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二十八天的奔波,夏影跟夏嫻一行人終于抵達邊城。守營的侍衛聽見夏影說是奉了郡主之命給將軍送東西。立即回稟白世年“將軍,外面來了一行人。說是奉了郡主的命,過來看望將軍給將軍送東西的。將軍,為首的是女人。”
高秦一聽是郡主府里來人,立即出去。比葉詢速度快多了。夏瑤跟夏影沒穿著女裝,都是身著一身勁裝,英姿颯颯,英氣非凡。不過隨如此,還是讓人一眼就瞧出是女人。
軍營里的男人看著來了兩個女人。眾人愕然。要知道在軍營里,除非情況特殊,否則是不讓女人進軍營的。古代的人比較迷信,認為女人進軍營不吉利。不過將軍有令,眾人也不敢阻攔,不過是在心底嘀咕幾句了。
葉詢一出營帳,就看見進來的人沒人手里都牽著的馬,每匹馬背上都馱著兩簍子的東西。
葉詢一下歡喜不已,趕緊問道:“馬上簍子里放的是不是藥材?”
夏影見著,沉聲道“是藥材,都是一些非常珍貴的藥材。郡主特意從皇宮內院取來給將軍用的。”東西珍貴,夏影的意思是別打這些藥材的主意。她不會給的。
葉詢聽了是從皇宮里淘來的,臉上的細微的皺眉都如盛開的小花朵了。根本就不管夏影的潛臺詞:“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把屈大夫請來,就說藥材有著落了。讓他快快過來。”這么多珍貴的藥材,可以救多少的人啊!
夏影卻阻擋了:“慢著。這里面的藥材都是給將軍用的。我們也懂得藥理,就不需要你們操心了。”暗話聽不懂,那就明話。
葉詢說著很多士兵需要藥材。這段時間又打了不少的仗,傷員增多,繼續藥材。
夏影的神色很冷漠:“再多的人需要也不行。你們缺少藥材,可以上折子請朝廷多送些藥材。但是我這里的藥材不行。這些是郡主特意吩咐留給將軍用的。除了將軍,誰也不能用。”
葉詢見著夏影說不通,又不敢用強制的手段。只得跟隨著夏影進了營帳。夏影跟夏嫻進了營帳。看著白世年胡子拉渣,面色蒼白,精神很不好。不過再不好,只要活著就不好。雖然之前說已經醒過來。但是到底沒見到真人。如今見到真人,大家還是覺得這一個月的勞累是值得的。
葉詢重復了剛才的話,希望夏影他們讓出一半的藥材出來。夏影還是一句話,沒有。
白世年說,可以取出一半,留一半。他現在已無性命之危,這些藥材能救很多人士兵的命。要求夏影將這些藥材拿出來。
夏影油鹽不進:“不可以。郡主說了這些藥材是給將軍用的。將軍,郡主一聽到你昏迷不醒立即就去了皇宮里。幾乎了將整個太醫院的藥材都搬空,不知道落了多少的埋怨。就是希望將軍能早日好。現在將軍要拿這些藥材去做人情,讓郡主的情誼置于何地,讓郡主情何以堪。”不是夏影小氣,若是白世年氣色很好,她肯定會做適當的退讓。但是現在瞧見白世年這樣,她更不會退讓了。
白世年張了張嘴。到底是沒說什么。他若是強行,真好像罔顧了溫婉的一片憂心。當然,真正的原因是他知道既然夏影說了那基本沒戲。夏影可不是普通的女人。
葉詢的手摸著腰間的扇子:“郡主擔心。老朽也能理解。但是現在…”
夏影冷冷地看著葉詢:“我說了沒有,你沒聽見嗎?”她們帶來的藥材很珍貴,但是數量有限。怎么可能再拿出來。
夏嫻見著再鬧下去會呈現焦灼狀態,笑著打了圓場:“夏影,把郡主的信給將軍看。若是郡主在信里說這些藥材可以任由將軍,那我們自然聽從。若是沒有提到,將軍,也別怪我們。我們都是聽命行事。”
葉詢看了一眼夏嫻,這個女人,不簡單。這么說。兩個人也不能逼迫他們了。但是這話的說話,也等于是在給眾人挖了一個坑跳。試問,郡主憂心給將軍送的藥,怎么會在信里說,你可以將這些藥拿去給比人用。咳,郡主身邊的女人就沒一個省油的燈。悄悄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多搭啊!
