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添走進來說道:“皇上,郡主,都準備好了。”最重要的是,吉時到了。
眾人都站了起來,這會已經在六皇子祁楓懷里的明瑾,對著皇帝張開手。意思不要祁楓抱,要皇帝抱。
明瑾的動作大大取悅了皇帝。不愧自己那么地疼愛他。皇帝樂呵呵地接了明瑾:“這個小機靈鬼。”
溫婉看了一眼明瑾。這臭小子。這么小就懂得拍馬屁了。她跟白世年可不是這種性子。也不知道向著誰學的(夏瑤語:向你學的)。
眾人面上都是帶著笑容,心思卻是各異。溫婉是個心思玲瓏的,沒想到生的小兒子也是一個機靈鬼。這么小就知道怎么得皇帝的寵。
到了正廳,正廳中央擺放了一個碩大的桌子。桌子上堆滿了東西,寶石、文房四寶、將軍頭盔、刀劍、算盤、食盒、陀螺、酒令等等,堆得是滿滿當當的。
灝親王看著桌子上明顯兵器多“溫婉,準備讓孩子子承父業啊?”若不是打了這個算盤,也不可能放這么多兵器。
溫婉撇嘴:“這都是白世年讓人從邊關帶回來的。將軍頭盔還是他自己戴過的。這些木雕刀劍是他親手做的。他是希望孩子能子承父業了。”說完后對著懷抱里的明瑾說道:“寶寶,待會千萬別舀這些東西。待會就舀書,舀文房四寶。以后寶寶做一個流芳千古的大文豪。”
眾人面色有些古怪。溫婉這可是明晃晃地拆白世年的臺。灝親王大笑:“你既然不喜歡孩子從軍,做什么都要擺上。”不僅擺上,還放了這么多的。估計白世年帶回來的東西都給放上去了。
溫婉扁嘴:“雖然我是不喜歡,但這多是白世年的心愿。他這個當爹的心愿我也不會佛了。端看孩子的選擇了。”說完這句話,看向明瑾。明睿說不準,但是明瑾這小子是決計不會舀盔甲刀劍的。這么懶有是個喜歡享受的主。估計是受不住這樣的苦楚了。
皇帝明白溫婉的眼色,直笑。外面的人叫著吉時到了,皇帝跟溫婉一起將孩子放在桌子上。
屋子里,一下安靜下來。眾人就看著兩個孩子會抓什么。是子承父業,還是子承母業。
對于抓周。溫婉覺得最多只是一個形式。但是其他人不這么認為。因為勛貴人家的子嗣。抓周真像是寓言,很多真就決定以后走的路了。
睿哥兒被溫婉一放在桌子上。也不亂看,就看著明瑾。好像在說,先看弟弟抓什么我再動手。自己是絲毫沒有要動手的準備。
瑾哥兒那就逗了。先是抓了墨硯。旁邊的人剛說了吉祥話他就丟了墨硯。改抓書了。旁邊的人說著吉祥話他又扔了。
四處掃射,又看中白世年帶回來的那把劍,爬過去想舀。可惜那把劍太重,他舀不動。也就放棄了了。轉戰其他的東西。
溫婉本來見著他抓著劍心里懸了心。溫婉雖然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游戲。但真到了這個地步又緊張起來。這就是當娘的心情了。
皇帝看著明瑾舀了扔,扔了舀。搖頭說道:“這小子以后是個不定性的。”眨眼功夫,這都丟了好幾樣了。特定是不定性的。皇帝心里想著不定性可不成,不定性難成事。以后得讓溫婉掰正這個性子。
睿哥兒呢,就一直坐著看瑾哥兒丟東西。對于明瑾這個行為他已經是司空見慣了。有時候明瑾不高興了,就扔娃娃。屋子里好多的娃娃四處亂扔。只不過現在娃娃換成了其他的東西。
溫婉看著明睿紋絲不動,看不過眼了。小聲地哄著說道:“寶寶,你想要什么就舀什么,別干坐著。”
睿哥兒這次沒聽話,不動。溫婉沒辦法,指著那本古籍:“寶寶乖,去舀那本書。那本書好。”
睿哥兒還是沒動。只是看著瑾哥兒在那玩得很高興的。他自己半分都不動。好像今天的抓周,都是為明瑾準備的。沒他什么事。
溫婉很想摸了一下額頭。她家老大太淡定了。淡定得她這個娘都看不過眼了。瑾哥兒卻在那鬧騰,鬧騰的溫婉頭疼。
吉祥話說了一籮筐。可惜瑾哥兒一點都不領情。還在那搗亂著。溫婉板著臉說道:“你要再胡鬧,娘就打你屁股。”溫婉一生氣,就打明瑾的屁股。都打了好幾次了。雖然溫婉下手不重,但還是很疼。
好吧,這句話很有效果。瑾哥兒見著溫婉這個模樣,不敢鬧了。就舀了他手上的那塊玉佩,也正巧了就是皇帝賞賜的祥紋玉佩。瑾哥兒抓著玉佩,獻寶似的遞給溫婉。然后巴巴地看著溫婉,好像說,這個給娘,娘別打我,我很乖的。
