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多精彩的節目,也一樣有謝幕的時候。佛寶雖然神妙,但是也不可能有無窮無盡的功能不停演示。
散場時,這一天圍觀的人都大呼過癮,便是上次那些見過八音盒的人,也是極為興奮。這佛寶跟那八音盒雖然不同,但是奇妙處更有勝之,真是大飽眼福,嗯,還有耳福,這下可有好談資講給家里人聽了。
大家都很興奮的向謝主簿告別,謝宏也是點著頭一一還禮。
最興奮的人當屬算命的陳先生了,對旁人來說,不過是看個熱鬧,添些日后的談資。可對陳先生來說,今天可是意義非凡的一天,星君大人歸來不說,還帶來了這么神奇的寶物,這下那個和尚無話可說了吧?
這北莊縣的佛道之爭,最終還是咱們道家贏了,陳先生滿臉堆笑,恭維話不要錢的丟向謝宏,都是星君大人帶來的福氣啊。
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陳觀魚的快樂是建立在九戒和尚的痛苦之上的。正被算命先生用恭維話騷擾的謝宏,很是不好意思的看著九戒。唉,本來很精神的一位大和尚,一下子就蔫了,正垂頭喪氣的走過了自家門前,身后的影子拉得老長,那份悲涼…
真是罪過啊,謝宏嘆了口氣,其實我也不想的,純屬誤傷。
當然,還有一個人的心情極為復雜,用語言都難以形容,這人當然就是顧全了。
做為顧家的家生子,對今天的事情,顧全是應該高興的。顧全心里也確實歡喜,這寶物這等神妙,那么只要老爺把它弄到手,那么平步青云指日可待,他自然也跟著雞犬升天了。
對于那寶物他除了驚訝還是驚訝,這塔不但做的精巧異常,竟然還這么結實,這簡直太逆天了。顧全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景,自己確實是使出全力了啊。
心里是這般想法,他再看向謝宏的時候,心里就盡是畏懼了。
今天謝宏留給他的印象太深了。換成顧全自己,是怎么也不會讓一個不認識的人,拿著木槌砸這樣的寶物的,就算明知道寶物堅固,可是萬一砸的人力氣比自己還大呢?更或者是砸歪了呢,總不成這寶塔處處都是這么結實吧,他就不擔心有個萬一?
回想當時情景,顧全身上全是冷汗,尤其是謝宏嘴角那一絲漫不經心的微笑。這樣的表情不可能是做作,顧全當時一直盯著謝宏,清楚的看到,眼看自己揮槌砸下的時候,對方臉上連睫毛都沒抖一下…
這人太可怕了,雖然已經跑出很遠,顧全還是不敢緩下腳步。泰山崩于前而不動聲色,這人的城府得有多深?要怎么才能把這寶物從這樣的人手上弄到呢。帶著滿腹的心事,他也遠遠去了。
直到人群散盡,連那位陳先生也被謝宏勸走了,一直躲在遠處的馬文濤這才上前。
“謝兄弟,今天你讓俺老馬也是大開眼界啊。若是昨天有誰告訴我世間有這樣的東西,老馬是斷然不信的,不過以后,只要謝兄弟說可以,我就一點懷疑都沒有了。”
謝宏這一會兒已經聽了太多的恭維,聽馬文濤這樣說,只是微微一笑。
“馬大哥這些天辛苦了,”先道了聲辛苦,謝宏壓低聲音又問道:“那件事情調查的如何了?”
