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切都平靜安靜下來后,張燦才低聲道:“周楠,我們上去吧!”
周楠這時候也不反對,任由張燦扶著往大壩石階梯上面爬,與之前的野蠻嬌橫相比,就顯得溫馴多了。
好半天才爬到大壩上面,爬上最后一梯后,兩個人都忍不住躺在石板上直喘氣,再歇了一陣,張燦又趕緊拉起周楠從最前頭的欄桿處爬上大壩,坐到大壩上后,周楠再扶著欄桿看了看外面,當即就有些頭暈了,這么高!
想了想也覺得好笑,當時自己爬到欄桿外面張牙舞爪,耀武揚威的,那時怎么就沒覺得有一丁點的害怕呢?
周楠雖然給張燦弄回來了,但還是沒有想到她在水底的原因,當時時間短,又嗆到了,而張燦也給她帶著嗆到了,所以她是一點也沒有發現張燦身上的特殊能力,只是對張燦情深款款,不管張燦有沒有拋棄她,又或者拋棄劉小琴而選擇跟了蘇雪去享受榮華富貴,那些都不管了,因為她想到,如果是貪生怕死的人,對她沒有感情的人,又怎么可能在最危險的時候,根本就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危而來保護她呢?
這時完全沒有了跟張燦再斗氣的周楠,沒有了那份惱怒之心,也就再沒有勇氣再到欄桿邊上晃動。
“周楠,回去吧,時候也不早了!”張燦看看天色暗了下來,趕緊勸起周楠回去了。
這時從公路上又下來一對年輕的男女,從勾肩搭背的動作來看,兩人肯定是情侶了,與張燦和周楠兩個人對面而過時,都不禁多看了他們兩眼,一來是周楠出奇的漂亮,遠比那個打扮妖艷的女子漂亮得多,二來兩個人身上還是濕淋淋的。
那個男子眼神古怪的笑道:“喲嗬,二位還跳到水里打了一場水仗啊?這可是新鮮玩法了!”
周楠臉一紅,眼角有些微怒,要在平時也許就發作了,不過現在心情好,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回到公路邊,周楠朝張燦一伸手:“鑰匙給我!”
“哦…”張燦這才想起,周楠的車鑰匙是他拿著的,趕緊到褲袋里一摸,可這一摸卻是呆了一呆,口袋里空空的,哪里有車鑰匙?
又摸了摸身上的其它口袋,不過哪個口袋里都沒有車鑰匙,把口袋都一只只的翻出來,也還是沒有見到有什么車鑰匙,兩個人頓時都急了起來。
“你看你…好好的鑰匙給你弄不見了,現在怎么回去?”周楠把車門拉了好幾下,防盜裝置已經打開,一碰車就叫,但卻又打不開車門,更別說開車走了。
張燦也是呆了呆,然后又回憶起來,這時候估計起來,極有可能在欄桿邊抓著周楠時,身子倒置,車鑰匙就在那個時候從褲袋里掉出來跌落在了水庫中。
“我去把車鑰匙找回來!”張燦想了想,又對周楠說了聲,現在這兒離水面太遠,他無法隔這么遠的距離探測探到水里面的情形,避水珠的能量是要接觸到水后才能感觸到,也只有再次回到水庫底下,在水邊上再探測一下,才能決定找不找得到那條車鑰匙。
周楠也是直皺眉頭,“這么大一個水庫,一條小小的車鑰匙丟了,你到哪里去找?”
后面周楠還有沒說出來的話,那就是如果是跌到了水庫里面,找一條鑰匙,那嘴大海撈針的區別還真不是很大。
張燦笑了笑道:“試試看吧,我水性很好,試著找一下吧,能找到最好,找不到那是沒辦法,再說現在你看,不把車鑰匙找到,這車又怎么開得回去?”
周楠一想也是,沒有車鑰匙,這車是肯定開不走的,從這兒還能滑著下山,到山底部的公路上,那就只能把車扔在那兒了,這邊來的人又少,又沒有車經過,想要走回去,那可是不近,回到市區差不多有近十公里遠近,這還不走到半夜啊?
張燦心里有計算,當即返身往壩上過去,再翻過欄桿,沿著石階梯一步一步的下去,到了水面那一梯后,又抬頭往上看了看,選準了從上面跌落下來的地方,然后蹲下身子,把手浸到水里,運起避水珠的能量去感應著車鑰匙。
只要接觸到水,張燦的避水珠能量就能探測到幾百米的距離,能熟知幾百米范圍里的水域情形,這一感應,張燦便找到了車鑰匙在哪里了!
就在他面前三米開外的水域底下,這里的深度大約有三十米深,車鑰匙靜靜的躺在水底部,這水庫里的魚也不少,大的魚恐怕是有幾十斤重,不過張燦此時沒有心思去感應那些魚兒,想了想,這時還是把衣褲脫了,只穿了內褲,然后下水。
其實現在的季節已經入秋,天氣涼了,已經不適合下水,其實周楠是因為有張燦用能量給她護了身體,所以才不會覺得冷,要是沒有張燦的能量氣息,她早凍得哆嗦了。
而那兩個新來的情侶看到張燦一個人溜下大壩時就覺得奇怪,這時候又看著張燦脫了衣褲到水里,不禁奇怪,這家伙怕是有病吧?