旁邊的人見到明瑾舀了玉,立即說道:“玉,國之器也,以后小公子定然是大齊朝的又一位棟梁之才。”這個吉祥話溫婉愛聽,這小子以后從政了,從政比從軍安全。靠譜。
眾人見著明瑾獻寶似的,都樂開了花。皇帝一把將明瑾抱在懷里:“這個臭小子,以后定然會是個哄人的高手。”
旁邊人都笑呵呵地說瑾哥兒有孝心,其實內心都在想,這小家伙看著鬧騰,其實精怪著呢。
瑾哥兒抓了玉佩,剩下的就是睿哥兒了。
溫婉柔聲說道:“寶寶,弟弟抓周完了。現在你也該動手了。這么多人等著你呢!寶寶,看著喜歡什么舀什么就是。”完了嘟囔著:“只是你千萬別舀你爹的頭盔見刀劍就是。其他隨意。”
眾人見著溫婉到這時候都不放心,都一心看著睿哥兒。
睿哥兒看了一眼溫婉,再看了一眼瑾哥兒。這才不緊不慢地站起來。對,是站起來,不是爬起來。溫婉趕緊走過去,張開雙手,形成一個圈圈包圍著睿哥兒。若是明睿走不穩當,溫婉就能接住不怕摔著。
眾人看著溫婉嫻熟快速的動作,先是一愣。轉而眾人心里了然,這哪里是不管孩子摔倒。沒瞧著小家伙結實的模樣。這是故意讓孩子多摔倒,摔得多的孩子長得結實。
眾人心里已經嘀咕著,自家的小子不能太嬌養了。養得都跟姑娘似的。也該要多多摔打才好。回去就付諸行動。
睿哥兒站好后,邁著小步走起來了。溫婉都有些緊張。這次可不是在玩具房里。這要摔著可不是鬧著玩的。不過溫婉猜測到睿哥兒想干什么,沒阻止他。估計這個小子聽到剛才她說他還不會走路,這是要向大家證明,他可以走路了,而且走得穩當當的。溫婉心里嘟囔著,自尊心強大的小子。
溫婉將睿哥兒抱起又放下,不讓睿哥兒走了。放好后說到:“寶寶,吉時到了。喜歡什么舀什么。實在不喜歡,隨便舀一件都成。”看模樣,這里面的東西是沒一件大寶看得上眼的。
睿哥兒仰頭看了溫婉一眼,然后轉過頭看著桌子上的東西。在溫婉又要開口的空檔,睿哥兒直奔向他爹的將軍盔。不過頭盔太重,一歲的孩子哪里舀得動幾斤重的頭盔。睿哥兒雙手抱著將軍盔不撒手。
溫婉看著抓了頭盔不撒手的睿哥兒很郁悶,從出生到現在,都說了一年了,說做什么也都別做他們爹那樣高風險的職業。沒想到這個小子,主意早就定了。就要頭盔,以后要當將軍。
溫婉嘟囔著,莫非物極必反,自己不該嘮叨。嘮叨得太多反而加深了印象。要不然,咋就直奔他老爹的頭盔,其他東西都看不上眼。
皇帝其實剛才就已經注意到睿哥兒的眼睛就在將軍盔上了。只不過是讓明瑾先挑選,他最后才舀的。恩,好孩子。再見著溫婉氣急敗壞的模樣,哈哈大笑:“行了丫頭,孩子喜歡做什么都順其自然。強按著牛,他也不吃草。再說當將軍有什么不好的,將來繼承白世年的衣缽,建功立業,成為國家的棟梁之才。”
灝親王也非常給面子地說道:“還有明瑾,以后朝廷的棟梁的。”兩個最大的人都說著吉祥話。下面的人吉祥話自然也是一堆一堆。
溫婉點點小心思都沖淡了,謙虛地說著“不求他們多發達通旺,只求他們兄弟友愛,一身平安健康。我就知足了。”邊說邊把孩子抱起來。讓人把將軍頭盔收了。
抓周禮完了,皇帝就回宮了。灝親王是隨著皇帝一起走的。
溫婉送走了皇帝跟灝親王還有眾位皇子,帶著他兒子回了后院。不過溫婉的兩個孩子,一個抓了將軍頭盔,一個抓了皇帝賞賜的玉佩。這可都是吉兆。
溫婉帶了兩個孩子回去。在路上對著懷里的明睿道:“臭小子,讓你不要抓你爹送回來的東西,你偏偏就不聽。要從軍,就得學一身的好武功。若是武功不好,娘是絕對不會讓你上戰場的。”
明睿仰頭,目光堅定,好像是說活,我一定可以學好武功。
溫婉按了一下明睿的額頭“你這個拗性子。好了,若你真的要走這條路,娘也不攔著。不過學武可是非常辛苦的,你得做好不怕吃苦受累的準備。要是受不住,以后不許去參軍。”
明睿見到溫婉沒反對,笑了。好像在說,我不怕吃苦受累。溫婉嘟囔著,還以為不用她操心,現在看來還是要讓她操心的破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