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琛首先就忍不住了,當即斥道:“一派胡言,你這醫生是怎么看病的?我父親腦子里明明有塊彈片,你說沒有,身體里的彈片明明危害那么大,你又說危害不大,我看你這個醫生就不夠格!”
那醫生一怔,隨即就怒了起來,喘了幾口氣道:“你…你說什么?我這又沒治病,只是看片子彩超,就算我醫術再差,這看片子照科宣讀,那也不至于看錯吧?你…你就是胡說!”
“我胡說?”王琛臉色怒容頓起,她可不曾被人這樣指著鼻子說過。
老爺子猛一拍桌子,朝王琛喝道:“王琛,閉嘴!”
王琛嚇了一跳,老爺子發火了,她趕緊就閉了嘴,他發火,最好就什么都不要說了,越說他越火大,在他發火的時候,只有閉嘴什么都不說,那才是最好的辦法。
老爺子喝止了王琛,然后又對那醫生和顏悅色的說道:“醫生,對不起,我女兒有些急,我替她向你道個歉,你諒解些,繼續說吧。”
那醫生好不容易才平息下來,的確很有些氣憤,若是他診斷過后開出的藥方有問題,那他認了,可以再確查后確認,但現在他根本就沒有診斷,只不過是就著片子彩超圖念事實,就好像是拿著小學生的課本念一二三四,那怎么可能會念錯?
那醫生等平息下來后,又才把所有的片子都講解了一遍,老爺子一聽,就知道完全準確,沒有一丁點的錯誤,腦袋里的彈片的確沒有了,而且腫塊也消失了,身體中的彈片傷勢,原本是危害比較大,但給張燦那么一治,已經消除了一半的危害,所以醫生按著透視的膠片的解說并沒有錯。
這一次,老爺子也知道兒子和女兒都緊盯著那醫生的,不可能會拿錯片子,這就絕對說明了,張燦對他做的是真實的,雖然不可思議,但就是真的!
老爺子也越發的對張燦感激起來,也對他神奇的能力越發的欣賞,這樣的一個人,蘇雪能嫁給他,絕不是他高攀了王家,而是王家高攀了他,像有這種能力的人,如果是有野心,那一定是能夠興風作浪的大人物!
把圖片上的情況解說了后,那醫生又說道:“老人家,你身體中的這些彈片,說實話,以您的年歲,根本就沒必要再做手術了,最好就是聽之任之,多保養好,老人家現在的身體狀況是蠻好的,只要生活上多注意調養,也不需要打針吃藥的。”
“嗯,好好,那就謝謝醫生了!”老爺子點點頭,然后起身帶了王前王琛出來,警衛趕緊跟在旁邊,一起出了醫院。
到了車上后,老爺子才對王琛哼哼道:“王琛,你那脾氣可要改一改了,別一副天下你最大的德性,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是人上有人,天外有天的!”
王琛不服氣,也是哼著道:“爸,您老的病,那我們又不是不知道的,那醫生不是瞎說是什么?”
“混帳!”老爺子忍不住就開罵了,惱道:“我不是跟你們說了嗎?我的病是小張給治了,你們就不相信,我好了不行,難道你就想著我還是那個病馬上死掉你才高興?”
王琛一下子就嚇愣了,趕緊說道:“爸,我…我…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的,我…我就是不相信那…那醫生…”
老爺子哼哼道:“那片子你是看著醫生照的吧?只要片子沒錯,你不是拿在手中的嗎?回去再找個你信得過,醫術好的醫生到家里解說一下,你不就明白了?”
王琛不敢再說,老爺子氣得很,不過老爺子說得也有道理,她實在不相信的話,這片子就在手里,而且是她親眼盯著的,這次絕沒有拿錯別人的,只要回去后,她再叫個醫生去看一看,解說一遍,那不就清楚了?
老爺子到底是滿心歡喜,這次更是絕對的確證了他的身體,沒有什么比這更令他高興的事了,女兒嘛,在不知道張燦底細的時候,的確會想不明白,換了他自己,其實也是一樣的,若不是張燦跟他偷偷的說了這事,然后再給他治療,他也不會輕易的相信這件事情啊!
一回到家,老爺子就吩咐王嫂:“你去買一些菜回來,要好好的招待小張。”
王嫂點頭立即就去置辦買菜,老爺子又對王琛說道:“你跟我到我房里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王琛一怔,見父親表情很嚴肅,心里有些忐忑,跟在他后面不敢出聲,老爺子的步履很穩健,一點也不顫不抖,王琛還真覺得奇怪,父親的病,她又不是不清楚,今天也跑來跑去勞累了大半天,以往的話,別說發病,就是正常的走,那都支持不了,今天是怎么了?
