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鐵蘭很生氣,作為警隊里的鐵血蘭花,不知道多少兇手暴徒栽在她手里。但是今天竟然有一個混蛋耍了她,她不知道這個混蛋是什么時候把鑰匙偷走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從喪尸群中活下來的。但她敢肯定,這個混蛋還活著,不僅活著,還拿走了兩把手槍。
更讓她無法忍受的是,這個混蛋最后是從她的眼皮底下走掉的。
季鐵蘭越想越肯定,那個抱著暈迷特警下樓的家伙就是杜飛,也認定了手槍是杜飛拿走的。而她還傻乎乎的以為他被鎖在拘留室里,沖進去救他,結果受傷進了醫院。
這是警察生涯上的污點,季鐵蘭無法容忍這種事情發生,所以她發誓要親自把杜飛抓回來。但是,何局長派了一大票人在醫院守著她,就連上洗手間都有女警跟著。
直到晚上,季鐵蘭才尋到機會把一個女警打暈,搬到床上用被子蓋好,這才從窗戶爬到消防梯溜了出來。然后坐出租車到了杜飛租住的小區,輕松越過便衣的封鎖,從車庫爬上二樓,再從樓梯上了七樓。
七樓的房子已經被封了,季鐵蘭才不管這些封條,踹開門就走了進去,然后開始搜索房子里的蛛絲馬跡,希望能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沒過多久,季鐵蘭就聽到了樓下流鶯的尖叫,但她只以為是有人行兇,然后被便衣擊斃了,沒太在意。但隨即整個小區都陸陸續續的有人慘叫,她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
最近的一聲慘叫竟然是從樓下傳來的,作為一個警察,季鐵蘭無法坐視不管,于是拔出手槍下到了六樓,摁響了這家的門鈴。
只是摁了好一會,都沒人開門,并且房子里不時傳來砸東西和野獸嘶吼的聲音,還隱隱有股血腥味從里面飄出來。
季鐵蘭不再猶豫,對著門鎖就是兩槍,然后踹開門沖了進去。接著她就見到了血腥的一幕,地上躺著一具已經看不出人形的尸體,兩個渾身鮮血的怪物則在敲打一個房間的門,一個怪物手中還抓著半截沒有吃完的手臂。
季鐵蘭雖然見慣了死人,卻沒見過這么血腥的場面,頓時有些想吐。只是看著那些鮮紅血肉的時候,竟然有一種莫名的興奮,仿佛那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
季鐵蘭甩甩頭,然后舉槍對準兩頭喪尸,大聲說道:“全都不許動,放下武器,舉起手來。”
兩頭喪尸望向季鐵蘭呆了一呆,然后嘶吼一聲,撲了上去。
杜飛聽到季鐵蘭這聲警戒詞,就有些頭大,這就跟對色狼深情吟唱“雅蠛蝶”一樣,完全就是挑逗。
不過季鐵蘭這么一嘲諷,杜飛這邊倒是立時輕松了。
杜飛從破開的窟窿往外看,只見兩頭喪尸迅捷無比的撲擊季鐵蘭,動作雖然單一,但直接有效,加上速度快力量大,一般人根本擋不住一擊。
很顯然,季鐵蘭不是一般人,從上次在警局見她在喪尸群中殺個七進七出就能看出來。雖然警局里面的喪尸大部分腐化程度都不高,個體不是特別強,但是喪尸沒有痛覺,并且力量比常人大上許多,依舊不是一般人可以對付的。
然而外面的兩頭完美二次感染體的腐化程度無限接近于100,所以不僅力量大,而且反應速度也極為敏捷,并且皮膚開始生成角質層,一般菜刀根本砍不進去。
季鐵蘭靈敏的閃躲喪尸的撲擊,偶爾出腿擊退喪尸,閃避不開的時候就用雙拳封擋。雖然被追得滿屋子亂轉,卻一直都很有章法。
杜飛仔細的觀察著,感覺季鐵蘭這套功夫有點印象。
三分拳七分腿,拳是兩扇門,全憑腿打人。這不是十二路譚腿嗎?這年頭還有人練這種老頭功夫?
