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魚的水箱有三個,用鋁合金做的框架,再套上鋼化玻璃,深都大約有一米,原來每個水箱里大約還有十幾二十條的魚,但這時候竟然都浮到水面上來了,鰓嘴一動都不動,明顯是死了。
而且水箱中還有縷縷血跡,其中一些魚頭部,頸部處有很深的傷口,這明顯是被利器弄傷的。
張燦呆了一呆,再細看那傷口,頓時明白,這是他拿來那條黑連胡子咬死的!
只不過黑連胡子個子小,而有的被咬死的魚大多都是四五斤重,最大的有十來斤,那么大的魚,誰也不會相信會被一條不到一斤重的魚給咬死吧?
這就好像是說,一個七八歲的小孩把一個二三十歲的壯漢給打死了,你相信不?
看的人也是越來越多,張燦趕緊用小圈網子把自己那條藏在角落中的黑連胡子網了出來,別的人也沒有注意他,因為他那魚太小,其他人萬萬都想不到這個上面來。
又找了個塑料袋,再裝了些水,把黑連胡子魚裝了進去,把袋口封住了,提回餐廳里。
周楠很奇怪,不過張燦的表情上她就知道,肯定有些秘密,所以低聲問道:“怎么回事?”
張燦又是吃驚又是好笑,悄悄回答道:“別鬧,我那條魚把水箱中的那些大魚全都咬死了,不過他們誰都不知道,你說奇怪不奇怪?”
周楠瞧了瞧放在椅子上那一袋裝著水的塑料袋子,里面那條黑魚并不大,此刻安安靜靜的沉在水袋最下面,看這個樣子,它能把那些七八斤十來斤的大魚給咬死?
還真是覺得奇怪了,其實就是張燦自己,也覺得奇怪,這魚那么兇猛是一個奇怪的地方,不過張燦更奇怪的是他不能透視,這魚肯定有些不尋常的秘密,所以他才把它從水庫中撈出來,只是到底奇怪在什么地方,目前還是不知道的,等拿回家慢慢檢查再說。
吃了這頓餐,張燦看看時間差不多都過九點了,當即說道:“周楠,我該回去了,你不用送我,我到外面自己搭出租車回去!”
周楠點點頭,也不逼張燦硬要聽她的,揮手招了招服務生:“服務生,買單!”
服務員趕緊到大臺前拿了帳單過來,一邊說一邊遞單子:“您好,一共是六千一百四十,送四十,付整數六千一。”
這話是跟周楠說著,但眼光和單子卻都是投向了張燦,在她們看來,周楠如此美麗,那她的對像朋友,肯定都是富豪家庭的層次了,這買單的事,無論如何都只會是男人了,輪不到她自己,所以說,長得漂亮也是本錢!
但讓餐廳里的人都沒想到的,仙女一般漂亮的周楠居然搶先從包里拿出錢夾來,取了銀行卡遞給了服務員,而張燦居然也默許了。
這讓餐廳里無數的男人們都很不恥起張燦來,跟這么漂亮的女孩子一起出來,面子上有光彩不說,還是一種享受,但張燦居然還要讓美女自己掏錢來買單,這簡直就是丟他們男人的面子啊!
要說請不起美女,那隨便換他們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吧,既然能來這些地方消費,那吃個十頓八頓的飯錢肯定就不是問題。
而張燦的做法讓他們實在是覺得不可思議,眼看張燦提起他那一袋裝了條小魚的袋子就出去,而美女還在給服務員拿過去的帳單上簽字,當真是覺得氣憤,又替周楠覺得不值!
張燦在餐廳門外的公路邊攔了輛出租車上車就走,等到周楠追出來的時候,張燦坐的出租車已經消失在夜幕中了,呆了呆,然后才去開了她的現代車回家。
餐廳門外邊,那些服務員以及餐廳老板都站在水箱面前議論,都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來把魚給咬死了,關鍵是在現場找不到任何的外來物,再看那些魚身上的傷,明顯是給什么東西咬死的,不過要咬死那些十幾斤重的大魚,就算是一只喜歡偷腥的貓,那也咬不死,除非是一只大狗,而且這只狗肯定是身高力大兇殘之極,否則又怎么會在他們不知不覺中把這三個水箱中的魚全咬死了?
而張燦放的那條小黑連胡子沒有引起他們的懷疑,因為太小,而且三個水箱中的水域又沒有連接在一起,而那條黑連胡子魚狂暴起來,把所在的水箱中的魚給咬死后,又跳到另一只水箱中,接連把這三個水箱里的魚全都咬死了,動作極其迅速,還真沒有人給發現。
張燦回了家后,不敢把黑連胡子魚放到魚缸里,而是找了一個玻璃壇子,裝了清水,再把黑連胡子放了進去。
一家人都覺得好奇怪,盯著張燦做這些,直到把魚放進玻璃壇子中后,蘇雪才問道:“張燦,你這是從哪里抓了一條這么難看的魚回來?干嘛不把它放進魚缸里?”
“不能放!”張燦嘿嘿笑道,“這魚兇狠著呢,比它大十倍的魚都能咬死,還有啊,你們可不要隨便用手去抓它,這魚可是會咬人的!”
