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然的變化,讓張燦有些感到意外,因為以前他想要透視的時候,得專注精力,腦子高度集中才可以進行,但此時的一瞬間,卻是不由自主的就進行了!
這就有點像某種提前預知,或者是兇兆自顯!
黑白世界中,張燦眼中注意到的就只有那四根立在水中的黑木柱,腦子中在得到那木頭的分子結構后,忽然就閃現出了一個名字:“金絲楠木!”
在錦城的古玩市場三年多,張燦也有一些耳聞,所謂金絲楠木,是極為貴重的一種已經絕傳了的木材,與紫檀木并列為幾大最貴重木材之一,但因為并沒有真正見到過,所以也不識得,也沒有多少了解。
而此時,張燦腦子中得到這個透視結果后,身子一顫,眼中的黑白世界慢慢恢復,又成為一片彩色!
再仔細看那木柱,又是深黑幽綠的顏色,但張燦已經明白,這四根立在河水中的木柱不是凡物了,但又不知道具體的價值,畢竟是沒有見過金絲楠木這個東西,想了想,當即把手機掏出來,翻出朱森林的號碼,直接撥了過去。
幾秒鐘后,朱森林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小張,怎么樣,你母親的病好些了沒有?”
張燦先看了看四下里,那些洗衣物的婦女都沒有人注意他,但還是走開了些,這才低聲說道:“老朱,我想問你一下,你對金絲楠木懂不懂?”
朱森林詫道:“什么?金絲楠木?這東西我見過,在香港的一次,有一小塊,值十幾萬,這在以前的古朝代中,這東西是禁品,只能屬皇家擁有,知道不,皇帝的龍椅就是金絲楠木做的,不過現在已經絕跡了,基本上是沒有活物,即使有,多半是某些民間的老屋中,又或者出產地的森林中有被砍掉的樹樁樹根,金絲楠木有千年不腐萬年不朽的功效,哪怕在腐爛的地底下也不會爛掉的,小張,怎么,你有?”
張燦低聲笑了笑,然后說道:“老朱,我這有四根,每根大約四米多長,比腰圍粗一點,你看值多少錢?”
朱森林呆了呆,停了停才說道:“四根?這么大的?…這個…”
似乎是沉吟了一陣,朱森林才又說:“只是木材的話,價值比成品肯定要低了些,按你說的形狀來估計,一根最少值一百萬左右,這樣吧,我明天坐飛機過來,一根算八十萬吧,二十萬用作開支和店里一點利潤,這樣可以不?”
張燦想都沒想的笑道:“當然可以,老朱,這個利潤,你拿少了吧,呵呵,還可以多一些!”
老朱一口就拒絕道:“小張,你就別跟我說這個了,這一筆,我拿你二十萬,那主要是給店里開支,要不然我哪里好意思再拿這個?其他的你就別說了,以后你也別當我是老板,我也不當你是我的員工,咱們就是兄弟,兄弟,我說實話,你前程遠大,老哥我遲早也是留不住你的,所以在一起的時候,老哥我得好好補償你一下!”
朱森林這么一說,張燦還是真的覺得他很誠懇,老朱當真也看開了,自己答應到他店里,原本是想要報復老蘇的,但現在黑白眼的能力之下,卻發覺他的世界只會越來越不平凡了,由不得自己想。
“那好,老朱,你明天過來吧,順便請你熱鬧一下,我可能會在近期訂婚結婚…”
“什么?”
老朱詫了詫,隨即喜道:“那還用說?我更加要來了,這樣的話…嗯,我可能再遲一天過來。”
“沒問題,你辦好你自己的事再來就是,也不用急!”張燦笑著說了,然后掛了手機,再又到石梯水邊仔細看了起來,用手指甲刮了刮那木柱。
青笞泥蘚刮掉后,露出一丁點內里,表面還是烏黑的,但指甲刮在上面,感覺得到,比石頭還硬的感覺。
張燦很小很小的時候,這些柱子便已經立在水里面了,至少都有幾十年的時間,如果是別的木材,便說是立在水里的,就是修建的房屋,風吹日曬的,也會腐掉表層,用手指甲都能刮開,而這個東西,立在水里數十年,一刮之下,居然還是堅如鋼鐵,沒有半分腐爛,當真不是普通東西了!
張燦想了想,然后問嫂子朱紅玉:“嫂子,我想把你們清洗的河邊用水泥柱重新修整一下,方便大家在這里使用,可不可以啊?”
朱紅玉一怔,跟著旁邊的幾個婦女也笑道:“喲,張家老二當真是發財了,這公共場合的地方,你都愿意出錢來整,你修了,只怕村里人也不會給你道個謝吧?”
朱紅玉道:“就是,小叔,要修,就修自己家的房子,整這個干嘛,這么多年,也不見有哪個來整過!”
張燦笑了笑,也不再言語,拉著在水邊玩水的亮亮,靜靜的等待著朱紅玉清洗衣服,等到清完后,把亮亮給她抱起來,自己再提了裝衣服的水桶回家。
在家門口,朱紅玉一邊晾衣服,一邊對張燦說道:“小叔,你是不是錢多得用不完了?要想著花那個冤枉錢?”