不過這么一個有病的怪僻味的家伙,居然還有那么一個頂級漂亮的女孩子喜歡,這倒是當真奇了,尤其讓那個男的嫉妒!
張燦自然是不管別人的,只要下了水,在水中又沒有別人能看得清楚他在做什么,這時天色也有些暗了,人的視力更不可能穿透得到水庫的底部。
不過張燦的能力已經脫出了常規范圍,能量在水中散發開來,水庫里左右前幾個方向,從水面到水底,數百米的地方,水中的一切都清楚的印在了張燦腦子中,只要他想細看哪個地方,腦子里顯現的圖像就是哪個地方。
潛入水中后,張燦加了速度迅速的往水底部潛下去,頭頂上還有兩個人在盯著他,要是潛得太久,別人還會懷疑,而且上面還有周楠也在瞧著,這個時間,絕不能超過常規時間太久。
避水珠的能量的確是神奇無比,張燦的身體雖然遠遠大過水里的魚類,但靈活層度卻是一點兒也不比魚兒差。
潛到水底,張燦直接去把車鑰匙拿到了手中,然后就準備直接返回,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張燦的腦子里忽然感應到就在不遠的前面,水底中有一個碗大的洞,洞的深度并不長,大約只有一米深的樣子,洞里有一條黑色的連胡子魚,有尺多長,貼在巖石上一動不動。
水里當然是有魚了,這不奇怪,而且連胡子魚也不是很古怪的魚種類,在張燦老家的河里就有,連胡子魚在養魚的人是很不喜歡的,那魚扁扁子的一個大頭,形狀跟鯊魚有些相似,而且嘴里有一嘴巴的尖利牙齒,如果抓到這種魚后,一不小心被它咬住了手指頭,那是最麻煩的事,這種死生性殘忍無比,咬到什么東西就是死也不松口。
因為牙齒鋒利,連胡子魚還吃魚類,所以養魚的人是絕不讓魚塘里溜進連胡子魚的,它能吃掉許多魚,尤其是魚苗的時候,更是逃不過它的逮殺,有時候就是比它本身大得多的大魚,它也能咬死,這種魚瘋狂起來后,是什么東西都吃的,所以有的地方又把它稱為“清道夫”,“垃圾魚”,也有叫“食人魚”的,但與真正的食人魚卻不是一個種類。
這種魚也不奇怪,張燦覺得奇怪的是,水中的魚類,凡是進入到他腦子中的,全都能透視看個清楚,不過這一條魚卻是有點古怪,他能感應到這條魚,但卻透視不到,看不到它肚子里面的情形,這讓張燦有些好奇。
想了想,張燦把車鑰匙塞到襪子里放好,然后又迅速潛到那個洞口,然后把手伸進洞里,小心的將那條連胡子魚死死的按在巖石上,再從背部抓住它的頭,這魚又沒有腳,只要把它的頭抓住了,再兇狠,那也傷不了人。
那連胡子魚果然是死命的掙扎了一陣,張燦只是死死的抓著它的頭,然后趕緊往岸上游,等到鉆出水面后,用一只手穿了褲子,隨即提起衣服就往大壩上面爬。
那兩個年輕情侶見張燦急匆匆的到大壩下面潛水,只為了抓一條魚,不禁都有些好笑,“神經病!”
是啊,不奇怪才怪呢,天凍凍的,下水就為了抓一條魚?
但張燦可不管他們是什么看法,加快了步子回到公路邊,周楠這個時候就有些顫抖了,靠在車門邊凍得嘴唇都烏了,一見到張燦就問道:“找到車鑰匙沒有?”
其實周楠心里是不抱什么希望的,換了誰,車鑰匙掉進這么大一個水庫中,關鍵是還不知道有多深,這能找得到嗎?
張燦笑了笑,把左手一伸,揚了揚車鑰匙,笑道:“還好,找到了!”
周楠一呆,沒料到張燦還真是找到了,又見他另一只手抓著一條黑黑的魚,赤著上身,她自己都冷成了那個樣子,張燦光著身子還能好到哪里去?
周楠趕緊把車鑰匙接到手中,然后打開車門,趕緊啟動了車子,第一件事就是開了空調,把溫度調到最高點。
張燦其實是半點也沒有冷意,在雪山上那么冷的低溫中,他都一點事也沒有,這里還只是剛入秋,自然遠遠不能跟雪山那里的溫度相比。
周楠把空調開到最大,把車窗玻璃關得緊緊的,直到過了十來分鐘,車里暖洋洋的,張燦暗暗的又運起避水珠的能量把水份吸收化為空氣,這在周楠就沒辦法感覺到和看出來了,只是以為是空調強勁,再加上身體也有溫度,濕衣服在身上過不了多久也會干的,只不過現在干得有些快罷了。
那條黑呼呼的連胡子魚還在使勁掙扎,張燦看了看,把這條魚扔在了后座上,由得它彈動,只是沒有水,顯然是不習慣。
這種魚,張燦對它的習性很了解,平常見到的那些魚,以前在老家見得多,什么大頭魚啊,草魚啊,鏈魚等等,這些魚長得快,到冬天打魚后,一般一離水,哪怕時間很短,也會死。
生命力稍強一些的就是鯉魚,離水十幾分鐘也不會死,不過最強的卻要算張燦剛剛抓的那種連胡子魚了。
兩條長長的,幾乎有身體一般長的胡須,這就是它連胡子魚的名稱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