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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一寸木一寸金

  張繼業趕緊解釋著:“這爛木頭,這么多年在河里浸著,這么重,就全是水吧!”

  “就是水,水渣爛木材,否則哪會這么重啊!”

  眾人都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不過注意力都不在這黑漆漆的金絲楠木上面,幾句話過后,談論的就是張燦捐出的這十萬塊錢,該把村里的路修成什么樣子,需要多少人,要多長時間等等問題。

  張燦覺得好笑,不一會兒,村長提了一大袋子飲料又急急的奔了過來,這一大袋子里,橙汁啊,可樂啊,甚至還有罐裝啤酒,至少有二三十件,一人都是雙份,看來張燦給的兩百塊錢,村長也只漏下了三四十塊而已,絕大多數還是買了東西。

  十幾個人嘻嘻哈哈的各自挑了飲料啤酒喝了起來,談笑間,對張燦就顯得很尊重了,人都是這樣的,沒錢沒能力的時候,沒幾個人尊重你,所謂的尊重,其實就是身份財富基礎而已,就是面子!

  飲料喝完,又嘻鬧了一陣,然后在村長的吆喝下,又開始抬起來,這一次,張燦是在旁邊看著的,十七個人抬著這根料,眾人還顯得不輕松,這也能看得出這根金絲楠木的重量有多沉了。

  抬回去后,又放到了堂屋中,與那三根放在了一起,張繼業裝樣子似的到廚房里拿了一柄斧子出來,不過也就是裝裝樣子,這一根金絲楠木就要值一百萬,就是連塊皮都不敢碰破,說不定那塊皮就值幾百千來塊!

  村長收了十萬塊錢,自然在張燦家里呆不住,得趕緊回去一邊把人召集起來,一邊還要計算怎么才能賺到更多的噓頭。

  村長一走,十幾個人也都跟著去了,張燦自己沒有什么說法交待,但他們卻是要防著村長,十萬塊錢,可得要公開明白的做帳,不能讓他私吞。

  看著一大幫人跟著村長一窩蜂而去,張燦就覺得自己當著眾人的面給村長十萬塊現金做得很正確,笑了笑,張繼業趕緊把大門緊緊的拴了起來,開了電燈。

  張國年還是有些擔心,怕張燦看走了眼,這四根木頭除了重量很重,有些不正常之外,其它方面可是看不出來有什么不同,黑漆漆的爛木頭樣子,這能值一百萬一根?

  “老二,現在在自個兒家里了,你好生看看,得確定一下,再怎么說也是花了十萬塊錢啊!”

  張燦自然是不用再檢驗了,笑笑道:“哥,你用斧頭在邊上削點皮下來吧!”

  張繼業得了張燦的命令,膽子大了些,也不怕損失點錢,提著斧頭在一頭的頂端削了一下,木頭太扎實,這一斧頭僅僅只砍了一條印子而已。

  這時候在場的就全是自己家里人,一個外人都沒有,張燦也就不藏起來說了,笑笑道:“哥,你用力點,別怕砍壞,削點皮壞不了,這金絲楠木堅如金鐵,千年不腐萬年不朽的,不用力是削不動它的!”

  張繼業“哦”了一聲,提著斧頭“嘿”的一下,用了力氣砍下去,“撲”一聲響,這一下削了巴掌大一塊薄皮下來!

  一家人的眼光視線都落在了那削掉的地方,削了一片皮的那點地方,一條條金黃色的紋路,像黃金段子一般,呈流線型的紋理,就沖這個樣子,張國年張繼業父子兩就沒有懷疑了,想想金絲楠木的名字,金絲,倒真是合了那名字!

  張燦笑嘻嘻的道:“爸,哥,你們現在放心了吧?呵呵,這絕對是金絲楠木,我不會認錯,這個東西啊,在古代,官員還把進供金絲楠木當成頭等大事,做得好的還可以當成晉升的標準來考核,普通老百姓如果能進供一根金絲楠木就可以立即賜官,不過當時的金絲楠木極其難以找到,又只有四川湖北等深林中才生產,當時的蜀道,可不比現在修了這么多的公路鐵路,古時早有蜀道難,難于上青天的說法,到深山中采楠木往往會死很多人,有一根楠木十條命的說法,那些大富為了想做官,花高價都無處買,千金都難買金絲楠木!”

  張燦的侃侃而述,把家人都說得癡了,張華挽著張燦的胳膊搖了搖道:“二哥,我就覺得你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可不像我以前的二哥了,懂得那么多,以前我可是一點兒也沒發覺呢!”

  “傻丫頭,我不是你二哥還能是哪個?”

  張燦嘿嘿笑著又說道:“金絲楠木之所以珍貴,有幾個特點,一是耐腐,埋在地下,哪怕水浸腐蝕,也是幾千年都不壞,千年不腐萬年不朽的說法就是這么來的,所以古來帝王的棺材多用金絲楠木來做,那些王候將相都無權用金絲楠木來做棺木,可見這金絲楠木的珍貴,二是防蟲,金絲楠木有種特別的楠木香氣,不過金絲楠木還不是最貴重的香楠,有一種名叫‘奇楠’的楠木,又稱為‘沉香木’的,比這金絲楠木還要貴重,論價錢已經是用一克一克來計算了,像家里這么大的一棵沉香木的話,一根就值幾千萬過億了,不過沉香木能長到這么大的,那也是千古一絕了,是碰不到的,金絲楠木的香氣,什么腐木菌啊,白蟻啊都不能侵蝕,三是保溫,冬暖夏涼,不傷身體,四是金絲楠木的質材極好,不變型,紋理順,無論溫差多大,熱還是冷,風吹日曬,都不容易翹裂變型,一般的木頭做的門窗,太陽光一曬,就容易變型了!”