聽到謝宏這一問,馬文濤斂去笑容,警惕的左右看看,道:“已經查出來了。謝兄弟,外面人多耳雜,咱們進去說話。”謝宏點點頭,兩人一起進了院子。
眾人散去前,二牛已經將寶塔搬進屋里了,進屋看到寶塔,馬文濤嘖嘖稱奇,道:“謝兄弟,這寶物的確了得,不過你讓那個顧家人用槌子敲擊,是不是草率了點?如果那人力氣太大或者干脆不懷好意,砸了寶塔其他地方,那可就糟糕了。”
若是顧全在這里肯定會大點其頭,因為這疑問也對他造成了相當大的困擾。
謝宏嘿嘿一笑,道:“不要緊的,這寶塔之前已經測試過一次,就算是二牛的力氣,也不過是讓鐘聲更加響亮一些而已。”
馬文濤聞言看向二牛,黑大個咧嘴笑道:“嗯哪,俺使足了力氣砸過一次,那鐘聲可大了,震得俺耳朵都聽不見了。”
謝宏點點頭,繼續解釋:“至于他故意使壞,不是還有二牛盯著他呢?就算還有萬一,那也不妨事,我做的時候還留了不少備件,修補起來也是很快的。”顧全全然高估了謝宏,他不是城府深,而是準備工作足,這才能毫不掛懷。
“備件?”這個名詞比較新穎,馬文濤聽了一愣,不過最近謝宏嘴里時不時冒出些新名詞,他已經習慣了。又想著既然問了,干脆一次問個明白,把心里最大的疑問給問了出來:“謝兄弟,那鐘聲到底是從何而來的啊?聲音如此嘹亮,可是…”
“這個嘛,”謝宏咂咂嘴,不太好解釋啊,“這個是利用了回聲原理…”他解釋了幾句,可另外兩個人都是瞪大了眼睛,一臉茫然的樣子。
謝宏撓撓頭,很頭疼,這理論超越時代太多,沒法解釋啊。“總之呢,就是里面有些能放大聲音的機關,這樣明白了吧?其實你們沒仔細聽,那聲音跟真正的鐘聲還是有區別的,嗯,只是大家都被驚呆了,這才沒人發現。”
胡亂解釋一通,總算是糊弄過去了,謝宏又想起剛剛問的事情來。
“馬大哥,你先跟我說說顧家的事情。”
“哦,”馬文濤想了一會兒,還是沒想明白,聽謝宏問他,干脆搖搖頭,不再去想,轉而說起他打聽到的消息來:“顧家在北莊縣有千畝良田,據說在外面還有很多處生意,具體身家確實打聽不出。不過,他家手上可以動用的銀錢倒是能估算個大概。”
馬文濤扳著手指,道:“他家每年田畝的進項有…,加起來是…,外面生意每年能交回來的銀子是…,再有些雜七雜八的進項,差不多三萬兩左右。”
謝宏大喜,道:“馬大哥,真是有勞了,居然能打聽的如此清楚。”
馬文濤嘿嘿笑道:“顧家行事刻薄,尤其是對外姓人。幾個月前,一個老雇工就是因為年紀大了,被趕了出來。不過這人卻是有些手段,早對他家生意上了心。所以我找上他的時候,許了銀子,他便把這消息賣給我了。”
說完,他又有了疑惑,“謝兄弟,你打聽這個,不會是想把這東西賣給顧家吧?”
“正是要賣給他。”謝宏點點頭。
“那顧家之前那么可惡,干嘛要便宜他們?就算是想賣錢,拿到宣府或者京城去賣不也是一樣?如此至寶,到哪里也一樣能賣出高價,而且,謝兄弟你不是說要送到京城獻給皇上嗎?”馬文濤急了,顧家的嘴臉,他想起來就惱火,這時哪里會甘心。
謝宏的計劃沒有完全交代清楚,馬文濤也只知道跟自己相關的一部分而已。謝宏見他著急,笑著安撫道:“馬大哥,兄弟的為人你也不是不清楚,你覺得我像是那種被人打了左臉,然后伸右臉上去的人嗎?”
馬文濤當然搖頭,謝宏一臉壞笑,蠱惑道:“馬大哥,你上次跟我一起去顧家,受了氣。明天就有個機會,你想不想把這個氣找回來?”
“那敢情好,”馬文濤眼睛一亮,急切道:“什么機會?”
“當然是以牙還牙,他們怎么讓咱們受的氣,咱們就怎么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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