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王府內,江琳從郡主府里回來以后,面色就有些恍惚。身邊的丫鬟,是陪嫁過來的,是陪著她一起長大的,是心腹。所以,對江琳的事情,也都清楚明白:“世子妃,老爺沒有郡主說得那么不堪的。郡主,她只是為了推脫自己的責任。”
江琳笑得很悲涼:“推脫什么責任?她是尊重我才告訴我的。以溫婉郡主的身份地位,不屑于說假話的。”
丫鬟見著江琳這么悲傷:“世子妃,其實南安世子,也挺好的。雖然世子不錯,但南安世子也不差的。”
江琳笑得很諷刺:“你下去吧,我沒事的。”怎么可能無事。她都差點給人當小老婆了。要不是溫婉說的,她都一直埋在鼓里。她一直以為她爹是疼他的,卻沒想到,差點就把她賣了。
梅兒對于羅守勛喝醉,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了。所以,輕車駕熟地把他安頓好了。可是看著羅守勛,想著溫婉的話。梅兒眼里有著落寞,誰愿意把自己的丈夫分給別的女人。但是,她沒溫婉那樣的底氣,面對這樣的丈夫也沒有這樣的信心。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心守護好。這樣,也就能平靜地過自己的小日子。
白世年醒來的時候,溫婉跟只小松鼠一般窩在他懷里。白世年拍了拍腦袋,沒想到溫婉的按摩還真有用,以前喝酒太多醒來后,頭都有些重重的。今天竟然沒有。還有,如今他的睡眠時越發的好了。一覺睡到天亮,再沒有做過夢。真好。
白世年翻身的時候,溫婉就醒了。看了外面黑黑的,迷迷糊糊地問道:“天亮了嗎?”溫婉忘記是在睡午覺。
白世年沒想到他媳婦還有這么迷糊可愛的時候。親了一下溫婉的額頭:“沒呢,還是半夜。繼續睡吧!”
溫婉以為真是半夜,哦了一聲。找了一個讓她舒服的舒適的位置。繼續睡。
白世年樂不可吱。他媳婦還有這么可愛的時候,真是讓他又發現了溫婉的另外一面了。
溫婉再醒的時候,已經是天大黑了。溫婉是被餓醒的。餓得恍惚了一下,才發現自己被騙了。當時就揍了白世年一頓。當然。這個所謂的揍,無非是給白世年擾癢癢。
溫婉恨恨地說道:“混蛋。”
白世年見著溫婉氣急敗壞的模樣。摟著溫婉,哈哈直笑。溫婉見他笑,撲倒了。兩人鬧夠了。才起身用晚膳。
梳洗的時候。溫婉看著鏡子里精神奕奕的自己,笑了下:“如今我的睡眠比以往可好多了。”以往一有風吹草動,就能把她驚醒。一到點絕對要起來。沒想到,現在還能睡到不知道時辰了。這絕對是一個好的現象。
夏瑤取了一支金鑲珠寶松鼠簪給溫婉別上:“郡主如今的氣色是越來越好了。”溫婉現在是越來越明媚了。
溫婉笑了:“我如今是有著落了。你跟夏影的終身大事還沒影呢!”
夏影直接說道:“郡主,我是終身不嫁的。你不用為我操心。”她這一輩子就在溫婉身邊伺候著了。嫁人的事,就算了。
夏瑤沒想到夏影搶了她的臺詞。于是她就換了臺詞:“郡主,我這樣挺好的。等以后你有了孩子。我就把一生的本領教導給他。”
得,你要教,我還不愿意讓她學。溫婉急忙說道:“女兒不成。兒子隨你怎么折騰啊!”她才不舍得女兒去吃這樣的苦頭。至于兒子,他老爹是軍官,這個不時興轉職,一般都是父承子業。所以學武是必須要的。
夏瑤點頭:“好。”
白世年進來的時候,見著溫婉頭上的松鼠簪,笑了起來:“媳婦,這松鼠簪真配你。你不知道。你睡覺的樣子特別像松鼠。”
溫婉捶了白世年一記粉拳“你才松鼠呢!”