  張國年聽得直是點頭,“是啊,我小時候也聽大人們說起過,金絲楠木極為珍貴,不過從來沒見過,河邊這四根木頭我可是從小到老都看著的,壓根兒就沒想到是這么值錢的寶物啊!”

  張燦笑笑道:“這財富嘛,不必強求,該來的一定會來,不該得到的也強求不來,隨緣就好!”

  “那是,如果不是老二在外頭學了認識這金絲楠木的技術,我們這兒,又能有誰知道這是寶物了?所以說啊,還是學識值錢啊,沒有那個能力,便是金山銀山擺在你面前,你也得不到啊!”

  張繼業嘆息著說著,從張燦回來說起這金絲楠木的事以后,他都覺得是在做夢一般,事實如此啊,自己沒有金剛鉆,又怎么攬得到瓷器活?

  一家人都在沉醉中,過了一陣,張華倒是抬頭問道:“二哥,你剛才說的那個什么‘奇楠’的木頭,又叫什么‘沉香木’的,比這金絲楠木都還貴,你見過沒有?”

  張燦一怔,隨即伸手在妹妹頭上輕敲一下,笑罵道:“你這丫頭,知道什么,那沉香木是以克計算的,寸木寸金啊,比黃金都還要貴重得多的寶物,可不是我想就能見得到的!”

  “行了行了,不說那些沒用的!”張國年趕緊催著兒子,“這金絲楠木,你能肯定確定吧?能確定的話,咱們還得商量一下,該怎么運出去啊!”

  張燦當即指著那破口處:“爸,我肯定不會認錯,這金絲楠木雖然珍貴之極,但認確實是極好辨認的,破開斷層面,面層上會像黃金絲帶一般,這是金絲楠木獨有的特征,別的木材可沒有,所以不會認錯!”

  停了停,張燦又沉吟道:“這運送的法子,我看還是等明天我錦城的老板過來了,跟他商量了再想法不引人耳目的運出去。”

  “你老板明天就要來嗎?”張國年詫道:“他如果來的話,會不會引起村里人的猜疑呢?想想吧,這金絲楠木這么沉重,到時候運走的話,還得請十幾個人裝車,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運走,肯定是不可能的!”

  張燦也沉吟起來,好一會兒才道:“等他來了再說吧,爸,我怕是要先到錦城了,那邊事忙,我今天跟老板打電話時,他也催過我了,說錦城的店里事務忙,急需我過去處理,爸,這工作是不能耽誤的啊!”

  “那不行!”

  張國年當即就不同意了,“這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對像來看人戶,然后結婚,把這事了結了,你再去忙你的工作吧。”

  劉春菊,大哥張繼業,嫂子,妹妹,也都是不同意,二姑那邊,都已經說好了,兩家人也定好了日期,張燦忽然間要走,那這攤子事又怎么辦?

  張華就直言直語的對張燦問道:“二哥,你要走了,那二嫂家來看人戶,看誰啊?難道看我嗎?我可頂不了你!”

  張華話雖說得好笑,但卻是事實,張國年,張繼業,劉春菊父母兄長幾個人都相繼不允,張燦再忙,那也忙不到連娶媳婦的時間都沒有吧?

  他們自然是不知道張燦已經拒絕了劉小琴,張燦要不溜走,到時候沒有人來看人戶,沒有人來跟他結婚,這話就更不好說了。

  家人七嘴八舌的說著,張燦頭都大了,好不容易才止住他們,擺著手道:“爸,媽,哥,嫂子,你們都不用為我的事擔心,我向你們保證,我肯定有媳婦的,現在就讓我做好工作好不好?人要有事業才能立足嘛!”

  一家人一直到晚上,這大門都沒有再打開過,關著門在家里,吃過晚飯,張國年張繼業父子兩在堂屋里打了鋪守著,寸步不離,張燦勸了也不聽。

  其實這金絲楠木一根便重達千斤以上,別說外人不知道這木頭的貴重,便是知道了那也扛不走,既然是偷,那就肯定不可能來大批的人!

  張燦把那片削下來的金絲楠木薄片弄成十幾片小片,然后給老媽,嫂子,妹妹各幾片,說道:“媽,嫂子,你們把這金絲楠木的碎片放在衣柜里,這香氣能防蟲蟻而又不傷人,那種超市賣的樟腦丸或者防蟲的東西,本身是有毒的,尤其是怕小孩拿到當糖吃,而這金絲楠木的碎片就沒那些擔心了!”

  “二哥,那這些碎片,會不會也很值錢?可別招了小偷來啊,要我天天防著可不是好事。”張華拿著碎片在鼻尖處嗅了嗅,笑嘻嘻的說著笑話。

  張燦又敲了敲她的腦門子,嗔道:“這金絲楠木可不是‘沉香木’,沉香木是一丁點小碎屑都值大錢,因為沉香木是香料,對人體有益的頂級香料,而金絲楠木貴重,那是制作玩件和家具之類的,碎屑碎片卻是無用,當然,碎片只要有指頭大小,那也還是值錢,可以用作印章來雕刻,只是金絲楠木自打千年前便被朝廷官家列為供品,民間不能私用,所以就算是指頭大小的碎片,那也是難以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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