老爺子走到他的臥室里,臥室里更簡樸,坐到床上后,老爺子又指指床邊上的木椅子:“王琛,坐下吧。”
這時候,老爺子的語氣倒是顯得很是和氣,表情雖然一直都比較嚴肅,但的確沒有發火,和顏悅色得讓王琛都有些詫異。
等王琛坐下后,老爺子嘆了口氣,然后才語重心長的說道:“琛兒,你是我的大女兒,下面是你弟弟王治,老三王前,說實話,我對你是最不放心的,我怎么能放得下心啊?老二算是我們王家唯一能接替下去的,目前也坐到了軍區副總參謀的位置,老三是個花花公子,但他雖然花,我倒是最放心了,因為他不參政,那自然就不會引來政敵,而且老三雖然花,但卻不是失格,你看老三跟京城里那些花花公子行徑還是大不相同,所以我其實最放心,而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王琛詫道:“爸,您不放心我什么了?我現在也是副師級,雪兒爸爸也是軍區司令員,中將級別,比二弟還高半籌,您又不放心我什么?”
老爺子嘆道:“你一直都是在我的蔭佑之下,自然不明白政壇之中的利害,我老了,始終是要去的,如果我一去,老二和正東都必將受到沖擊,老二性格太剛,這些年,與人結怨不少,并不得人心,他這個副總參謀的位置實則已到頂了,正東確實是個人才,但這些年,也給你磨得平了,一個怕老婆的人,實際上也沒有了多少前進的空間,如果我去了,我們王家就得有一個能夠中和與對手之間的紐帶人物,能起到這個作用的人,我一直是想拿這個人來作小雪的夫婿,可我看來看去,這么些年,就沒一個人能入得了我的眼,或許有些小子的家庭可以起到那個作用,但那都不為你我能控制,而且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他本人都是些繡花枕頭,金玉其外,敗絮其內的家伙,把小雪嫁給這樣的人,其實是害了她的終生幸福!”
王琛沉默了下來,好一陣才低聲道:“爸,她生在這樣的家庭,那就是她的命!”
老爺子搖搖頭道:“不是,如果是以前,我或許不會多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該怎么樣,我百年一伸腿去了,也看不到,也管不著,但現在我看到有這么一個人才,能給我們王家帶來幸運的一個人,我不忍心放過去!”
王琛更是驚訝,怔了片刻才問道:“爸,你…你…你是說那個張…張燦就是那個人?”
“是!”老爺子毫不猶豫的回答著,然后盯著王琛又說道:“你是我的女兒,是我的親骨肉,我怎么能不為你們著想?有些事,我不能明說,我且問你,我的病,你是從小就知道的,你說說看,我的病,還有得治嗎?”
王琛呆怔片刻,但還是點了點頭,輕輕說道:“不能治了!”
老爺子悠悠然嘆息一聲,好半晌又道:“誰都知道,好死都不如賴活的話,能活著,我還能不愿意嗎?我不舍得你們,不放心你們,但我這病我又知道,我最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你爸自然不是怕死,但你們實在不能讓我放心啊!”
又連嘆息了兩聲,老爺子又道:“你知道嗎?我腦子里的那塊讓我只能活一個月的彈片,已經被解除了,腦子里的病癥完全好了,這不是幻想,也不是臆想,而是真真實實的,而且我身體中的彈片,也即將被解除掉,你說,你會怎么想?”
王琛呆得不知所措,嘴里卻只是念道:“不可能,那不可能!”
“你不是拿了片子和彩超圖回來了嗎?在醫院里,醫生已經解說得夠詳細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再去找別的醫生核對一下。”
老爺子淡淡的說著,對王琛的反應,他很清楚:“這個世界很神奇,沒有什么所謂不可能或者可能,我現在只要你明白一點,張燦就是那個給我解除這個痛苦的人,我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那要看我的壽命還能延續多久,但我肯定,兩個月,三個月,甚至是半年,一年,或者又還有個三五年,我都會好好的活下去,張燦的神奇,我希望你能明白,他是能真正給我們家族帶來幸運的能人,也許他不會在政壇上發展,但他絕對是能給我們家族安全的保證,我告訴你的原因,只是讓你明白,張燦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平凡,你以后做的就是替他保守住秘密,讓他好好的做你的女婿,那就是你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