,畢竟傳說中的“沾衣十八跌”,“隔山打牛”等等神功,那也只是傳說而已,即便是他這種練過無數功夫的人,也只是聽說而已,并沒有真正見到過。
女經理看著倉庫里橫躺了一地的打手,已經嚇得渾身顫抖,花容失色,但又不敢再說什么,生怕一句話不好就引得這兩個兇徒對她施暴,這時候心里卻也沒想到,這件事的起因,一開始就是因為她自己。
又不知道老板什么時候才能到,其實在公司里,像她這樣級別的管理者跟老板是連邊兒也靠不上的,但她是個漂亮女人,跟老板又那么不清不楚的有一點關系,所以才能直接給老板打電話,要不然她是只有跟酒吧經理報告交流的權利。
這個女經理名叫高玉,是酒吧大廳的營業經理,只管酒吧大廳的部份,現在倉庫里鬧得一塌糊涂的,倉庫管理也不見蹤影,看來還是平時松散的管理造成,不過也有另一個原因,因為以前,無論是什么人來這里鬧事,總是討不了好去,所以高玉才那么放心,今天這件事,也只會是以這兩個客人吃虧認錯賠償而告終。
但她沒想到,她的安全感僅僅只保持了幾分鐘而已,當十四名打手全部被廢掉時,她整個人都幾乎快癱倒了,心里直是念叨著,老板怎么還沒帶人趕過來?
剛才對老板的匯報中,可是把危險情形給老板說得很清楚了,不用想老板也會很快趕過來,只不過她太著急,太害怕,所以才感覺到似乎等了很久,其實也只不過是幾分鐘而已。
當倉庫鐵門上響起了“咚咚咚”的敲打聲時,高玉身子一彈,趕緊就沖到了門邊,一邊開著門,一邊又轉頭怯生生的瞧著蘇旬和張燦兩個人,生怕他們為難。
但蘇旬沒有動靜,半點也不理會,張燦自然就更不會想這些了,他明白得很,跟蘇旬這樣的人在一起,只要保護好自己在當時不會受到傷害就好,事后總是會連本帶利的都給收回來的,再說了,其實就算在現場,基本上也是不會吃虧的,按頭先看到的蘇旬的能力,這些人哪怕人數眾多,也根本就對他造不成一丁點的威脅。
倉庫門終于打開了,“嘩啦啦”的就沖進來十幾個人,而這一群人手中卻是握著明晃晃的砍刀。
在他們自己的地盤里,連隱藏都用不著,不過這一群拿著武器的打手沖進來后,只是包圍著蘇旬和張燦,并沒有立時就動手,他們在等后面的老板過來。
高玉在這個時候總算是松了一大口氣,反正蘇旬和張燦已經被她們這邊的人圍住了,也沒有再選擇逃出倉庫去。
酒吧的幾個高層管理和身形矮胖的朱大老板也跟著走了進來,高玉在這個場合下還是沒有撲進朱老板的懷里撒嬌,那是不明智的,而朱老板瞧也沒瞧她,領著人直往打手們圍著的圈子里進去,那群打手也趕緊讓了一條路出來。
朱老板瞧著一地躺著的打手們,從鼻子里直哼了一聲:“廢物!”
他向來只認結果,不認辦事的方法,只認同有能力的人,對于辦不了事的人,絕不會給機會,當然,他也只針對他手下的高層管理者,底下的員工做不好事,那是管理者不力,他花了很高的代價請來管理者,動不動就出事要他來出面,那花的錢又有屁用啊?
朱老板臉色陰沉,對于來鬧事的人,他心里已經宣布了他們的結果,最少給打個殘廢,而他身后的一眾下屬,也更是惱怒,出了這樣的事,他們都沒有好臉色看和好日子過,現在一個個想的,那都是要狠揍一頓鬧事的人。
打手圍著的圈子中,兩個被包圍著的人似乎并不緊張,其中一個年紀大一些的,對走進來的朱老板“嘿嘿”冷笑道:“朱寶國朱大老板,好威風好煞氣啊,老子來你店里喝個酒,給一瓶假酒不說,還準備修理一頓,要不是老子身子骨還硬朗,現在還不趴在這里了?”
胖子老板朱寶國本來是一腔的怒火,不過進了人圈子里后,瞧著這兩個人,年紀大的那個很是面熟,聽他一說話,這胖身子就不禁一顫,腦子里一下子就記起來了,天啦,怎么會是這個煞星?
