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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亂局紛生

  販賣軍火的過程,也是一個彼此溝通交流的好機會,雖然暴風王國的小貴族們,沒有多少的權勢和財富,但他們帶來的消息,卻讓萊丁對王國的其它領地有了直觀了解。

  在如今的恩法斯大陸,信息的流通速度遠沒有想象中的快,雖然大城市的魔法塔能夠使用空間法陣傳遞訊息,但那高昂的費用,卻不是普通的小貴族所能承受的,而在更小一些的市鎮中,即使是只隔著十來里的距離,消息傳遞的速度,也要以天來計算。

  若不是暴風王國的索爾哈爾郡,遭遇大群惡魔的猛烈襲擊,導致王室頒布了三級征召令,恐怕那些處于索爾哈爾周邊的小貴族們,還不知道身邊多了一股強悍的敵人呢。

  可惜當這些小貴族想要采購軍需的時候,才猛然發現,武器甲胄的價格,早已經超出了他們承受的能力,而且就連那種天價,還不一定能夠保證買到裝備。

  此刻聚集在雷鳴港的小貴族,半數都是搭乘辛西婭下轄的海商協會的遠洋商船,來到北地尋找商機的——在克萊恩郡西部的西斯郡就是靠海的,而在它的南部,暴風王國的海岸線更是綿延上千里,一直匯入南境的蠻荒黑森林之內。

  這些經商的小貴族們,顯然都有著非常活絡的心思,他們在看到王國的征召令之后,又通過雷鳴港發達的通訊系統,得知暴風王國內的武器價格連續飛漲。所以他們也想趁此機會。在軍火生意上賺它一筆。

  恰巧此刻北地的大貴族代表,都要求約見雷鳴伯爵大人,以商討武器采買的情況,于是這些想要揀點殘羹冷炙的小貴族,就直接搭上了順風車,得到了進入了領主府的機會。

  雷鳴港下轄的大鐵山,已經快要進入產能爆發期了,如果沒有大量的需求,就按照如今的生產建設進度,恐怕不要幾個月。那邊生產出來的武器甲胄,就能堆滿雷鳴港的倉庫了。

  萊丁對附魔戰甲的出售問題卡的很死,他除了答應王室的供應量以外,最后只是松口。愿意采取拍賣競標的方式,每個月售出一百套三重附魔戰甲以及配套的武器裝具。

  但在普通的武器甲胄方面,萊丁卻顯得極為大方,對于大批量采買的貴族代表,他都在市場價的基礎上,給出了兩成的優惠,甚至就連列夫家族也享受到了這個待遇,至于那些南境的小貴族商人,也從雷鳴港方面試著買了些武器裝備,準備回去看看市場的反應。

  在送走這些客人之后。萊丁直接吩咐安雅,讓她將管理雷鳴港船隊的辛西婭找過來——辛西婭剛剛完成了一次遠洋貿易,此刻她的露草號,應該正在港口船塢里檢修呢!

  沒過一分鐘的時間,戴著三角帽的女船長就來到了法師塔的會客廳,辛西婭能來的這么快,是因為她此前就在樓下——安吉拉和莎瑞剛剛聽完她的海貿報告。

  “領主大人,請問您有什么吩咐?”辛西婭的皮膚,是沐浴陽光的麥色,與她那亞麻色的頭發配在一起非常協調。青春活潑的女船長,全身都洋溢著活力與熱情的氣息。

  “王國南境的糧價如何?我聽說最近幾年里,南境都是風調雨順的狀況,可那邊的糧價卻比幾年前有了不少漲幅。”作為一方領主,萊丁最關心的自然是軍隊和糧食。在亂世之中,這些才是維護領地安寧的最大依仗。

  恩法斯世界可沒有什么金融體系。而且以黃金做為貨幣交易的市場里,也不會出現肆意濫印鈔票,導致通貨膨脹大幅攀升的情況,所以糧價上漲必然有著深層次的原因。

  “領主大人,在暴風王國的南境,最近幾年里正風靡棉花和絲綢的經濟效益,為了獲得更多的金幣,不少貴族領主都勒令領民大面積的種植經濟作物,所以…”原本辛西婭在賣出雷鳴港的魔晶石和特產商品后,還想多采購些糧食壓倉,可惜外邊的糧價并不友好。

  “哼若是沒有魔潮,追求經濟效益自然無可厚非,但在這個年月里,還是糧食最為重要!你貿易的情況如何,如果回程的時候都采買糧食,船隊會不會虧本?”萊丁并沒有辦法命令別的貴族領主種糧食,但他卻能用經濟手段,讓那些唯利是圖的家伙灑下糧種。

  “回程的時候都采買糧食?如果那樣做的話,利潤恐怕只能保持在十倍左右了,這在遠洋貿易里,已經處于危險邊緣了,畢竟船只損毀傾沒,以及沿途海獸的威脅…”辛西婭對貿易極為熟絡,她稍稍一算,就得出了否定的答案。

