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樂仙替杜龍解釋道:“他有內部消息,所以炒股才能賺那么多,爸您別擔心了,省紀委前段時間都把他里里外外查了個遍,他還能坐在這就表明他的身家很清白。”
白松節笑道:“肯定要多了解點才行嘛,杜龍你別嫌我啰嗦,用內幕消息炒股這種事目前還無妨,不過以后最好還是少這么做,尤其你當的官越來越大的時候,為了一點物質享受而影響了你的前程是非常不劃算的。”
杜龍點點頭,一副受教的樣子,說道:“我已經很久沒炒股了,跟別人合股的錢也都退出來了,不過賺的錢已經夠我和仙兒寬裕地過一輩子,叔叔阿姨請放心,我不會讓仙兒吃苦的。”
白樂仙赫然道:“誰答應要和你過一輩子啦?媽,您別聽他亂說!”
白松節笑道:“杜龍要人才有人才,要樣貌有樣貌,前途無限,還是位大金主,這樣的好男人你不嫁回頭可別哭。”
“不嫁,就是不嫁!”白樂仙害羞地躲到了媽媽懷里,趙慧英撫著她的長發,笑道:“女孩子遲早都是要嫁的,杜龍喜歡你,你也喜歡杜龍,這不是挺好么?”
“媽啊…”白樂仙抗議道:“一只手鐲加上三幅破畫就把你們給收買了,連女兒都聯起手來賣,太讓我傷心了!”
趙慧英笑道:“那也得看是誰啊,杜龍是我見過的小伙子里最棒的,我看你就別猶豫了,早點嫁了爸媽也了了件心事。”
白樂仙撅著嘴道:“反正我不想嫁那么早,過兩年再說吧。”
“這孩子…”白松節嘆了口氣,對杜龍道:“杜龍,這丫頭太不聽話了,今后你可要好好管著她,別讓她再胡鬧了。”
杜龍心中的不安感更加強烈了,他笑道:“白書記您放心,我會好好管著她的。”
白松節笑道:“你還叫我白書記嗎?”
杜龍嘿嘿笑道:“伯父…”
“吃飯吧,菜都涼了…”趙慧英笑道:“杜龍,今天你是第一次來,千萬別客氣啊,松節,你喝點酒不?難得高興,今晚我給你開個禁吧。”
白松節搖搖頭,說道:“算了,我和杜龍以茶代酒好了,當了一輩子官,喝了一輩子的酒,在家里和家人吃飯,還是隨便點吧。”
白樂仙道:“對,喝酒傷身,沒必要喝還是別喝了,杜龍以后也盡量少喝,雖然你酒量大,但酒對身體的侵蝕是長期的,能不喝還是不喝的好。”
杜龍暗暗觀察著白松節的表情,只見他雖然保持著冷靜,但是眼神中卻總是帶著一抹濃重的憂傷,看著白樂仙的眼神也特別的慈愛。
趙慧英當了一輩子的賢內助,她的一手廚藝堪比酒店大廚,白樂仙快樂地不斷向杜龍推薦,夾著菜送到杜龍碗里,瞧得白松節和趙慧英不禁莞爾。
趙慧英突然發現白松節看著自己手上戴著的玉鐲,她心中一跳,低聲道:“待會我就取下來,叫阿龍退回去。”
白松節搖搖頭,說道:“真好看…慧英,你跟我半輩子,苦吃了不少,福卻沒享多少,我對不住你啊…這鐲子你就留下吧,是孩子們送給長輩的,不關事。”
趙慧英感動地說道:“松節,跟著你我不后悔,如今仙兒也長大了,只要她開開心心地過上好日子,我也就滿足了。”
白松節呵呵輕笑了一下,突然瞥見杜龍和白樂仙都在目光炯炯地看著他們,白松節笑道:“你們倆看什么?只許你們年輕人談情說愛,就不許我們老人家也說說貼心話啊?”
白樂仙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說道:“你們請隨便,我什么都沒看見。”
“這孩子…”白松節苦笑著搖搖頭,說道:“杜龍,你有沒有考慮過調回玉眀市?雖然玉眀市暫時沒有合適的位置,不過調回來弄個閑職也好陪陪仙兒,有機會我就會幫你安排好地方的。”
杜龍道:“伯父,這事我仔細考慮過,目前我在德鴻州發展不錯,德鴻州州委書記、公安局長都挺看重我的,我已經準備調去魯西市的治安大隊工作,正要在那邊展開一番事業,突然調回來做個閑人只怕呆不住,我看不如讓仙兒調去魯西市,這樣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趙慧英立刻反對道:“那可不行,仙兒是我的命根子,去那么遠會要我老命的,杜龍,玉眀市的機會比德鴻州多得多,我覺得你還是調回來比較好,你父母也在玉眀市吧?你們兩個可都是獨生子女…做家長的,都希望子女在身邊別走那么遠…”
杜龍苦笑著點點頭,他父母可不這么想,尤其他媽,過完年就愣是再也沒見過,這樣的老媽實在不多見呢。
“我再考慮一下吧…”杜龍說道,趙慧英開始說回玉眀市的好處,想勸杜龍改變主意,說了一陣之后白松節笑道:“其實我覺得兩個地方都有好處,這事還是讓他們倆自己考慮吧,女大不中留哦…”
這頓飯吃得賓主皆歡,杜龍的最大成功在于他讓趙慧英接受了他,飯后趙慧英收拾東西,杜龍想幫忙,白松節卻道:“那是女人的事,你就讓她做吧,仙兒,你也該學做點家務了,幫你媽收拾東西,杜龍,洗個手咱們到書房說話去。”
杜龍和白松節來到書房,白松節對杜龍道:“杜龍,你是不是有很多疑問?”
杜龍點點頭,說道:“對,我有些不解,不過若是伯父不方便說的話,我可以不問的。”
白松節嘆道:“仙兒性子粗疏,她媽媽也不是善于觀察的人,要瞞過她們很容易,以你的能力,想要騙過你可不容易…我實話跟你說吧…”
白松節耳里聽到白樂仙與趙慧英在廚房說笑的聲音,白松節深深地向杜龍望去,說道:“杜龍,這件事還請你替我保密…前段時間做例行身體檢查的時候,我被查出得了胃癌…”
杜龍臉上并沒有太驚訝的表情,他說道:“我猜出來了,應該還是初期吧,有很大機會可以治好的。”
白松節道:“也許吧,但是我卻得先未雨綢繆,仙兒是我最擔心的,她從小就像個男孩一樣,除了我之外連她媽都沒法約束她,好在如今有了你…說實話你并非仙兒最完美的對象,你很有城府,連我也看不透,而且你這小子就是個花心大蘿卜,今后還不知要惹多少情債,仙兒跟著你還不知道要受多少委屈…”