呆了一下,朱寶國才趕緊一溜煙竄上前,伸出一雙胖手緊緊的摟住了蘇旬,臉上堆滿了笑容,直是說道:“蘇老大,你幾時回來了?這回來也不跟我老朱說一聲…”
蘇旬哼了哼,然后說道:“我是個當兵的,部隊里任務多,時間緊,這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一次妹妹結婚我才好不容易請到假回來,一回來連家都沒有回就來了你這店里,挺好啊,一來就給老子來這樣的下馬威!”
朱寶國胖臉上汗水頓時就下來了,擦了擦,又陪著笑道:“蘇老大,你也就別寒磣我了,要知道是你來了,我老朱就算是喝死了都會陪著你,又怎么會搞這搞那的呢?”
張燦一見胖子老板現在的表情,立時就知道危險解除,看他的表情,對蘇旬就恨不得供在供臺上了,哪里還會有什么難題了。
回手又對那個女經理高玉招了招手,說道:“你過來!”
高玉腦子里有些糊涂,心里有些感覺不是好事,但朱寶國一招手,還是趕緊跑了過去,站到他身邊,然后盯著蘇旬和張燦兩個人,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么人,先前覺得自己的援兵到了就會狠揍他們出氣,但現在心里卻是猶豫了起來,只怕有些不對頭了。
“啪!”
一聲脆響,朱寶國不等高玉說話,一記耳光扇到了高玉臉上,眾人看得清楚,高玉嘴角溢出了血,白晰的臉蛋上也高聳了起來,一道紅紅的手指印痕露了出來。
這一記耳光打得很重,把高玉都給打蒙了,捂著臉直發傻。
朱寶國狠狠扇了這一耳光后,這才又厲聲喝道:“高玉,公司是怎么做規定的?說了要善待客人,你就是這么善待的?我們做生意的,客人就是上帝,這你不明白?…回去好好反省反省,現在給蘇公子和他的朋友認個錯!”
高玉頓時更傻了,朱寶國怎么會對她這么不留情面?當著眾人扇她耳光不說,還要她給這兩個人當面認錯,這不是把她的面子踩到沒了嗎?
“算了算了,老朱,你也別給我來這一套了,咱們都明白,不用演這個戲,喝酒去吧!”蘇旬見不得打女人的場景,雖然高玉的勢利有些可恨,但這對他也沒有什么影響,報復一下她也沒有好處,更不值得,所以搖了搖手對老朱說著。
朱寶國這個動作當然是作戲,他幾時要下屬善待客人了?做生意的確是以客人為重,但在他的公司中,客人就是被宰的對像,只不過現在碰到了更頭,對像是蘇旬這樣的人,他惹不得,再說跟蘇旬又是老交情,所以說,朱寶國的做戲,是瞞不過蘇旬的。
朱寶國“哈哈”一笑,拉著蘇旬就說道:“好好好,喝酒喝酒,不說別的廢話,蘇老大,這位是…”
看著五十歲出頭的朱寶國謅媚的叫蘇旬為“蘇老大”,張燦有些好笑,不過也不奇怪,以蘇旬的身份,拍馬屁捧場的人,那自然是數不勝數了。
“你好,朱老板,我姓張,名叫張燦!”張燦不待蘇旬介紹,自己就先對朱寶國說了。
朱寶國趕緊跟張燦親熱的握了握手,盯著張燦笑呵呵的問道:“哦,是小張先生啊,呵呵,不過我老朱有些眼生,不知道小張先生是做哪一行的?家居哪里?”
朱寶國在心里就覺得張燦有些不簡單,不過也因為張燦年輕,而他又不認識,但凡京城里的這個圈子中的人,他不認識的就極少極少了,而且張燦還報了名頭出來,朱寶國腦子里急轉著,在京城中那些姓張的豪門赫族中,有沒有這樣一號人,但是想了這一陣子,還是沒能想到會是哪一個,不過就估計著張燦可能不是顯赫家族中的后代,最有可能是蘇旬部隊里的戰士。
蘇旬卻是在旁邊沉聲說道:“老朱,別瞎猜了,我跟你明說了吧,張燦是我妹夫,我這次回來就是參加他們的婚禮的!”
“你妹夫?你哪個妹夫?”朱寶國被蘇旬的話一下子弄呆怔了,一時間沒轉過彎來,腦子中還以為是蘇旬哪個朋友的妹妹結婚,不過呆怔也只有幾秒鐘,忽然間身子一震,臉色大變,顫聲道:“是…是…蘇大小姐結…結婚了?”
蘇旬哼了哼道:“你這個傻子朱,咱們蘇家還有幾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