  前番雷鳴港的遠洋貿易中,全程都有練習遠航的海軍艦隊隨行,否則辛西婭能不能回來都是兩說呢——在恩法斯世界里,遠洋貿易利潤高昂,但它也是一趟搏命之旅。

  “如果有海軍的協助,你們愿意接受這樣的貿易條件嗎?”萊丁當然知道辛西婭在顧忌什么,在《英雄之劍》的游戲中,無盡之海上的遺跡和位面島,可是玩家的天堂。

  “您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的海船,在返程的時候都運輸糧食,那雷鳴港的海軍就會為海商艦隊護航嗎?”辛西婭以為她聽錯了,所以在愣了一下之后,才繼續確認著情況。

  海軍艦隊航行一次,光是魔晶石的消耗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再加上軍需給養的配給,用海軍全程護航的商船,這怎么看都是開玩笑的行為——辛西婭知道,如果有海軍的武裝力量護航,那在無盡之海內,除非碰上超級風暴,否則雷鳴港的海商根本就沒有生命危險。

  “我沒有說笑,海軍很快就會有新的任務,只要你們商船隊愿意犧牲一點時間,那以后你們的貿易航程里,就會一直得到海軍的庇護。”萊丁沖著自己的海貿大臣點了點頭。

  大魔潮的前鋒已經來臨,雖然萊丁并不清楚高能量位面與主大陸接續的具體時間,但海中出現小型位面島卻已經有了可能,雖然那些小型位面島都是殘破的遺跡碎片,其中有價值的東西很少,但在魔潮來臨的前期,那里邊的魔法資源,卻足夠支付海軍的往返開支了。

  那些整日龜縮在港灣里的部隊,只配稱做內河艦隊!

  在萊丁的眼里,雷鳴港的海軍必須經過大量的操演和遠航,才能勝任他們未來的職責,因為海軍永遠都是的攻擊性的部隊,足夠的機動性和強大的威懾力,才是海軍應該追求的東西,只有活動著的海軍,才是合格的海軍。

  “如果領主大人您確認如此的話,那商隊運返的糧食,就是我們支付的微薄護航費用了!”辛西婭可不想讓海商船主們,白占領主大人的便宜,所以她索性分攤了一些利潤出去,將護航的事情搞的更為合理可信一些。

  事實上,遠洋船隊出行,采購的物資量可是極大的,一旦雷鳴港這邊敞開量的收購糧食,恐怕所過之處都要糧價高漲,要不了多久,暴風王國南境的領主貴族們,就會發現種糧食的利潤已經超過了經濟作物,而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萊丁可不是圣月牧師的職業,自然沒有那種悲天憫人的偉大情操,他更不會拿雷鳴港的利益,去為暴風王國的南境穩固秩序的基石。

  事實上,雷鳴港現在并不缺糧,但早有想法的萊丁,卻把北邊克里夫公國的人口都算在了治下,于是一個天大的窟窿就出現了!

  按照近期的情報來看,北邊的那位鄰居,恐怕是挨不過今年了。

  在二十多天以前,克里夫大公羅約爾從潮汐郡撤軍了,可惜他并沒有平滅叛亂的潮汐侯爵,因為在鑄鐵郡和克里夫郡內,猛然冒出了大群的魔鬼下仆——那些幾乎沒有什么智慧的殺戮機器,所過之處只有血腥和灰燼。

  所以在連續接到克里夫城的告急信之后,羅約爾大公只得放過了茍延殘喘的對手,去整頓他的根基之地,而奄奄一息的潮汐侯爵,卻因為這輪魔鬼入侵,幸運的逃過了滅族大劫。

  如今,來自克里夫公國的潮汐郡代表,正在另一間會客室里向奧拉他們名義上的克里夫侯爵,哭訴此前的遭遇,并請求獲得一些實質上的幫助。

  萊丁處理完海貿的事情以后,又與遠道而來的費卡菲斯見了一面——這位昔日灣海城囚犯,如今在瑟爾蘭港外圍的海盜中,卻是混的風生水起,前不久他甚至還突襲了克里夫公國的海軍軍港,并搶下了一條破損的克里夫公國三桅戰艦。

  這次,費卡菲斯專程跑到雷鳴港,就是要求大修船體,并申請購買各類海軍裝備的!

  萊丁并沒有讓海盜頭子失望,他在答應修復船只、補給戰艦的同時,還體貼的幫他銷了銷贓,將海盜頭子賣不出去的東西統統按照成本價收購了過來。

  送走了瑟爾蘭港的兇星之后,萊丁發現奧拉那邊的會客室還虛掩著門,于是他就走了過去,準備見一見潮汐郡的代表,看看能不能幫奧拉安撫一下她名義上的家臣。

  萊丁剛剛走到會客室的門口,就聽到房間里傳出了一陣嚶嚶的哭聲,而那略顯雜亂的腔調里,明顯有著奧拉的抽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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