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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書第一八零章酒精配方 闕子墨是誰?有心的無心的算下來,他自認已經是最了解柳卿的人了,哪能看不出他話中的不甘愿,曉潛到底還是成功了,成為了希及在乎的,被她護著的人。
被看得臉熱,柳卿甩袖往回走,也不管外面細雨不斷,“跟我來書房,給你點東西。”
比紅玉更先行動,闕子墨拿著傘追了上去,遮住柳卿的身子,自己卻露了半個身子在外邊。
紅玉咬了咬唇,最終還是放棄了追過去的舉動,她是聰明人,府里對這定王爺是什么態度她看得明白,就算是瞞了身份,定王爺依然在公子的良人之例。
后知后覺的發現闕子墨濕了一半的身子,柳卿愣了愣,一些曾經在電視上,上看過的情節莫名的跳進腦海里,她這是…被人保護了嗎?
心情無比復雜的吩咐顏青拿了干凈的布巾過來遞給他,“擦擦吧,剛才…多謝了。”
闕子墨挑了挑眉,他以他已經做得很明顯了,這人怎么還是這么不開竅呢?他需要的根本就不是他的一句多謝。
一時間書房里的氣氛有些奇怪,顏青側頭看了看兩人,最終還是決定退回自己的位置,反正他也沒弄懂。
到底是不忍看他為難,闕子墨像以往每次一樣在書桌對面的椅子上坐定,“不是說要給我東西,是什么?”
回過神來,柳卿把這突如其來的情緒壓了下去,從堆滿竹簡和絲帛的書桌上翻找出需要的東西,和以往不同,這次的故事全是戰場實例,歷史上打得極漂亮的那些陣仗只要她記得的都寫了上去,“這是給三皇子的,趁著空閑給他弄了點出來。”
“就這個?”闕子墨揚眉,他以為是給他的呢!
柳卿看他一眼,不吱聲,徑自坐下來鋪開雪白的紙張,提起筆一氣呵成,這是她自從知道戰事將起時便打好的主意。
“我只是個文弱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更不用說上戰場了,但是有些東西我卻是知道的,每一場戰事都會死人,每一場勝利也是將士們用生命換來的,可是就我所知,很多死去的將士并不是死在敵人的刀下,而是死于傷勢,有時候明明就是一個小小的箭傷也會奪去人的性命,其他事我幫不上忙,這件事上倒是研究出了點成果。”
把紙張遞了過去,柳卿繼續道:“你應該也知道我把酒坊交給族里了,其中包括一種新酒,這種酒我的建議是銷往邊境或者寒冷之地,因為它太烈了,一般人接受不了,我一時好奇,就把那酒再蒸了一遍,結果發現濃度更高,入口辛辣得開不了口。”
柳卿實在不知道要怎么解釋殺菌消毒這個概念,小心組織著措詞,硬著頭皮往下說,“我做了下實驗,發現這酒對傷口很有用,濃度越高越好用…”
看他都不知道怎么解釋了,闕子墨體貼的給他總結,“你的意思是,這酒能用在戰場上受傷的將士身上?能阻止傷口的潰爛?”
“對,就是如此。”柳卿松了口氣,幸好這是個聰明人,不用她細說就能明白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輕彈著手中明明沒什么重量,他卻覺得重若千斤的紙張,闕子墨面上平靜無波,心中早已翻起了萬重浪,他從小就是在戰場上混大的,見過的死人不知凡幾,身為將者最心疼的,就是那些將士死得毫無價值。
他相信,那些士兵心中同樣是不甘的,他們寧愿是在戰場上拼殺而亡,而不是死于傷痛。
“希及,你將挽救千萬人的性命,我代他們感謝你。”
“我能做的也就這點事了,不過聞聽,這配方稍做修改便是我家那酒的釀制之法,你可得手下留情,我還指望它生錢呢!”
闕子墨無語的看著這個剛剛還帶給他感動的人,“你很缺錢?”
“我只是不嫌錢少。”
“…要是讓那幫追捧你的人知道你現在沒有視金錢如糞土,他們會很失望的。”
“其實我一點也不介意讓他們更失望,一個人在神壇上供著多寂寞。”柳卿笑噴,想起了那句經典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因為內心的歡樂,柳卿笑得格外開懷,眉眼徹底舒展,五官柔和得如一團水般,從闕子墨的角度看去,那是怎樣的一種溫柔。
這個人啊,哪怕前面再多阻礙,他都不想放手。
皇帝的心情很好,非常好,這才從柳家拿到紙張的制作之法,柳然及就又送來這么個有用的東西,在他看來,這東西比紙張更有用,能救人性命的,可不比那輕飄飄的紙張更有份量。
“他有沒有對用兵說什么?”