張燦瞧了瞧左右沒人,笑笑道:“嫂子,等一下爸媽和哥回來后,我們開個家庭會議,我有事對你們說!”
朱紅玉詫道:“開家庭會議?呵呵…這倒奇怪了,有什么事你就說吧,還開會?”
似乎是對開家庭會議的說法感到新奇,晾衣服的時候,朱紅玉一直笑個不停。
張國年老兩口太重視兒子的婚事了,加上又有錢,與兒子女兒一起,買了幾大袋子,回來的時候,張寬的長安車車斗廂中裝了一大半地方。
張燦和朱紅玉都趕緊去幫忙下車,搬了東西往屋里放,連亮亮都來幫手提著小袋子。
張寬很是羨慕,這個買法,就是過年也比不上,那得有錢才行,再者給張燦介紹的女朋友又那么漂亮,嫉妒得今天一直都不想再去出車掙錢。
搬完了買的東西,張燦又掏了兩百塊錢遞給張寬,拍拍他肩膀:“寬,給兩個小侄子買點飲料喝!”
“嘿嘿嘿”的干笑著,張寬還是把這錢接了,沒辦法,人家就是比他牛氣,除了嫉妒就還是嫉忍。
張國年和劉春菊都是笑得嘴都合不攏,瞧著兒女孫子,張國年又對張繼業招手道:“繼業,走,我們準備點柴禾,老二的對像來了有用的。”
“爸,哥,你們別忙著這個,我有話跟你們說!”
張燦趕緊阻止著,然后又對妹妹張華道:“三妹,你到門口守著,有人來就叫一下,我跟爸媽哥嫂商量大事!”
張華見張燦神色慎重,當即點了點頭,抱了亮亮到堂屋大門口邊坐下來,緊盯著門口的巷子。
張國年見兒子一副很認真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一邊坐下一邊詫道:“老二,是…是小琴到我們家看人戶還是結婚的事?你不用擔心,你媽跟你哥嫂都說了,一定要把小琴娶進門!”
張燦笑道:“爸,我不是說那個事,你們都過來,我跟你們說事!”
朱紅玉也是笑嘻嘻的走過來坐下,在河邊就聽張燦說了要開家庭會議,一直都有些好笑。
張燦看了看坐著的家人,又看了看嫂子朱紅玉,這才說道:“嫂子,這個事你是知道的,我現在說呢,是跟你們商量一下,切記不能對村里外人說出去,我的目的,是河邊洗衣石梯處立在水中的那四根柱子。”
張燦的話讓一家人都一頭霧水,河邊的那四根柱子,自然是都知道的,之前說了回來有要事商量,朱紅玉一直在猜測著,也一直是以為是老二娶媳婦的事,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會是那四根柱子!
“老二,那幾根柱子有什么用?這長年累月的在河水里都蝕透了,隨便送給哪個人,都嫌懶得扛回去,又濕又朽,燒火都沒用,要它干嘛?”張繼業一怔之下,首先開口問了起來。
張燦笑笑道:“哥,你聽我說嘛,那四根柱子,要放在以前,我自然也是認不出來,但我在錦城學了幾年的古董古玩鑒定技術,今天跟嫂子到河邊清洗衣服時就認了出來,這也該咱們家發財,那四根柱子可不是普通的木材啊,那可是金絲楠木!”
“金絲楠木?”張繼業呆了呆,“金絲楠木又是什么東西?再好,那也不過是根木頭吧,一根木料又能值多少錢?撐到天也就幾百塊吧!”
張燦笑笑道:“幾百塊?嘿嘿嘿,一根值一百萬,四根四百萬,我跟我老板說了,他給我算八十萬一根,二十萬算他在店里的開支,后天,后天他就從錦城趕過來親自來拉這四根料,所以我們要在今明兩天把那四根金絲楠木弄回來!”
一百萬一根,自己得八十萬,四根就是三百二十萬,這是多么龐大的一個數字啊!
張燦說出這個數字來,就把父母哥嫂都弄得發了呆!
好一會兒,張繼業才結結巴巴的先問道:“老…老二,這這這…這你真沒搞錯?那四根柱子真…真值那么多錢?”
“千真萬確!”
張燦毫不猶豫的回答著,“我絕對沒認錯,就是金絲楠木,金絲楠木千年不腐萬年不朽,歷來是皇帝家專用品,比如皇帝的龍椅,就是金絲楠木做的!”
張繼業和朱紅玉都是張大了嘴合不攏來,劉春菊是根本就不相信,一根木頭,怎么可能值得了那么多錢?
倒是張國年呆了一陣,然后沉吟著道:“如果老二說的是真的,那倒是有可能,我小時候聽你們的曾祖父說起過,清末時,他年輕的時候,曾經被官府督辦征去隨隊到深山專辦金絲楠木,那時候,據說在湖北四川貴州一帶,地方官辦金絲楠木得力,那也是一種升遷的考核,但金絲楠木基本上都已經絕跡,很難尋到,歷時半年才從深山尋到十數棵,因為金絲楠木木堅如鐵,十分沉重,深山無路,運送不便,于是便用木伐載木,從清江河運送出來,后來據說漲大水又在清江河翻了一船,至于村口河邊的那四根柱子是不是金絲楠木,這我也不認識,不過打從我記事時起,那四根木樁便立在河水中的,一直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