張燦原準備把玻璃壇子放在客廳里,想了想又說道:“不行,這東西得放到我臥室中,放在這里小心咬到人。”一邊說,一邊又抱著玻璃壇子上樓,這東西要放在了客廳里,如果來了客人或者小孩子,不小心伸進去摸這個魚,尤其是小孩子,只怕就會出事,這黑連胡子咬到了手,咬斷手指絕不是問題。
蘇雪猶豫了一下,還是站起身跟著張燦上了樓,到房間里后,見張燦仍然在盯著那條小黑魚發愣,忍不住就把臉湊了過去,在張燦頭發邊嗅了嗅。
“張燦,你跟誰在一起啊?”
張燦一怔,回過頭見蘇雪似乎漫不經心的問著,不像是知道了的樣子,當即回答著:“遇到個認識的朋友,一起吃了頓飯。”
“哦,這個朋友是女的吧?”蘇雪又淡淡的問道,這話倒是把張燦弄得怔了一下。
蘇雪又說道:“張燦,你看看你臉!”
張燦有些不解,他臉怎么了?難道在哪里涂污了?但一聽到蘇雪這么說,當即走到衣柜的大玻璃鏡面前,走近了細看之下,頓時不禁臉紅了起來!
他臉上居然有一個粉色的唇印,就算是傻子,那也認得出來是女子的口紅印痕,蘇雪又怎么會認不出來?
臉紅了紅,張燦支吾了一下:“這個…這…蘇雪,我…”
蘇雪也沒有生氣,又指了指張燦的衣服:“你再看看你的襯衣!”
張燦一呆,又把外衣扒開了些,露出里面雪白的襯衣來,衣領子處,竟然還有三四個淡紅的唇印,跟臉上那一個一模一樣,不用說,都是周楠干的了。
這時候,張燦才明白,周楠今天雖然沒有對他再發火惱怒,自己還以為她性子變了,但現在才清楚了,她這是給自己埋下了炸彈啊,也是向蘇雪示威了!
蘇雪臉兒有些白,凝神想了一會兒,又對張燦說道:“我想,張燦,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了…周楠?”
“你怎么知道?”
張燦簡直就是脫口而出,只是在說出來后,就知道壞了,不應該說這話,不過又實在是搞不清楚,蘇雪怎么就知道他是遇到了周楠?
“你不用猜疑,我沒有跟蹤你,也沒有在你身上安裝什么竊聽器錄音裝置什么的。”蘇雪淡淡的說著,嘆了口氣,又幽幽道:“張燦,你并不擅于撒謊,基本上,你也算是一個不花心的男人,在外面肯定不會隨便去搭訕或者勾搭別的女人,所以我就能肯定,在你身上留下唇印的女人肯定是你認識的,而且與你有一段歷史的,而符合這個條件的女孩子,就只有兩個,一個是周楠,一個是劉小琴!”
張燦張大了嘴合不攏來,蘇雪這心思兒也太敏銳了吧?就憑一個唇印就能斷定是什么人,而且還更神奇的是,她怎么就能肯定是周楠而不是劉小琴了?
“你…你怎么知道就是周楠,而不是劉小琴了?”張燦呆愣了一下忍不住又問道。
蘇雪又淡淡道:“張燦,想想就明白了,周楠跟劉小琴兩個人的性格大不相同,劉小琴對你是感恩,即使你傷害了她,她也不會來為難你,但周楠就不同了,她的性格…”
說到這里,蘇雪停了停,盯著張燦又嘆了一聲才又說著:“我想,她的性格跟我差不多吧,看準了的事,只怕是不會松手,更不會輕易的放過去,再說,我早知道,周楠的父親調到了京城,他們一家人都過來了,以周楠的本事和機靈,她又怎么會找不到你?”
張燦呆了半天,周楠找到他,確實讓他吃驚,但現在看起來,蘇雪同樣也不簡單,別看她現在對自己百依百順,溫柔得很,但并不表示她就成了一個沒有思想的附屬品,說實話,蘇雪的腦子,實在是太強了,屬于張燦望塵莫及的地步。
呆了半天,張燦才喃喃道:“蘇雪,你…你太聰明了!”
蘇雪搖了搖頭,嘆道:“我真的想我變笨一些,我不想聰明,只要…只要我們的孩子聰明就好了!”
這倒是,只要孩子聰明,老婆還是笨一點的好,這太聰明了,實在是頭痛,別說他現在還不是一個沾花惹草的人,要真是那么個人,有這么聰明的老婆,還敢在外面偷吃嗎?
可這笨,也不是說笨就能笨下來的,兩個女孩子,蘇雪和周楠,都是相當聰明的,只有劉小琴笨一些。
呆了一會兒,張燦也嘆息了一聲,雖然沒有說話,但心里還是想著,還是劉小琴跟他合適一些,一來兩個人的身份相近,沒有高低之分,二來劉小琴沒蘇雪和周楠這兩個女孩子聰明,也沒她們那么高的起點,容易相處一些。
看看周楠吧,就今天這小半天,可就把張燦整了個暈暈呼呼的,到現在還在后怕,這個女孩子,撒起野發起橫來,那真是了不得,就算再漂亮,那也是能看不能碰的,不過張燦對她懷念的是,周楠也還是有好的一面,在危難之中,對他的真心,連自己的命都不顧,死也不拋開他,這卻是難得,也是讓張燦覺得不能忘記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