闕子墨當然知道皇兄問的是什么,老實的搖頭,“希及向來奉行在其位謀其事,要實在放不開手的,也就是敲敲邊鼓,倒是又讓我帶了個包裹給曉潛,皇兄可要過目?”
皇帝目光還落在那張寫著配方的紙張之上,滿心想的都是戰場上的事,親征的心思更重了,聽得皇弟這般問看都沒看他的搖了搖頭,故事什么時候都可以看,反正跑不了,今兒個還是給他點時間讓他想想怎么說服那幫老臣吧。
若是有以后,皇帝知道這包裹里都是些什么故事,一定會非常后悔當時沒看上一看,說不定結局就會不一樣了。
可惜,假設終究只是假設,每個人的一生都是沒有回頭路,只能往前行的單行線,在這條路上上演的每一幕都是屬于他的故事,單獨的,誰也沒有本事絲毫不變的重來一遍。
連綿不絕下了幾天的細雨讓燥熱的天氣徹底緩和下來,怕熱的柳公子終于隱隱感受到了期待已久的秋天的腳步聲,“這雨再這么下下去就成春雨了,夏天的雨哪是這么個下法。”
聽著自家公子的抱怨,紅玉掩嘴輕笑,“這不是正好趁了公子的心嗎?天氣太熱公了都睡不好,這幾天公子可是精神極好呢!”
“那倒也是,可是為什么明明秋天都還剛到,我就擔心冬天的到來了呢?”
“那是因為公子不止怕熱,還怕冷。”全嬸咬斷線頭接話道,拿著新做的針線活在柳卿身上比劃了下,繼續埋頭苦干,公子這幾天可是發懶了不少,平時這個時間都在書房呆著的,這兩天就在這涼亭里不移步了,躺在搖椅上的模樣,有一種從此在這扎根的氣勢。
柳卿側過頭看著忙活的兩人,對比下來她真是閑得全身長草了,算了,不貪戀這涼絲的空氣了,還是回書房繼續做書呆子去吧。
“紅玉,來扶公子我一把,骨頭都懶了。”
放下手里的活法,紅玉先蹲下身來給柳卿穿上鞋子,然后才扶著她起身,“難得有休息的心情,公子順著自己的心意來就是。”
“我倒是想啊,可是我忘了閉門謝客了。”柳卿抬了抬下巴,看向跟著柳全匆匆而來的人,這還有一事沒收尾呢!
舒展了下手腳,仿佛聽到骨頭在咔吱咔吱作響,前一刻還想著是不是要鍛煉一下身體,下一秒身體便自動依到涼亭柱子上去了。
這身體都懶出自覺性了。
“小米,這么輕快的腳步是不是見到你姐姐了?”沒等兩人見禮,柳卿便道,順便示意兩人不用多禮了。
小米臉上的喜色掩都掩不住,鼻頭顯得更紅了,“喏,見到了,依公子的意思,小的把姐姐送去了城外莊子。”
說完,滿臉感恩的跪下來行了大禮,嘴里道:“小的知道公子不愛這些虛禮,可是不如此不足以表達小的心中的感謝,小的也代家姐謝謝公子的費心,小的知道為了這事,公子沒少花心思。”
“行了,起來吧,能得你這么一句公子我費點心也舒坦,你姐姐暫時只能住在城外了,叫她好好養身體,全叔,你找個大夫去好好瞧瞧,要是需要什么藥的,只要府里有就給送去。”
“喏。”
真要認真說起來,柳卿不是多有圣母心,而是她需要得用的人,而小米的機靈會辦事是她看中的,花這些心思得了他的全部忠誠,她覺得劃算。當然,也是因為她確實對那個苦命的女人有幾分同情,也因為她心中有善意。
袁淮安已經開始清人了,看樣子對清姿是真有幾分心思的,這幾天他人雖然沒來,禮物卻沒有斷過,事情會如何發展,她早就心中有數,也就沒有再去多關注,對清姿,她能做的只有祝福了。
沒有要柳卿等太久,袁淮安再一次登門拜訪了,這一次他目標更明確,直沖清姿而來。
清姿望著好幾抬的箱子,眨了下眼問道:“袁公子這是…下聘嗎?”