白世年看到了溫婉的親筆信。感覺這封信真的有千斤重。溫婉信里也沒寫什么,如往常一般,都是一些很細碎的事情。然后讓他保重身體。家里的事她會好好料理,孩子也會好好照顧,讓他不要有后顧之憂。一定要好好地保重身體。
雖然沒有說出擔憂,但是信上幾塊明顯的水ze。白世年非常肯定,那是溫婉的眼淚。白世年看著溫婉的親筆信,不知道為什么,眼眶有著涼涼的東西。溫婉知道他昏迷不醒該得多擔心!
結果也如葉詢所說,溫婉信件里沒有提到藥材的分配問題。夏嫻走上前去,仔細給白世年檢查了一下身體。完了還給白世年搭脈看診。
葉詢木呆呆地看著夏嫻。這女人,會醫術。
夏嫻思索了半天以后,站起來跟夏影嘟囔了好半天。夏影聽到白世年暫時用不上,才勉強同意拿出用不上的藥材的一半。夏影這也是擔心態度太強硬,到時候被有心人傳揚出去郡主只管將軍不顧其他將士的死活,損壞了郡主的名聲。這才同意的。
夏嫻得了夏影的同意(這一行是以夏影為老大,所以行事自然是需要夏影的同意)。轉頭才對著白世年說道“可以給,我們帶來的一些藥材有一些將軍用不上。可以將這些送出去。”
葉詢還想爭取,卻見著夏影冷漠的神情,也將到嘴的話給咽回去了。說不定惹毛了這個女人,這些用不上的都不給了。
夏嫻讓藥材放到一個地方,她來挑選。最后挑選出兩大包的藥出來。當然,最為貴重的那些藥材夏嫻沒有拿出來的。暫時用不上,不代表以后用不上。人嘛,都有私心的。
屈大夫看著夏嫻挑選出來擺放在桌子上的藥材,看得他眼睛都直了“葉軍師,你們從哪里打劫來的這么多珍貴的藥材啊。這里面的很多藥材。我都只聽說都沒見過。”皇宮內院的自然是好東西了。
葉詢看著他那個樣子,倒是沒笑話他。從屈大夫的反應了可以看出,這里面的藥材珍貴的程度。這些東西可以救不少的人。
其實葉詢真心不滿意。他明明看見一行人帶來了二十四簍子的藥材。現在只拿出兩包。實在是太少了。將軍根本就用不到那么多嘛!但是他也知道,這已經是夏影跟夏嫻妥協后的結果了。想要再多。別說門,估計窗戶紙都沒有了。
屈大夫立即將藥收起來拿出去。走的時候見著葉詢不甚滿意的模樣,笑著說道:“軍師,她們愿意拿出這么多已經很難得了。這里面的每一樣藥材,千金難買。要想彌補藥材缺失,靠這些也遠遠不夠的。還需要朝廷輸送大批的藥材才是解決之道。”
夏嫻讓白世年將傷口給她看看。夏嫻看完眉頭緊皺:“怎么過去大半個月了,傷口還是這個樣子。”傷口還是猩紅。都沒結疤。
高秦道:“將軍體內還有余毒,加上失血過多。所以傷口痊愈有些慢。”另外這里的東西也不咋地。
夏嫻面露凝重,讓取了毛巾給白世年咬著。夏嫻從藥箱里取出一個綠色的瓶子,倒出一些綠色的液體抹在傷口處。輕輕推拿,傷口處立即冒出了不少的鮮血。夏嫻看著那些鮮血,面色有些凝重。
葉詢在邊上卻是看得滲得慌。這個女人,下手也太狠了。沒看見將軍額頭都是汗。
夏嫻弄了好一會,終于松了一口氣:“還好。里面沒有殘留東西。只是將軍的身體…這次真要好好調理了。”里面沒殘留東西,就不是傷口的問題。傷口這么久都沒結疤,證明將軍的身體變差了很多。夏嫻松氣的同時。心頭卻緊了。郡主最怕的就是將軍傷了身,然后落下一身的傷痛,以后老了活受罪。
葉詢卻立即說道:“姑娘,趕緊給將軍包扎傷口。”沒看見血還在流嘛。怎么無動于衷。郡主送過來的是什么人呀,狠女人啊!