白世年樂呵呵地說道:“以前他們老說,打時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是愛。能得媳婦的打罵,那絕對是福份。”
溫婉被他的厚臉皮都弄得笑了起來,打不下去了。白世年高興了,戚泉無力了。
戚泉知道溫婉就是弗溪公子的消息,一下頹然了。他本來的各種想法,一下煙消云散了。制定的計劃全部都取消了。
幕僚有些舍不得:“元帥,說起來。也是白世年背信棄義。若是當初他告訴元帥,他夫人是溫婉郡主,元帥也不會將小姐下嫁給他。如今,娶了溫婉郡主,讓小姐守活寡。還重重打了元帥的臉面。元帥,不可輕饒了白世年。”
戚泉搖頭:“算了。如果只是溫婉郡主,我還會有這個打算。可溫婉郡主是弗溪公子,算了。這個女人到底藏得有多深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樣的人不能招惹。不要看著溫溫和和,一直一副與世無爭,菩薩心腸。真的觸犯了她的逆鱗,她能讓你灰飛煙滅。若是白世年在我手里有了什么意外,我們戚家,也會完了。”
幕僚搖頭:“元帥高估了溫婉郡主了。”
戚泉面露一個慘淡的笑容:“低估溫婉郡主的如今都已經去了黃泉路了。如果是其他還無所謂,了不得就是虛名。可弗溪公子,十一的稚齡就能以一手的棋藝名揚天下。這樣的人,誰敢小瞧。你以為能從平家不要的棄女,到現在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靠的是運氣嗎?她靠的不是運氣,是謀略,無人可及的謀略。與這樣的人作對,是很可怕的。就算是被逼嫁,可既然嫁了,就是白家的人。就是郡主的丈夫。白世年有個三長兩短,以溫婉君主的秉性,是一定會報復戚家的。戚家一旦被溫婉郡主盯上,是一定要完了的。”有巨額財富的郡主不怕,怕的是一個老謀深算的。以往他認為溫婉能有今天,除了會賺錢,更多的是知道怎么賣乖討好皇帝。不僅他這么想,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都是這么想的。對于當時的人來說從事商業都是賤業。根本就看不起。哪里還會去鉆研是否厲害。就算知道厲害,面上也不承認。溫婉若不是有才女給她撐門面。都要被人說成是自甘墮落了。但是如今不一樣了。弗溪公子之所以出名,就在于他的謀算。一個擅長謀算城府極深人,對所有人來說,那是碰都不能碰。除非是認為自己是鐵蛋不是雞蛋。不怕石頭。
幕僚本還想說。可是想之前溫婉郡主的種種傳奇,最后還是把所有的的話咽回去了。
張義也一樣得到消息。當時就呆愣了。對身邊的侍衛說道:“將軍這些人。唯一欣賞的人,就是弗溪公子。甚至還認為,若是弗溪公子沒有早逝。一定能成為與他匹肩的人。沒想到。真沒想到。將軍等得值啊,是將軍的福氣啊!”這該得是多大的福氣啊!一直等待的女子稱了自己媳婦(小狐貍),一直欣賞的少年,一個敬重的女人,竟然是一個人。這就相當于一下娶了三啊!這娶一個等于是娶三了,多劃算的買賣。這不納妾也是只當了啊!
張夫人愕然。轉而苦笑。那溫婉郡主是人嗎?不是人,人能做到這一步。做不到的。也難怪能有今天的地位,因為她不是凡人啊!
溫婉等白世年出去后,對著夏瑤說道:“你昨天有沒有發現,淳世子妃江琳有些不正常。我覺得怪異。”
夏瑤笑道:“有怪異又如何?如今她已經是淳王府世子妃,膝下有兒有女。以前的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何必去追究。”
溫婉眼睛一亮,她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不過,也立即放下了。誰沒個青春萌動的時候呢!咳,這個社會,太變態了。
本來成親以后,是要與眾位長輩相見的。俗話說的認親。溫婉因為沒住在將軍府里,那些人的請帖也不可能送到郡主府里。溫婉占了身份的便宜,那些人也不敢說嘴。一應親戚,都是由白世年自己去應酬。溫婉這個甩手掌柜當得非常的好。不說將軍府邸里事不管。就是自己名下的生意,她也沒沾手了。就一心一意養身體。
溫婉如今在吃著夏瑤搗鼓出來的補藥。爭取趕緊懷上。咳,溫婉摸了摸肚子,估計這個月事沒希望了。下個月一定的努力加油。
溫婉想想也有小半個月沒進宮了,讓夏瑤準備下,她要進宮看皇帝去。當然,主要的目的,是跟皇帝要白世年的假期去。每天都這么忙碌的,精力都分散了。心情不能放松,哪里能懷得上。
皇帝看著溫婉笑道:“沒想到,這么點時間,婉兒胖了這么多。胖了看起來更好。”這才半個月沒見,就胖了不少。這個親結得好。
溫婉一聽這話愁眉苦臉了。她才不要胖呢,苗苗條條得才好看。誰不喜歡當個漂亮讓人喜歡的美人。雖然白世年的話可信。但是若是自己是把丑八怪,后患還是很大的。一切掐斷在萌芽之中。不過,這會溫婉也沒去想著減肥。養好身體,好生寶寶呀!
