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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思月過

  重生之溫婉101_來自八一(.)淅淅瀝瀝下了一晚上的雨,溫婉天剛剛亮就起來打太極拳。這是她這么多年來養成的習慣,除了生病等意外起不來,從沒斷過一天。剛出屋子,屋梁上掛著畫眉對著她發出清麗而婉囀的叫聲,悅人心扉。

  打完拳,出了一身的汗。吃早膳的時候,去養和殿里陪著皇帝吃。吃完早膳,皇帝忙于政務,溫婉感覺窩在屋子里有點悶,看著外面雨停了,想出去走走。

  夏瑤讓人取來了雪白色的貂皮大斗篷,給溫婉裹上。溫婉有些好笑,她身體很好,很少生病。可一個一個都認為她是琉璃翡翠做的,一不小心就會碰碎了。

  溫婉領著一行人,在御花園慢慢走著。如今已經是一月下旬了,再過段時間,天氣就回暖了,也不需要穿得跟只笨熊似的。

  溫婉走了小半個時辰,出了細汗,把貂皮大斗篷取下來,連手上的掐絲琺瑯手爐也交給身邊的夏影。

  夏瑤在旁邊看著,很無語。一行人正走著,碰上正好也在御花園里散心的賢妃。

  溫婉見到賢妃,盈盈一禮。雖然品階一樣,但是溫婉畢竟是晚輩。

  溫婉有禮有節,并沒有以往的倨傲與冷漠,連那絲以往讓人略感不自在的疏遠,都消失不見了。

  賢妃看得眼前的溫婉卻是一愣。

  溫婉今日與往日一樣,一張小臉未施粉黛。所謂青春正是好時節,晶瑩剔透細膩如羊脂玉一般的肌膚,勝于任何的胭脂水粉。穿著一身寶藍刻絲銹折枝牡丹云襖,里頭襯著月白錦衣。外穿一件藍色長裙,腰上束著藕荷色碧紋湘江腰帶。身上除了頭上倌了一只玉簪,再無佩帶任何飾品。沒有首飾裝點,可是少女獨有的清麗明媚已然顯露出來。

  賢妃眼前的溫婉,與記憶之中的人,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賢妃發愣也只是一秒鐘的時間:“真是女大十八變,一轉眼,我們家溫婉長成大美人。以后求親的人,都得從養和殿排了城外去了。”

  溫婉聽了,沒有羞澀,沒有靦腆,露出明媚的笑容。那一臉的笑意好象在表示。本就當是如此。

  夏瑤在旁邊站著,抿著嘴笑。郡主自從花毒事件以后,對外是越來越有皇家女的范兒。不過對內,咳,不。

  寒暄客套了兩句,溫婉帶著人回了永寧宮。

  等人走后,賢妃的眼光,還是沒從溫婉的背影離開。自言自語道“為什么。我會覺得這個丫頭,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花毒清洗事件后,沒有人再會認為溫婉郡主心慈手軟,是扶不起的阿斗了。溫婉在后宮,再無一人敢小瞧了她。

  賢妃看向溫婉的背影,嘴角噙了冷笑。她的兒子,是九五之尊的命格,豈是溫婉一個小丫頭所能破得了的“當年蘇貴妃早早凋謝在皇宮里。現在一個小丫頭,一樣逃不過這樣的宿命。不管皇帝到底在怎么樣的算盤,最后的勝利者,一定是我兒子。”

  溫婉回了永寧宮,并沒有將遇見賢妃放在心上。該怎么樣還得怎么樣,過好自己的日子是好。

  夏瑤從外面進來,手里端著一個窯汝果盤。盤子里放著青青的棗子,青棗上有水滴緩慢地流淌到盤底:“郡主,這是剛進貢上來的青棗。這是皇上讓人送過來的。”

  白色的果盤,襯得棗子更是清爽,見著就可口。溫婉一見。伸出手取了一個丟進嘴里,細嚼起來。

  夏瑤難得看到溫婉這么跳脫的時候,也不佛了她的意,樂呵呵地說道:“郡主,淑女,禮儀,大家閨秀。”

  溫婉側過腦袋,一臉稀罕地問道:“那是什么玩意?”

  夏瑤笑著整理桌子上的東西:“郡主,今天天氣好,我給你泡壺茶,再配上陳嬤嬤獨家的糕點。怎么樣?”

  溫婉瞇瞇笑著道“甚好。”一個人在院子里,靠在搖搖椅上,曬著太陽,旁邊的桌子放著一杯熱騰騰的花茶,一盤美味的糕點。

  皇帝進來,就聞到一股清淡的茶香。一進院子,就看見溫婉已經瞇起了眼睛,身上蓋了一條毯子,入了夢香。

  皇帝面色不是很好,早知道,說什么都不能讓溫婉拜宋洛陽為師。把他的溫婉,教導得跟老頭似的。

  夏瑤準備把溫婉叫醒,皇帝擺擺手,夏瑤輕手輕腳又搬了一把搖椅過來。皇帝也躺上去,拿起了溫婉看的游記看。

  院子里,舒適,安寧,恬淡。

  溫婉醒過來后,見著身邊的椅子,問著是不是皇帝外公來了。夏瑤抿著嘴笑道“郡主,皇上可郁悶了。說宋先生把你教導成一個老人家了。”

  溫婉聽了瞇瞇笑,好不歡快。

  到了傍晚時分,溫婉仍然進書房里練字。溫婉每天有雷打不變的兩件事,早上打拳,晚上練字。

  正在聚精會神練著字,外面有敲門聲,一般無事夏瑤是不會敲門的。溫婉望向進來的夏瑤。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事?