夏嫻從藥箱里面取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倒了一些粉末在傷口處。粉末一倒上去,就止了血。
一直默不出聲只看著夏嫻嫻熟推拿手法的屈大夫,心里暗暗贊嘆著,這也是人才了。看這手法與神態就知道是個精通醫術的人。看著那白色的藥粉眼睛閃閃發亮。這要制成了,邊城那些士兵可就再不擔心因為止不住血。流血過多而死了。這能救多少的命。
夏瑤卻是知曉醫術,但精通還談不上。溫婉當年飲食出了問題,就是被精通藥理的人鉆了空子。送過來的夏嫻其實知曉醫術,到溫婉身邊,當時并沒有分配她做飯的。相反,是夏嫻自己要求的。是因為夏嫻認為藥膳可以害人。也一樣可以救人,養人。
夏嫻到了廚房,就開始用藥膳給溫婉改善身體。夏嫻為了求得進步,不僅跟夏瑤夏影學習,還請教了不少的太醫。這些太醫也都悉心教,只要不是家傳秘法,其他都是知無不言。這些年在這個領域夏嫻進步神速(按照溫婉的說法,夏嫻對這行有興趣,肯鉆研)。溫婉也就是知道夏嫻的底線才派的她來。要不然千里條天真派個廚子過來,豈不是要讓人笑話了。
夏嫻見著血不再流了,才從藥箱里取了紗布,用白紗布包扎。這些紗布都是消毒了的。這些都是溫婉教導的。
葉詢看著還像這么一回事,心里琢磨著,這包扎得很有藝術味。
出了營帳以后,屈大夫說道:“姑娘,可否告訴我,你這藥粉的配方是什么?若是老朽能得了著配方,不知道能救多少士兵的命。”
夏嫻頓住腳:“告訴你藥方,你也無法尋找適當的藥材來配。還有不要怪我們小氣,這次帶來的藥材全都是郡主從宮廷里取的。那些藥材都是準備給皇上跟后宮的嬪妃所用。有錢都買不到的東西。若不是郡主一向慈悲,在沒有得到郡主的吩咐我們是一定不會拿出來的。所以,還請你體諒一二。”別說普通的將領了。就算將軍自己,若不是娶了她們郡主,也得不到這等優待。要知道,這些藥材可不僅僅是錢的問題。而是你有錢也買不到。能得到一兩樣都要皇上給恩典。
夏嫻能這么好聲好氣的說,是不希望讓這位大夫傳揚出去,說著郡主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將郡主這些年營造的好印象破壞了。
屈大夫本來就沒有什么不滿。能得到兩大包的藥材,他已經非常滿意了。哪里還會想其他的。更不會因此就認為郡主不慈悲了。
夏嫻看著簡陋的軍營,什么東西都沒有。想要去尋灶,帶去的地方灶臺黑乎乎的,菜葉子到處都是。
夏嫻進去一瞬間就出來了,這么臟的地方,怎么做東西。夏嫻也不說讓打掃,浪費時間。最后讓高秦砌了個灶。反正等吃了這頓就回將軍府里。將軍在這樣的地方怎么養傷。
夏嫻做東西的香味飄出去,周圍的士兵紛紛涌在外頭看。夏嫻出來隨意掃射了眾人,眾人都縮了脖子去了。
夏影出去對著在做東西吃的夏嫻說道:“我要出去一下,武星也跟著我一起去。這里就交給你了。”夏嫻有幾斤幾兩,夏影比溫婉還清楚。所以放了夏嫻在將軍身邊,不會有事。
夏嫻點頭:“你放心,有高秦跟高山,不會有事的。再說將軍這里的防守也很嚴。”看似好像很松散,但是仔細一看,每一個角落都有人守著。而且看他們的腳步都不是等閑之輩。這里的防守工作還是做得很不錯的。不需要太擔心的。
夏影得了話也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