溫婉跟皇帝表示,等過了年,按照往年一般,她去莊子上過冬。至于白世年,也要去。溫婉很直接地說道:“在這里留著,天天大事小事,根本就沒多少時間真正相處。她要與白世年一起去莊子上,也算給兩人都放一個假。婚假。”
皇帝笑道:“你這個丫頭也不害臊。舅舅已經給了極大的方便了。白世年除了處理一些小事,基本所有的時間都在陪你。不過你覺得莊子上好,那就去吧!到正月底回來就是了。”皇帝連邊防要務都沒仔細去問過白世年。就是要讓白世年抽更多時間陪溫婉。
溫婉得了皇帝的準許,回去了。溫婉不知道的是,夏瑤隱晦地跟皇帝提了幾句。意思是想要用密法,讓溫婉受孕,并且盡量保證生兒子。這樣郡主下半生才真正有所依靠。女兒雖好,卻不是家里的棟梁。先有了兒子,女兒以后再生。萬一這一個月再沒懷上,等將軍回來,誰知道是猴年馬月。而且,生了女兒以后誰支撐門戶。所以,這次必須生兒子。夏瑤是知道宮廷有過秘法,可以加大生兒子的概率。溫婉這種情況是沒有辦法。
皇帝想也沒下過,就應了夏瑤的請求。夏瑤對于皇帝的態度還是很滿意的。沒白費郡主讓拿自己壽命救皇帝。郡主想的是對的,只要皇上在,郡主就沒有任何的憂患。防備的是將來。
溫婉陪著皇帝用了午膳,就回了府邸。白世年因為事先得到了消息,現在還沒回到。
溫婉回到府邸里,沒多會。揉了揉肚子,一臉的苦瓜樣。夏瑤只讓人去熬些滋補的東西給溫婉吃。
白世年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溫婉靠在椅子上,拉著臉,:悶悶不樂的“怎么了?是不是皇上說了什么讓你高興的事了?”
溫婉抱著白世年,悶悶著,不說話。白世年摸著溫婉的后腦勺:“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若是說皇帝訓斥,好像也不該。溫婉與皇帝感情這么說,皇帝也不會責怪訓斥溫婉。
溫婉過了好久才嘟囔著道:“我肚子脹得難受。”
白世年一下沒反應過來,以為是溫婉的小日子來了:“身體不舒服還在屋子外。別又受涼了,趕緊回去躺著。你說你也真是的,怎么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身體。”見著溫婉不動,想要拉她,拉不動。
溫婉很是懊惱地說道:“還沒呢,只是小日子來之前脹得難受。”
白世年對于溫婉的態度,有些納悶:“怎么了?”不該為這個就悶悶不樂吧!
溫婉是失望沒懷上。也就剩下最后一個月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懷上,但是這話呢,又不能跟白世年說。省得白世年有愧疚了。
兩日后,溫婉的小日子雷打不動地來臨。雖然溫婉有所準備,但還是難免遺憾。所以,這正月去溫泉莊子過二人世界的想法,哪是越早越好。可不要最后一個月得做無用功。有寶寶還好,十年過得比較快。若是沒寶寶陪著,溫婉只要一想,心就抽疼得厲害。
白世年擔心溫婉又肚子疼。見著溫婉正常,并不疼痛。有些神奇地問道:“為什么這次不疼了。”
溫婉沒理他:“不跟你說了,上次是受涼了。這次沒受涼自然就好了。你要有事忙去吧!多快過年了,你事多了。”
白世年輕輕咬著溫婉鼻子道:“天塌下來,也沒媳婦重要。”
溫婉心一下柔化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