在學校的時候,每天早上寢室下面的草坪上就有很多老頭打太極,也有一些練形意拳的,練譚腿的就只有一個,由于譚腿和慢吞吞的太極拳不一樣,所以多看了兩眼,現在越看越覺得季鐵蘭的功夫就是譚腿。
季鐵蘭那兩條修長曼妙的美腿在空中飛舞,在這種惡心的環境中竟有別樣的風姿。
杜飛捏著下巴看得精精有味,時不時的點頭嗯嗯唔唔,偶爾點評一句,這一腿再抬高點就更撩人了。完全沒有出去幫忙的意思。
季鐵蘭的長腿踢在喪尸的身上砰砰作響,但是除了能擊退一下喪尸之外,起不了任何作用。季鐵蘭越打越焦急,最后拔出手槍,朝著喪尸的腦門“嘭”的開了一槍。
子彈精準命中喪尸的額頭,額頭上立時出現一個手指大的孔洞,從中緩緩溢出黑白混合暗紅色的粘稠液體,喪尸卻只是微微一頓之后,又撲了上去。
杜飛從喪尸后面看去,清楚的看見,那顆子彈擊穿了后腦勺的頭骨,卻沒有穿透出來,而是卡在了頭骨上。
手槍子彈的出膛速度能達到400m/s以上,穿入腦殼時帶入的高壓氣體,再加上子彈變形翻滾形成的空腔效應,估計這喪尸腦殼里面已經是一團糨糊了。但是這頭喪尸除了行動稍微遲緩之外,沒有任何不同。
季鐵蘭很是驚訝,根本無法理解這種情況,被爆頭還像沒事尸一樣。然而杜飛卻很清楚,喪尸體內滿是病毒,被病毒感染的每一個細胞都可以傳遞神經信號,根本不需要器官完整。所以唯一可以讓喪尸失去行動力的辦法就是砍掉它的腦袋。
季鐵蘭雖然神經稍微有些大條,但還是有下限的,躲過兩次撲擊后,沖進廚房抓起兩把菜刀就往喪尸身上招呼。砍上去刀刀致命,砍得兩頭喪尸的脖子橫七豎八的全是刀痕。但也僅僅是刀痕而已,每一刀都只砍進去一兩厘米,對喪尸造不成什么大傷害。而且喪尸脖子上的傷口慢慢被角質層包裹,漸漸愈合,菜刀反而越砍越鈍了。
杜飛見兩尸一人打得火熱,便悄悄打開房門想要趁機溜走,按照目前的狀況,除非架上一挺重機槍,要不真的很難搞死這兩頭雙D級的二次感染體。
季鐵蘭瞥見從房間里出來的竟然是杜飛,心中驚訝一下之后便激動起來,簡直有種眾里尋他千百度的驚喜。立時就想甩開喪尸撲向杜飛,但是卻被兩頭喪尸逼在角落里死死纏住。
杜飛走到大門前,露出一臉綠色無公害的迷人微笑,朝著季鐵蘭拋去一個飛吻,然后揮手道別,轉身打開大門就走了出去。
季鐵蘭眼看著杜飛就這么走掉了,臨走時還作出那種臨別送行的可惡表情,簡直快暴走了。全身的血液像是沸騰了一般,雙眼也開始爬滿血絲。她捂住超頻跳動的心臟,劇烈的喘息著,心里越來越不安。難道又要發病了嗎?
季鐵蘭正強忍著體內翻騰的血液和腦中狂亂的暴虐情緒,盯著杜飛消失的門口,一時間竟有種被人拋棄的無助感。
就在季鐵蘭快要壓制不住體內惡魔的時候,杜飛的身影又從大門處緩緩的退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