“我確實是這心思,雖然我不想委屈了你,但是要八抬大轎迎你進門確實不太可能,只能在這方面多補償你,但是我可以發誓我對你的心是真的,柳兄做個見證,就算以后成婚,我也必定不會虧待了清姿姑娘。”
男人的誓言要是可信,母豬都能上樹,這也就能騙騙無知小姑娘,可惜這里的兩個女人都不是好騙的,柳卿就不用說了,受新世紀精英教育多年,見過的愛恨情仇不知凡幾,哪是三言兩語一個誓言就可以騙過去的。
清姿就更不用說了,在風塵中打滾過來的女人有幾個還會相信情愛的?
所以袁淮安這話是說給空氣聽了。
柳卿好笑的看向清姿,用眼神詢問,“需要嗎?”
需要嗎?當然是不需要,清姿把眼中浮現的笑意壓下去,換上無比信任無比真摯的眼神望向袁淮安,“袁公子不必如此,清姿不過蒲柳之姿,哪值得公子這般對待。”
“清姿這么說是不信我嗎?”
“當然不是…”
“那是如何?我只求一個讓我對你好的機會。”
看兩個一來一往的黏糊,柳卿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直到袁淮安離開都沒再看柳卿一眼,甚至離開時都只記得和清姿告別,并約下來接她的日子,壓根忘了應該和主人告辭。
“成了?”
清姿淺笑,“成了。”
“恭喜,后院再怎么樣也是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我會把握住這個機會,公子的事可是成了?”
“我的事要成并不難,就算這次沒成,通過你的手也能成,不算是什么大事。”
看著屋子中間那幾抬放得足實的箱子,柳卿打趣道:“袁淮安其他方面不說,這出手大方在京城中是出了名的,我信兒終于見識到了,為博美人一笑,他是真舍得出手。”
清姿也看向那幾箱子東西,“我也就值這么幾箱子東西了,這還是我容顏還有顏色時,再過得幾年,他眼里又哪里還會有我,袁公子…是個好金主,但不是個好良人。”
“你想要個好良人?”柳卿問,這個問題她也問過紅玉,紅玉卻說這樣的期待在幾年沉浮后早就沒了。
“好良人誰都想要,可身家清白的女子尚不一定能碰上,何況是我們這種人。”
柳卿起身,沒有忍住好奇心掀開其中一個箱子看了看,滿目光輝,趕緊合上箱子,失去了再開一個箱子的興致,“清姿,你什么都好,就是這心態得改改,別忘了,你現在并不是風塵女子明月,而是身家清白的落難女清姿,你沒有那復雜的過往,只是從身世尚好的嬌女落入平常而已。你現在唯一要想的,就是以后的新生活該如何進行下去,要是再想得細一點,不忍琢磨琢磨落紅的問題,男人都很介意這個問題,我想那袁淮安也不例外。”
饒是清姿見慣風浪,聽得這最后幾句也紅了臉,這柳公子…可真敢說。
見清姿不說話,柳卿繼續道:“清姿,女人并不是過了某個年紀便風華不再,十多歲時青春年少,自是有種年輕稚嫩的美,二十歲時也是風華正茂,年華正好,而三十歲,你們便認為自己最美的年紀已經過去了,卻不知三十歲到四十歲的女人有種成熟的美,是十多歲二十歲的女人怎么都無法擁有的,就看你自己心態如何了。清姿,我期待有朝一日看到你雍容華貴的模樣。”
清姿被這新奇的言論打動,不由得也想像一番自己三十歲四十歲的模樣,也許在自己現有的基礎上,再怎么樣,也應該不會太丑吧。
本章完這個皇帝錯過了他最想看的東西,哈哈這會兒才發現打的有錯別字,可惜不能改了 男人的誓言要是可信,母豬都能上樹,這也就能騙騙無知小姑娘,可惜這里的兩個女人都不是好騙的,柳卿就不用說了,受新世紀精英教育多年,見過的愛恨情仇不知凡幾,哪是三言兩語一個誓言就可以騙過去的。
經典對白啊十多歲時青春年少,自是有種年輕稚嫩的美,二十歲時也是風華正茂,年華正好,而三十歲,你們便認為自己最美的年紀已經過去了,卻不知三十歲到四十歲的女人有種成熟的美,是十多歲二十歲的女人怎么都無法擁有的闕子墨挑了挑眉,他以他已經做得很明顯了,這人怎么還是這么不開竅呢?他需要的根本就不是他的一句多謝。第一八零章酒精配方文學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