  夏瑤知道,郡主聽了這個消息,必然會很難受,雖然于郡主無關“郡主,我剛剛得到消息,思月郡主過了。”

  溫婉的手抖了抖,蘸滿墨的毛筆,滴下幾滴濃烈的墨汁,在干凈潔白的紙上特別的刺眼。溫婉神情一下黯淡下去,這就是政治斗爭,當棋子沒有用的時候,下棋的人就會毫不猶豫地丟棄。也不知道自己將來的命運是怎么樣的。是不是用不上的時候,也是一樣的命運。估計也差不多吧!

  溫婉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夏瑤心里想著,果然不出她的所料。思月郡主雖然三番五次害郡主,郡主聽到人沒了,還是這么難過。

  溫婉雖然想不過問這事,但是最后還是忍不住問了“怎么過的?”其實她只是多問的。按照溫婉的想法,該是憂思太重過的。

  夏瑤面上無多余的表情“說是將盛水的碗打破,割了脈。身邊沒人伺候,是送飯過去的時候,才發現人沒了。”

  溫婉愕然,不該是憂思過度,受不住才去的。怎么可能是自殺,瞧著思月的性子。也不該是這樣的人。溫婉非常懷疑,要自殺是發自殺說得過去。可是現在“真的是自殺?”

  夏瑤點頭“確實是自殺,如果是被殺,也該做得更隱蔽些。而不是留下這么大的破綻。”

  溫婉還是懷疑,這事有內幕。不過。轉念一想,自殺還是他殺,人都沒了,想這些又有什么用呢!現在最緊要的,一定要幫著舅舅得皇位。這樣,她才能活下去。

  在趙王府里,王妃聽到說思月過了,人就暈過去了。

  “王妃。節哀。你這樣,身體可怎么受得住啊?”身邊的嬤嬤丫鬟死命地勸解著。

  “為什么不聽我的話?我不是告訴過她,等她忍耐住。再過些日子,我就把她送到庵堂。等過個三年五載,事情過了,我就接了她回來。到時候找戶好人家,一輩子,也是能和和美美地過。為什么這個丫頭會想不開。明明答應好的。為什么要做這樣的傻事。”趙王妃悲痛欲絕。

  “王妃,不要想那么多了。”這邊正安慰著呢!就聽到屋子外面的一個腳步聲。進來的人,也是趙王妃的心腹丫鬟。

  “說,我撐得住。”趙王妃看著近來的丫鬟,面色猶豫。心突突地跳著。不會的,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王妃,奴婢打聽到。昨天入夜時分,送飯的婆子跟郡主說了會話。但是說了什么,奴婢打聽不到。”來人,也是王妃的陪嫁丫鬟,貼身心腹。此時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那婆子呢?”趙王妃強撐住。雖然她現在被剝奪了管家權。但趙王妃從來就不是軟弱的人。之前忍氣吞聲也是為了女兒,現在女兒都沒了,她什么都沒剩下了。

  “王妃,那婆子,已經死了。失足落水而死。”丫鬟晦澀難忍,嚴重全是淚水。

  趙王妃聽了,緊緊握住手里的佛珠,眼里閃現出嗜人的兇光。她的女兒不是自殺,是被人逼死。能逼著她的思月自殺,能順利進到那里,背后的主使是誰。

  趙王妃咬牙切齒道“查,給我查?我要她血債血償。”

  過了一會,來的人低沉地說道“娘娘,那婆子,是梅妃的人。”

  趙王妃平生第一次爆粗口:“那個賤人,我要她生不如死。”趙王妃怎么都想不到,這里她剛動,那邊梅妃得了消息,跟趙王哭訴,梨花帶雨表明自己是冤枉的。那人雖然是她的人,但并不重用。她是被陷害的。

  趙王疾步到了正院,厲聲罵道“你還嫌王府里不夠鬧騰。思月是自己想不開,你到底想要什么?”

  趙王妃見趙王不僅不悲傷,還說她小題大做。那也是他的女兒,他的骨血。想起早逝的大女兒。趙王妃被一股恨意充滿:“是,我的女兒莫名其妙死了,我追查真相,就成了鬧騰,成了無理取鬧?哈哈,是啊,那只是我一個人的女兒,跟你沒有關系。只是我一個人的女兒。我可憐的女兒,我為什么要生你們下來,生你們下來受這罪。早知道,當初生下來就掐死好了。”

  趙王疾怒:“你發什么瘋?思月沒了,我也很難受,可是我不能任由你把王府里弄得烏煙瘴氣。”

  趙王妃大怒,她還沒怎么了,就說她把王府弄得烏煙瘴氣,心里的怒火再也忍受不住:“好啊,烏煙瘴氣?這些年要不是我在操持,你以為你的趙王府能有現在的局面?”

  趙王怒不可遏:“你發什么瘋,身體不適,就在院子里養著。王府暫時交給梅妃與劉妃管著。你好好養著吧!”

  趙王妃一口氣懸在心頭,出不來,暈死過去。蘇嬤嬤一進屋子,見著趙王妃昏死過去,哭喊著叫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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